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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夏天看到別的女人出現在顧岑璽身邊,心裏很不舒服。
尤其是,這個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好像很早就認識顧岑璽的樣子。
夏天心裏酸酸的,澀澀的。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呀?
夏天一直望着顧岑璽,等他開口回答。
顧岑璽意識到了夏天探究的目光,抬頭看向她,深邃的眸子裏是貫然的平靜。
「她是……」
顧岑璽略略思考了一下:應該算是一個合作夥伴吧。
夏天瞧着顧岑璽欲言又止的神情,抿緊了嘴唇。
有什麼可吞吞吐吐的!
難道她對他來說還很重要嗎!
顧岑璽正要開口,那個爽朗的女聲又響起來了:「我是顧岑璽的朋友,江薇陵,是追鷹救援隊的隊長,別人都喊我江隊。」
江薇陵介紹完自己的姓名和職業,一般來說,這就可以打住了,但她話裏有話,接着說:
「我和顧岑璽五年前就認識了,我們曾經一起參加過芝加哥火災救援,並且一起獲得了國際優秀救援戰士的榮譽。」
「真正說起來,我和顧岑璽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夏天聽着江薇陵的話,越聽,越覺察到了不對勁。
顧岑璽的救援隊叫伏鷹救援隊,而她的救援大隊為什麼要叫追鷹救援隊?
追鷹?
而且,江薇陵話里話外,好像都在告訴夏天:她和顧岑璽的關係不一般。
但細細深究起來,江薇陵的話又什麼出格之處都沒有,就是在陳述事實,滴水不漏。
夏天不是傻白甜,她聽出了江薇陵話里的暗流涌動——
當一個女人對着另一個女人說她和一個男人很熟悉,這不就是在暗戳戳的宣示主權嗎?
江薇陵說完後,漂亮而凌厲的丹鳳眼看着夏天:「這位小朋友,可以向我介紹一下你自己?」
夏天聽着江薇陵的「小朋友」「向我介紹你自己」,很不舒服。
江薇陵這話,帶着一種俯視的態度,好像她夏天在她面前,就是一個小娃娃,就是她的下級。
通常情況下,下級才需要向上級自我介紹。
夏天更加明白,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一直都是她在不停地說話,換言之:她一直在牢牢掌握主動權。
這讓夏天非常不爽!
夏天心裏的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夏天抬頭,直視着江薇陵的眼睛,坦蕩,直接,絲毫不露怯。
她當然不會向江薇陵介紹她是誰,就不給江薇陵臉!
夏天挑着弧度漂亮的嘴角,笑容清甜淡然,將江薇陵的問題,絲滑自然地推回去。
「我是誰,你可以問問伏鷹救援隊的人,他們都知道。」
江薇陵聽着夏天說了等於沒說的話,即使偽裝的很好,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愕然。
這個小姑娘,遠遠不像外表長得那麼嬌軟。
夏天看到了江薇陵愕然的表情,開心了。
這時瀋吉利端着一盤新鮮出爐的烤雞翅,朝夏天和顧岑璽走過來。
「顧嫂!快來嘗嘗這家店的麻辣雞翅,味道堪稱一絕!」
「我千辛萬苦從那幫餓狼手裏搶過來的,就想着給顧隊和顧嫂吃呢!」
江薇陵認識瀋吉利,自然也聽到了他喊的「顧嫂」。
她心中驚駭!
顧嫂?
是指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孩子?
江薇陵從未聽說過顧岑璽結婚了!
而且,顧岑璽不是不近女色嗎?
在江薇陵錯愕的表情里,瀋吉利把手裏那盤烤的色澤金光的雞翅,放到夏天面前。
他對着夏天喊:「顧嫂!吃雞翅!」
瀋吉利拿起盤子裏的兩串雞翅,放到顧岑璽盤子裏:「顧隊你可別亂吃我的醋啊,我就是幫你的寶貝小仙女拿了幾串烤翅,我對顧嫂可沒別的意思。」
只要不傻,都能聽出瀋吉利口中的顧嫂是誰。
江薇陵很是不甘,望向顧岑璽,帶着質問:「顧岑璽你結婚了?」
顧岑璽冷白修長的手指拿起一串雞翅,慢條斯理,用刀叉把雞翅里的骨頭去掉,然後把去骨的雞翅放到夏天的盤子裏。
然後他才回答江薇陵的問題:「江隊,關於我的私生活,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包括你。」
江薇陵一臉難堪。
夏天美滋滋地吃着去骨雞翅。
氣氛陷入了難堪的沉寂。
瀋吉利其實一早就看到了江薇陵,他早就知道江薇陵喜歡顧岑璽。
他端着一盤雞翅給夏天,喊夏天「顧嫂」,也是在委婉的提醒江薇陵,顧岑璽現在身邊有女人,勸江薇陵別在自找難堪。
但江薇陵沒聽,還質問了顧岑璽。
看吧,自找難堪了吧。
瀋吉利曾經跟江薇陵一起參加過救援行動,多少算半個戰友。
顧念着之前的戰友情,他對江薇陵客套:「江隊,你也來吃燒烤啊,咱們也好久沒見了。」
「江隊你跟我去我那桌唄,那裏很多之前一起參加救援的兄弟。」
江薇陵看向顧岑璽:「顧岑璽,我去了?」
顧岑璽聲音冷冽,不辨喜怒:「不送。」
江薇陵嘴角下撇。
她見顧岑璽沒挽留她,只得跟着瀋吉利往外走。
江薇陵經過夏天身邊,丹鳳眼很不友善地看向夏天。
夏天則很是無所謂的朝她眨眨眼,動作充滿了挑釁,但清澈的大眼睛裏卻是很無辜的樣子,這就更加氣得江薇陵心梗。
江薇陵心裏暗罵了一句:白蓮花!綠茶!
