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平凡的生活 第109章 攤 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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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尹那晚上跟隨着碧翠去往魚香甸鎮的主街上吃燒烤，他在那張飯桌上還是沒有堅持到最後，他是為避免和海頭的矛盾，他早早就轍離了張飯桌，他騎着自行車獨自返回到泵房歇休息睡覺時，深夜中的打砸泵房鐵門的聲音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他聽到泵房外邊的幾位男人所發出的警告後，他在那個夜晚中再也沒睡覺，他已經猜測到前因後果，他就做出不再給碧翠家再打工的決定，他還是決定不去往石料廠打工，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返回家鄉。他那個晚上終於盼來天明，他就啟動電機，電機所帶動着的水泵開始往渠溝中澆水，他又在泵房中做近一個小時的準備後，他看到外邊的天色大亮後，他就扛着挖銑順着那條主溝渠行走，他仔細察看着各個稻畦中的水位情況，他察看了各個稻畦後，他就幹完該乾的活計，他扛着挖銑又返回到泵房時，東邊的那輪太陽還沒有出升，他就打算趁着清早去和李大爺說上幾句話，他要如實把昨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和李大爺說出來，他還能聽到李大爺對這件事的看法，順便還要幫助李大爺做早飯，紀尹要在李大爺所居住的泵房吃過早飯後才能返回。

    他從泵房中帶上給李大爺送禮的酒後，他還鎖上泵房的鐵門，他就順着土埝上走向李大爺所看管的泵房，土路兩旁雜草上還掛着晶晶瑩瑩的露珠，水汪汪的稻田裏青蛙的鳴叫聲很稀少，寬闊的河流中還行駛着那條捕魚船，清晨的柳樹上還沒有出現蟬兒鳴叫聲。紀尹到達李大爺所居住的泵房前邊時，他就看到水泵的出水口不斷往出涌動着水流，水流降落渠溝時發出嘩嘩的巨大聲響，李大爺正扛着挖銑在稻田中幹活，紀尹就把送禮的那瓶酒放置在泵房中，他隨後就坐在涼棚子的木凳子上等待着李大爺的返回，李大爺幹完活返回後，紀尹就和他說出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還說出自己的決定。

    李大爺聽過紀尹的講述後，他就坐在木凳上笑着說：「小紀子，張碧翠這麼做是把你當成俺們東北的傻狍子，他們還把你當成了傻巴幾的慫種，他們這麼做就是把你當猴子耍。我還是不知道你們這兩年處合的什麼樣，你們確定戀愛關係嗎？」

    紀尹回答說：「大爺，我們這兩年沒有在一起談情說愛，我和她去年在石料廠相識，她在石料場幹活時幫助過我，我和李石頭去年還幫助她家收過秋。今年我沒打算外出打工，我在家裏就收到她寫的那封信，她信中提到了她家中承包稻田的事情，她讓我來她家的稻田裏打工。我在家裏種完承包的藥材地後，我父母還讓我外出打工，我就決定還來去年熟悉的石料場打工，我剛來到石料場後，碧翠就讓我來她家承包的稻田中看水，我幹過幾天知道活計不累，我就答應下來。」

    李大爺說：「我先和你說出承包稻田的事情，這條大清河水源充足時，靠近河流的土地才能栽種水稻，大清河要是干河後，靠近河流兩旁的土地就變成旱田，打地下水井澆灌水田不現實，今年大清河中有足夠的水源，咱們能夠給承包稻田的地主家打工，過年還是要看大清河的水源，大清河虧水後，這些水田都變成旱田，張碧翠今年雇你給他家看稻地，她過年雇不雇你就沒把握。你現在要是沒有和她有戀愛關係，我還是支持你早些離開這裏，要是不出現這次事件，你還能在稻田中干兩個月活計，我都沒有想到有這麼嚴重的事情出現。」

    紀尹不再言語時，李大爺又強調說：「我從來就沒問過你和張碧翠感情上的事，你是想和她瓜拉着搞對象，你才在他家的稻田中打工嗎？」

    紀尹說：「大爺，我沒有想過這件事，搞對象上的事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我自從來到他家稻田裏看水，我就在他們家吃過一頓飯，我有時給他們家送魚時都不進屋，我不能總是離開泵房。」

    李大爺又笑着說：「我在把這件事和你嘮扯嘮扯，張碧翠要是想和你處對象，她就會單獨把你請到街上去擼串，她不該劃拉上貓三狗四的陪着你，她要領着你在河邊土埝上談情說愛，一個槽子上不能拴着兩頭叫驢。」

