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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憨憨成子忙着和大家說周沐的情況,便隨手拍了一張他的照片發到了他們的小群里。
舒顏這兩天一直都在醫院陪護,早上的時候才和成子換了班,回去也只是休息一會兒就怎麼也睡不着了,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就收到成子的消息周隊醒了,開心不已。
正要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的時候,看到成子又在群里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女人背對着鏡頭,正彎腰看着床上的周沐。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一隻手搭在周沐的胸膛上,另一隻手撫着他的肩膀,兩個人看上去好似很親密的樣子。
周沐氣色看上去不錯,臉色紅潤,只是這神情看着有絲絲不大對勁。
舒顏一眼就認出做出這親密舉動的人是顧瑤,這兩天她天天往醫院跑,上班打卡似的一天不落。
她將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給成子打了電話過去。
「喂,舒顏,周隊醒了,醒了!」
電話那端,成子的聲音透着難以掩飾的喜悅。
「我知道,看到了!但是成子……」
「哎!」
一聽到舒顏說「但是」,成子的一顆心就懸了起來,緊接着整個人站的筆直莊正,等着她後面的話。
舒顏腦袋裏快速的組織語言,張了張嘴巴卻又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支吾片刻後道:「那你先照看着,我已經在路上了,十幾分鐘就到了。」
「好!沒問題的,那位顧女士也在呢,這會兒正在照顧着周隊呢!」
成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舒顏語氣里的不對勁,傻愣愣的又強調了一遍顧瑤在的這一事實。
舒顏只覺得有一股火從心底里竄起,她握緊了手機用力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把電話給掛了。
「她在還用的着你再說一遍,我自己看不到嘛!」
她掛了電話後看着手機咧咧的說了句。
不知道為什麼,顧瑤的存在,讓她覺得很不舒服,非常!
她煩躁的看向窗外,忽然想到沈獻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於是就給她去了一個電話。
正在申飛會議室里開會的沈獻,手機調了靜音模式,並沒有看到她的來電。
半天沒有響應後,舒顏打開兩人的聊天框,給沈獻發了條信息過去:「獻姐,周隊醒了。」
按照陽曆算的話,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申飛集團的財務計劃以及前一年的收支、盈利,按照慣例,是要和各大股東門做個匯報,去年的總結和新一年的計劃。
這是一項非常重大的事宜,也是一場非常重要的會議。
沈獻靜靜的坐在會議室的一角,看着秦蒔非常專業的給各大股東做匯報。
PPT做的很詳盡,每一個數,和往年對比的浮動範圍,曲線,對比圖,甚至詳盡道每個季度,都是用不同顏色的柱形圖以作區分。
沈獻不大看的懂這些財務報表和數據圖,但是從秦蒔匯報的節奏和她自信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對這一切都已經爛熟於心,甚至講解的過程中都不用去看上面的數字,就能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說出來。
她的專業不僅在不是很了解財務的沈獻眼裏,就是放眼整個申飛,大家都是要舉起大拇指給予肯定的。
申飛集權去年一整年的輝煌和成長,在她的報表上,很具象的由一串串數字表現了出來。股東們也順着她的講解,重新回顧了過去一整年公司的大事件。
可以看得出來,大家對秦蒔的匯報,都很滿意。
會上,秦蒔偶爾和沈獻會有眼神接觸,淡漠如她,都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這場會議持續了將近三個多小時,除了財務匯報之外,來年新開發的項目已經公司的發展重心,也是大家最為關注的點。
會後,沈獻找機會去見了秦蒔。
秦蒔看到沈獻的時候,很不想接待她。
「有什麼指示嗎?沈特助?」
她品一口咖啡,美麗的眸子裏寒光凜凜,竟是比室外的天氣還要冷。
「有,私事。」
沈獻默默走到她辦公桌對面站定,神色沉沉道:「周沐受傷了,你知道嗎?」
秦蒔喝咖啡的動作一頓,低垂的睫毛顫了顫,她低着頭,沈獻看不清她此刻是什麼表情。
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恢復了剛才的神色。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她佯裝無所謂的樣子,但聲音明顯的比剛才音色沉了幾分。
沈獻大概猜測道,她之前果然是不知道周沐受傷了的。
