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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敬驍說完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輕歡,於是,沈大小姐只好故意假咳兩聲。
伍督軍唇角輕微上揚:「少帥和夫人太客氣了。一點感冒不礙事的。待會兒吃飯這樣裹得緊緊的,可就要餓肚子了。」
伍督軍只是句玩笑話,徐西雨以手掩唇,幾乎要笑出來。靳宇琴目光很冷,一眼都不看沈輕歡。
「輕歡感冒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老爺子很關心,沈輕歡想開口說沒事,靳敬驍一個眼神掃了過來。她嚇一跳,嘴往旁邊咧着,可惜除了兩個眼睛,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於是,她只好做手勢,示意自己沒事。
「如果真的嚴重不如回房間休息吧,飯菜待會兒送點去房間吃吧。」
老爺子是真的關心沈輕歡,沈輕歡聽完老爺子的話就差沒痛哭流涕的感謝。因為伍家的下人們正在陸續往桌上端好吃的。
路上本來就沒幾家正經菜館,伍督軍請的廚子是雍州城最好的廚師,那些菜還未上桌,遠遠的就能聞到香味了。
沈輕歡哈拉子快流下來了,看着滿桌子的好菜卻動不了筷子,簡直就是人間折磨。
「不必了。待會宴會結束我再帶她回房間吃吧。不用刻意另開一桌。再說輕歡是我夫人,伍督軍盛情邀請,她應該在場。」
靳敬驍的話徹底滅了沈輕歡僅存的一絲希望,伍督軍又看了一眼沈輕歡,之前算是見過一面的,只是當時在聊花濟和尚的事,沒太過注意靳少夫人。
現在再注意她,完全看不清長什麼樣。伍督軍想,或許這位靳少夫人有見不得人的隱疾,所以靳少帥才急着將她弄成這樣,別人的私事不好八卦。
「不能吃那就看着吧。」
靳宇琴大約猜出了原因,對沈輕歡更為厭惡。不就是長了張狐媚子臉,還真當全世界男人會被她迷住嗎?當靳敬驍的面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背地裏還不知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敬驍。」
老爺子剛想開口繼續替沈輕歡說話,靳敬驍淡漠的轉過臉。
「爺爺,輕歡一個人在房間裏我不放心。大家都在,她一個人離席於理不合。」
靳敬驍的話引來所有人側目。
「你這個侄子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他不是最維護自己老婆的嗎?竟然連老婆生病也不讓回房間,還讓看着大家吃飯,這不是虐待嗎?」
徐西雨吐了口裏殘留的茶葉,表情要笑不笑。靳棟豪冷笑:「可能敬驍有多副面孔我們也猶未可知。之前看沈輕歡到處都有野男人跟着,估計是把靳敬驍惹惱了。」
徐西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靳宇琴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伍督軍帶着幾位姨太太們依着排位大小坐了。
靳家人長相帥氣,從靳敬驍到靳盛煜和靳棟豪皮相都屬上乘,伍督軍是兵油子,槍桿子裏打出來的地位。有了名氣之後娶的幾位漂亮姨太太,自己長得倒不怎麼樣。
因此,當她們看到靳家的幾個男人,個個眼前一亮。尤其靳敬驍最為搶眼。年紀小的姨太太們偶爾會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靳敬驍。
而年輕大一點的則盯着靳盛開煜看,起先也沒人在意,次數多了徐西雨的臉色也就不好看了。
伍督軍不知道是沒察覺到,還是不放心上,宴會席間跟老爺子和靳敬驍只天南地北的聊趣事,偶爾會聊聊政治。
伍督軍的姨太太們有那麼一兩個不安份的,不斷的拿眼神勾着靳盛煜,徐西雨看見了要炸毛。可是受人宴請也是恩情,她不好發作,只能隱忍着。
酒過三巡,大家的臉都有些泛紅。沈輕歡覺得自己的肚子餓得都快唱歌了。靳敬驍不急不徐的喝酒吃菜,她坐在邊上走不是留不是。
過了一段時間,沈輕歡終於明白過來,靳敬驍是在懲罰她呢。或許他知道自己不會喜歡阿傻,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她站在別的男人一邊。
「小氣鬼。」
沈輕歡暗罵,以前只知道靳敬驍對自己很好,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小氣。連傻子的醋都吃,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當自己的面大吃大喝的,她都快饞死了。
早知道會這樣,她死也不為阿傻辯解了。阿傻還能去軍政府看大門,哪有她慘,坐在邊上露個眼珠子看他吃飯。
「阿爸,家裏來客人了嗎?怎麼宴請也不叫我!」
眾人相談正歡,一個脆生生的女音忽然打斷了氣氛。門口,一名身着火紅風氅的女子走了進來。
傭人幫她脫去了風氅,露出裏面的馬褲和軍靴。她手裏還拿着一根馬鞭,像是剛從外頭騎行回來。烏黑的秀髮紮成馬尾綁在後頭,英姿颯爽,惹人注目。
伍督軍看見來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這野丫頭,成天在我外頭騎馬打獵,阿爸想見你的人都見不着,哪裏敢叫你回來吃飯。這是岳城來的靳老督軍和他孫子靳少帥一家,快過來見見客人。」
伍督軍的女兒伍玥蕊生得女兒身,偏偏不愛紅妝愛武妝。生下來就像個男孩子,喜歡騎馬射箭,拔槍鬥毆。伍督軍拿她沒折,只能由得她去了。
「見過靳老督軍,靳少帥。」
伍玥蕊的目光落在靳敬驍臉上,立刻就移不開了。她不似普通人家的大家閨秀,見到英俊的男兒會裝矜持。相反,她盯着靳敬驍反覆打量。
「你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看的,我喜歡。」
伍玥蕊說完後俏臉飛紅,素來英挺的表情里竟然帶了一絲扭捏。伍督軍見狀非但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
「老督軍,你們靳家可是人才輩出,後生可畏啊。敬驍年輕有為,又一表人材,怎麼辦,我女兒看上了,您表個態。」
伍督軍的話讓所有人吃了一驚,尤其沈輕歡還在靳敬驍身邊坐着,他這樣做,不是擺明了問人家把女兒送去當姨太太嗎?
督軍的女兒何愁嫁,大家都覺得伍督軍實在太草率了。而此時沈輕歡的肚子也忘記叫了,漆黑的眸底染了一層霜色。
「伍督軍,別讓我爺爺表態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