然後更氣她的就來了——
夏天一雙美眸如剪水秋瞳,嬌甜的聲音也是懶懶散散,本來就長得甜美嬌媚,故意發嗲時,聲音更是嬌滴滴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岑璽哥哥,我的嘴巴沾到雞翅上的調味料了,你給我擦擦嘛。」
江薇陵一向是個凌厲的性子,看着夏天發嗲的行為,尤其是她對顧岑璽發嗲,充滿了鄙視。
顧岑璽怎麼會喜歡這個綠茶嗲精?
這個綠茶嗲精就跟沒斷奶似的,有什麼值得顧岑璽喜歡的?
事實上,這就是江薇陵武斷了。
夏天就是在故意嗲給她看。
夏天小仙女會的,可不止只有發嗲。
文能賣萌裝綠茶,武能打架撕頭花。
橫批:文武雙全。
夏天這嗲是發出去,最關鍵的,是看顧岑璽接不接她的發嗲?幫不幫她擦嘴巴?
擦嘴巴這事,在男女之間,其實挺曖昧的。
如果不曖昧,夏天還不稀罕演給江薇陵看呢。
夏天撅着紅潤油亮還髒兮兮的嘴巴,給顧岑璽看。
江薇陵頓住腳步,也看着顧岑璽。
她倒要看看顧岑璽會不會幫這個小嗲精擦嘴巴?
顧岑璽眸光看向夏天撅過來的嘴巴。
她小嘴上還沾着黑褐色的調料,嘴角還有殘餘的油漬,小嘴看起來實在算不上好看,更別說誘人了。
顧岑璽暗嘆:這小姑娘還真是實誠,撅着油亮髒兮兮的嘴巴讓他擦,一點都沒把他當外人。
在顧岑璽暗嘆的時候,江薇陵則把顧岑璽的這一行為,理解成了拒絕。
她就是說:顧岑璽有潔癖,根本就不會幫這個小丫頭片子擦嘴巴!
江薇陵得意的笑,等着看夏天的笑話。
在她等着看夏天被顧岑璽拒絕的時候,顧岑璽手指捻起一張紙巾,覆在夏天的小嘴上,細細的幫她擦拭掉嘴巴上的殘漬。
江薇陵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被氣得扭頭走了。
顧岑璽給夏天擦嘴巴的時候,深邃漆黑的雙眸也在一直盯着她的小嘴看。
擦掉表面的那層殘漬,她本來的唇色就展露了出來,紅紅的,潤潤的,很飽滿,像誘人親吻的玫瑰花瓣。
顧岑璽眸色變暗。
夏天看到顧岑璽在盯着她的嘴巴看,於是伸出粉粉的舌頭,繞着小嘴,沿着唇線,慢慢舔了一圈。
顧岑璽一愣,眼裏的暗色更濃,像潑了墨。
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
夏天則朝他得意的笑,像勾魂的妖精。
顧岑璽把手裏的紙巾揉成一團,豁然站起身,聲音低啞:「我去買瓶冰飲料。」
夏天繼續吃着烤雞翅:「幫我帶瓶冰可樂。」
顧岑璽說:「好。」
他走出店外,站在一處陰影里,吹着冷風。
打火機的聲音響在黑夜裏,他手中的香煙被點燃。
顧岑璽重重吸了一口,一圈又一圈的煙霧從他唇齒里溢出,又被風吹散。
驀地,一雙黑色系帶軍靴出現在顧岑璽的視野里。
江薇陵站在顧岑璽身邊。
顧岑璽看到她來,也沒有像見到夏天那樣,立即把煙掐滅,他依舊淡然地吸着煙。
江薇陵把一瓶冰鎮罐裝涼茶遞給顧岑璽:「我知道你喜歡喝這個,特意給你買的。」
顧岑璽視線掃過:「不用,我自己會買。」
江薇陵倒是沒生氣,還調侃說:「你還怕我給你下毒?我江隊可不會那麼沒品。」
顧岑璽不語。
江薇陵看了一眼屋子裏吃烤串吃的很香的那個身影:「我剛才聽之前那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說了,你沒結婚。」
顧岑璽回說:「早晚的事。」
江薇陵開心的心又是一沉,顧岑璽的意思是:他和那個叫夏天的女孩子早晚要結婚?
