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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琪和任道行在街上走着,江玄武的家他們倆都去過,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江玄武應該還在娛樂廳里待着,沒有回家。街上人來人往的,大部分的人還在討論司空琪的事。司空琪只是聽了幾句就聽不下去了,任道行只是拍拍她的肩,安慰她,叫她別難過。
「後悔了?」離開了嘈雜的人群後,任道行開口問了她這麼一句。
「是有點。」司空琪有點懊惱,她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讓大家在茶餘飯後談論自己,很多人都對自己所遭遇的「噩耗」扼腕嘆息着。
「其實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只不過,我理解你的心急,放心吧!一旦我們把江玄武搞定了,我肯定去巡捕房自首,畢竟是我把擄去的。」
「使不得,我怎麼可以讓你替我背黑鍋呢?不行,絕對不可以。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會向輿論道歉的。」
「可是你那樣就身敗名裂了啊!你還年輕,怎麼可以拿自己的未來當兒戲呢!」
「什麼年輕不年輕的,你也大不了我幾歲吧?更何況我司空琪又不是那種追逐名利的人,如果實在不行,就讓司空琪永遠『死』了吧,我會帶着家人去個地方隱姓埋名的活着。」司空琪對於任道行提出來的想法十分不滿意,她已經很麻煩他了,又怎麼可以因為自己而把他的名譽給破壞掉呢?
「好,等事情成功,我們就回許三的山寨去,那裏絕對自由。」
「嗯。」司空琪仿佛看見了久違已久的田園生活,在山寨生活,肯定比在城市裏要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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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把門打開好不好?爸爸回來了。」白一桐送邵國斌回家之後,就火速趕到家裏,白若晴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他擔心。
「小晴,爸爸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能不能讓爸爸進去和你談談?」白一桐在外面焦急的要命,如果白若晴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可不管司空琪到底有沒有出事情,肯定饒不了她!
白若晴從膝間把頭抬了起來,哭的嗓子都乾死了,加上一天都沒怎麼吃飯,她只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前面睡了一覺,卻被噩夢嚇個不輕。聽着父親在門外擔憂的聲音,她內心也是充滿愧疚,這明明就是一個人傷心的事情,為什麼要弄得大家都來擔心自己呢?白若晴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想,心裏就舒坦了許多。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床燈的開關,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讓她的眼睛有些吃不消,閉了幾分鐘,才起身把門打開了。
「小晴,你千萬不能有事,爸爸就只有你一個至親了。」白一桐見白若晴把門打開了,就把下人遣散了。之後,便跟着白若晴走進房間。
「爸爸,對不起,我讓你為我擔心了。」
「傻孩子,你是爸爸的女兒,爸爸不擔心你擔心誰?」白一桐寵溺的說道。
「謝謝爸爸。」白若晴擦了擦眼淚,給了白一桐一個微笑,這個微笑在白一桐看來卻是那麼的令人心疼,他想了想說道:「小晴,爸爸送你去英國吧?司空出了這件事,你再呆在上海,只會不斷的傷心,去英國散散心可不可以。」
「不行,爸爸,我不能這樣!琪她現在一點下落都沒有,你讓我怎麼離得開?」白若晴對父親這個提議的反對是毋庸置疑的,現在讓她離開回英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晴,爸爸也是為了你好嘛!」白一桐不解,對於年輕人的愛情他似乎早就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了,所以他認為只要用別的事情去轉移注意力就好,他才會提出這個建議。
「爸爸,我知道你為我好,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隨隨便便哭了,我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白若晴這麼說一方面是安慰自己,還有一方面,她知道父親肯定不會就這麼放下司空琪的事,因此她也要參與調查之中。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不會答應的。」白一桐的語氣很堅決,看到白若晴臉上失望的神情,就放軟了語氣:「爸爸不想再讓任何人受傷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去英國,就乖乖在家呆着好嗎?爸爸一定會把事情差個水落石出的。」
「嗯。」白若晴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她都這麼大了,真的不想再讓父親操心,但是父親提出的要求能遵守的儘量遵守就是。
「那就好,你餓不餓?要不讓廚房給你燒點宵夜?看你哭的眼睛都腫了,或者好好休息?」
「我不想吃什麼,讓我好好睡覺吧!」現在自我催眠的方式除了睡覺還有什麼呢?
