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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沒想到,顧躍龍竟然還為自己準備了這些東西。
手中的顧氏股權轉讓書就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她的胸口上,其實她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的,她不想和顧氏有任何的糾葛,當年顧盛秋陷害自己的事情,到了今天也終於可以真相大白,而顧明凱到底是真的清楚明白,還是這麼多年來,只是為了一個小三,而揣着明白裝糊塗——
也已經絲毫不重要了!
夏然很清楚,如果她接了這一份股權轉讓書,將來的顧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和她有關係……
可是,這是爺爺送給自己的一份禮物,她知道,爺爺只是想要彌補,而她不接受,他似乎是不會瞑目……
夏然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頰的淚痕,哽咽着嗓子道:「……爺爺,其實我很好,你……你不需要為我做這麼多。」
「不多,一點都不多……」顧躍龍吃力搖頭,鋼筆就放在了他的枕頭下面,他伸手摸了出來,哆哆嗦嗦地交給夏然,「快點……快點簽了字。凝凝啊……爺爺能給你的就是這麼多了,爺爺不在了……可是爺爺很怕洛梓她們母女會對你不利,爺爺知道……現在事情鬧的……鬧的不小,你手中有顧氏的股權會……會安全很多,她們……她們就不敢隨便動你了,乖孩子……快點簽字……咳咳……咳咳……」
夏然還是有些糾結。1cFhf。
她其實是真不想要這東西,可是再看看顧躍龍,是真的已經快不行了,她最後一咬牙,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躍龍看着那上面寫上了夏然的名字,卻是伸出形同枯槁一般的手指,在「夏」字前面指了指,「加上……加上顧。」
夏然看了爺爺一眼,她當然知道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其實也是以防萬一,畢竟她在外面叫嚷的再響亮,自己是醒夏的,但是戶口本上,她還是顧夏然。
她抿着唇,線條鋒利,那個「顧」字,終於還是落了下去。
顧躍龍看着她最後一筆徹底落定,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緊繃着的心弦仿佛到了這一刻也用光了所有的能源,整個人一哽咽,床頭的機器頓時發出了滴滴滴的聲響,門口大概是有人候着的,一聽到着聲音,幾乎是沖了進來——
有醫生和護士馬上開始為顧躍龍搶救,顧家的人也都走了進來。
夏然下意識地往邊上靠了靠,默默地擦眼淚。
其實她雖是一個法醫,自然也明白,爺爺到了這個時候基本都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她不是那種喜歡大喊大叫的人,爺爺走了,她會傷心掉眼淚,但是也不想和顧家的人站在一起哭着喊着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她看着顧明凱跪在床邊,一個一個地磕頭,又看着那些醫生無奈地搖頭,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捏緊了手中的文件,準備離開。
「夏然,你給我站住!」顧盛秋卻突然撲了上來,劈手就將夏然手中的文件給搶了過去,「這是什麼?爺爺為什麼見了你之後就這麼突然死了,夏然,你對爺爺說了什麼?」
這種蠢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和自己鬧?
夏然真是懶得理會她,不過那份股權轉讓書又讓她給搶走了,夏然伸手就欲去奪回,「還給我!」
「這是什麼?」顧盛秋見她有些緊張,簡直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越發對手中的文件感興趣,二話不說就直接拆開,卻是在見到上面幾個大字的時候,陡然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這是……夏然,你……你好卑鄙,你竟然……你竟然!爸,媽,你們看!這個踐貨,她竟然偷了顧氏的股權!」
顧明凱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慘白了幾分。
陳洛梓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撲了上來,一把奪過女兒手中的文件,仔細一看,再看到最後一頁,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顧夏然」三個字,看着這筆墨,應該是剛剛才簽上去的,她那張妝容精緻的臉瞬間就扭曲了起來,狠狠地瞪着顧明凱——
「這是什麼東西?顧氏股權轉讓書?顧明凱,你……你這個混蛋,你竟然偷偷摸摸地把顧氏的股權讓給她?」
然己胸些了。顧明凱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他甚至是不知道顧躍龍竟然還會有顧氏的股權,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接過陳洛梓手中的股權書一看,詫異地看了看床上早就已經安息離世的父親,又看了看夏然。
「……這是……這是你爺爺給你的?」
夏然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拿了顧氏2%的股權,就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會發生的這麼快,她原本還想着,也許要過段時間……
忍下了嘆息的欲望,她也沒有打算藏着掖着,點頭,「是。」
「你爺爺他……他怎麼會有顧氏的股份?夏然,這是你爺爺讓你簽字的?」
夏然看着顧明凱那一臉吃驚的樣子,只覺得格外諷刺。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還懷疑是自己偷來的麼?
