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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沒有一個做父母的,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思怡也是一個凡人,其實當初她只要一個孩子就夠了,偏偏老天給了她兩個,當她欣喜若狂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完美,這是一個缺陷。
但是就算是缺陷,那也是她的心頭肉。
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報應,或許她以前也做過一些口是心非的事情,說過一些讓人不舒服的話,所以她的女兒會是一個啞巴,而且她的右耳天生就失去了聽力,只有左耳才能聽到別人說的話。
小田田已經捏着筆桿在紙上塗塗畫畫,然後遞給了思怡,又是對着她打了幾個手勢,思怡一早就已經學會了啞語,自然是看得懂。
田田在對她說:「媽媽,老師讓我們畫一副全家福,畫的好嗎?」
思怡對着女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話的時候刻意靠近了她的左耳,「畫的很好,寶貝,我們現在出去吃飯吧,今天媽媽買了你最愛吃的菜,一會兒和哥哥一起動手幫媽媽洗菜好不好?」
田田開心地點點頭。
出了房間,就看到鄭牧岩帶着北北把廚房弄的跟個戰場一樣。不過思怡知道,鄭牧岩做菜還是不錯的,只是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個搗蛋鬼,從小到大就好動,每次一進廚房就非得摔碎幾個碗,最後一頓晚餐搞定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兩個小傢伙各自端着一碗飯出來,思怡和鄭牧岩對面而坐,一頓飯吃完,思怡就催促着兩個小傢伙趕緊洗澡,又是像打仗一樣,不過今天北北自然是有鄭牧岩負責了,等到全部搞定都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把兩個孩子哄着睡了,思怡一出房門就看到鄭牧岩正拿着自己的外套準備離開,見她出來沖她笑了笑,「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在那邊還有一個案子要上庭,所以我要回去準備一下。下個禮拜我再過來看你們。」他的臉上還有一條淡淡的疤,雖然不是太明顯,可是思怡一看到就會想起,他曾經不顧性命的護着自己和孩子。
「師兄,其實你不用每個禮拜都過來的,太麻煩了。」這裏距離S市開車也需要兩個小時,真的是太麻煩了。
鄭牧岩聞言眼神一暗,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個人不是問題,而且每天都有阿姨過來幫你照顧兩個孩子,不過我就是順路而已,你不用有什麼負擔,好了,我走了。」
他不願意再多做停留,只是怕她會說出什麼話來。
這麼多年了,其實他每次過來她都會說這樣的話,而他也都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他其實很想對她說:思怡,你守着你心中的那份感情,我只是想守着你。哪怕沒有回報,我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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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不過兩個孩子都有上興趣班,思怡開車把他們送到了目的地,正準備去書店找點資料,正好經過一個工地門口,不遠處圍着很多的人,車子也堵得一塌糊塗,思怡坐在車子裏等了好半天,那車子竟然一動不動,她這會兒是進退兩難,後面也被堵着呢,看了一眼前面,似乎是有人在鬧事,她想了想,還是拿着自己的手袋下了車。
一下車就聽到不遠處的工地里人聲鼎沸,混亂不堪,走近了一看,工地門口還停着警車。救護車,還有記者的採訪車,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這裏面最起碼有幾百號人,都是仰着頭望着上方。
「哎,真要命,這都鬧了好幾天啊!」邊上有人議論紛紛,思怡不動聲色地站着原地,耳邊不斷有交談聲傳來。
「可不是嗎?你說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就搞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就是,你說這樣的情況,其實那麼大一個公司,撥出一筆錢來不就好了嗎?那小伙子挺可憐的!搞得現在要跳樓示_威。」
「我聽說大老闆可不是本地人。」
「管他是不是本地人,那小伙子真可憐,我支持他,就是別給摔死了喲,這麼高,要是真掉下來了,估計會摔成肉餅!」底個陷是要。
………
