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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整個腦袋都要低到褲襠里了,生怕有人說龍神是他的狗,但還是沒躲過去,旁邊的人碰了他一下問道:「兄弟,這狗是你的不?」張昊沒有回答,但事實終歸是事實躲是躲不掉的,一個影子投射到了張昊的腳下,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黃老爺子。
「小伙子,這狗是你的不?」黃老爺子的語速雖然很慢,但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張昊臉都紅的發燙了,實在是受不了了,猛的抬起頭說道:「好吧,我承認了!這狗是我的!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嚴讓它咬死了你的鳥兒,你開個價錢吧,我賠錢就是了,不過現在我沒錢,我爸住院了,你給我開個欠條我日後一定還你就是了!」這一大串子話說下來他差點沒憋過氣去。
「這麼好的畫眉你去哪裏給我買?」黃老爺子很是氣憤的把畫眉的屍體摔打在了張昊的身上。
張昊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這隻死畫眉,毛色身形都是一般般,他啟動了護腕鑑定後得知居然是只劣等的,張昊立即詢問歸於劣等的原因,不到一秒鐘護腕就調出了信息,張昊這次心裏有底兒了,他笑呵呵的問道:「大爺,我斗膽問一下,您老玩鳥多上時間了?看的出來,你是個喜歡鳥兒懂鳥兒的人,這樣一隻畫眉逗大傢伙兒開心還成,可萬一叫行家瞧見會被人笑話的!」
聽張昊這麼一說,黃老爺子心裏還真有些發毛,他老人家對鳥兒只是喜歡,養了十多年但還真沒深研究過,要說自己的那隻鳥兒具體哪好他還真說不出,周圍這些人里不乏懂鳥兒的人,萬一他說錯了肯定會被笑話,他掏出煙袋兒拿出了煙斗點上了一鍋兒,邊劃火柴邊對張昊說道:「聽你這口氣,你是懂了,我倒要聽聽你的說法!」
張昊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情緒,然後說道:「我不得的不承認,這隻畫眉叫的不錯,但不是叫的好,能回架就是好畫眉?您老應該知道那句順口溜吧?嘴如釘,眉如線,身似葫蘆尾似箭;頂毛薄,眼水透,腿如牛筋能打鬥。你的這隻畫眉長相差了些,溜着玩還行,不建議觀賞和打架用!」
幾句話下來黃老爺子覺得這不是個普通的小子,說的還有些門道兒,他抽了口煙誇獎道:「說的好,句句在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對鳥兒懂得這麼多!」
張昊哪裏懂什麼鳥兒啊,還不是因為有護腕在給他提供信息,他見老爺子被忽悠住了,於是把懷裏的畫眉拿到手上裝模作樣的繼續講道:「畫眉畫眉,眉一定要白要亮,這隻鳥兒眉明顯發灰,而且兩邊眉毛還不對稱,還發彎,上邊還帶黑點兒;您老看看?」
黃老爺子年歲大了哪能看得見那麼細微的東西,還沒等他看清楚,張昊把鳥兒又拿回去了,繼續說道:「再看它身上的毛厚的很,還不貼身;還有這尾巴,尾要合的緊直,要軟,有彈性,蹦跳時不容易碰壞,您看這隻尾巴都要變成掃把了,養這樣的鳥兒多丟面子啊?」說完張昊把畫眉的屍體扔到了地上。
黃老爺子探身看了看那隻死鳥兒,張昊說的那些缺點的確都符合,起身抽了口煙心服口服的說道:「小伙子,今天我真是遇到高人了,受教了!」
「大爺,這受教兩字兒我可真受不起,您老玩鳥兒的年頭肯定比我歲數都大,我向您求教才是!」
「你就別恭維我了,我雖然是個鳥痴但對鳥兒的學問一竅不通,要不這樣,你給我當師傅吧?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好向你討教!」黃老爺子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他二人且不說年齡,這還差着輩分哪,黃老爺子要是認了張昊做師傅,那不全亂了套了,張昊只能委婉的拒絕了,誰知道黃老爺子卻不肯就此作罷,他叫住張昊說:「你不當我師傅就把我的鳥兒錢陪我,四千二我現在就要?」
張昊八千多塊錢都丟了,今天還沒開張,哪來的錢賠黃老爺子啊。
「沒錢是吧?那就當我師傅吧!當我師傅也不浪費你時間,就是在沒事兒的時候給我講點關於鳥兒的知識!」
張昊被逼無奈只能答應了,這把老爺子開心的,嘴都合不攏了:「我有小師傅了!哈哈!」
黃老爺子非要拽着張昊去一起吃個拜師飯,張昊把自己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這才就此作罷,兩人約好了等張昊有空的時候一定把這頓飯補上。
張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店兒了,您老有空就來店兒里坐,進胡同右手邊第一家就是!」
「一句一個您老的,不老也被你叫老了,以後叫我徒弟就行,我就叫你小師傅!」
「行,就聽您老的!」一時間張昊還真不適應。
「我也得回去了,要不然我兒子該着急了,對了,以後有什麼難事兒找我,我兒子在這片兒混的開!」說完老爺子轉山走入了人群之中,張昊這個做師傅的怎麼的也得送徒弟一段啊。他把老爺子送上了10路公交車後自己才往回走,這個過程中龍神一直都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張昊越看龍神越生氣,他真想上去揍它兩下,但一看他那個無辜膽小鬼的樣子還真下不去手。
「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還不快走!」
「你要收拾誰啊?」張昊一回頭原來是白露,她不知道在哪裏弄來一套肯德基的工作服穿在了身上。
「老闆哥哥,我這身兒工作服怎麼樣?你笑什麼啊?說說啊,怎麼樣啊?好看嗎?」白露撅着小嘴兒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張昊強忍住不笑說道:「還真別說,你要是把歪戴的帽子正過來還真像個送外賣的,呵呵!」
「哼,你欺負人!不理你了,我要去工作了!」白露氣囊囊的走進了店兒里。
看着白露的背影張昊忽然覺得自己還是蠻幸福的,有這麼個可愛的妹妹,還認了個爺爺輩兒的大徒弟。
「你快進屋看看吧!房子都要拆了!」生子從屋裏面一瘸一拐的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