    紀尹又向李大爺解釋說：「大爺，我不知道碧翠是不是正在和海頭談戀愛，我在飯桌上看出他們的關係很密切，海頭在唱歌時，碧翠前傾着身子拍着響亮的巴掌為他鼓掌，她還大喊大叫的非常開心。我和海頭就是因為唱歌發生矛盾，我就提前撤出那張飯桌，我昨晚剛上街時心情很好，我返回時就生一肚子氣。」

    李大爺笑着說：「你和張碧翠都是年輕人，說話辦事不過腦子，她請你去喝酒唱歌是好心好意，她還是沒想到你和那小子打起仗，當時要是人腦袋打出來狗腦袋，她還是要吃瓜落。」

    紀尹說：「大爺，我和海頭發生矛盾後，我想事情已經過去就兩拉倒，我沒想到海頭打擊報復，他當晚就找來他的哥們去打砸泵房的鐵門，他們還警告讓我滾蛋的話語，我不知道他們當中有沒有海頭，他們離開泵房前我就沒有睡覺，我想來想去就決定回老家，我不能在這是非之地久留。」

    李大爺說：「你們年輕人處對象不能腳踩兩隻船，扯仨掛倆的最後不是完犢子就是鱉犢子，你一個人就住在那間泵房中，半夜三更的要是來幾個人把你給忙乎了，他們還能把你打傷打殘扔到河裏，你最後連個證人都找不到。」

    紀尹說：「大爺，我在稻田裏幹活就是人單勢孤，我考慮到對我不利的各種後果後，我才決定不再給碧翠家的稻田看水，我年輕還趁力氣，我就是不回老家，我隨隨便便找個打工的地方掙的都比看水多，我都不在魚香甸周圍找打工的地方。」

    李大爺說：「你家裏還有買賣，你往後就別想打工的事情，打工總不是常法。」

    紀尹和李大爺很隨意地說過幾句話語後，他就動手幫助李大爺動手做起早飯，他們在做早飯過程中，李大爺還講了些在古代發生的故事，比如紂王與妲妃比如呂布與貂嬋等等，他說出的那些故事都是因為情愛上引起的禍端。紀尹知道自己今年外出打工的原因，他還是為了躲避流言蜚語才外出打工，他剛從家裏離開時心裏就有些不情願，父母當時支持他外出打工，他今年才很不情願地外出打工，他知道自己這次外出打工並沒有掙到太多的工錢，他當初就是不外出打工，他在家裏做零工都比在稻田裏看水掙的多，他這次對碧翠就有了新的認識。

    紀尹自始至終就是沒有和碧翠談情說愛，他認為僅限於相互之間有好感的地步，並沒有發展到卿卿我我山盟海誓那個地步，他和她平時連相互牽手的親昵地步都沒有，紀尹確實就是沒有和她建立起真正的感情。他這次決定回老家也是為碧翠着想，他確實不知道碧翠是否和海頭在處對象，假若她和其他的男人搞對象，紀尹還會遭遇到昨晚上的打砸鐵門事件。他想到自己要是繼續給碧翠家的稻田看水，她要談的男朋友還會對自己產生誤解，她的男朋友還會把自己誤認為是他的情敵。紀尹平時對碧翠的家庭情況不太了解，他更不清楚她家在魚香甸鎮上的社會關係，他和碧翠只是在這短短的兩年中相認相識，雙方間都缺乏深入的相互了解。

    紀尹知道碧翠從來沒有在山區中生活過，她對於山區生活的了解僅限於道聽途說，她單純的心裏總是認為山區是偏遠落後地區，紀尹聽到過她對自己家鄉的評價，她總是認為山區生活貧困，她有時說話時還帶着居高臨下的口氣，紀尹才外出來到她所在地的魚香甸周圍來打工，她的言談舉止中總是帶着很特殊的優越感，因為她確實是沒在山區中生活過，紀尹就改變不她對山區生活所抱的各種偏見，碧翠更不解自己家庭的實際情況，紀尹平時只是向他簡略說出家裏成員情況，他還聽碧翠說過她就看過兩次山，她和家人曾經去往過文縣的景點盤山旅遊過，紀尹從山裏到山外路過那座盤山，他看到盤山並不象山區中陡峭高聳的大山，只不過是盤山靠近平原地區太近，周圍幾座大城市的遊客能去往盤山旅遊，旅客當天出發當天還能及時返回家。碧翠曾經還提起過她看到過的靈山，紀尹還是看過那座不起眼的靈山，那座靈山並不算高聳，遠遠看去就是座不起眼的小山峰還是個小地名，他還記得有句俗語，那就是「過了靈山廟很少」，紀尹還是能夠理解這句俗語，山區中廟宇多平原地帶上廟宇小，這座靈山上只有很顯着的古塔，紀尹並不知道那座三塔建在哪個年代。他還知道這座靈山並不是佛教中所指的靈山，全國各地叫靈山的地方太多，紀尹還知道還有個靈山縣，靈山縣是在廣西境內。

