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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跟長腿似的,第二天都在討論這件事,覺得那女人簡直是瘋了。
蘇昀走哪兒都能聽見,畢竟這個鎮子就這麼大,這快到過年了,大嬸們活少了,沒事就嘮家常。
她們成群結隊的站在街道旁邊,沒點勇氣的人都不敢從這裏過。
蘇昀帶孩子曬太陽時,就喜歡跟她們一起湊熱鬧嘮嗑,不到半小時,大事小事盡在掌握。
比起高冷的李婉婉,大家更喜歡平時帶孩子,喜歡聽她們嘮嗑的蘇昀。
沒架子,性格好,有禮貌,加入老年天團時都會帶瓜子,花生這類的。
「蘇校長啊,我聽你~媽說,那個蠶絲被蓋着特別暖和?多少錢一床啊?」
「這個肯定貴,賣蠶繭才多少錢,更何況這麼大的一床被子,你買不起的。」
「我買不起就不能問問啊,我覺得棉花被蓋着挺好,暖和又踏實。」
蘇昀看時間差不多了,帶着寶兒回家,「走,回家啦!」
寶兒回到家就拼裝玩具,本來是和姐姐玩耍的約定,沒想到後來覺得拼裝遊戲也蠻有意思的。
轉眼,即將迎來新年,夫妻兩口子忙碌着,給公司員工送新年福利。
今年跟往年一樣,沒多大的改變,該吃飯的提前吃飯等等。
除夕前,家裏大掃除,然後是鑽灶。
心心笑,「我小時候那會以為是人往灶火里鑽呢,其實就是敬灶神爺啊。」
燈芯,燈油,把好吃的都貢上……
蘇母沒來的那些年,蘇昀也不懂這些,除了大掃除外,就是貼對聯什麼的,這方面沒儀式感。
直到蘇母來了,該有的還是要有,每年孝敬灶神爺的,一次都不少。
這邊由蘇母來,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祈求來年的平安。
外面,蘇昀裁紅紙,寫對聯的活交給心心,自己去弄漿糊。
李婉婉剪窗花,剪福字,給寶兒剪了一個年娃娃。
電視上放着《武林外傳》,一邊忙活着一邊看,小燈籠紅紅火火。
汪汪和它的媳婦,明明有家,卻非要過的像流浪狗,三天兩頭不着家,蘇昀也不去管。
不過每次過年,它們必然會在家,這讓蘇昀心裏好受一些。
至少還有點良心,就是不多。
座機響了,明天就是除夕,大家都是互相打電話拜年。
別看現在有手機,可還是有人會寫信回來。
以前左鄰右舍收到信,或者要寫信,都會來找蘇昀。
轉眼28這天,除夕。
一大早,去上墳。
等給蘇父這邊的人燒完了,小姨和蘇母結伴而行,去給唐家老人燒紙,以及給唐祿。
兩姊妹的關係越來越好了,上次小姨沒照顧好自己,得了重感冒,都開始交遺囑了。
畢竟,他們那個年代,重感冒都是要死人的。
蘇昀開車送他們去的,還有雙兒表姐。
唐祿的墳長了不少的草,蘇昀看一眼,感慨時間過的可真快。
有蘋果,有香蕉,有葡萄……
有酒,有煙……
蘇母和小姨燒紙,蘇昀和雙兒表姐跪着,神色哀傷。
小姨抹淚,「弟啊,今年唐程沒回來,你不要怪他,你是知道的,他回來一趟費事。」
「二娃說今年七月,去你們的鐵路通了,以後他回來就方便多了。」
「你在那邊怎樣?好不好啊?雙兒這丫頭都高二了,也沒見你託夢過來……我也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離開時,蘇昀扭頭看一眼那墳包:舅,我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晚上,就是除夕。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街上全是孩子,結伴出去玩。
心心在家打電話,發祝福短訊,她也有自己的圈子。
蘇昀不由得感慨:啊,又是新的一年啊。
過年也就這麼幾天。
初三這天,心心接了一通電話,趕緊收拾東西,要回學校。
蘇昀一呆,「什麼事啊?」
心心忙活的手一頓,「學校有事。」
蘇昀沉默了一下,叫李婉婉過來幫忙,「老婆,出來一下,幫女兒收拾行李。」
李婉婉不明所以,雖然有很多問題,卻還是什麼都沒問。
「老公……」
「我知道,我現在就給打電話訂機票,我記得有一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下午兩點的。」
蘇昀看一眼時間,來得及。
就一些行李,加上坐飛機,也沒什麼好帶的。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前後只用了半小時,人就坐火車去機場。
本市沒有機場,要坐火車轉才可以,蘇昀不放心,帶着心心過去。
火車上,蘇昀問,「危險嗎?」
心心搖頭,「我現在還是新人,不會是什麼危險任務的。」
蘇昀心緊,以前只是猜測,現在證實了。
他皺着眉,心心以為會說什麼,最後卻說,「那,那你注意安全。」
心心眼眶一紅,「爸爸,你不怪我?」
怪,怎麼不怪呢?
可這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註定不會平凡,他又何必拘這一寸天地里?
蘇昀苦笑,「這件事別跟你~媽說,她知道了肯定會很擔心。」
頓了頓又說,「也別跟開開說,他這個大嘴巴,肯定會說漏嘴。」
心心點點頭,「那這次,怎麼跟媽解釋?」
蘇昀沉默了一下,「就說你們學校有點事需要你,比如培訓什麼的。」
心心扎心的說,「爸,這事我們說媽肯定會懷疑,但是你說,媽肯定不會懷疑的,她特別信任你。」
蘇昀,「……」
來到機場,心心是第一次坐飛機,蘇昀告訴她簡要流程。
「爸,我知道,走了啊。」
「嗯,讓爸爸抱抱你,你,你注意點。」
「我會的,真走了,來不及了……」
蘇昀看一眼寶貝女兒,揮揮手,在機場找個位置坐了一會,平復後才回家。
果然,一到家,李婉婉就追問.
「學校有什麼事,讓初三就返校?這才一月三十一號啊。」
「是這樣的,學校那邊要來一批新生,讓女兒過去培訓,回頭她要訓練新人。」
「…老公?」
「嗯?」
「我這麼好忽悠嗎?我雖然沒上過大學,可也知道一些啊!」
「那你信我不?」
「……信。」
「那不就結了,相信我,女兒就是去培訓了。」
「……呵呵。」
最終,李婉婉還是勉強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