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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看上同一種花卉,而是這種花比較難得,稀有便是珍貴。知道我最近你喜歡買花便想方設法送進來的人,當然是有所求。為了拍馬屁討好我。但是,梅姨為什麼會有?」
沈輕歡想後面的話都不用再說下去了,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什麼意思?四姨太張了張嘴,推理有據,就一步之遙將這件事情坐實了。
「怎麼揭穿?」
四姨太帶着點期待,沈輕歡略微收起眼中的寒芒。
「當然現在只是推測,沒有見到人,我也不能就這樣下判斷。」
也許真的只是因為梅映雪喜歡,怎麼會有這株植物有個好聽而曖昧的名字。叫情人草。花期有半個月之長,是雙生植物。開花的時候兩種顏色的花相互糾纏。芳香馥郁,嬌艷至極。
遇到寒冬它便會像蛇一樣冬眠。等來年的春暖花開,就會肆意綻放。沈輕歡是見過這種植物的。所以,當有人跟她提及,她立刻要了下來。只等來年花開的時候,養好了拿去送給老爺子,討他老人家高興。
名字是不太適合,但是花開真的很美。沈輕歡沒想到一個細枝末節居然扯出她一直找不到的答案。
梅映雪的情人要是與她時常有來往,定能讓人發現。但換作一個在外經商,一個留守岳城。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書信往來,男人若是回來便給女人帶點稀奇又暗含隱喻的東西。誰也察覺不到這裏頭的貓膩。
梅映雪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偶爾又出去應酬,也是跟各家的大太太打打麻將,喝喝下午茶,或者逛街看電影。她出去的時候都是帶着府里的丫頭。
跟時下不流行帶丫頭,小斯出門背道而馳。想必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讓大家誤以為她是個賢惠的妻子而已。
「明天我就去見見那個人。這幾株情人草是拐彎抹角送進府里來的。我因為喜歡,所以去道謝也是應該的。咱順便再去看看,那商人還有什麼別的稀奇古怪的珍貴玩意兒。」
沈輕歡說完餘光看到梅若希往他們這邊來。
「四姨娘要是有喜歡的東西,我看上了也就給你一併帶來了。」
四姨太也看到了梅若希。
「行啊。我最近也添置了不少新的衣裳,正愁沒有什麼看得上眼的項鍊首飾。最好是那種適合冬季穿戴的珍珠首飾。你知道我年紀大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隨便插朵花,都好看得不得了。」
四姨太與沈輕歡調笑起來。梅若希聽他們在聊些什麼穿衣打扮,只覺興趣全無。在沈家的她不愁吃穿。漂亮看那些漂亮的珍珠首飾,她只能穿戴,不能變成錢花。
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穿出去亮相,時日久了也覺得無趣。她不是正式太太,有許多昂貴的首飾是不配佩戴在身上的,沈世全也不會破格替她買,再如何炫耀都是姨太太。正式太太一出場,她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實在是丟人現眼。
「少夫人。」
梅若希這個人還算是有點眼力勁。不會因為是梅映雪的人,就完全的站在她這一邊,表面功夫還是會做的。見到沈輕歡,她畢恭畢敬的尊了一聲「少夫人」。
「五姨娘。」
沈輕歡與她也維持着基本的禮貌。梅若希故意在他們周圍打轉,聽了半天也聽不出什麼特別的事情來,訕訕的離開了。
「四姨娘,我看過你和阿爸沒事,我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我也剛回去了。」
沈輕歡起身,四姨太看她身邊的乳娘已經換了人,有些奇怪。
「那個柳韻?」
「回鄉下去了。府里的工作不適合她。」
沈輕歡雖然說的含蓄四姨太也知道肯定是尋了個眉目把她趕走了。那種女人,趕走了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四姨太其實很擔心沈世全再往少帥府多跑幾次,柳韻就要成六姨太了。她的擔心絕對不是多餘。那麼年輕的乳娘,一上來就想勾搭沈世全也不盡然,說不定靳少帥才是目標。
四姨太看沈輕歡的眼神帶着羨慕。年紀雖小,卻用智慧得到了男人全部的愛。這在女人當中是相當了不起了。
柳韻年輕,肯定會先選勾引靳少帥,勾搭不到才會退而求次。可惜,沈輕歡也不喜歡機關算盡又自做聰明的人。將她趕走也是遲早的事。
「也好。」
四姨太不再多問。沈輕歡讓青嵐把孩子帶回少帥府,自己去了別的地方。
她去的是一家古玩玉器店。送情人草給她的是岳城當地的一名官員。很得靳敬驍的器重。他倒也不是專程送情人草的。不過是搭配了她的喜好,替人轉送。
剛開始沈輕歡覺得不過是幾株植物而已。無謂輕重,收下也不傷大雅。哪知道搬回家竟然是個禍根。
「請問夫人您想買點什麼?」
沈輕歡帶了黑色的面紗,上面綴了幾顆紅寶石。她衣着華貴,氣度不凡。店家見她進門,立刻親自迎了上來。
沈輕歡倒也不含糊。
「我要見你們老闆。」
看店的掌柜上下打量着她。沈輕歡俏臉冷俊自帶一股威嚴。
「我是來感謝你們家老闆上次送到少帥府的情人草的。」
沈輕歡這般說了,掌柜的慌忙躬下身:「不知少夫人大駕光臨罪該萬死。老闆在內堂還請少夫人移步,我這就去稟報。」
掌柜的邊說邊往後退。你眼神只是店裏的夥計趕緊去找老闆。沈輕歡拿掉面紗,露出傾城之姿。掌柜的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這般的大美人,一時間看的竟然有些呆了。
沈輕歡輕咳兩聲,掌柜的才帶着一臉的驚恐回過神。
「少夫人您先歇一會兒,老闆馬上就來。」
掌柜的趕緊下去沏茶。沈輕歡沒等多久,廳堂的帘子掀起來。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沈輕歡目光微微掠過男人的臉。四十不到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這個男人跟自己父親比起來顯得年輕多了。眉眼間很是熟悉,沈輕歡仔細瞧他,被看見了沈奇和沈煜的影子。
「少夫人有禮,不知少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少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