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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王之雅才笑着喊道:「小桐,到媽媽這邊來。接下來該拆禮物了。」
「好。」葉桐甜甜地笑了笑,然後又遲疑地看着葉蓁:「姐姐,今天雖然也是你的生日。但,大家好像都忘記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了。你不會介意吧?」
葉蓁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不會。」
她只希望這場宴會能早點結束。
「那就好。」葉桐仿佛鬆了一口氣,然後笑眯眯地說道:「今天有好多好多禮物呢。姐姐你如果有喜歡的,我送給你呀。」
葉蓁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然後,葉桐就開始興致勃勃地拆禮物。
她失蹤多年,剛剛才回歸。葉家父母舉辦這場宴會,擺明了是要給她撐場面的。
葉家父母的重視,再加上墨凌若有若無的那些暗示。
眾人自然是拼命送上最好的禮物。
葉桐拆的禮物,一樣比一樣昂貴,她的眼睛都開始發光。
作為葉家千金,她本不該這麼眼皮子淺。
可她在外的那三年,卻着實過的不太好,因此這會看着這些昂貴的禮物,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但記着場合,她還是強行壓下了激動的心情,維持着她大家千金的風範。
果然,還是家裏好!
三年前的她,怎麼就豬油蒙了心,自導自演了一場失蹤呢。
葉桐拆一個禮物,就向送禮物的人道謝一次。
「小桐,這是爸爸媽媽送給你的禮物,拆開來看看。」葉成笑着遞過去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
「謝謝爸爸媽媽。」葉桐甜甜地說着,然後,就打開了盒子。
可裏面,竟然是空蕩蕩一片。
葉成和王之雅都愣了一下。
「禮物呢?」王之雅說道:「裏面的白玉鐲子,明明是我親手放進去的啊!」
葉蓁原本只是安靜地呆在一邊。
可是,白玉鐲子?
她的眉眼突然一跳,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鐲子?」葉桐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
「這白玉鐲子,是我和你媽媽親自挑選的。」葉成的神情嚴肅:「鐲子用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價值起碼在三百萬往上!」
「那麼昂貴。」葉桐有些驚訝地捂住嘴巴:「可是現在,鐲子不見了!難道……是被人偷拿了?」
「這盒子一直守在家裏的庫房中,除了家裏人,誰能拿得走?」葉成皺了皺眉頭。
「家裏人?」葉桐一副茫然的樣子:「我們家裏,不就爸爸媽媽,我,還有姐姐四個人嗎?爸爸媽媽肯定不會拿,我也沒必要偷拿,難道……」
葉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葉蓁,然後仿佛自覺失言,趕忙擺了擺手:「姐姐,我不是說你拿了!這鐲子,肯定是被哪個傭人偷拿了。爸爸媽媽!這可是三百萬!查,我們必須好好查。」
「這個自然!」葉成冷聲說道。
葉蓁站在原地,手微微顫抖着。
那帶着鐲子的部位,仿佛被火灼燒過一樣,疼的驚人。
現在,她幾乎可以確定了。
這就是一場局。
一場針對她的局。
可她不確定的是,參與這個局的人,到底有幾個?
葉桐排斥她怨恨她,她如果設局害她,葉蓁也覺得很正常。
可是爸爸媽媽……他們……他們參與了嗎?
葉蓁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她想起三年前。
那是一個冬天。
王之雅朝着她伸出手,她笑的那麼溫柔,她說:「孩子,跟我回家。」
她看着這個高貴溫和的女子,把手遞了過去。
她以為,她從此就有了家。
過去那三年,葉父葉母除了要她模仿葉桐之外,其他的,對她確實是關懷有加,溫柔體貼。
就因為貪戀着那些溫暖,哪怕當一個替身,葉蓁,也甘之如飴。
可是現在。
葉桐回來了。
所以,她的存在礙眼了。
所以,爸爸媽媽,也容不下她了嗎?
不。爸爸媽媽不可能會這麼對她的。
葉蓁恍惚的時候。
葉成已經雷厲風行地叫來了所有的傭人。
其他賓客也沒想到會有這個變故,都是興致勃勃地圍觀着。
傭人剛到齊,葉成就冷聲說道:「說吧,是誰拿了鐲子!若是自己坦白,我還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要是被抓出來,那就給我滾出葉家!」
一個傭人立刻哭着說道:「老爺,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錯了?」葉成目光冷冽:「鐲子是你偷的?」
傭人哭的更厲害了:「我不該被大小姐威脅,幫她偷鐲子的。」
說着,她朝着葉蓁的方向說:「大小姐,那五十萬我還給你。這鐲子,你還是拿出來吧。」
葉蓁通體冰寒。
這傭人,就是之前,親自給她戴上鐲子的那一個。
「姐姐。」葉桐有些驚訝地看着葉蓁:「你要是喜歡這個,你跟我說呀,我也不是不能送給你啊。你怎麼……怎麼能偷拿呢。」
「我……沒有偷拿。」葉蓁緩緩說道。
「大小姐,你可不能害我啊。」傭人說着,突然衝過來,一把拉起葉蓁的袖子:「大家快看,鐲子在這裏。」
皓白的手腕上,那鐲子,正泛着透潤的光澤,灼灼生輝,美不勝收。
現場,一片譁然。
「沒想到,養了三年,竟然養了個小偷出來。」
「嘖嘖嘖,果然是個上不了台面的。」
「丟死人了。」
「麻雀就是麻雀,怎麼都當不成鳳凰。」
刺耳的話語,一陣接一陣,往葉蓁耳朵里鑽。
「葉蓁,你還有什麼話說。」葉成看着葉蓁,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葉蓁偏着頭,半晌沒有動。
「小蓁,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王之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些年,我不少你吃,不少你穿,你怎麼眼皮子還淺成這樣!」
葉蓁咬着牙,她想,這或許就是個誤會,只要她解釋清楚,爸爸媽媽一定會相信她的。
「爸爸媽媽。」葉蓁強忍住心底的澀意,認真解釋:「我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這鐲子,是這個傭人非要給我戴上的。」
傭人目光一閃,連聲叫屈:「大小姐,我如果偷拿了鐲子,我為什麼不自己帶走,非要給你戴上?你就算想要洗清自己,也不能這麼胡說啊。」
葉成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指着葉蓁:「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狡辯?」
葉蓁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狡辯!爸爸,走廊上不是攝像頭嗎?這個鐲子,真的是這傭人非要我戴上的。不信的話,我們去調動一下錄像啊。」
葉桐的目光閃了閃,輕聲說道:「姐姐,你何必故意這樣說。你明知道,今天家裏剛拆了攝像頭,打算換一批新的。現在,我們去哪裏調動錄像?」
攝像頭,全部被拆了?
葉蓁的瞳孔一縮。
怎麼會這麼巧?
憑什麼這麼巧?
葉蓁猛然看向葉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