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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嘴裏的死對頭,便是皓月國另一個對沈家虎視眈眈的杏林世家——楊家。楊家的新任家主,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太醫術卻精湛的令人咂舌。這些年來,沈家雖然在皓月久負盛名,但楊家的悄然崛起,大有壓過沈家一頭的勢頭。據說,楊家專出美人兒,如今宮裏就有一位頗為得寵的楊妃,便是那位新任家主的胞姐。如此一來,沈家的危機就更重了。這也是沈家千方百計,想要往宮裏送人的原因。
「父親,這太匪夷所思了吧?」二老爺似乎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底滿是驚訝之色。
「難道你寧肯相信是九丫頭傷了七丫頭,也不願意相信是我們的死對頭所為?」兒子這種輕敵的態度,讓他很是不滿。
沈家有一條家訓,那便是謹慎謙恭。老太爺雖然已經是太醫院的院首,可依舊時常保持着警惕,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原本以為,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也會更他一般,恪守祖宗留下來的訓誡,卻沒想到,這些年來的虛名,倒是讓他盲目自大了起來。
二老爺一見老太爺生氣了,立馬低下頭去,主動認錯道:「是孩兒魯莽了…那依父親來看,這毒該如何解?」
「這毒…我暫時解不了,只能控制住病情,不讓它繼續惡化下去罷了…至於解藥,我會立刻休書一封,讓常生快馬加鞭的送去藥谷,讓他們想辦法來給芸兒解毒。」面對這樣霸道的毒,老太爺也只能仰天長嘆。
二老爺打量了一眼床榻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兒,閃過一絲不忍。好歹是他捧在手心裏的閨女,看着她這般模樣,他心裏就很窩火。
老太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說道:「芸丫頭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如今,你該把注意力放到對付楊家上面去,別因小失大。」
「父親教訓的是。」二老爺低下頭去,將眼底的情緒掩去,悶聲答道。
老太爺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外,二太太就忍不住流下熱淚。「老爺…這可如何是好?芸兒中了這樣厲害的毒,若是救治的晚了,會不會…」
被二太太的啼哭聲弄得心煩意亂,二老爺也便沒了好臉色。「父親都說了會沒事,你還鬧個什麼勁兒。你是一府的當家主母,整日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芸兒可是我含辛茹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如何能不擔心?」二太太見他這樣狠心的模樣,心裏就很不痛快。
二老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甩衣袖,出去了。
二太太看着他離去的方向,忍不住暗暗咬牙。一旁服侍的丫鬟見夫人這般傷心,不由得勸道:「夫人何必與老爺置氣?這不是便宜了那些狐媚子麼!七小姐是老爺的親生骨肉,老爺如何能不擔心?夫人還是想想,該如何處置九小姐吧。」
早些時候,九姑娘被定了棒殺之刑的,可是因為七小姐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舊事重提,二太太這才收起了眼淚,露出一抹狠厲。「哼…就算那毒不是九姑娘下的,但與她也脫不了關係。去叫幾個力氣大的粗使婆子,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本事,敢動我的人!」
丫鬟見她終於轉移了注意力,這才欣喜的跟了上去。
距離京城百里的郊外,幾個行色匆匆的男子騎着馬一路飛奔,直到看見一座名為梁山寺的寺廟,這才停下腳程,悄悄地潛伏了進去。
「參見主子。」
黑暗之中,除了淡淡的藥香,再也沒有其他的氣息。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斜倚在一張頗為華麗的床榻之上,將視線從窗子外收回,冷冷的問道:「事情打聽的如何了?」
「回主子的話,赤霄那邊傳來消息,已經有些眉目了。」那單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目不斜視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聲音鏗鏘有力。
男子乾淨修長的手指一頓,渾身被一層寒冰之氣所籠罩,淡淡的吐出一個字:「說。」
「那日…被主子臨幸的女子,是皓月國的一個官家小姐…」黑衣男子似乎被主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凌冽之氣給震懾到了,變得有些戰戰兢兢起來。
男子一個冷厲的眼神殺到,那黑衣男子不得不低下頭去,繼續稟報:「據赤霄所報,那位官家小姐,出身御醫世家沈府,但具體是哪一位,卻尚未有結論。」
據說這一結果,還是赤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根據主子描述的時辰地點以及人物特徵,分析得出的結論。
聽到這樣事實而非的回答,男子的眉頭早就凝結起來,面色很是難看。可是剛一動怒,腰腹間就一片火辣辣的痛,令他不得不暫時壓制住那噴薄而出的怒氣,努力的調整着呼吸。「赤霄就這點兒本事麼?!」
「當時夜太黑,的確看不大清楚…」黑衣男子只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回應,但話一出口,才驚覺自作主張的回答更加激怒了主子。「屬下該死…」
「罷了。」男子抬了抬手,將視線重新落在了那有着藍天白雲的窗外。
「主子…皓月國皇帝陛下的生辰,西昌也要派人前來恭賀的,倒不如…」接下去的話,他不敢隨意說出口,但是發現主子沒有生氣時,才大膽的提出自己的見解。「倒不如趁此機會,光明正大的去京城調查一番。」
床榻上的男子冷冷的睨了這多事的屬下一番,道:「本王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做主了?」
「屬下罪該萬死!」那黑衣男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跪地磕頭認錯。
過了許久,那冷得不像個人的男子才開口問道:「西昌國使臣何時抵達京城?」
「最快三日後便可到達。」
「讓言藍楓兩日後來見本王。」
「是。」
一炷香時辰過後,那些悄悄而來的黑衣男子又都悄無聲息的離去,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寺廟裏的鐘聲依舊準點響起,僧人們忙着灑掃誦經,沒有絲毫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