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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和栓子訂下返回婆家的日期後,栓子在河邊就沒有過多停留,他邁着很有氣勢的步伐就離開河邊,他進入那片柳樹叢中都沒有回頭,豆花和二姐又接着洗起衣服,她們還把投洗好的衣服晾曬在身後的柳樹叢上,她們又接着在河水中洗起衣服。
二姐說:「豆花,栓子已經回家等着你,你洗完衣服回家後,他背地裏單獨要和你說好話,他今天怎麼想法都要把你接回去。」
豆花說:「二姐,栓子戀家,他不會等我洗完衣服回家再說話,他說話算話,他今天不會軟磨硬泡的把我接回去,他還是要等待我主動返回婆家。我大後天返回到婆家後,我們再商量我外出打工的事情,我已經下定決心,我婆婆和栓子就是阻攔我,我還是要外出去打工。」
二姐說:「豆花,栓子今天是看到了我在你跟前,他才端起當妹夫的身份,他才沒有單獨和你說上小話,他才提前回家等待着你洗完衣服再說軟乎話,他今天怎麼想法都要把你接回去,這件事我都敢和你打賭。」
豆花說:「二姐,你要打這個賭你就輸定了,栓子不會在家等着我,我洗完衣服回家後,栓子已經離開我家門口,他捨不得工夫,他不會在家等待着我返回去。」
二姐說:「豆花,栓子還象是個男子漢,你和他過日子往後賴不了,我勸你不要和他鬧彆扭外出打工,你們在家裏養牛種地比外出打工強。」
豆花說:「二姐,我們倆的脾氣不和,他從小就愛飼養牲畜,牲畜不聽話時他張口就罵,他有時把罵牲畜的口語都用在我心上,我這些年多多少少看過幾本閒書,他識不幾個字不看書不說,他還反對我看書聽歌曲,我們晚上因為看電視節目還總生氣,他總是霸着他愛看的節目,我愛看的節目他偏不上我看,我們屋中不能安放兩台電視。他總說出那些我不愛聽的粗魯的話語,他心裏就是對我不尊重,我這次就是要外出打工躲避他幾個月,我就是要給他個顏色看看,他要是改掉身上的臭毛病怎麼都好說。」
二姐嘆口氣說:「豆花,你們倆口子的事你們看着辦,我勸你的話都是為你着想。」
豆花和二姐洗完衣服後,她看過太陽後就估計時間在下午兩點左右,豆花和栓子平時都不戴手錶,只有屋裏掛着的石英鐘能顯示出準確時間,豆花和栓子定婚時都沒有要手錶,她嫌戴手錶做活礙事,她平時在家做家務活時,她洗手洗臉做飯手上都要沾水,下地幹活時還有露水或遇到雨天,睛天在地里幹活身上還出汗,手腕上戴着的手錶就容易受潮,手錶進水後透明殼上就會出現水氣,手錶容易出故障,機械錶不是全自動的還要按時上弦。名牌手錶能防水,防水圈老化後就進水,機械手錶還要按時保養,平時更要注重保養,洗手臉和睡覺時都要把手錶摘下來,幹活人戴手錶其實還是要耽誤些時間。豆花和栓子這幾年更不去購置石英手錶,低端的電子手錶更不能沾水。在鄉下干莊稼活的人很少有人戴手錶,她平時在和栓子在地里幹活時,栓子就看天上的太陽就知道大概時間。