「也許,沒什麼關係吧,但我覺得應該給你說一聲。昨天我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白綻父母也去探望他了,他在軍區總醫院,如果你想去的話。」
沈獻說完,抿抿唇,靜靜的看着她。
秦蒔勾唇一笑,「遠遠看到?」
這一聲質問,讓沈獻心裏像被冰凌劃了一下,刺痛又冰冷。
「難道不是你躲起來了?」秦蒔幽幽的看過來,一雙美麗的眼睛,憂傷中帶着嘲諷,「你就是這樣,有了事情就先躲起來再說。」
對於秦蒔的嘲弄,沈獻無從辯駁
她說的對,自己確實躲起來了,而且還躲了三年之久。她確實也不敢見,不敢面對白綻的父母。
所以,當秦蒔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沒有生氣,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地下了頭,盯着桌子上的紋路,內心惶惶。
「行了,我知道了。沈特助。」
秦蒔叫着沈獻的職務,而不是名諱。她只把沈獻當成一個遠距離的同事那樣,而不是以前可以手挽手逛街的那種關係。
她說這句話,很明確的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但是沈獻此次來找她,可不單單是為了這個。
「你今天的匯報很專業,我不是很懂財務方面的東西,但是我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沈獻用指甲劃着自己的手指,試圖讓自己從剛才那種倉皇無措的情緒中趕快走出來。
「沈獻,你知道一家上市公司的財務總監,她的市場諮詢幾乎是可以按分秒計費的,你是想用職務之便,讓我為你這個董事長特助效勞嗎?」
秦蒔下完逐客令後,便自顧自的翻開桌上的文件看起來,聽到沈獻這麼說,她玫瑰一樣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輕笑,上下看一眼沈獻,傲慢中帶着質疑。
沈獻看着眼前人,既陌生又心疼。
「秦蒔,我知道你現在每周還是會合顧衡見面,他現在已經不在申飛任實職了,你見他做什麼?」
秦蒔一聽沈獻提到顧衡,秀眉一皺,將手中文件合上,延伸冷冷的看向後者,「這就是你要請教的財務方面的事情?還是你純粹就是想打探別人的私隱?」
「私隱?所以你承認你和顧衡一直以來的見面,不是為公?」
「沈獻!」
秦蒔低斥一聲,「我告訴過你了,我的事,你少管!」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犯錯,秦蒔,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恨,你如果想找我宣洩你的憤恨,你的痛苦,我隨時奉陪,但是你現在所作的一切,收手吧!」
「收手?收什麼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蒔別過臉去,不再看沈獻。
「好,我那現在請你用一個上市集團財務總監的專業告訴我,一個季度的財務報表,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兩種不同的數據,而且,相差數額還會那麼大?」
沈獻穩住情緒,聲音低沉又很用力,每一個字都咬的真切。
秦蒔聽到她這麼說,一雙美眸立刻變得凌厲起來,她轉過頭來看着沈獻,「這種白痴問題,可不像是你堂堂十三中隊的軍校尖子生能問出來的,沈獻,不懂就別問了。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問題。」
沈獻微微移步,強迫秦蒔落在別的眼光看着自己。
「沈獻,你到底想做什麼?」
「是你想做什麼,秦蒔!在你的桌上,我看到過一份兩個數據的報表。那顧衡是怎麼對待自己曾經的下屬的,我告訴過你了,他的那些下屬後來又都是什麼下場,我也告訴過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為虎作倀!」
沈獻情緒也激動了起來,如果面前的這個人,只是申飛的財務總監,那她就該拆穿拆穿,該舉證舉證!
可是她不是別人,她是秦蒔!
白綻的秦蒔!
秦蒔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睛泛紅的看着沈獻。
「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
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的,每一次見到沈獻的時候,她看上去淡定自若雲淡風輕,但其實內心每次都很矛盾,以至於冷靜機警的她,竟然疏忽沒將那麼重要的東西收起來,不僅沒收起來,還短暫的離開了一會辦公室。
「作為一個職場人,你隨意頭偷窺別人桌上的重要文件,這事要是傳出去,你就算是董事長特助,也要被人詬病的吧!」
秦蒔踩着高跟鞋的腳,悄悄在桌下用力穩住,只見她雙手抱臂冷冷道:「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就當作沒看到。你走吧!」
沈獻直勾勾地看着她,彷佛想要一眼將她看穿,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秦蒔皓齒咬唇,又做了一些讓步,「我會找時間去看周沐的。」
「秦蒔,收手吧,我不想有一天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