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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咬了咬唇,回頭看着他,此時的他濃郁的眉形成一個深深的溝壑,似乎是怒的,又似乎是在緊張着什麼。
「下來,這是命令!」陵寒狹長的眼裏噙着威懾力,一刻也不離開冷溪帶着灰暗的臉。
命令?冷溪的腦海被他的話震醒,他這麼說是因為她還是他的奴,她欠他的還沒有還清嗎?是啊,她現在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
「我……」她從艱澀的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卻還是沒能壓抑住顫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她被眾人捉姦在床,而那個奸/夫是誰都不知道,別人指責唾棄的目光,灼得她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那個男人不是冷康,她不想讓別人說她們是亂/倫,不想讓冷康無辜的也成為別人鄙夷的笑柄,她對着警察說出了她認為的實情,卻換來冷康憎恨的目光。
她只覺得這一切都好紛亂,好複雜,理不清頭緒的同時,無奈難過得讓人發疼。
她古泉般清靈的眼裏溢着淚珠,晶瑩中透着如此深刻的無助,甚至是絕望,陵寒薄唇抿了抿,眯了眯眼眸,緩緩朝她靠近。
而她迷茫的看着他,微風吹過她的裙擺,緩緩漂浮,看着他的俊臉越來越近,她能感覺身旁的空氣都開始縈繞着馨香。
在她注視的眼中,陵寒向她伸出了手,「這個世界沒有誰會為你畫輪廓,女人要懂得隨機應變,才能更加保護自己……」他的手邀請般放在她面前。
俊逸的臉龐上此時寫的是認真的神情,似乎還有一絲凝重,而深邃的眼裏卻是逸着溫情,冷溪心一頓,恍惚了眼,面前的男人仿佛是夢幻般那麼不真實,卻又深深埋入她心裏,盪出心暖的漣漪。
「哎……」
正在她恍惚得近乎模糊之時,她的腰突然被人圈住,一個騰空她就被從天台邊緣抱了過來。
她驚訝的叫了一聲,發現是陵寒抱着她後,懸起的心才落了下來,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性,她本能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臉也因為慣性埋在了他的脖頸處,他的皮膚彈性而緊緻,絲絲的沁涼感讓她的小臉一下子紅熱起來,她羞愧於自己的本能反應,害羞的向下移了移,躲了躲小臉。
眼睛突然瞥見一個不該出現的紅紫痕跡,她好奇,又將移開的視線移向剛才無意在他脖間撞見的地方,映入眼前的情景讓她驚得張了嘴:一個青紫的牙印痕跡,在他脖子下方,剛好被寸衫的領口遮住,平視着看不到,但只要稍稍往裏點,就是那麼明顯。
冷溪心一驚,說昨晚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那也太過理想化,多少還有點印象,那些零碎的片段霎時在她腦海回溯了一番。
因為太疼,她咬了昨夜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口,這個記憶很深刻,她不會忘記。
而現在,陵寒脖間的牙印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夜的那個人是陵寒?
冷溪吃驚的瞠圓了眼,正在她想要再次探究那個牙印時,她的身體被陵寒放在了地上,被迫離開了他。
「如此愚蠢的事,不要讓我看到第二次,沒智慧的人連做我的奴都不配。」
陵寒放下她,狹長的眼透着不耐煩的瞥了瞥她,同時動作不緊不慢的整理着被她弄褶皺的西服。
冷溪還愣在她的思緒中沒有緩過神來,陵寒,昨晚那個壓着她要了她半夜的人真的是他嗎?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激動感,她仿佛好像是喜歡上他了……怎麼辦,眼眶一熱。
她抬起不知道激動什麼,半帶着淚水的小臉,看着他,緊張的煽動着唇瓣,「你……你昨晚在酒店嗎?」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問她的僱主,但無法壓抑心中莫名的期待。
陵寒稍頓手中的動作,掀起眼帘看着她,狹長深邃的眼又恢復讓人捉摸不透的幽暗神秘。
冷溪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心跳得異常激烈,期待的眼神越發濃烈。
陵寒微啟薄唇,話語就要從那兩片唇間飄逸出來,冷溪的心更是提緊。
「寒少,你果真在這裏,我正在找你。」然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身後傳來杜紹熙的聲音,他的話還沒說就被打斷了。
杜紹熙的臉朝氣蓬勃,俊朗邪酷,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走了過來,眼神饒有玩味深意的在冷溪身上停留了一番,然後手搭在了陵寒的肩膀上,調侃道,「寒少,看來昨天的高級娛樂,我給你安排的女人把你伺候得不錯嘛,看你今兒個神清氣爽,精神雀躍的,今天還有興致調**。」
昨夜的確是他們的一場高級娛樂,因為換房間號碼,拿到許老頭和冷龍狼狽為奸的證據是他們臥薪嘗膽的計謀。
只是後來這一出就有意思了,沒想到他杜紹熙陰差陽錯的將這個絕世美人送上了寒少的床。
杜紹熙眼神帶着取樂,玩味的瞧着陵寒。
聽了杜紹熙的話,冷溪期待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失落感在心底蔓延,揚起的頭也逐漸垂了下去,原來他昨天不在酒店,而是去了娛樂場所,他脖子上的咬痕是伺候他的女人留下的,並不是她。
陵寒打開杜紹熙的手,瞥了瞥他,不理會他的刻意調弄,而是看向冷溪,「回去吧,你的奴還沒當到期,隨時等待我的差遣。」他用的是不容分說的語氣。
冷溪心裏空落落的,最終她還只是他的奴,點了點頭,聽話的走出了天台。
看着冷溪可憐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杜紹熙還不死心又搭上陵寒的肩膀,「看來這筆生意還挺划算的,這女人不僅能暖床,還能替你報仇,任務完成得那是相當漂亮,咳咳,雖說是她完全不知情,完全是歪打正着,但那也是勞苦功高啊,怎麼說也誤打誤撞的幫你將冷康打擊入獄,還替你瞞天過海。」
陵寒唇角勾起一個無害卻莫名邪肆的笑容,「美國公司那邊好久沒人去非洲調查了,聽說那邊的難民急需要一個細皮嫩肉的男人來啃啃。」
拿冷溪的心痛拿來當笑話講,莫名其妙的,陵寒有種反感的煩躁感,剛才,看到那女人站在天台邊緣,他的心是沒由來的揪緊着,仿佛害怕她就在下一刻跳下去,她是他復仇的工具,大仇未報之前,她怎麼能在他面前消失掉!陵寒在心裡冷哼一聲,為自己的煩躁做出了解釋。
「得,我閉嘴,你還是去看看你那未來老丈人冷龍吧,看樣子他是要翻起一片天了。」他杜紹熙才不要廝混在非洲難民那裏。這裏,如此繁華的世界,多少女人還在等待着他的愛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