豆花端着洗衣盆返回到自家大門口時,雙榆樹下並沒有鄉親們,現在已經到大忙季節,鄉親們都要去地里做活,還有的在山上刨藥或去往地里挖野菜。她進入自家院裏後,她沒有看到嫂子和小春雨在院裏,她進入了父母所居住的老房院後,她並沒有看到栓子的自行車,她就知道栓子已經返回到楊樹鎮。她招呼幾聲母親都沒有聽到母親的應答,她認為母親已經下地去幹活。她就端着洗衣盆走到那根晾衣繩前,她把盆中半乾的衣服又掛在晾衣繩上,她提着洗衣盆又進到外屋,她把洗衣盆放置在外屋的牆角後,她才進到堂屋,母親並沒有在屋,牆上掛着的石英鐘顯示出是一點四十分,她又返到自己居住的房屋換起衣服,她換上幹活衣服就返到院外,她上偏房中挎起筐提起鎬頭就向院外走去,她走出院落門口後,她又想到栓子沒在家裏等待着自己,這樣她就不在和他有過多的口舌之爭,栓子已經返回到婆家,她心情就不象在和栓子說話時那樣紊亂,精神上不再有過多的壓力。天空藍瑩瑩的一塵不染,略微偏西的太陽發射出熾熱光茫,村路兩旁的楊樹和榆樹上還有着幾種鳥兒的鳴叫,不知名的小小鳥兒鳴叫的更是婉囀悠揚,她看出那種黑白花的小鳥兒的體形太小,最小的麻雀的身形都要超過它體形,她聽別人說出這種鳥兒的俗名是驢糞球。小小鳥在樹枝上穿梭快速,豆花還是愛聽小小鳥的鳴叫。中型鳥兒就是喜鵲和烏鴉,這幾年又多出那種長尾巴的灰喜鵲,它們的叫聲沒有黑白花喜鵲的叫聲好聽,它們來到北方生活可能和氣候有關。村路上車輛和行人很稀少,豆花的目光始終盯看着路邊樹上鳴叫的幾種鳥兒,她對不認識的鳥兒還是感到好奇。她遇到的鄉親後,她只是打過很暫短的招呼,她不能停下腳步和鄉鄰說話而耽誤上山去刨藥。
豆花出了村後,她眼前更加感到寬闊豁亮,田裏里的青苗已經生長出來,條條塊塊的土地上出現了濃濃綠意,田地里已經出現了鄉親們在幹活的身影,她還看到母親正在自家的自留地里耪玉米地,她才知道已經到耪地的季節,她不想打擾母親,她要是和母親說話就耽誤上山刨藥,母親還會說出栓子前來接應她的事情,她想到晚上和母親商量自己外出打工的事。她看到靠近村莊的幾座濃綠大山感到很親切,幾座大山都有各自的名稱,南邊的那趟溝稱為石砬溝,石砬溝里的山峰上有座如斧削刀劈般的石砬,北邊的那趟溝稱為車道溝,車道溝里有座大梁稱為車道梁。車道溝的那條山路有七八十里路,這條路還通往外縣。雙榆樹村靠着的山稱為元寶山,最高山峰上有座石崖酷似元寶。雙榆樹村周圍的大山要比楊樹鎮周圍的幾座山峰雄偉壯麗,她剛走入奔向車道梁的那個岔路口時,她就聽到母親的招呼:「豆花,我不允許你今天下午再上山刨藥,你回家準備準備返回婆家。」
豆花不得不停下腳步,她答應聲後又向母親看去,母親正向她招手示意,她還用手指向地邊的那棵楊樹下,她還撂下了手中的鋤頭向着那棵楊樹底下走去,她胳膊上還挎着個很白靜的柳條筐,豆花明白母親的意思,她極不情願地向着那棵楊樹下走去。她走到那幾棵楊樹的近前時,母親已經坐在樹蔭下,她已經摘掉頭頂上的草帽子正往臉上扇着風兒,她的身旁還擺放着那個柳條筐。母親上身穿着粗布的藍色褂衫,下身穿着青色褲子,她的目光還是落在身邊的柳條筐中。
豆花走進母親身旁時,她就感到全身涼爽起來,她從肩膀上卸下扛着的鎬頭,她還把筐放在地下,她又從筐里拿出那個蛇皮袋子鋪展在蔭涼地下的草叢上,她就坐在蛇皮袋子上說:「媽,我看到你在咱家的自留地上耪地,我想着要早些上山去刨藥,我不想和你說話耽誤工夫,晚上咱們能說話。」
母親用埋怨的語氣說:「豆花,你每天上山刨藥我不管你,今天下午趕到節骨眼上,我就要攔擋你不要再上山刨藥,我本來想着在家等着你洗完衣服勸你回婆家,你嫂子又教訓起栓子,我和栓子都不願意聽她說的話,我嫌你嫂子七個八個的話語太多,我就拿上鋤挎上筐出來耪地,栓子看我出院耪地後,他就騎着自行車返回他家,他說出你答應他大後天返回到婆家。你趁着還沒上山刨藥,你今天下午還是要返回到婆家。」
