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春去秋來平凡的生活最新章節!
玉娥認為五月節那天過的很快當,她下午才跟着哥哥去河南的地里耪玉米,嫂子是在地里挖曲麻菜,嫂子先遇到了吳大嬸,吳大嬸就和嫂子說出還要給玉娥當介紹人,吳大嬸在地里就先和嫂子說出了大福子家的家境,她還向嫂子說出大福子本人的情況,嫂子才讓玉娥和哥哥歇着說話,玉娥和吳大嬸他們在大柳樹下歇着說話時,吳大嬸又再次向玉娥介紹大福子,玉娥還是找出藉口不同意和大福子見面,後來劉四嬸和順旺又來到柳樹下歇息,吳大嬸就沒有再提給玉娥當介紹人的事情。
玉娥和哥嫂他們在大柳樹下歇着說話也就半小時左右,嫂子和吳大嬸又接着去往地里挖曲麻菜,玉娥和哥哥還是接着耪玉米地,劉四嬸和順旺也接着耪他們家的玉米地。玉娥在和哥哥耪地時,她看到嫂子和吳大嬸始終不坼幫,她們倆人挖曲麻菜離的很近便,她們象是有說不完的話語。嫂子和吳大嬸都挖夠曲麻菜後,倆人就提前返回家中,嫂子提前要返回家中做晚飯,玉娥和哥哥還是要接着耪玉米地。哥哥說出過五月節不貪晚收工,他們要比每天下午提前一個小時收工,劉四嬸和順旺收工時,哥哥就讓玉娥跟着他們返回家中,他還是要牽着那頭毛驢回家,玉娥就跟隨劉四嬸和順旺離開河南那片土地,他們順利地過了那條河後,劉四嬸和玉娥的話語就多起來,順旺走路快當,他扛着鋤離玉娥和劉四嬸前邊很遠的地方走路。順旺的肩膀上扛着那張鋤,他的胳膊上還挎着那個大筐,大筐中裝滿曲麻菜灰灰菜和苦麻子。玉娥知道劉四嬸家每年都要餵養兩頭肥豬,劉四嬸每次下地幹活都要拿着筐和口袋,她在干地里的活計時還要順手采豬食,地頭地腦的豬食菜很多,劉四嬸就把採回家的豬食放到大鍋中烀熟,烀熟的豬食要加玉米面和谷糠等餵肥豬,劉四嬸每年都要餵養出兩頭肥豬,兩頭肥豬都是要從春季餵到過年前,劉四嬸每年都要賣出頭肥豬,還要留頭肥豬過年前殺掉自家吃。玉娥知道自家前些年養活過兩頭三頭豬的時候,這兩年哥嫂決定就不再養豬,養豬太費閒工夫,還要按時按晌的餵豬。豬吃不飽總要叫喚還坼豬圈,豬坼圈後就跑圈進到地里或院裏找食,哥嫂嫌養散獵太淘神,這兩年就不再養豬。過年時自家賣豬肉就賣劉四嬸家的年豬肉,自家養的豬肉就是比飼養場養的豬肉好吃。劉四嬸家每年都宰頭年豬,這頭年豬還有往出賣肉的份兒。玉娥家裏不再養豬後,只是養十多隻散雞,只要自家園子種上菜後,嫂子就要把雞兒的翅膀用剪刀剪短,雞兒就不會飛進菜園子中吃菜。
玉娥在前些年自家養豬時,她經常上山下地采豬食,她在夏季和秋季都要上山給豬兒擼樹葉,杏樹葉子榆樹葉子豬都吃,她要把擼到的樹葉子放在大瓷缸中發酵,發酵好的葉子摻上玉米面和谷糠等就能餵豬,地頭地腦或路邊的野菜大多都能餵豬,玉娥採到的那些野菜還是烀熟後餵豬,各人家養豬餵現成的豬飼料餵不起,豬總是要和人爭糧食吃。哥嫂知道這些年玉娥已經到定婚年齡,家裏不再養豬,玉娥和哥嫂就不再上山下地去采豬食,哥嫂認為玉娥總是采豬食不好搞對象。
玉娥回頭看到哥哥牽着毛驢還在河那邊後,她就對劉四嬸說:「四嬸,下午在柳樹下歇着時,你總是和吳大嬸說話,我就沒顧上和你說幾句話,我口渴後就和順旺去河邊喝涼水,我們回來後,咱們又接着耪地。我嫂子和吳大嬸還是在地里挖曲麻菜,她們比咱們提前返回家,我嫂子早回家能給我們做晚飯,你回家還要做晚飯。」