江薇陵握着飲料的手指縮緊,話里暗含嘲諷:「你喜歡那種嬌滴滴,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顧岑璽英俊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輕笑:「你小看她了,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她是全國跆拳道冠軍。」
江薇陵明顯被震驚到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她?」
顧岑璽眉頭皺了一下,「就她」這兩個字,是充斥着不相信和譏諷的。
顧岑璽不喜歡任何人輕看夏天。
即使是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他也很討厭她小看夏天。
顧岑璽聲音鏗鏘有力,糾正說:「不是就她,而是本來就是她。」
「江隊注意自己的言辭!」
江薇陵被顧岑璽嚴厲警告的語氣,驚到了。
她有些惱羞成怒:「顧岑璽你何必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追鷹救援隊和伏鷹救援隊多次合作,我們也曾經無數次在國際救援行動中出生入死!」
「而且……」
江薇陵盯着顧岑璽那張帥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龐。
那是一張只需一眼,就足夠讓女人心動的臉。
「而且,我之前在芝加哥火災救援中,曾經救過你一命!」
顧岑璽深邃的眸子如同深淵:「一碼歸一碼,你救了我一命,你確實對我有救命之恩,但這不是你輕視她的理由。」
「她有她的優秀之處,用不着你在這明嘲暗諷。」
顧岑璽轉身往屋裏走:「江隊不會不明白一個道理,尊重是相互的,你不尊重別人,別人自然也用不着尊重你。」
「任何時候,我都不喜歡胡亂給人亂貼標籤的人。」
江薇陵被顧岑璽說的羞愧:「我不是那種亂給人貼標籤的人……」
顧岑璽:「那就說到做到,與其辯解,不如在行動上尊重對方!」
他邁着大步走向燒烤店裏。
夏天看到顧岑璽回來,粉白的臉上都是不滿。
她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有什麼全部寫在臉上。
她嘟着唇:「我剛剛看到你和那個江隊在聊天,我不開心。」
「我吃肉都不香了。」
顧岑璽把冰可樂給她打開,遞到她手裏,看着不開心的小姑娘。
「我如果說剛才我是在幫你教訓她,你會不會就開心了?」
夏天嘟起的唇變成了上翹:「真的嗎?」
顧岑璽揉了揉她頭:「我不幫你難道還幫別人嗎?」
夏天的食慾又來了,拿起一個烤羊肉串,擼了一大口:「那我我就開心了。」
顧岑璽喝着自己買的冰鎮涼茶:「吃完飯我們回伏鷹救援隊睡覺。」
夏天眼神一亮:睡覺……!!
「好、好呀。」
飯後,顧岑璽和夏天回到了顧岑璽的二樓辦公室。
夏天忽然注意到,顧岑璽辦公室的辦公桌下,放了一個保險柜。
夏天問顧岑璽:「這裏面放的什麼貴重物品啊?」
顧岑璽的保險櫃裏,只放了一件貴重物品——
他親手給她疊的千紙鶴。
顧岑璽自從打算給夏天表白後,就開始爭分奪秒疊千紙鶴。
有時間疊,沒時間抽空也要疊。
很用心。
他期待她看到一萬零一隻千紙鶴時,她臉上開心而感動的甜笑。
大功還未告成,顧岑璽點了點夏天的額頭說:「保險櫃裏放了一件特別特別貴重的物品,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再告訴你……」
夏天好奇的不得了,但又猜不到:「真神秘啊!神神叨叨的!」
顧岑璽微笑,領着她走進臥室。
兩個人洗漱後,躺在鬆軟的大床上。
夏天朝顧岑璽懷裏滾,拿軟軟的臉蛋去蹭他的臉頰:「哥哥長得好看,身上也香香的。」
她的小手往他的睡褲里鑽,想去摸點什麼……
顧岑璽身軀倏然一硬。
他騰的坐起身,握住她往他睡褲里鑽的小手:「我今天必須跟你談一件事!」
夏天清凌凌的眼神看起來依舊很無辜:「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談?」
顧岑璽認真地說:「跟你談談青春期小姑娘的性教育問題!」
夏天無奈坐起身,挪着小屁股,挪到顧岑璽身邊。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甜軟的聲音里都是勾魂的魅惑。
「哥哥,深夜不適合談,適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