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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點點頭:「姨母說的是,這的確是兒臣的軟肋了。」
「瑾煜也多次同兒臣說起此事,如今我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身邊支持我的人。」
裴楚彥當天夜裏就返回了安國公中,先是去見了周氏。
周氏見是裴世子來,忙起身站了起來:「世子,可是要動手了?」
她這段時日一直在安國公府苦苦煎熬着,就是為了等着要狀告何尚書一家,為自己的音兒報仇。
裴楚彥點點頭,周氏猛地跪了下去。
「世子,何家的事妾身已經知道了,多謝世子相助。」說到這裏周氏又叩了頭,「世子放心,妾身定不會暴露世子。」
可是周氏卻是一滴淚都沒有。
裴楚彥知道,如今她是憋着一口氣,就等着扳倒何家。
想到這裏,他終於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林夫人要考慮清楚,一旦何家倒下,林府定然是不會長存的。」
覆巢之下無完卵。
周氏定定的點了點頭:「林和成那個官位,本就是偷的搶的,憑他自己的能力,怎麼可能當上吏部尚書?」
「至於家中的兒子,也不過是群白眼狼罷了。」從林音出事,到周氏失蹤,家中竟無一人尋他。
只當這些孩子是白養了便算了。
裴楚彥開始將自己手中的證據遞到了周氏手中:「東西並不全,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娘子肯出面。」
他對周氏的稱呼已然從「林夫人」變成了「周娘子」,倒也算是對她的敬重了。
「其他的,陛下自然會去查。」
周氏點點頭,裴楚彥便讓身邊的護衛安排好一切,而他,則是出門去見何雲瑤了。
何雲瑤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被困在了一間屋子內,頓時發了瘋一般的將屋內的東西砸了個精光。
她怕,她怕極了。
上次她也是這樣被丟到了那個暗窯子裏,難不成這次又是這樣。
待裴楚彥推開門,何雲瑤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臉之後,便開始不停的後退:「你要幹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裴楚彥卻是輕輕地將門關上,坐在了離門最近的地方。
這樣的瘋子,他是靠近一步都覺得噁心的。
「何二小姐,你可知趙塞淵死了?」
「死了?哈哈哈哈......」何雲瑤仿佛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瘋狂的笑了起來,「他當然死了,他本來就該死。」
裴楚彥也不理會她的瘋話,繼續說着:「可是除了趙塞淵,你母親也死了。」
聽到這話,何雲瑤忽然停住了聲音,轉頭看向裴楚彥。
惡狠狠的。
「況且,今日晨起,你父親去朝堂之上狀告趙塞淵,說他想玷污林夫人,林夫人不堪受辱,自裁了。」
「何二小姐說說,林夫人是為了誰死的?」說到這裏裴楚彥忽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何雲瑤,「還是說,你父親為了保全你,將你母親殺了?」
迎接裴楚彥的,是片刻的寂靜。
而後何雲瑤便像是瘋了一樣的沖了上來,卻被裴楚彥一腳踹了出去。
何雲瑤努力的直起身子來,指着裴楚彥:「你以為我會信你?你和何羽瑤那個賤人是一夥的,是她讓你來騙我的是不是?」
「是她,一定是她!」
裴楚彥卻不再理會她,轉身離開了。
又對着房門外看守的護衛說了幾句話,這才往宮中去了。
而此時的何羽瑤,也是趁着夜色,往廣勤侯府去了。
而且她叩的後院的門。
知道何羽瑤深夜造訪定是有要事,廣勤侯夫人忙讓人將她接到了內院裏。
何羽瑤沉默了許久,終於是跪了下去:「夫人,羽瑤有一事相求。」
「瑤姐兒,」廣勤侯夫人卻是忙上前將她拉起來,「你有什麼事只管說,你外祖母沒了,我便是你的親外祖母。」
心中卻也是猜到了,她是為了何事而來。
何羽瑤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封奏摺,遞到了侯夫人面前:「田祖母,瑤姐兒準備去陛下面前告御狀。」
因為廣勤侯夫人本姓田,所以何羽瑤便是稱呼她一聲「田祖母」。
不等何羽瑤說接下來的話,田氏便懂了她的意思:「瑤姐兒,田祖母願意隨你前去。」
何羽瑤聞言,驚訝的看向她,滿是感動的開口道:「田祖母。」
廣勤侯夫人卻是哽咽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母親委屈了那麼多年,又含冤這麼多年,如今你長大了,願意為你母親申冤,我自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裴嫻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那樣的好孩子,那樣的討人喜歡。
何羽瑤回了何府。
廣勤侯府卻是不安穩了。
廣勤侯不同意。
「今日夫君同意,我也要去,夫君不同意,我也要去。」田氏為了這個家族的安穩,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如今讓她做對不起老友的事,她是做不出來的。
「夫君若是怕連累你管家,不如今夜便給了我一封休書,那明日我所做之事,便與你管家無關了。」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一聽休妻的話,廣勤侯頓時急了,田氏為了這個侯府辛辛苦苦一輩子,他怎麼可能會休妻。
「我不是怕事,嫻姐兒那孩子,我也是很喜歡的。」廣勤侯拉着田氏的手安慰了起來,「如今你我二人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人,自是不在意這些的,可是琅時和他夫人怎麼辦?更何況如今雲依還有了孩子。」
田氏卻是不管他這套:「從前你就是為了家族,為了孩子,忍讓又忍讓,又得到什麼了?」
「將青妍拒之門外,如今琅時是命好,又碰上了雲依這樣的好孩子。」田氏越說越生氣,「若是碰不到雲依呢?難不成就當一輩子的老光棍不成?」
廣勤侯見說不動她,乾脆也放棄了。
轉頭讓外頭的管家去將少爺和少夫人叫來,他既然說不動,但是總是有人能說動的。
他就不信,若是段雲依大着肚子跪在她面前,她還能置之不理。
此時夜已經深了,管琅時夫婦方才躺下休息,便又被喊了起來。
可是考慮着父親母親該是有要事要說,夫婦二人便急匆匆的往他們的院子裏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