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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冰:
我實在不好意思給你發這封郵件,自從那天偷偷從停屍間拿走那把水果刀後,我一直在糾結到。最終我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告訴你。
我是段柔的親哥哥,我的名字叫段彬。我和妹妹的關係一直很好,基本上無話不談。前段時間她認識了曾揚,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他。可我擔心曾揚他是不是真的能對她的一生負責,如我所想最終他還是無情地拋棄了她。那段時間,我妹妹都快要瘋了。案發當晚,她告訴我說,她一定要去亞龍灣找他問個清楚。可惜我沒有攔住她。
回來後,她哭的很傷心,說曾凡甚至想用一張支票來打發她。這讓她感覺自己的感情被侮辱了,所以她強硬地撕毀了支票。
原本我已經忘了這件事情,它總會過去的。可是第二天我就聽說曾凡被殺了。殺死他的兇器竟然是那把水果刀。我知道我妹妹就有那樣一把水果刀,是曾揚送給她的。當時我立即懵了,我想一定是我妹妹在憤怒之中殺死了曾凡。這時我又遇見了你,我利用你的關係盜走了兇器,把它扔到了河裏。
我是段柔的親哥哥,我不能眼見着她被抓。或者我的想法很自私,可是我想如果你有這樣一個妹妹的話,你也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無論如何,給你帶來的麻煩我深感抱歉!再次向你說聲對不起!
徹頭徹尾地看完這封信,涵冰五味雜陳。一方面她對兄妹倆的遭遇深表同情,一方面又在為段氏兄妹的情況擔憂。
涵冰是獨生女,打小她就很渴望有個愛自己的哥哥,更何況他是一個帥氣逼人的哥哥!
明天她們就要去劇團找他們去了,涵冰不知道該怎麼阻止?u鶴,又該怎麼對?u鶴說起這件事?
第二天,?u鶴好像沒注意到涵冰的熊貓眼,繼續安排涵冰開車去拜訪段柔。
這一次她們很順利,正好在表演結束的時候逮到了他們。見到涵冰的時候,段彬只是點點頭,他更關注的是自己的妹妹。當?u鶴說出她們身份和目的的時候,那年輕女孩的臉立即變得煞白:「什麼?是曾揚做的嗎?」
?u鶴還沒有回答,她卻身體一軟似乎要倒下去,幸好段彬及時扶住了她。他們來到劇院最後一排座位上坐下來。段柔倒在椅子上失聲痛哭。段彬則抱着她,將她的頭髮從臉上輕輕撥開:「沒什麼,沒什麼的。」
終於,她停下來,堅定地說:「不是他做的,是我做的!」
她的啜泣聲稍微緩和了一些,然後開始講那晚發生的事情:「那晚,我去了別墅,見到曾揚的父親。他看起來心亂不已。他沒有太多時間聽我講話,迅速地開給我一張支票,並打發我快點離開。我惱怒極了,雖然我的生活比較緊張,但我沒辦法用金錢來買斷我的愛情。我愛曾揚,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於是,我當着他的面把支票撕碎並忿忿離開。
我感到很傷心,漫無目的地走在院子裏。不知過了多久,我想到天亮的時候直接坐車回劇團。這時,我在高爾夫球場看到了一個男人。他穿着曾揚的大衣,從背後看他走路的樣子,我以為那就是曾揚。於是,我的情緒失控了,我恨他,恨他拋棄了我!那時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絕望了,還有什麼意思呢?所以我用那把水果刀,從背後捅死了他。」
這樣說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說完這些,她似乎心情舒暢了很多,伸開雙手說:「你們把我帶走吧,我才是兇手。」
段彬痛苦地搖搖頭說:「你們準備抓她嗎?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若有所思的?u鶴看看前面的舞台說:「誰知道呢,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我想誰也救不了你。但我想你或者還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不,絕對沒有,人就是我殺的,求你們把我帶走吧。」
涵冰緊張地看着?u鶴,她真的希望?u鶴能放他們一馬。?u鶴微微一笑,站起來對涵冰說:「我們走吧。」
涵冰不明白,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那麼曾揚就得為他沒犯過的罪受到懲罰,這樣也可以嗎?
回到別墅後,她們去樓上看了郝一欣。她還沒有醒來,醫生說雖然危險期已經過了,但是她醒來後必須儘可能讓她保持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吳嘯林還留在這裏,或者他還沒找到曾揚犯罪的證據。他靠着椅背,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狂妄不羈,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啊哈,?u大小姐,你怎麼還不離開這裏呢?案子已經順利結案了不是嗎?」
?u鶴神態自若地微微一笑說:「你敢保證你抓到的人就一定是兇手嗎?」
吳嘯林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意味深長地說:「你瘋了嗎?」
涵冰心裏很清楚誰是兇手,可是現在她不想跳出來承認這點。她寧願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兩全的方法能讓段柔和她的哥哥逃離這樁案子。
「我想我會比你先找到兇手!」?u鶴不急不怒地說。
「那好,我和你打賭一千元錢,看最後的結果到底誰對誰錯?」吳嘯林囂張地說。
「好,我接受你的打賭。」
她們走出臥室,下了樓梯。在樓下,她們碰見了曉麗。
曉麗張皇地站在樓下等着她們:「我了解曾揚,他不會是兇手。要知道那把刀子不可能在他的手上。」
?u鶴拍拍她的肩膀說:「是的,我的看法和你的一樣,但情況對他相當不利,若想證明他無罪可能很難。」
「郝太太可以證明這點,案發晚上那把水果刀不可能在曾揚的手上。難道這不算是證據嗎?」
?u鶴沉思了一下說:「你說的不錯,關於兇器這一點確實是個疑點。」她看看樓上說:「對了,等郝一欣醒來你能通知我們嗎?」
曉麗憂鬱地點點頭,耷拉着腦袋上樓去了。
「兇器?」?u鶴仿佛自言自語地說:「我認為曾揚訂做的水果刀不是兩把,而是三把。一把給了他母親,一把給了段柔,還有一把或者留給他自己用了?」
「你的意思還是想證明曾揚是兇手嗎?我們都知道他不是!」
?u鶴轉身看着涵冰,反問:「那你是想讓我把段柔揪出來嗎?」
涵冰猶豫地搖搖頭。
事實上還有一個女人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們剛出了大門,就在大門口碰見一直徘徊在門外的鄭香媛。她看起來憔悴極了。看見?u鶴的時候,她急切地跑過來說:「怎麼辦?我要怎麼辦?他們都不讓我去看他。我都要瘋了。可是有人對我說兇手並不是他,這是真的嗎?我相信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我也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u鶴撫慰她說。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呢?我真的不懂。」
「也許他在保護誰?」
?u鶴試探着這麼說,一面注視着她。
鄭香媛皺着眉說:「保護誰?是他母親嗎?從一開始我就懷疑她。因為只有曾叔叔死了她才能繼承全部遺產不是嗎?況且還有傳言說她在外面有人呢,據說還是個小白臉,現在的男人,只要女人有錢根本不會在乎她的年齡。」
她的語調中隱藏着怨恨。
說完這些,她似乎想到什麼,不顧面子地跪在她們面前說:「請救救他吧,我非常愛他。救救他,請救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赤誠感動了上天,曾揚很快就出來了。這要歸功於另一個女孩的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