劉四嬸說:「玉娥,我這幾年在地里都沒有遇到過你吳大嬸,論輩份她管我叫嫂子。她今天下午和你嫂子挖野菜碰到一起,她們就打開話匣子,她倆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玉娥說:「四嬸,我們家有啥事都不能瞞着你,我和你說話辦事從不來彎彎繞,我和你說話就是山上滾石頭石(實)打石(實)。吳大嬸前些天就給我當介紹人,她給我介紹的人是她娘家的親侄子,我沒見到男方長相是爺爺樣還是奶奶樣,吳大嬸的娘家就在口子屯,我還是去往過口子屯,我心裏壓根就沒有相中口子屯那個地方。」
劉四嬸說:「玉娥,她給你當介紹人是大好事,她的娘家就在口子屯,她就知道她娘家的事情。她相中了你,她才要把你介紹給她的親侄子。」
玉娥又解釋說:「四嬸,吳大嬸那天在裁縫店裏剛和我提這個頭時,我當時就沒有答應。她今天下午又給我提起這個頭,我還是沒有答應她和男方見面。她就和我嫂子說起話,她嫂子說出男方家的情況,她就是讓我嫂子背後給我敲鑼邊。」
劉四嬸說:「玉娥,不管誰給你當介紹人都是件好事,你都應該和男方見個面,你不見面不說話,你就不知道男方長的是啥樣,你就不知道男方想的啥說的啥。這年頭和過去不同,你不和男方交往就不知道男方的脾氣秉性,你要想搞對象就要佔主動。口子屯是個大地方,口子屯離咱家很近便。」
玉娥說:「四嬸,我就是不想在離咱們家遠的地方搞對象。」
劉四嬸說:「玉娥,你搞對象不要挑地方,你要挑的是你能看上眼的男人,你自己處對象比別人給介紹的要好,你在咱家門口找對象知道根底,你在遠處搞對象就要好好打聽打聽。我和你四叔當初搞對象時沒有介紹人,我們倆說好後才現找的介紹人。」
玉娥說:「四嬸,我沒看到過你和我四叔吵過嘴拌過架,這幾年我四叔總在外打工,你就挑起家裏的重擔子,今年我四叔過五月節都沒有回家,他每年到年跟底下才回家過年,來年開春化凍後又要外出打工。」
劉四嬸說:「玉娥,順旺這幾年長大成人,他還要念書升學,他往後還要娶媳婦蓋房子。在家裏種地掙錢少,家裏要是有掙錢的門路,你四叔就不會去往外邊打工。你要是想在咱家門口搞對象,你就找個有正當營生的男人,你們結婚後最好別讓男人外出去打工,要是出去倆口子都外出打工,在外邊能相互照應。他這幾年打工總是在蓋樓房,他到了六十歲後就不能去外邊打工,你四叔在農忙時都不着家,我就要攬起地里的活計,我還要餵養家裏飼養的牛和豬。」
玉娥聽出劉四嬸說出的話語有理由後,她就不再和她提念自己搞對象的事情。
玉娥和劉四嬸走到鎮上的那條主街道上後,順旺在主街上就遇到同學,他就把挎着的那筐豬食放置在地下,他用手柱着那把鋤和幾位同學說起話語。玉娥和劉四嬸在主街上不能停留,她們繼續向前行走,西邊的太陽還沒有落山,天空中還飄浮着很稀疏的朵朵白雲,主街上的車輛和行人很多,還有幾個小孩在街邊寬闊地帶上踢毽子,彩色的毽子在他們的身邊飛動,還有幾位穿着花花哨哨的女孩子在主街旁的小廣場上玩耍,她們的說笑天真而幼稚,她們是用單腿蹦跳方格子,她們踢動的是用布縫製出的方形荷包。主街兩旁有些鋪面門口懸掛的葫蘆很鮮艷,玉娥在主街上回頭並沒有看到哥哥,她知道哥哥下地幹活時很少在主街上行走,他牽着馬驢從北胡同中走到后街,他從后街的那條便道回家比走主街近便。
