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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貼近她一邊笑道:「你今天可真是犯錯連連啊。」
她還沒說話他的唇就壓到了她的唇上。蘇曉沐霎時那個神經酥軟。
要不要在學校這麼聖潔的地方幹這種事?其實她心裏還是比較願意的。咳咳,只是比較願意而已。
可是好景不長,不到幾秒的時間就聽到嚴厲的吼聲從不遠處傳來。那兩個在幹什麼!
曾許毅倒是不管不顧繼續進行,蘇曉沐都要捶胸頓足了。遠處的聲音依舊繼續着,曾許毅偏偏要倔強地親到那老師離他們只有幾十步遠的距離的時候才拉着蘇曉沐要開跑。蘇曉沐嘟囔道,我褲子破了啊。
女人真是麻煩。他一邊說着就飛速地橫抱起她然後飛快地向前跑去。蘇曉沐真是有點受到驚嚇了。至於嗎?脫個外套而已,脫外套累還是抱着她跑累啊?起初被他這舉動驚地啊了一聲,而後就開始擔憂她這等重量曾許毅能跑得快嗎?後面那誰追上來怎麼辦?
誰知曾許毅還真能跑地比那個人快。蘇曉沐透過他的肩才發現後面那人長地相當壯實。蘇曉沐微嘆口氣,哎,學校的管理真是越來越怠工了,這不明擺着放縱情侶們夜間在校園裏廝混嗎?反正這廝也抓不到,看到了也抓不到,看得人都着急了。她完全忘了校門口那麼彪悍的保安大哥。真是相當盡職盡守。
但是蘇曉沐覺得以曾許毅這奔跑的速度,沒把她做拋物運動拋出去真是個奇蹟。蘇曉沐看着他跑,眉峰上積了一層細汗,她用食指指腹替他擦去,把曾許毅嚇了一跳。
「蘇小妖,你的體重什麼時候能創一下新低啊?」曾許毅有些微喘氣地問道。
蘇曉沐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懷裏輕輕地扭了扭。「你的肌肉可以創一下新高就可以啦。」
曾許毅放她下來在她額上磕了一個板栗。蘇曉沐這次到沒有嗔怪地哀叫出來。反倒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像凝視穿越過漫長時光終於走在一起的雕像。
你仰望星空,我凝視你。
蘇曉沐看到不遠處施工的地方,想起大學裏自己一人行走在人工湖畔的時候總會注視着湖對面施工地方的起重機。那無論寒暑無論晝夜的起重機,似乎永遠在工作着。那被圍欄封鎖起來的地方也永遠留下一串神秘。不知道他為什麼永遠在運轉,也不知道他在運轉着寫什麼,只知道那些施工的地方也如同時間靜止在那裏了一般。永遠都在施工,永遠無法停止。
而這施工的地方,卻像是給學生們故意留下的路障。或許學校只是好心,希望學生們走更遠一點的路,也看看這校園的Chun色,盛夏,繁秋,隆冬。終究學生們從那無止境的吐槽埋怨變成習慣有那麼遠的路要走。就像人生一樣,祈求一帆風順那都只是一種心理暗示。所謂的成長,就是要走過遠路,千山萬水也在眼前拂過,方才知道,這一路艱辛才真正教會了我們豁然處事,處變不驚。
而今,人工湖畔的楊柳也許依舊飄揚在那湖畔,古典的拱橋在初陽升起,暮色將沉時在湖水中倒影出最優雅的弧度。這些靜物,也如有生命般,懂得喜怒哀樂的。如此說來,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孤寂的,但卻因為那些交相輝映的故事,蹉跎而過的歲月逐漸融入這紛擾的世界裏。依舊孤寂還是各尋歡樂,都是人生的態度。世界不曾為誰改變,我們每個人既然安然地來到,又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就算,有那麼多不幸,我們終究明白,總有一種幸運,是你不幸中的萬幸。
曾許毅看着她在夜之微黑里閃亮着的眼睛。
列夫托爾斯泰說,假使有千萬個人,就有千萬條心,自然有千萬副心腸,就有千萬種戀愛。
雖然高潮迭起了那麼多次,依舊不知道哪一次是結局。也害怕在那輝煌的至高點在自以為擁有了一切幸運之後,在下一秒摔地粉身碎骨。我們不知道哪一天會有這樣的意外,在以為最美好的時候,就會失去所有。因而都懂得了大起大落,人生無常的我們,會好好走下去。因為年幼時候已經走進彼此的心,時光累積的,是沉澱好的愛。
「蘇曉沐,給我戴過綠帽子的女人,你是唯一一個,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曾許毅忽然在夜的安寧下說出了這句話。
蘇曉沐的眼睛蹭地一下瞪地老大,像是有點沒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麼?」
「這麼一會兒就走神了。老實交代吧,想什麼了?」
「想你啊。」蘇曉沐很利索地回答道。
「回答地這麼不假思索,我該高興呢還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他將語調揚抑着,像是一首婉轉的歌謠。
「你當然該高興了。」蘇曉沐依舊不假思索地答道。