    紀尹和李大爺做好早飯後，東方的那輪太陽剛剛出升，河埝上的那條土路上還有行人和車輛，廣闊的綠油油的稻田中還向上升騰起模模糊糊的霧氣，在周圍幾個泵房中居住的看水人員都在稻田裏走動，紀尹遠遠看到他們的身影顯得很渺小，遠處稻田中還是有着捕捉蝗蟲的人員，他們手執着捕網在遠處的稻田中不停地晃動着，紀尹決定不在碧翠家的稻田裏打工，他就更不使用那個捕網捕捉蝗蟲，他還是看出這個早晨還是朝氣蓬勃的早晨。李大爺已經知道紀尹已經做出回家的決定，他早飯還炒出兩盤青菜，他知道紀尹還拿來盒裝酒後，他早晨還新燜上米飯。紀尹還說出這是最後和李大爺共同吃的早飯，他從居住的泵房中搬走行李後，他就不再前來和李大爺告別。李大爺這才多炒兩盤菜，李大爺還把他昨晚上剩餘的燉魚端上桌，紀尹主動打開瓶酒就要陪李大爺在飯桌上喝頓酒，他為李大爺倒滿大杯白酒，他還為自己倒上滿滿一大杯白酒，他和李大爺圍坐在飯桌上喝起酒吃起菜，他們倆人說出的話語還是很多，不知不覺的倆人杯中的白酒全部喝光，李大爺喝酒喝的來了興致，他還要喝杯白酒，紀尹給他倒滿酒杯後，他又為自己倒滿杯中酒，他們倆人早飯前就喝光了瓶中准着的白酒，紀尹喝下半斤白酒並不感到有絲毫醉意，紀尹把自己的聯繫方式記在李大爺的記帳本上，李大爺還讓紀尹記下他的聯繫地址，李大爺還答應往後如果有機會，紀尹還能夠去往他的家鄉，他要引領着紀尹去往磐石縣轉轉，他還要引領紀尹去往漠河去觀看馴鹿群，還能去往哈爾濱逛逛，李大爺說出這兩個地方都有他家的親戚，紀尹只是讓李大爺往後有機會去往自己的家鄉轉轉。紀尹認為和李大爺吃的這頓早飯非常開心，他最後還吃碗米飯後就和李大爺告辭，他在返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泵房時，他向前邁動的步伐還是很堅定，他今天早晨喝白酒是喝的最多的一次，他從來喝酒沒有喝醉過，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喝半斤多白酒沒醉，他還沒有走到所居住的泵房門前時，碧翠已經騎着自行車到達泵房前，他就已經準備出想要和她說出最後攤牌的話語，她就是強制把他留下來還在稻田裏打工，他還是要耐心說服碧翠，他最後還是要返回到家鄉。

    碧翠今天穿着那身綠色的連衣裙，她上身已經換上粉紅色褂衫，她的下身還穿着黑色短褲，她頭上還戴着頂白色帶着檐的遮陽帽，他就遠遠地和她打招呼說：「妹妹，你今天來的很早，我剛從李大爺那裏吃過早飯回來，今天還雇來工人在稻田中幹活嗎？」

    碧翠說：「大哥，還要過幾天僱人撥稻畦里的地雷子草，這兩天稻田中沒有活計，你就守在這裏看水，我今天上午上街辦事，我把你們家給寄來的信捎來，我就要離開這裏。」

    紀尹走到她的身旁時，碧翠就遞到他手裏那封牛皮紙信，他接過那封牛皮紙的信件後，他看出信封並沒有開封，他看出了信封上是紀嵐所寫出來的字跡，他還是在碧翠的身旁撕開信封開口，他拿出信紙抖開仔細閱讀，紀嵐寫了滿滿一張十六開信紙的內容，他看出紀嵐這張信紙上的字體很規整，她寫出的每句話中的錯別字很少，他閱讀過這張信紙後就知道家裏的具體情況，他知道父母在家收藥不象春季那樣忙碌，進入夏季後地里的活計太多，上山刨藥的鄉親們就少起來，父母下鄉收藥的次數就明顯減少，紀嵐還寫出父母收藥掙到錢，家裏趁着農閒時蓋新房已經蓋到能住人，紀嵐還寫出家中所承包藥材地的情況，她只寫出藥材地不缺苗的事情，她寫信的最後說出父母的想法，紀尹如果在外打工掙不到錢，父母要求他儘快返回幫助家裏蓋新房，父母還是讓他在中秋節前返回到家中跟車做小買賣，紀尹讀過這封信後，他對家裏的情況相當滿意，他沒想到的是父母都已經動手建蓋起房屋，他知道建蓋房屋用的人工多，他頓時感到歸心似箭不想在稻田中有過多停留。

