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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雪看着顧楚雲手上的紙和筆,沒有接過來。
顧楚雲卻態度十分強硬:「寫!」
白川雪置若罔聞。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過了許久,白川雪知道如果自己不寫下來的話,顧楚雲是不會離開的。
白川雪拿過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了三個字:「你走吧。」
顧楚雲看着上面的三個字,臉色驟然變冷。
白川雪卻自顧自地將紙和筆丟到了一邊,然後蓋上被子,整個人蜷縮在了床榻上。
沒有再理會顧楚雲。
顧楚雲就這樣看着她,久久才將視線收回。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樹影斑駁落在窗戶上。
帶着幾分寂寥,一如現在的顧楚雲。
最後顧楚雲翻窗離開了。
確定顧楚雲離開之後,白川雪才從被子裏出來,看着那扇緊閉的窗戶,好像他從未來過一樣。
這樣也好,就當之前的那些都是一場夢吧。
這場夢也該醒過來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她的那個庶妹就得了癔症,被送出府去了。
但是這些白川雪也不在乎了。
從此之後,白川雪的性格也變了,變得不愛出門了,一年一度的詩會也不再參加了。
眾人也鮮少看到白川雪了。
故事至此。
虞昭撐着下巴,眼底帶着些可惜。
不是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王爺,妾身覺得白川雪還是喜歡顧楚雲的。」一個人的喜歡即便是再怎麼努力掩藏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的。
白川雪一開始看着顧楚雲的眼神,她看到了。
那樣的眼神,絕對不是不喜歡了。
褚珩抬眼看了一眼虞昭。
虞昭昂首挺胸:「王爺,妾身看人可是很準的。」
他被她的這個小動作給逗笑了,嘴角彎了彎。
虞昭卻以為對方不相信自己:「王爺,你不相信妾身?」
男人收斂了笑容:「信。」
何止是白川雪心中還有顧楚雲,顧楚雲又何嘗不是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幫幫他們呢?」虞昭眼神亮亮的,好像格外喜歡這樣的事情。
「不用了。」
「為何?」
「心中那道牆最難過,若是弄不好,兩敗俱傷也是說不準的。」褚珩淡淡的說道。
虞昭有些失落。
她畢竟了解的沒有褚珩多,那褚珩說不可以,可能真的就希望渺茫了。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虞昭有些不甘心。
褚珩搖了搖頭。
虞昭撐着下巴,神色有些頹然。
「王爺,王妃,到了。」馬車外傳來凌風的聲音。
兩人雙雙下車。
下了馬車之後,虞昭便輕車熟路的和知秋準備回到晚香堂。
卻在臨走的時候被褚珩叫住了:「等一下。」
虞昭轉身疑惑:「怎麼了?」
「這幾日本王要出一趟門。」褚珩說道,眼底暗暗有些期待。
「出門?去哪?」虞昭只是下意識的詢問。
但是卻讓褚珩心中多了幾抹欣喜。
「西域屬國有些動盪,本王要去幾日。」褚珩說的輕描淡寫,儘管虞昭沒有經歷過,也知道動盪不安,必定是危險的。
「你要去多久啊?」畢竟褚珩幫助了自己這麼多,自己之前也是靠着他』作威作福』的。
如今要走了,自己也要關心幾分。
「短則半個月,長則三個月。」
「這麼久啊,」看來危險系數還是挺高的。
「那王爺多加注意安全。」虞昭關心道。
「嗯,你也是。」褚珩微微頷首,心底多少有了些許的安慰。
兩人告別之後,褚珩心有愉悅。
虞昭則滿懷心事的回到了晚香堂。
她已經忘記了書本裏面的內容了,所以這一次褚珩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怎麼忘記問了,什麼時候走呢?」虞昭嘟囔道。
「王妃是想問王爺什麼時候走嗎?奴婢可以幫您去問問。」知秋打完水回來,聽到虞昭嘟囔着。
「不用了。」
其實自己也沒有那麼關心褚珩。
只是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比較熟的人就是他,所以有些擔心罷了。
不過他這麼厲害,應該不會有事的,所以自己也不用擔心了。
在知秋的伺候下,虞昭洗洗睡了。
夜半時分,月亮隱去,只有蕭索的幾粒星子稀稀拉拉的掛在夜空。
因着是秋日,樹上的樹葉已經泛黃了,秋風吹過,飄落在地上。
像是金色的陽光鋪灑在地上一般。
踩上去卻也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褚珩緩緩推開虞昭廂房的門,似是秋風也跟着進去了,虞昭不自覺地攏了攏被子。
褚珩輕輕的關上了門。
慢慢走近虞昭。
床榻之上,女子睡顏安寧,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的青絲盡數鋪散在枕頭之上,雙眼緊閉,沒有往日的狡黠。
反而多了幾分甜靜,顯得整個人稚氣未脫。
她長長的睫毛如雛鴉之色,從前瑩潤飽滿的唇瓣有些乾澀,眉眼舒展,呼吸清淺。
他走過去,半蹲下,看着她被被子遮住了一半的臉。
看來真的睡得很是香甜,身邊有人都不知道。
還好自己給她安排了人看着。
許久,褚珩才起身,幫着她蓋好了被子之後,才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看了一眼不遠的桂樹。
桂樹微微搖晃,似乎在回應着什麼。
看完了虞昭,褚珩便來到了皇宮。
此時,皇上已經在養心殿等着褚珩。
「皇叔。」看到褚珩的身影,皇上上前。
「皇叔,你這番前去,皇嬸可有說什麼?」皇上其實不是很想讓褚珩去的。
畢竟現在的褚珩已經有了夫人,已然不像從前那樣毫無牽掛了。
「沒什麼、」褚珩淡淡道。
「皇叔,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你不去也是可以的,護國大將軍去就好了。」
褚珩抬手:「皇上,保衛國家,本就是肩上之責,你無須多言。」
皇上看褚珩去意已決,也不再勸說什麼了。
「好吧,如今大將軍已經在城門外等候了,皇叔此次還望多加小心。」皇上囑咐道。
「嗯,我不在的這些時日,皇上多多照看王妃。」
「自然。皇叔且放心吧。」
說完,褚珩從皇宮出發,身邊只跟着凌風一人,出了城門之後,一行人便快馬加鞭的離開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