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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邏輯總是很奇怪,靳督軍與當年的靳老爺子一樣,總想讓自己身上吃的虧在下一代補回來。
「姑姑愛姑父嗎?」
如果不能深愛一個男人,那守着這寂寞就更加可憐了。靳敬驍沒有回答她,只是親了親她的額頭。
「走,我們去看看姑姑為我們準備的房間。」
靳敬驍摟着她在小徑行走,旁邊的女傭看了眼中儘是驚奇,甚至在背後偷偷的指指點點。靳姑姑回頭來尋他們,遠遠看見他們的樣子,笑燦蓮花的扭着輕盈的小蠻腰走過來。
「你們再這樣下去,都要羨慕死人了。看看把我們家的傭人都嚇壞了。」
沈輕歡想從靳敬驍懷裏退出來,他死活不讓。
「姑姑,什麼事都能順你的意,輕歡是我的掌中明珠,我永遠把她捧在手心的。」
靳敬驍的話讓沈輕歡羞紅了臉,靳姑姑則掩面輕笑。
「瞧你急眼的樣子,我還能把你媳婦吃了。我們府里的下人沒見過主人家夫婦間如此親密,你姑父這個人平日裏嚴肅得很,別說摟我或者姨太太們的腰,就連私底下都很少有親密動作的。」
沈輕歡終於明白靳姑姑為什麼落落寡歡。說到底還是她嫁的男人不解風情。沈輕歡的臉更加紅透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府里掌了燈。家裏幾位姨太太們也從樓上陸續下來,沈輕歡見到了幾位姨太太,發現靳姑姑是年紀最大的,其餘幾位個個人比花嬌,都保養得不錯。
最小的那位姨太太跟沈輕歡不相上下,臉上同樣掛着落莫。
「開飯吧。」
靳姑姑向管家說道,她向幾位姨太太介紹了靳敬驍與沈輕歡,沈輕歡看到五姨太的眼神在看到靳敬驍的時候亮了一下,雙頰也迅速飛起一抹紅暈。她暗自捏緊了靳敬驍的手,靳敬驍一臉的蹄笑皆非。
怎麼他的小妻子還能為別人一個不經意的眼神而吃醋嗎?這真不像從前的她了。
「姑父姓什麼?」
飯吃到一半,沈輕歡突然問道,當然是壓低聲音問靳敬驍。
「姓雲。」
沈輕歡心裏咯噔一下,手情不自禁收緊。靳敬驍敏感的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怎麼了?」
靳敬驍發現一路上沈輕歡都情緒很不穩定。
「沒事。」
也許同名同姓的人多吧,沈輕歡感覺胃裏在陣陣翻騰。前世,自己的悲慘在遇上姓雲的便是終結。她此生的清白與幻想盡數毀在了那個人手中。那個背上紋着飛鷹的男人。
她記得,他也姓雲。
沈輕歡不斷的從回憶到現實,進進出出,精神也有些萎靡。靳敬驍雖然暫時不知道沈輕歡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卻一直緊張的陪着她。
「少帥,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這次來你竟然有了少夫人,真是可喜可賀。」
沈輕歡與靳敬驍的思緒同時被五姨太打斷,她紅着臉起身舉杯,雖說是敬靳敬驍與沈輕歡兩個人,眼神卻只落在靳敬驍一人身上。沈輕歡本能的靠近靳敬驍,想擋住五姨太的視線,又覺得有些不妥,移動了身體。
靳敬驍沒有站起身,只是握着沈輕歡的手,連杯子都沒有碰。
「五姨客氣了。」
說完,靳敬驍看着沈輕歡:「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夾。」
他不等沈輕歡回答,直接夾了塊雞肉進沈輕歡碗裏。五姨太臉色很是難看,靳姑姑輕咳幾聲:「五妹,敬驍不喝酒,你是不是忘了。」
沈輕歡被靳姑姑一句「忘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五姨太。五姨太完全不畏懼她打量的眼神,而是主動迎上去。
「不喝酒是在軍中,現在敬驍不是來看大姐您嗎?他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有讓我們知道,今天來了可不許推辭,喝三杯不為過吧。」
五姨太說完竟然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仰脖子喝光了。
「我先干為淨。」
她像是要逼迫靳敬驍,並且不達目的不罷休。靳姑姑沉了臉,一旁其她幾位姨太太們也只當沒看見。靳姑姑豁的站起來:「五妹,你鬧夠了沒有?」
沈輕歡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這五姨太居然中意靳敬驍。不過,她也訝異五姨太的大膽,即使是自己丈夫不在,有這麼多人是不是應該收斂自己的情緒。
「我鬧什麼了?大姐,我不過敬敬驍一杯而已,我心中悽苦沒有讓人來理解和同情,難道跟心上人做不成夫妻,連喝杯酒的資格都沒有嗎?我不像大姐你,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
呯——
酒杯落地應聲而碎,靳姑姑生氣了,砸了杯子。所有人都禁聲,連吃東西的聲音都消失了。五姨太根本不顧周圍還有幾位姨太太們,抹了淚,頗為心有不甘的看着靳姑姑。
「五姨,你沒必要怪姑姑。我是不會娶你的。」
靳敬驍拉着沈輕歡,臉色很是難看。靳姑姑一臉歉意,對着五姨太時卻很苛刻:「回房間,這段時間沒事你就別出來走動了。敬驍與輕歡是我的客人,我不希望你再嚇着他們。」
靳姑姑在雲家有着不可動搖的地位,幾名姨太太都懼怕她,五姨太曾經是靳姑姑的陪嫁丫頭,大約是今天喝了酒勾起傷心事,才膽大包天敢說真心話。她不怕雲先生,大不了讓雲先生修了就是。
這場面,最尷尬的人反道是沈輕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對五姨太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靳敬驍對她不假以辭色,她也沒必要去責難五姨太。
五姨太踢開了腳下的椅子,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靳姑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用理她。她這些年是越發沒了長勁,見着我都沒大沒小了。」
「大姐寬厚,也只有您才容得下這麼一個婢女。」
三姨太拿帕子拭了唇,雲先生不在家,家中的一切都是由靳姑姑掌控的,整個雲家沒人敢忤逆靳姑姑,今天,五姨太看見靳敬驍不過勾起了當年的一樁傷心事,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跟靳姑姑槓上的。
靳姑姑很是歉意的看着沈輕歡。
「五姨太原本是我的貼身丫頭,我也答應等她滿了十八歲,一定想辦法讓敬驍娶她當上姨太太,可是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我還是讓雲翔將她收房了,她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到現在還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