豆花說:「媽,我已經答應栓子大後天返回,我還要和婆婆和栓子商量着要外出打工的事,他們願意不願意的我都不管,我就決定要外出打幾個月的工。」
母親上上下下打量着豆花說:「豆花,你這幾天總提外出打工這件事,我還當你說的是氣話,原來你早已經安下了心,栓子要不向我抖落出這件事,我還蒙在鼓裏。」
豆花說:「媽,我外出打幾個月工也是為了過日子,我婆婆和栓子這幾個月在家緊緊手的事,我外出打工還能多掙到錢,我要躲離栓子幾個月靜靜心,我要保養保養自己的身體,我掙錢要檢查檢查我身體的病,我打工掙錢就是為治身上的病。」
母親有些吃驚地說:「豆花,你好模好樣的有什麼病?你身上就是有小毛病在婆家都能治,你還要外出打工自己掙錢治病嗎?」
豆花壓低聲音說:「媽,你聽我慢慢地和你解釋,我和栓子已經結婚幾年,我們倆到現在都沒有生育孩子,我沒生育孩子就是我本身有毛病。」
母親又問:「豆花,栓子的身上就沒毛病嗎?」
豆花說:「媽,栓子讀的書少,他平時又不讀書和學知識。我在念書時就學過身體衛生知識,我就知道身體各個器官的大概情況。我這兩年又翻看幾本醫學書,我才知道毛病在我身上沒在他身上。」
母親說:「豆花,你怎麼就知道毛病在你身上?」
豆花解釋說:「媽,我和栓子結婚這幾年,地里的活和家裏的活我都干遍了,過莊稼日子的各種活計太雜亂,農忙時吃飯都不能按時按晌。我沒出門子前沒做過太累的活,這幾年我在婆家乾的活計累,我和栓子有時打嘴架就生悶氣,我身體的狀態就不太好。這幾年我的月經總是沒有規律,有時二十多天來一次,還有時一個多月才來一次,我來月經時有時幾天才幹淨,栓子張羅的房事又太多,我的月經不正常就是我身上的毛病。栓子的體格壯的如頭牛,他的身上就不會有毛病。我外出打幾個月工就是為要調理和治療身上的毛病,我治好病後才能回婆家,我和栓子生下孩子後,我們往後過日子才能穩固。」
母親說:「豆花,你說出這些話來我才醒腔,按說大姑娘結婚後都會發胖發福,你這幾年比沒出門子前還顯得瘦弱,你的臉色不象你嫂子發胖的臉上有光彩,臉蛋子象是比為姑娘時瘦下一圈,你平時的眼神還有些發散,你說出的話都沒有你嫂子的話語勁頭大,你身上要有婦科病就要抓緊治療,這可是不能拖下去。栓子和我說過你們打算要去縣醫院,我還當栓子身上當不住有毛病,你們不生育孩子毛病不在你一個人身上,栓子還當他身上還有毛病。」
豆花說:「媽,栓子都沒學過生理衛生,不是我說他,他連自身各個器官的功能都不見准知道,他就知道吃飽不餓,睡好不累。他跟着我去檢查身體是他陪着我,我知道我們不生育的毛病在我身上。我早就和他說過我自己醫院檢查,他總是攔擋着我,他嫌我檢查婦科病丟人。我才拖到現在,我們家現在沒有多餘的錢,我就先外出打工掙錢治自身的病。我回娘家這些天省心,我稱體重時多出二斤。」
母親說:「豆花,你從小就要強,你出門子後沒有給娘家人找麻煩。你在婆家吃苦受累,你爸我們都知道,你這次回娘家找出藉口才上山刨藥,你沒次回娘家都住不下,這次你多出外出打工的想法。你還是死心眼,你家裏沒錢先跟親戚朋友借幾個錢,你治病能花多少錢?」
豆花說:「媽,你知道我婆婆的過日子手頭髮緊,她都想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她總說過過日子不能靠總借錢,她說過就是過到拉棍要飯時都不借別人家錢。她和我說過祖輩的事,祖輩是靠勤勞過起了大日子,日積月攢把錢花在用的着的地方。我婆婆就是砸鍋賣鐵都要給我治病,我這次外出打工就是為躲避栓子,我不生閒氣心情就順當,我掙到錢後自己治自己的病,我這麼做還不會落下栓子的埋怨。」