玉娥和劉四嬸走到了大楊樹旁時,楊樹下就傳來招呼聲說:「孫玉娥,你去耪地今天還收工早,你來到樹下歇會說會話。」
玉娥聽出吳亮子在打招呼,他上身穿着格道長袖衫,長袖衫的下擺還扎系在褲腰中,他下身還穿條有着褲線的青色條絨褲子,他腳下還穿雙黑皮鞋。玉娥看到他頭頂上戴着的遮陽帽就感到好笑,那頂遮陽帽就是蒙古族遮陽帽,遮陽帽的前舌頭很長,兩邊還還顯示出卷檐。玉娥那年去往草原地帶上時,她看到牧人的頭頂上就戴着這種遮陽帽。吳亮子正在和三旺子他們幾人在說話,三旺子的身旁還有周老七和胡五子,他們幾人穿着的都不是幹活衣服,他們穿着褂衫的料子顯得很高檔,他們當中只有吳亮子沒有成家立業,三旺子家在楊樹鎮的前街,周老七的家在黑虎營,胡五子的家就在白廟村,玉娥知道他們的父親都是村幹部。玉娥知道自己的嫂子家就在黑虎營,她這幾年經常去往這兩個村子,這兩個村子過去都稱為大隊,這兩個村子的中間還是隔着臥牛嶺,這兩個村子挨着的很近便,這兩個村子中都有着溝溝岔岔,各溝各岔中都有着生產隊。
玉娥聽出他們幾人發出的笑聲很特別,她知道吳亮子的姓名是三個字,只是中間那個字拗口,別人總是稱呼他的外號是吳遛子,她平時總管他叫吳亮子,很多鄉親們都稱呼他為吳亮,他們都省去了中間那個字。她就對滿臉露出賤笑的吳亮子說:「吳亮子,我不願意往你們跟前湊合,我和你是吃冰棍拉冰棍—沒化(話)。」
吳亮子又笑嬉嬉地說:「孫玉娥,你總愛往人多的地方扎大堆,今天還要躲着我們哥幾個?我和你開句玩笑,你裝的是一本正經。」
玉娥用訓教的語氣說:「吳亮子,我躲的是你不是別人,你是長蟲戴草帽充當細高挑,你是野雞戴串鈴充當大尾巴鷹。」
三旺子說:「吳遛子,你閒着沒事總找剌噠,你拙嘴笨腮地說不過玉娥,你和她沒話搭話自找挨訓。」
吳亮子只是笑兩聲後不再言語,玉娥就躲避他長蟲眼睛般的發直目光,她的目光落到三旺子身上說:「三旺子,今天是過五月節,你們算是閒在下來,你們就聚在這裏扯閒篇,我和四嬸耪地就提前收工,順旺挎着豬食筐跟在我們的後頭。」
三旺子說:「今天過節我們哥幾個才要聚聚,我們中午是在家裏過節,晚上就去往胡胖飯店中喝小酒,晚上我們還要玩會小麻將。每年咱們就過兩個節和一個年,八月節正收秋,沒有過五月節時閒在,晚上還要頂月亮地幹活。」
劉四嬸說:「三旺子,你們年輕人就是火力壯,五月節前後正是當忙時候,我每天幹活晚上都累的懶的邁步,吃過晚飯後兩個眼皮總打架,電視裏再演好戲都顧不上聽,天剛擦黑就躺在被窩裏睡大覺。愛玩麻將的人跟熬鷹似的都要熬到半夜,冬三月夜長有閒工夫,青苗在地的季節誰都熬不起。」
三旺子解釋說:「四嬸,我們冬季時隔三差五的搓幾把麻將,夏天有時去往麻將場上過過手癮。」
劉四嬸說:「三旺子,你們說你們的話,我和玉娥就不再站腳和你們再說話,我們還要回家做晚飯。」
玉娥和劉四嬸離開了那棵大榆樹旁後,三旺子他們又小聲嘀嘀咕咕說起話語,玉娥回頭向着他們張望時,她看到順旺還在身後的不遠處走着,他還是挎着那個裝滿豬食的大筐,他的肩膀上還扛着那把鋤頭。她又向着達美商店看去,商店前的幾張枱球案子還是有玩枱球的人員,她還清晰地聽到了球兒的撞擊聲,她沒有看到達美在場,商店門口所掛着碩大的葫蘆很晃眼,她沒有想買的東西,她就不想往達美商店邁步。
劉四嬸說:「玉娥,我和你四叔年輕時都不愛玩撲克,我們都不會麻將的玩法,搓麻將稀里嘩啦聽着都頭疼,有人晚上熬夜還輸錢,晚上在麻將場上熬夜白給我錢,我在麻將桌旁都坐不住。」