「好,那我出去了,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裏,一定要讓爸爸知道,好嗎?」
「嗯,我會的,爸爸,您也早點休息吧!」白若晴將父親送到門口才折回房內,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本日記,這本日記記錄了她和司空琪的點點滴滴,從相識到最後在一起,還有中間的誤會而離開彼此,今天,沒有除掉她們分開的時候,是第141天。有四個月了。從去年的九月份開始,到現在。
白若晴摩挲着這本日記,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寫什麼好,她內心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更何況用一支鋼筆寫出來呢?她之前說的那些話無非是騙取父親,希望他不要再擔心自己,那麼,用什麼可以欺騙自己呢?可以讓自己不再這麼難過?淚水再次溢滿了她的眼眶,一滴滴的滴到本子上,再滴到那些字體上,漸漸化開了些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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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的晚上依舊是燈紅酒綠的,霓光燈不斷變換着的眼神昭示它的繁華,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正在不遺餘力的為上海的經濟做着貢獻,生意最好的無疑是那些歌舞昇平的娛樂場所,充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任道行和司空琪到了「大上海」門前,黃包車夫永遠都是門口最亮的風景線,一排過去全部都是。有在打牌的,有躺着休息的,也有在寂寞的抽着煙的,下層人民的痛苦永遠得不到有關部門的重視,黃包車夫只不過是社會底層的一個映射而已,民生問題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大問題,在現在這個亂世里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吧?好在上海到處都是租借,諒日本在短時間內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司空琪看的不忍,別開了視線。
「司空老弟,這就是『大上海』了,只要我們進去,就可以看到江玄武。」任道行也做了一番裝扮,奈何他鬍子還是長得太慢,所以他把下顎都貼滿了鬍子,相比較司空琪的一字胡,他倒是顯得成熟很多。
「好,我們進去吧!」說句心裏話,這只不過是是司空琪第二次來這種地方,還是有點緊張,任道行看到她東張西望的臉就知道她一點經驗都沒有。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吧!」任道行很快找到了一個地方,離舞台不是很遠,可以看到舞台上演員們的表演。司空琪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八點了,正是大家出來玩的時候,怪不得這裏這麼熱鬧。
任道行叫來服務生,給他和司空琪各自點了一杯酒,卻被司空琪攔下了,對服務生說:「勞煩給我一杯果汁就行。」
「來這種地方不喝酒怎麼行?」任道行對她的行為很不理解。
「我不會喝酒啦,萬一醉了就不好了。」司空琪吐了吐舌頭解釋道。
「真是服了你了,長這麼大還不會喝酒?」
「我會喝一點紅酒,但是這種地方還真的不敢喝。」
「好吧,你不想喝我也不勉強。」任道行聳聳肩,很快,他們的酒水就上來了,任道行順便點了幾個吃的,兩人就睜大了眼睛等着江玄武出現了。
舞台上的演員都在很賣力的表演,這是按小時付費的賺錢方式,自然要做的認真,每次輪到上台表演的演員,都是得到極大肯定的。大上海的當家明星是紫蝴蝶——樂雅。具有極高的藝術評價,也是近幾年電影界交替追逐的女主角熱門人選,可是她卻一心熱愛歌唱,寧願選擇當個歌女也不願參與影片演出。因為很多找她拍電影的導演都是日本導演,江玄武作為大上海的老闆,雖然對於日本侵華的行徑不齒,但是也不能把不滿的情緒表達的很明顯,於是加薪給紫蝴蝶,希望她不要參演電影。
紫蝴蝶也是個豪氣干雲的爽快女子,她自然也是不願意為日本人的電影做出貢獻,立即就答應了江玄武的提議,卻沒有接受加薪。
任道行把這些話講給司空琪聽,讓司空琪對紫蝴蝶欽敬不已。
「這樣的女子真的很難得。」司空琪對紫蝴蝶讚嘆道,「不過,江玄武倒也不是那麼不可取,至少在這點上他做的不錯,可是再怎麼樣,也難以逃脫當年他犯下大錯的身份。」
「呵呵,我知道啦!我只是讓你了解下紫蝴蝶罷了。據說她長得也極為出眾,不亞於白家小姐白若晴哦!」白若晴,司空琪心裏狠狠的震了一下,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承受了很大的痛苦的她是不是很傷心?還是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情?
任道行不知道白若晴和司空琪有那一層關係,所以就口沒遮攔的說這說那的,好在廳內的光效燈不斷的轉來轉去,才沒讓任道行看到司空琪面如死灰的表情。
「下面有請紫蝴蝶為大家演唱歌曲。」司儀的講話打斷了任道行的侃侃而談,兩人一齊抬頭注視着台上的主角,漸漸的,也被紫蝴蝶的聲音給吸引了。
紫蝴蝶唱的歌曲很慢,讓舞池裏的人紛紛跳起了雙人舞,司空琪盯着紫蝴蝶的臉龐,發現竟有幾分像白若晴,不由得盯呆了,思緒也飄回了第一次和白若晴來這裏的地方,她們兩個也是在這種氛圍里情不自禁的走到舞池裏跳起了舞,她對於舞蹈很陌生,以至於踩過白若晴好幾腳,但是她都好脾氣的沒有說什麼,最後,只能是她背着她回家。
那一晚,真的很溫馨,是她們從山村回來後的第一次約會,也是第一次在這麼有情侶味道的氛圍里約會,她都有點醉了,是真的醉了。她似乎能感覺到白若晴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