也是,剛剛顧盛秋不就是這麼說的麼?偷……呵,顧明凱,大概從來都不會站在自己的身邊想一想,她根本就不稀罕這些!
她懶得和他解釋那麼多,上前一步就直接將文件拿了過來,冷冷地說:「隨便你們怎麼想,要是不高興也可以去起訴我,我相信這文件是有法律效力的。至於你——顧明凱,你說為什麼爺爺不告訴你這個兒子?那是你因為你根本就不值得被信任,你真是可悲!」
她說完,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等到關上了醫院病房的門的時候,她依稀是可以聽到裏面陳洛梓幾近扭曲的尖叫聲,還有顧盛秋的叫罵聲……
她卻是沒有興趣聽,只是對着門把鞠了三躬,然後才無聲地動了動唇——
爺爺,一路走好!
一轉身,就撞入了一堵肉牆裏,夏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陸楓城就已經一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讓她就這樣的姿勢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的聲音一貫比較低沉,也是偏冷一些,此刻倒是帶着幾分難得的柔軟,「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借給你,夏然,節哀順變。」
夏然伸手推着他的腰,有些懊惱,「陸楓城,放開我。」
「還是這麼倔強。」陸楓城沒有鬆開,修長的手指卻是溫柔地撫過她的長髮,細軟的髮絲從他的十指內穿梭而過,帶來的觸感,仿佛是順着手指到了他的心扉,他的語氣不禁又柔軟了幾分,「這個時候不用再逞強,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
是,她是很不舒服。
這個世界上,關心自己的人似乎又少了一個。
可是不舒服又能如何?她已經習慣了,不舒服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承受,這麼多年來,她是真的習慣了。
他現在這樣做,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
她一用力,勉強推開了一些陸楓城,從他的懷裏揚起脖子來,語氣不冷不熱,只是問他,「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安慰我?陸楓城,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
「沒有。」陸楓城伸出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拒絕聽到她後面的話,他那雙陰冷的眼眸此刻卻是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忽然就說:「你也會說我們之間了,既然是我們之間,哪有你一個人說兩清就兩清的?夏然,你還有東西在我公寓,一年的存放和管理,你覺得是不是需要付一點費用給我這個主人?」
夏然瞪目結舌,片刻之後又驚覺他是在戲弄自己,更是懊惱起來,「你無聊!我現在沒有時間陪你瞎扯,放開我!」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麼?那好,我就把話說明白了,你的東西存放在我那邊那麼久,管理費可不便宜,但是我陸楓城又不缺錢,作為管理費用的條件,我想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補償。」
夏然皺着眉頭看着他,並沒有接話。
陸楓城薄唇一勾,「就是給我一個讓我可以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夏然心頭陡然一跳。
她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沒有震驚,也不是沒有……觸動。
她對他有感覺,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以為當所有的事情都劃上句號之後,他們之間的那種所謂的感覺應該也已經煙消雲散了,更何況他的靠近,從來都是有目的的不是麼?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當年害得他滾下山的人並不是自己,他也可以放下了……
可是,為什麼一轉身又對自己說,要重新追求……
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而他的呼吸卻是越來越重,夏然有些倉促地別開視線,捏緊了手中的那份文件,片刻之後才聲音如常地說:「陸少爺可真是有心了,不過夏然無福消受陸少爺你的追求。對於我來說,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劃上了句號。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你曾經傷害過我,但是你最初受到的傷害也是因為我……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她的手慢慢的又重重地推開了他的胸膛,看着他的眸光似乎是再無半點波瀾。
可是心跳動的頻率,全世界也只有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