    碧翠說：「大哥，你家裏來的這封信寫的是什麼？」

    紀尹把手裏拿着的那張信紙遞到她手裏說：「妹妹，你先讀過我妹妹寫來的這封信後，你就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我爸媽還是盼望着我早些回家。」

    碧翠讀過那封信紙後又遞到他手說：「大哥，我讀過這封信後，我就知道你家的事情很多，你父母是想着讓你早回家，他們是讓你在中秋節返回到家中，現在離中秋節還將近兩個月，我們家的稻地要收割時，你就不在泵房中看水，那個時候你就要跟着我們收稻子。」

    紀尹把那張信紙又裝在信封說：「妹妹，我昨晚上已經做出決定，我決定不再居住在泵房中再給稻畦看水，我不在給你家打工，我準備在今天或明天就離開這裏，你們再另外找看泵房的人員，你這次就是想攔都攔不住我。」

    碧翠的臉上就顯露出大驚失色的神情說：「大哥，你居住在泵房中看水乾的好好的，你今天為什麼冒出了這種想法？」

    紀尹於是就和她說出昨晚上所遭遇到的打砸鐵門事件，他還把在飯桌上的細節講述的很詳細，他向她講述最詳細的是砸鐵門事件的細節，他在向她講述時還添加上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碧翠聽過紀尹的講述後，她臉上那種喜滋滋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說：「大哥，你昨晚上還遇到這麼嚴重的事，這件事和你沒關係，這件事就是海頭的那幾位小哥們做的事，我就要替你擺平這件事，我這就去找海頭他們去對證，他們背後算計人的做法做的不地道，這件事我不能饒過他們。」

    紀尹很耐心地勸說：「妹妹，事情已經發生，這件事就是海頭他們幹的事，他們要是不承認咱們都沒有辦法，深夜中幾個人就來打砸泵房的大鐵門，周圍連個見證人都沒有，這種事就是由派出所來斷案都斷不清楚，你現在去找他們來對證這件事對我更不利，他們還會變本加厲地報復我，我這兩天決定回家對我有很大好處，這對你往後還是有很大的好處。」

    碧翠臉上還是顯露着驚恐而嚴肅的神情說：「大哥，這件事我聽你的先不找他們去對證，我再想其它的辦法來擺平，你就是不能離開泵房家走，你還是要在我們家的稻田中打工，往後這種事情就不會再發生。」

    紀尹堅定地說：「妹妹，我已經考慮再三，我現在就向你徹底攤牌，我就在今天或者明天打起行李卷離開泵房，我不管你們同意還是不同意。」

    碧翠還是用很嚴厲的語氣說：「大哥，你還是要在我家稻田中看水，你要打鋪蓋捲走人就走人，我們不開給你工錢。」

    紀尹說：「妹妹，你們就是不開給我工錢，我還是要在最近兩天就要返回家中，你今天就去找看水的人來替換我。」

    碧翠說：「大哥，你來到我們家稻田打工乾的很踏實，我爸很滿意你乾的活，我們全家對待你就象自家人，你說走人就走人，現在正是大忙時候，你讓我們上哪裏再去找看水的人員？」

    紀尹說：「妹妹，我在這裏不再和你說出過多理由，我就決定這兩天返回到家鄉，你們雇來人和雇不來人和我無關，我就是不想在這種是非之地久留。」

    碧翠說：「大哥，你要是堅決要捲起鋪蓋捲走人，我強留還是留不住你。你來到我家稻田中打工時，你是和我爸說出的條件，這件事你還是要找我爸說去，他要是讓你走，他就把工錢開給你。他要是不讓你走，你們倆還是要商量這件事。」

    碧翠說過這句話語後，她還是邁着快步走到那輛自行車旁，她快速推動了幾步自行車後就上了自行車，她騎上自行車後雙腳蹬動腳蹬子還很快速，紀尹目送着她騎車遠去的身影時，她始終騎着自行車前行並沒有回頭，他不僅把目光又落在高遠的藍天上，藍藍的天空上的那輪太陽十分晃眼，天空中還是有着向朵各形各狀的閒雲在慢悠悠地飄行，低空中還有群鴿子在自由自在地飛行。紀尹的眼前頓時感到天高地闊，他心裏就多出從來未有過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