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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自然是喜上眉梢的,但是與之相鄰而立的太子妃就顯然是笑得言不由衷。
二丫聽得生了,也不在意究竟是生男生女,反正聽如今嬤嬤的意思,只要是王瑜平安就好。她見太子與太子妃前後腳入了寢殿,所以想着自己也就不湊前去了。
這生得皇子自然是大喜事一樁。所以即使二丫不進,可她見一眾宮人都陸續爭先恐後地入了殿內,所以那恭賀之聲,也自然就是此起彼伏的。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這整個毓秀宮內的人便已是越來越多。
然後就是那些紛至沓來的賞賜。從聖上到皇后,再從得寵的妃子入寧妃,再到位份卑微些的各貴人們都紛紛或賞賜或讓宮女太監挾禮而來。
二丫看着大宮女忙於接洽,自然也有些管不了她,所以她打算悄然地先回偏殿再說。但一聲顧小姐,便讓二丫回過頭,「顧小姐,良娣讓你進去呢。」
二丫奇怪於此時應是累極的王瑜竟然還會記起她,便也就緊跟了傳話的宮女入了殿。她入至殿中,見得太子已然側坐於王瑜的床前,而王瑜的臉色雖稍顯倦意,但看起來卻精神很好。
王瑜瞧見二丫入了殿,可卻離得她遠遠的,便盡力說道,「芙兒為何不上前?快過來...」
二丫笑笑,只又行至王瑜的床前。而從這個角度里,二丫才看到,這新至人世的小皇子,正於襁褓內裹着。此時真躺在王瑜胳膊處,似乎是睡得很熟。
「恭喜良娣...呀,這小皇子真俊。」平常如是在鄉下,二丫見得這些新生嬰孩便定會上前去逗弄下他。但此時這小娃兒可是貴胄之身。自然也就不得讓二丫隨意逗弄,所以二丫也只得看看就好。
王瑜自然高興於有人誇她的孩子,但是自做了母親,便不由得相信些忌諱,「芙兒,這孩子在小時候可不能贊他過多。否者於他後面成長可是不利的。」
二丫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但她相信這就如為孩童起個土名字是一樣的道理,也是為了好養活罷了。二丫體諒王瑜為母之欣,也就應道,「原是如此,那如果我說小皇子很醜呢?那他長大了可是會很好看吧?」
王瑜是聽着撲哧一笑,但這孩子畢竟是太子血脈,所以太子有些不喜,可他也知二丫無心,便也接着道。「呵呵,這孩子機靈,似我。」
「阿瑜倒覺得這小豬兒像我呢。」王瑜為這小皇子像誰,還與太子爭執了一下。
「這你也可吃味的?」太子說着摸了摸小皇子的臉頰。
二丫見太子與王瑜說話時也沒那許多顧及,可見這為人爹娘的喜悅,已沖淡了許多尊卑之分。太子妃阮氏插不上嘴。自是感覺訕訕然的,她有些不想再看,也就道一句讓妹妹好生休息云云,並說要開始準備接下來的洗三事宜。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恭送太子妃。而王瑜此時才似想到了讓二丫進來的目的,「殿下,此次阿瑜能平安生下孩子,自也是多得芙兒的相助...所以阿瑜也理當要感謝於她。」
「恩,那依阿瑜之見,該賞點什麼予顧小姐呢?」太子明白王瑜的意思,自然也欣然同意道。
「不如...就請太子做回媒人吧。」
啥?二丫立即目瞪口呆。而太子也有些想不到王瑜竟讓他做這撮合姻緣之事。遂他問,「阿瑜何出此言?還是這顧小姐已有意...」
有意請旨?二丫知道太子的意思,可這本就沒有的事,「殿下,臣女如今並無心上人。也不知良娣為何會有此一說?」
只王瑜卻自以為二丫乃是在害羞,「殿下,芙兒常披一狐麾。這狐麾,她本是不讓洗的,但是一次宮女拿錯了衣衫,遂也就洗了這狐麾。而那漿洗宮女拿回這狐麾時竟發現了麾角處,向內翻有一個『染』字。」
二丫沒仔細注意那狐麾里到底有沒有一『染』字。但是這狐麾確實就是上京途中,段鳳染借予她的那件。不過那時的狐麾因沾了她二丫的口水,也就被段鳳染嫌棄了。但二丫還是一心想着還予他,所以才害怕這一洗,會把這狐麾洗壞,遂也就不讓洗了。
至於為什麼把狐麾帶入宮中?如果問二丫,她倒是會答,這乃是因為這狐麾的禦寒效果極佳。不過她穿得有好些日子了,可這內有繡字,她還真是通過王瑜之口才得已知曉的。
二丫此時想以手敲醒自己的腦袋,心道此時還管繡得什麼字。她是不是更該擔心,這太子如若真是心血來潮的話,那接下來答應着王瑜請求的幾率便就大了吧。
只她也不可插嘴,所以繼續聽得王瑜道,「而且這漿洗宮女說,芙兒她本不許旁人洗這狐麾的,可見她還真是珍之惜之啊...所以阿瑜覺得這如不是心上人所贈,那她為何會如此小心呢?」
太子頻頻點頭,可二丫決定要解釋了,「回太子殿下,是這樣的,這狐麾呢,確實是臣女一...認識的人所借,只因還未還.,所以...」所以怕洗壞了,那斯又找些原由不要了。
二丫解釋地急切,可也比不得小皇子的一嗓哭聲。小祖宗,你怎麼此刻就哭呢?二丫心裏埋怨着小傢伙。而一旁的嬤嬤便把小皇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出了殿外,準備抱去讓奶媽餵奶。
所以此時二丫的感覺倒像是一口氣未順完,就又得硬是咽下去一般。所以這說一半不說一半後,還真讓太子當真了,「竟然是好事,那本殿下也就作那月老一回又何妨?」話畢,太子起步欲回。
二丫見太子不像戲言,也就只能讓王瑜勸勸。但這邊王瑜身旁伺候着的嬤嬤立以王瑜要休息為由,勸二丫先行回去。
這...二丫真是要急死了。是...她不否認自己有這麼點喜歡段鳳染,但是如果要與那斯成親,她還覺得快了些吧,而且這也不見得段鳳染會答應啊,雖說這太子作媒,便是十拿九穩。比不得聖旨,可也是不可忤逆的...完了,那斯肯定以為是她二丫在逼他呢!
「哎...」忍不住嘆氣了一聲。可她自是不可能就讓太子開那金口的,所以她想等着王瑜休息好後,便再與她說。
二丫本想回偏殿,但見得岑安安至毓秀宮外走過後,竟似有些慌張地向太子妃阮氏所居的翎福宮而去。
她當然知道何謂是好奇害死貓,但是她又想着,這事情已經越發明顯是與岑安安有關,所以她跟上去,或許還知道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