思怡斷斷續續地聽過了一點,再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大概也明白了,應該是有個工人在工作的時候受傷了,估計還傷的不輕,大概是這個工地的承包商不給他任何的賠償,所以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仰起頭來,順着眾人的視線往過去,只見高高的樓頂邊上似乎是站着一個人,而且還在哪裏走來走去的,看樣子倒是真的危險。要是就這麼摔下來了,那場面鐵定十分的血腥。
思怡自己北北和田田的時候就受了不少的苦,以至於這五年來,對血腥的畫面總是有些心有餘悸,這個時候也不願意多做停留,更何況那麼高,她雖然沒有什麼嚴重的恐高症,但是她也有點晃,看着有人在上頭走來走去的,她就慎得慌,想了想還是轉身準備走。
卻不想正好聽到一旁的警察對講機裏面的焦急的聲音,「律師來了沒有?快點讓律師上來,樓上的人情緒很激動,等不了了,趕緊讓律師上來!他已經怕出圍欄了!」16Uox。
思怡下意識地望過去一眼,邊上還站着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看樣子應該是負責人,面容沉浸,隱隱透着幾分凌厲之氣,他直接拿過了警察手中的對講機對上面的人說:「再等一下,已經聯繫過了,還需要半個小時才會到,現在是高峰期,可能有點堵車。」然後就對一旁的人說:「你們快點去讓消防人員做好接人的準備。」
邊上馬上就有人起鬨一般地說:「這麼高的地方要是跳下來,你還接什麼啊?一定成了肉醬!」
「就是啊,你們那麼大的公司,商場都建得起來,還在乎那麼點錢嗎?給人家錢不就好了,要是真鬧出人命來,估計你這個商場也別想開了!」
「是啊,我們都是住在周圍的,這每天鬧一鬧的,真的是不省心!」
…………
群眾的聲音越發的吵鬧起來,警察站在邊上連忙維持秩序。思怡卻是沉默地想着,這些人哪裏會懂得什麼是商業,什麼做商人?對於那些人來說,並不是一條人命就可以給錢的,思怡接觸過太多的案子,自然也是明白,其實每一個當老闆的人,心中權衡事態的心態也都不是一樣的。
有太多的時候,做人也不過就是一個原則問題。
思怡正捉摸着,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去?至少她是一個律師,她光是站在下面看着,是不是太過冷漠了?
突然,樓下的人發出了驚叫聲,大家都望向頂樓去,只見那個人在頂樓的邊緣來來回回地走動,還把一些磚瓦都丟下了下來,隱約可以聽到他竭斯底里地叫聲,「我要見律師,你們都不要過來!我只要見律師!我要打官司!我要見律師!我要打官司,你們給我把律師叫過來,我等不了了!五分鐘——五分鐘不來律師我就跳下去了!」
片刻之後,果然又聽到對講機里沙沙的人聲:「他的情緒太激動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他!」
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眉宇間也露出了幾分焦躁,他按着對講機說:「儘量拖延他,律師在來的路上了。」他把對講機丟給了一旁的警察,轉身就去打電話了,思怡當然沒有興趣他是給誰打電話的,不過樓上的那個人,很明顯會是一個弱勢群體,他現在一門心思把希望寄托在律師的身上,可是一會兒來的律師還不一定能幫上他……
她咬了咬唇,心一狠就上前,拍了拍那個警察的肩膀就說:「你好,我就是律師,我上去和他談一談吧。」
「你……你是律師?」那警察見思怡年紀輕輕的,而且穿着也十分的文藝,倒是看不出來像是一個律師,有些遲疑。
思怡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律師證遞給了警察,「今天是周六,我沒有穿職業套裝並不代表我不是律師,這是我的律師證,你們派個人帶我上去,讓我和他談一談,你看怎麼樣?」
「我帶你上去。」是剛剛那個跑過去打電話的人,他感激地看着思怡,讓人群讓出了一條路,走在前面,「小姐,你貴姓?」
「葉。」
「葉律師,麻煩你了,有點高,你恐高麼?」
「還行。」兩人站在工地的那種簡單的電梯上,直直地上去,其實思怡還是有些慌,不過她儘量不去看地面上那越來越小的人群,深吸一口氣說:「我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你先跟我說下麼?」
那人點點頭,連忙說:「是這樣的,這個工人在這邊上班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前段時間受了傷,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承包商並沒有給他工傷費,所以他就一直在鬧,剛開始是小鬧,現在是大鬧。」
思怡看了邊上的男人一眼,鎮定地反問:「你不是承包商麼?」
那人笑了笑,搖頭說:「我是總公司那邊的人,其實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我們總裁很看重這個工程,所以不希望鬧出任何的負面新聞來,原本他今天要來的,不過臨時有個會議,我就先過來了。」那人一邊說着,一邊抬起手腕,「總裁可能傍晚的時候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