玉娥說:「四嬸,我就在過年時在家玩幾把撲克,我還是和我哥嫂玩,我哥嫂不玩麻將,我哥在冬天時從來不去往麻將場,他閒時串門就去往你們家和栓子家,這幾年栓子家和咱們倆家不再是鄰居,我過年時串門就去你家串門。」
劉四嬸說:「玉娥,咱們倆家這幾年走動的近便,你哥和你嫂子這幾年愛看電視,他們冬季時就在家做零活,你這幾年長大了,你不象小時候那樣總串門子,你最近兩年要是搞上對象,你出門子後回娘家時候就少,你小時候和你姐姐玩耍,她們成家後回娘家的時候都很少。」
玉娥說:「四嬸,我順欣姐就在當忙時候回娘家,她還能幫助你干農活。」
玉娥和劉四嬸說着話語走到后街時,玉娥就看到自家房頂上的煙筒升起炊煙,那頭毛驢還在牛棚里發出了叫聲,哥哥已經先行一步到家,他正挑着那副挑筐走出大門口,他手裏還拿把鐮刀是給驢兒去割夜草。她還看到栓子家老房院的大門緊緊關閉,老房院中菜園子裏幾種青菜長起來,栓子家的老房子雖然拆掉了,那眼壓水井並沒有坼除,壓水井就能夠澆所栽種的幾種青菜。
玉娥說:「四嬸,我在過節前幾天沒有看到栓子媽來菜園子,我前兩下午回家時,我看到門口的大門樁上掛着個大膠袋,大膠袋裏裝着韭菜生菜和筒蒿,我就知道是栓子媽給我們家送的青菜,我們家裏沒人,她就把青菜給掛到大門口上。」
劉四嬸說:「玉娥,栓子媽節前來過菜園子中薅菜,她給我們薅很多菜,那天下午我還是在地里耪地,她把送給我家的青菜都掛到大門口上。剛才咱們在大楊樹下沒有看到栓子在場,他經常和三旺子在一起,我過節前幾天沒有看到栓子家的人。」
玉娥說:「四嬸,我今天下午在大柳樹下和吳大嬸說話時,她說出栓子和豆花還再生氣,她還說出豆花要外出打工的事,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劉四嬸說:「玉娥,我最近沒有去往栓子家,栓子他們倆口子生氣的事我早就知道。咱們知道有些事都在栓子身上,栓子說話難聽,豆花不聽他的話,他們的脾氣秉性還是不對付。最近幾天我是聽到說道豆花的閒話,我聽說她是要想外出去打工。咱們三家好的象是一家,這幾年總是在一起茬伙種地,咱們幾家誰家有事都要上前幫忙,咱倆過兩天趁晚上去栓子家逛逛門,栓子要是和豆花有解不開的疙瘩,咱們還是要給他們解解。咱們都知道栓子家的家底,豆花不能外出去打工。」
玉娥說:「四嬸,我明天還要扛着鋤和我哥去地里耪玉米,明天是剛過完五月節的頭一天,咱倆先做個合計,咱們明天早晨就要去往栓子家串門,咱們去河南耪地路過前街,栓子和豆花要是去往河南耪地,咱們幾個人都去往河南的平地上耪玉米,咱們是要說的說的栓子和豆花,他們都沒有意見後,咱們才放心,我還要讓我哥跟着咱們去,我哥和栓子是鐵哥們,栓子聽我哥說的話。」
劉四嬸答應過後,她們已經走到玉娥的家門口,哥哥挑着挑筐離開自家門口很遠,玉娥還聽到劉四嬸家豬圈裏的豬叫聲,劉四嬸說:「玉娥,咱們說的話我家豬都能聽見,它們知道我回來就討要食物。」
劉四嬸說完這句話就停下腳步向後邊看去,她就向在身後走動着的順旺喊:「順旺,你快走幾步,你先把筐里挎着的豬食往筐里扔幾把。」
玉娥站在自家門口和劉四嬸又說出幾句話語後,她才轉身向自家的院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