母親說:「豆花,這件事我和你爸說說,他不能攔擋你外出打工。你哥嫂說多說少你別往心裏去,自己的身子自己珍惜,婦科病因太多,身上有毛病就要抓緊治,咱們不能把小毛病拖成大毛病,我就是要護着你,你婆婆和栓子要是攔擋你外出打工,我就要和他們說出理由,這次我要由着你的性子走。」
豆花又強調說:「媽,我就是想外出打幾個月的工散散心情,我還要治好自身的婦科病。」
母親又向四周看看後壓低聲音問:「豆花,你可要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想要和栓子離婚?」
豆花很堅定地說:「媽,我知道有幾對夫妻子離婚的事情,有的夫妻離婚後還不如當初對付着過,女的出一家再進一家更不容易,挑來找去的還不如原配,夫妻有孩子離婚後對孩子的生活影響大,雙方往後再找對象成家更不容易,前一窩後一塊不好處和。我始終沒有和栓子離婚的想法,我就是和誰結婚過日子,生育哺養孩子都是件大事。栓子不傻不呆的很能幹,我不能和他離婚。」
母親撇着嘴說:「豆花,你的這種想法還是對我的心思,栓子接你回家你就該順坎騎驢,你就應該跟着他屁後返回婆家,你別在娘家再拿捏他。」
豆花笑着說:「媽,我就是想要板板他身上的臭毛病,我不想總按着他的指揮棒行動,我要把他管教的象個大老爺們,他別在整天象個事兒媽那樣婆婆媽媽。他平時說話辦事有時不尊重我,他在家當大爺總想欺負我,我往後對他就不能太客氣,我慢慢地就把他的壞脾氣全改掉。」
母親說:「豆花,你們家過日子就是缺孩子,你們有了孩子後,倆口子的心思都撲在孩子身上,你們就沒有閒心為針鼻大的小事生氣。」
豆花認為母親說的在理後,她就不再和母親說多餘的話。她這才看到母親的筐中裝着的是少半筐曲麻菜,筐中還放置着長把鏟子,她起身到筐中拿出把曲麻菜說:「媽,這日子過的真快當,這才短短几天曲麻菜都長這麼大,你要不挖它,我都忘記要吃曲麻菜。」
母親說:「豆花,你在娘家時愛吃曲麻菜包餃子,我才挖夠咱們全家包頓餃子吃的曲麻菜,這些不夠,你下午就不要再上山刨藥,你就跟着我挖曲麻菜。」
豆花說:「媽,我爸和我哥沒在家,這些夠吃的,我這就上山去刨藥,你就別再耪地,早些回家。」
母親說:「豆花,你從這往後就別在上山去刨藥,你在家歇兩天就回婆家。現在離五月節還有七八天,你在婆家過完五月節後就外出打工,你外出打工要挑最輕快的活計干,你保養好身子骨是大事,你治好病再返回婆家過日子。」
豆花說:「媽,我獨自上山刨藥心靜,我在家歇着更不自在,我和我嫂子說不上來話。」
母親拿起了那把鎬頭說:「豆花,你要跑山就去采猴腿菜和野雞翅膀子菜,這兩樣菜長出來,蕨菜就是長出來都太少。你采野菜總比刨藥輕快,這幾天你嫂子總說想吃這兩樣菜,她現在有小雨兒拖拽,她就脫不開身子。我想和你搭伴去采野菜,我知道地方。」
豆花說:「媽,你別跟着我上山,我今下午就不再刨藥,你晚上就管做飯,我今晚不幫你做飯吃現成飯。你要說出這兩樣山野菜我知道。車道梁的大東溝的溝膛中。」
母親笑着說:「豆花,你說的這個地方對,你這就上山,晚上早下山,我晚飯包曲麻菜餡餃子。」
豆花把蛇皮袋子放在筐中,她挎着筐就離開母親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