「嗯?」這下輪到曾許毅有些不解。
「綠帽子你也給我戴過啊,所以拜託你不要再『朝花夕拾』了好嗎?我現在活蹦亂跳地站在你面前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蘇曉沐微微鼓囊着嘴,有點不服氣地看着他。
曾許毅微眯又恢復正常的黑曜般閃着光芒的眼在看到她臉上浮現的些微醋意之後,勾出上弦月一般的笑容。「呀,小妖生氣的樣子,真是不好看呢。」
蘇曉沐再次不服氣地瞪着眼看他:「不好看怎麼了?不好看你不也看了那麼多年,還想了那麼多年?要說你這麼好看,我也沒惦記着。由此說明,好看不好看不是能不能記在心裏的重要條件。」她現在有種佔了上風的快感,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曾許毅將手托在下巴下,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還有點道理。」轉而卻揪着她的臉哈哈笑起來。「你這什麼邏輯?以為這樣能欺負我從美國回來不接地氣?」
蘇曉沐臉都有點綠了,怎麼這輩子就攤上這麼個「無恥之徒」。她這一憤怒倒想起來他上次給她戴戒指求婚的事。就這麼草率的,答應了?蘇曉沐現在真是無限後悔啊。就在她家的客廳,這樣,驚喜地答應了?還能再隨便一點嗎?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很嚴肅地看着他:「狐狸,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咦?」
「你真的%¥#@」後面的話蘇曉沐自己也不想厚着臉皮問出來。雖然是有點質疑他一個月之前的動機是不是只為了讓她開心地去錄視頻,但是確定的關係讓她也沒多想。可是現在也每個新進展,蘇曉沐還真有點着急起來。
曾許毅看她這樣子,抿着嘴笑了笑,一把拉着她向前跑去。蘇曉沐被這一拉還有點驚嚇起來。「啊?去哪兒?」
「不能拐賣你,只能拐走你了。」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被拐走啊。」蘇曉沐有點跟不上他的步子。
曾許毅笑着沒答話,跑了不過一兩分鐘的路,蘇曉沐終於發現這是哪兒了。
老梧桐。
雖然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可是,她還在那裏。只當做,她太累了,也希望有新鮮血液可以幫助她,去容納更多的希望。
她的心在輕輕蕩漾着漣漪,就像在這如水的夜裏看見了在溫和日光下粼粼的水面。那些蕩漾着的亮光,將所有的美好聚焦在閃亮的那一點,給觀者提供了最美的風景。
「不管是新是舊,過去的不再復返。但是,你讓我的信任,從未落空。」蘇曉沐瞅着他,很平靜。一開始因為老梧桐的事都不太想再進來的。現在看到這些,雖然沒了那當初的繁盛,卻也知道老梧桐的繁盛也是從那最初的稀疏開始的。所以,她會平靜地接受眼前的景象。也會知足。
他撫了撫她的發,淡然一笑。
握起她的手,單膝跪地。
滿臉幸福。
「蘇曉沐,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黑曜般的眼睛在這夜裏很清澈。就像年少時的諾言,青澀里,那麼的乾淨。
她點點頭。
落初文學,也是終點的地方。能相伴走到現在,已經是那麼不易的事。
兩個人都曾經徘徊,也許在某一瞬間就可能各自轉身,背向離開,越走越遠。可是還好,我們將一份留戀和一份新鮮,完整地糅合。曾經進不得相守,退不得相忘。縱然情深,又怎知情歸何路。
幸好沒放棄,幸好,我們一直都彼此喜歡着。
蘇曉沐,唯一的遺憾,大概是,高中那時候,我沒有能力去握緊你的手。可是,從今天這樣的角度來看,也許,是我的幸運。
即使我知道了你沉重的秘密,我只想告訴你,你守着你的秘密,我守着你。
那時的我,應該這樣告訴你的。
蘇曉沐轉而坐在了「老梧桐」旁的青石台階上。修葺一新的台階。之前在土泥縫裏還長着細密青苔的石磚現在全改成了青石磚。有些不習慣。但是時光總會磨平一切的。這些青石磚給新鮮血液們留下的記憶,也會是值得懷念的。
曾許毅坐在她身邊。沒有告訴她陸一陽也為了這棵樹花了不少心思。他其實感謝陸一陽將曉沐之前視頻組廣告的策劃案付諸實踐。他明白陸一陽做地很多,也很真誠。也許陸一陽他自己歸結地對,他輸的,也真就是晚認識了蘇曉沐而已。
蘇曉沐將頭緩緩地靠在曾許毅的肩頭。
夜空點綴着繁星。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仰望着夜空。
你給了我整片的星空,好讓我自由的去來,我知道,我享有的,是一份深沉寬廣的愛。而這愛,時間是最好的見證。沉澱的,終究會散發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