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源天 第十七章：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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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引起杉木國和銀島國特工從上古畫卷被盜事件，被懷疑對象之一的鮑家身上追蹤到自己身上。盤川沒要讓鮑家派車送他回明珠市區，他趁夜色徒步到高速公路口，用身上剩下的兩千多現金攔了一輛送菜的廂式貨車，搭上了回市區的順風車。

    現在個人財富有八個億，盤川內心裏面沒有了之前每天擔心還信用卡給房租時的憂慮，也沒有滿腹學問去炒股卻因為發現自己是小資金散戶而充滿的不甘與憤懣。但他現在，光是這一夜暴富的境況，就讓他感覺整個人飛在天上，感覺不太踏實，沒有實際支撐來讓他有底蘊來承受這筆巨款。更別說，還有南島洲地底那幾天的經歷壓在他的心底，他不願去想。

    司機師傅收了錢，也變得健談了起來，好像用話語逗盤川開心，是收了錢應該有的一種服務。「老闆，您一定是車壞在郊區了對不對，您急不急，急的話，我再開快一點？」四十歲左右的瘦臉小鬍子司機說道。

    「不用，您正常開就行了，到了市中心把我放下來，我再打車就好」盤川心不在焉回答。

    「老闆，看您有點疲倦，您喝水嗎？我車子後面有水，是瓶裝礦泉水，乾乾淨淨的，您要喝嗎，要不，我停到路邊給您拿一瓶？」司機繼續耐心伺候着這西裝革履的有錢大爺。

    「不用，謝謝了，師傅，真的不用，您認真開車吧，再30分鐘就進城了，我不渴，沒事。」

    盤川從司機身上感受到社會底層人士擁有的一種得了便宜要賣乖的品質，這種品質其實本質上是善良淳樸的。司機收到了盤川給他的一筆額外之財，他本來就順路要進市區，意外搭個人，收穫近三千塊，哪怕在明珠市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對於一個送菜司機也是一筆單次不菲的收入了。

    司機心裏竊喜、激動，對於盤川自然而然表露出那種收了高額小費的服務員，阿諛奉承服務到家的姿態。其實這樣說也不能確切地描述出底層人士的誠惶誠恐和對權與錢敬畏的那一種卑微感，盤川前不久在山城還處在這樣的階段，深深不能自拔。

    習慣了司機的細枝末節的服務，盤川愛理不理，有一搭沒一搭回應，司機繼續貼心問候。正當盤川想讓司機歇口氣，不用在意他給了多少打車費，不用這樣低三下四的伺候，本來是他付費請求着司機載他一程，大家都是互相平等的，人不求人一般大，他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就在此時此刻，旁邊車道近十米的大貨車靠近了這輛廂式小貨車，靠近車尾，大貨車突然左打方向，撞在了小貨車尾部。車上兩人同時罵街聲響起，緊接着小貨車就是橫向打轉，然後連着翻滾了1780度。盤川在小貨車翻滾的第一時間，就讓身體恢復了返源者三米多的巨人狀態。返源狀態時，盤川的身體強度比鑽石堅硬且帶有高密度的彈性。

    雖然翻滾中盤川的狀態有點窘迫，但其實他並沒有大礙，抽空看了看旁邊的司機師傅，此刻已經被玻璃劃成了血人，經過連續的劇烈撞擊，早已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盤川內心沉痛如刀，剛剛還陷入在賺錢的歡喜之中，此刻卻被飛來的橫禍撞擊得陷入了昏迷。這個世界，意外也許總是伴隨着驚喜而來。

    翻滾停止，只剩下貨車發動機的轟鳴音在響着。小貨車側翻在高速路上，玻璃全碎，車頭剛剛撞擊過高速路護欄，司機那一邊嚴重變形了。停車翻滾的那一瞬間，盤川巨大的身體在駕駛室里顯得異常憋屈，上半身帶着臉貼在車廂頂部，一隻腳踩在座墊上一隻腳蹬在右側車門處。衣服因為返源變身，已經又被崩爛了。

    盤川背後就是司機，司機由於綁了安全帶，人還是被綁在駕駛座上，只是頭向副駕駛掉着，此刻盤川稍微站立起來一點，司機的頭在盤川背後，盤川臉上被滴落了很多司機的血液。盤川眼睛剛好看得到司機的腳還死命踩着剎車，雙手還緊握住方向盤。

    從被撞到小貨車停止翻滾前後不過25秒，此刻車子外面的這一條高速路上，前面10公里都沒有一輛車了，後面3公里，也有兩輛近十米的貨車。這兩輛大貨車貌似也發生了碰撞，一頭一尾地斜向把前進的高速路堵住了，後面沒有任何車能夠過去。在兩輛車的前方，有一輛高端商務車怡然自得停在那裏，車上五個黑子大漢，悠然抽着煙。

    盤川他們的小貨車被撞後25秒，商務車後排座的儒雅男子上衣內層的手機響了，接聽後，聽到一個渾厚男人聲音說：「四哥，已經把他們撞翻了，不明生死」

    商務車上的四哥根本沒考慮，直接說道：倒車，加速把車撞成鐵餅，搞快，最多還有三十分鐘，就會有人發現了。電話那頭答應了一聲，四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盤川此刻已經站立了起來，成半蹲姿勢，他此刻的視線，正好能看到這條高速路的後方。盤川視力好，看向後方的時候，剛好看到大貨車的司機掛了電話，以為那個司機剛剛在報警，也就放鬆了下來，正準備變身回去，卻看到大貨車開始倒車了，而且他看到了司機滿臉冷血陰狠的表情。

    心裏突生警覺，盤川叫了幾聲司機師傅，都沒有得到回應，盤川內心焦急，想把司機抱出去，但又怕後面那個大貨車司機加速撞過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而且周圍沒有合適的地方可以讓一個昏迷的人躺在那裏不被專門撞來的大貨車碾壓。

    盤川此刻不再想着把身體變回去，而是在防備，他在等大貨車司機的下一步動作。其實引起盤川心裏警覺的，也是社會中下層才明白的一種交通事故後常態化操作。當車把人撞殘廢了，撞重傷了，一些心狠的肇事司機會倒車，把被撞的人再次撞死。

    只有這樣，賠償的時候才能一次性賠償，不然只是殘廢或者重傷植物人之類的，肇事司機會養受害者及受害者家人一輩子，是一個折磨雙方的魔障。盤川當然聽說過這樣殘忍且真實存在的手段，所以，此刻盤川在防備的也是這件事。

    盤川從小到大連一條魚都沒有殺過，就只是抓蝌蚪時，把蝌蚪尾巴扯斷了，因此，盤川不想和他相處了短暫時間的司機師傅被這樣撞死，他內心善良，真摯，不願這個司機死去，他要守護他，他要攔住那個大貨車司機。

    盤川到現在都不會認為此事是因他而起，他只是天真的按照人類世界的常規法則來思考事情的緣由。雖然，事不是他認為的事，但事情的發展，還是往他想像的局面發展而來。

    大貨車退了足足一公里距離，然後開始狂猛加速衝撞而來。盤川可以遠視的眼睛已經看見了司機的陰狠邪笑，他不再猶豫，他不願意暴露自己，更不願意他身邊的一個大活人被他不管不顧死在他面前。從擋風玻璃處跨出去，徑直向衝來的大貨車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