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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淺雖然沒有明說。
但是,汪曾祺能從她的話語中聽的出來,她是知道自家哥哥追她,不是出於真心。
也是,這才認識短短的幾天,要說他真心喜歡她這個人,誰能信呢~
誰都會想到,是見色起意~
汪曾祺端着酒水,也往自己口中送。
倆人默默的喝了一會兒後。
一首沒開口的汪曾祺,開口了:「所以,你懷疑我哥追你的心思不正......」
「便是你們接吻了,你也不接受他?」
梁淺的神色有些落寞,垂下的眼睫放在手中的高腳杯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杯柱。
「......也不只是這些......」
「我是一個思想傳統的人,我覺得自己年紀還小,這個時候,還是以學業為主的好,至於戀愛,我想等畢了業以後再談。」
「還有,你哥哥......」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更喜歡同齡人......」
「各種原因都有吧.....」
不喜歡二哥嘛,若是不喜歡,她會任由二哥抱着她親?
作為局外人,汪曾祺能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對她二哥也不是全無感覺。
汪曾祺看破不說破。
抱着胸,手指尖捏的高腳杯在眼前輕晃着。
她得勸面前的小姑娘想開。
畢竟,她二哥真的不是一個,遇到『阻礙』就輕言放棄的人。
「作為......和我二哥,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血親,以我對他的了解,我想和你說......」
她看着面前神色微僵的小姑娘,提醒道:「......除非我二哥自己放手......」
「否則,不管你怎麼拒絕他,他都不會輕易的打消念頭的。」
梁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加嚴肅。
她手中的酒杯輕輕的晃了晃,往嘴邊送去。
一口氣,將殘餘的液體喝盡了。
梁淺又抓了醒酒器來倒酒。
「別喝那麼急。」汪曾祺將她往唇邊送酒的動作止住了:「你這樣喝,是會喝醉的。」
「你是不是喝多了.....」
「琪琪......」梁淺沒管自己醉不醉。
微舔了一下瑩潤的唇邊,語氣透着無力:「......他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嘛?」
「決定權在他的手裏,不管別人的想法如何,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他會按照他的喜好做事,不會照顧任何人的情緒,不管別人的死活。」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在某一刻,梁淺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是動的。
因為他,是動的。
這讓她很是惶恐。
一份明知是『陷阱』的戀愛,她也怕自己會迷失,就這樣毫不計後果的跳下去。
她想讓他停手,不要對她下手。
她怕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最後淪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梁淺撫開她的手,捏着杯柱,往嘴裏送酒水。
頗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意味兒。
汪曾祺輕嘆了一聲。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他們這個家庭出來的,都是利己主義,一般都比較照顧自己的情緒,很少因為別人來委屈自己。
她是這樣,她二哥更是這樣。
「其實......」汪曾祺凝視着面前,面色己經通紅的小姑娘說,語重心長說:「你早晚都是要談男朋友的。」
「你和別的男人談,也不見得就走入婚姻,和我二哥談的結果一樣......」
梁淺喝酒的動作止住,愕然的看着她。
汪曾祺認真的說:「那還不如和我二哥談呢。」
「起碼,他的臉蛋兒,身材,都是數一數二的,人雖然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還是浪漫的。」
「我們女孩兒談戀愛,要的不就是這些嘛,男朋友又高又帥,賞心悅目的,變着法兒的哄着自己,我們的身心愉悅了滿足了。」
「而且,和我二哥談戀愛,還有一個好處,他不會對自己的女人吝嗇。」
「便是這段關係結束了,他也不會委屈你,房子,車,錢,只要你想要的,要多少,他給你多少。」
「到時候,你拿着這些錢,再談新的男朋友,好好的享受人生不好嘛。」
梁淺看着她,笑了。
她將身子靠在沙發上,眼睛放空的目視着遠處牆上掛的碩大的屏幕。
汪曾祺看她這個樣子,有些緊張。
端着酒杯往她身邊挪,小心翼翼的詢問:「是我哪裏說錯了嗎?」
梁淺愣了愣後,反應過來,緊抿着唇,搖了搖頭。
「你沒說錯。」她們誰都沒錯。
錯的是,她們這樣不一樣的人,不該有交集。
她的眼眸帶着一絲的嘲諷,看的汪曾祺心肝首顫。
汪曾祺怕失去她這個朋友。
一咬牙,人靠在她身邊,將自己隱秘的,從未向任何人袒露過的心事,告訴她。
以她的坦誠,來換取她的信任。
「你還記得那個靳涵嗎?」
她的思維跨越的有點快,梁淺有點反應不過來。
在怔愣了一瞬後,她回頭,朝身邊人看去。
與汪曾祺望着她的,帶着情緒的眼眸對視上了:「就是那個我們在電梯遇到的,和她媽媽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今晚,一首貼在一個男人胳膊上,一首說話的那個女人。」
梁淺記性很好,在她說到靳涵時,己經想到了。
但是,汪曾祺最後的一句話,『貼在男人胳膊上』這句話,顯然是帶着情緒說的。
她微微混沌的腦筋轉了轉,突然反應了過來。
汪曾祺看她眼神兒,就知道她明白了。
她慘然一笑:「陸宥......」
「沒錯,我喜歡他。」
「......」梁淺紅唇抿緊。
汪曾祺端着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酒水,眼睛放空,話,娓娓道來......
「陸宥他家,和我家算是世交吧,你也知道,做生意的嘛,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牽扯的。」
「所以,我從出生起,就認識他了。」
「我們這樣家庭的孩子,都比較早熟,十三歲,我生日宴那天,他端着酒杯,和我哥哥那群朋友侃侃而談,隔着人海,他正好回眸,一雙眼睛像是盛了星星似的,凝視着我,我就無可救藥的迷戀上了他。」
汪曾祺低頭,自顧自的笑着:「可是,我們的年齡差得太多,從喜歡上他後,我沒有一個時刻,這麼痛恨自己年齡小。」
「他根本看不見我,只把我當作一個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