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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尤平和刀疤幫眾人腦中剩下的剩下了這四個字。
看上去勢不可擋的疤六忽然停了下來,粗大的狼牙棒還斷成了兩段,而看似柔弱的美女,卻是完好無損地站在一旁,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其形象卻忽然在眾人心中深不可測了起來。
清淺忽然動了,動作一直停滯的疤六這才反應了過來,以一個胖子來說看上去快得不可思議的的速度收回了狼牙棒,肥胖的身體在發抖,身子保持着原來的方向,低着頭,眼睛卻緊緊盯着清淺,眼中抑制不住的恐懼散逸而出,層層肥肉抖動,看上去倒也很是壯觀。
清淺卻沒有再看疤六一眼的興趣,徑直走向了楚藍楓,拿起扣在壺嘴上的茶杯,從楚藍楓手中接過了茶壺,往茶杯中倒了些茶水,自顧自喝了起來。
而一旁,尤平悄悄扯了扯楚藍楓的衣袖,「你這朋友這麼厲害啊,真是看不出來啊,你看疤六都嚇得發抖了,你這朋友到底是什麼厲害人物啊?」
「咳咳,她是來參加全國武道學院聯合比賽的參賽選手。」楚藍楓想了想,只有這一個答案了。
「也是,也只有參加聯合比賽的代表才能在這個年紀有這麼厲害的實力啊,剛才疤六的樣子你看見了嗎,狼狽地要命,看得我爽死了!」尤平有些興奮地說道。
楚藍楓摸摸鼻子,想說其實我也是和她一隊的代表,但笑了笑後沒有做聲。
清淺拿着茶杯。再次經過疤六身旁,引得他一陣緊張,清淺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做,再次依靠在門框上。老舊的木門發出微微的吱嘎聲,清淺看着飄零的綿綿細雨,閉上了漆黑的雙眼,用耳朵仔細地捕捉着每一個聲音,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高、高貴的小姐,我疤六不識好歹。衝撞了你,還望你不要見怪啊。」疤六的聲音響起,帶着絲絲敬畏,甚至,是恐懼。
龍翔城是什麼地方?飛龍帝國的核心!那是隨便什麼幫派都能站住腳的嗎?他疤六要說實力,比起那些龐大的幫派來說簡直就是個渣,人家出動一兩個精英就能把自己一個刀疤幫挑翻,但是他疤六就一點讓他還能保住這個所謂老大的名頭,那就是識相。
以前人意九重巔峰的他也是掌控了好幾條熱鬧街市的頭子,但是原本的大幫派忽然要整合。於是無數和他刀疤幫一樣小幫派或是被連根剷除或是直接被併入伙。
唯獨他識相,直接將手頭的地盤拱手相讓,自己帶着刀疤幫蜷縮在這一個偏僻的野獵街中,雖然比起以前的風光日子來自然是雲泥之別,但是起碼也算是一地之侯,有足夠的話語權。
識相。什麼時候才有用?自然是遇上比實力自己強上數倍的對手才能用上。
而現在,疤六有理由相信,現在就是遇見了實力足夠強的對手,一劍劈斷他這根狼牙棒,果決狠烈,他毫不懷疑,以眼前這個冷漠出塵的女子剛才的反擊來看,要是他繼續動手,那麼就不是狼牙棒被劈成兩截,而是他疤六被劈成兩截了。
更何況。十六七歲的玄曜,在飛龍帝國歷史上都極為少見,這樣的絕世天才身後怎麼可能沒有強力的背景?臉面和性命相比,根本都不算是個事,現在該是他低頭的時候了。
「知錯了?」清淺的聲音淡淡傳來。
茶樓里有些詭異的寧靜終於被打破。刀疤幫眾人的原本屏住的呼吸漸漸放鬆了下來。
「是、是,我衝撞了小姐喝茶,是我的錯,我該死、我該死!」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之前你說的保護費,是怎麼回事?」清淺問道。
「這……」疤六額上的冷汗直流,沒想到她還愛管閒事,看這情況,還是繼續低頭為好,「沒、沒什麼,沒有保護費這種事,我們只是……來,來喝茶,對!我們是來喝茶的!」
「我們聽雨茶樓才不歡迎這樣的客人!」尤平在一旁立刻說道。
疤六臉上青筋微微暴起,瞪向了尤平,刀疤幫眾人也憤憤看向尤平,眼中大有威脅之意。
「既然不受歡迎,那還不走?」清淺一句話讓疤六等人臉上表情一凝,卻心不甘情不願地緩緩朝着門口移動。
「這麼慢,是要我幫忙嗎?」清淺淡淡說道。
聽見此話,刀疤幫眾人立刻加快了移動的速度,最後十幾人一陣小跑離開了聽雨茶樓。
「別讓我再知道你們又來要保護費,不然……」風聲將清淺的話吹到了刀疤幫眾人的耳中,疤六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立馬帶着手下加速離開了。
門外的雨依舊在下,清淺端着茶杯,慢慢地喝着,茶樓里的兩個人,也看着綿綿細雨飄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忽然一聲咳嗽響起,打破了除雨聲以外再無其他響聲的靜謐,眾人看見連接後廚與大堂的帘子被掀開,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走了出來,又不停地咳了好幾聲。
「任大叔,我不是說讓你在後面呆着別出來嗎?你怎麼又出來了,還又咳上了啊。」尤平快步走了過去,拍了拍老人的背有些埋怨地說道。
「咳咳,年紀大嘍,不中用了,咳兩下還要被你小子數落。」老人嘴上有些責怪尤平,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和藹的笑容,頓時皺紋佈滿了整張乾枯的老臉。
「任大叔。」楚藍楓向任大叔招呼了一聲。
「啊,是梁楓啊,你可好久沒來了啊。」任大叔笑着說道。
「嗨,任大叔,梁楓說他拜師學藝去了,你說就他那麼瘦弱的文人樣子,還出去習武呢。不得被人欺負死啊。」還沒等楚藍楓回答,尤平立刻搶着說道。
「呵呵,梁楓想法也是好的嘛,你就別埋汰他了。」任大叔一直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任大叔。你別聽尤平亂說,我沒受欺負,而且,我現在實力也不差啊。」楚藍楓說道。
「實力不差?比起你那位『朋友』那就差很多了吧?」尤平對着任大叔擠眉弄眼道。
「朋友?梁楓,你還帶朋友來了?」尤平這麼一說,任大叔這才發現朝着自己走來的清淺。
「任大叔好。我叫秦清淺。」清淺說道。
「呵呵,秦姑娘,這歇雨茶怎麼樣啊?」任大叔看着清淺手中的茶杯問道。
「很好喝,清新中帶着濃濃的茶韻,是好茶。」清淺說道。
「呵呵,喜歡就好,梁楓也很喜歡這茶呢。」任大叔笑着說道,那眼神卻是在像打量兒媳婦一般,讓清淺有些不自在起來。
「好了,任大叔。我們是來喝茶的,就別站着了,一起坐吧。」楚藍楓看出清淺的彆扭,立刻打岔說道。
「對了,之前我聽見了疤六的聲音,你非不讓我出來。你沒事吧?他們人呢?」剛一坐下,任大叔就朝着尤平問道。
「嘿嘿,大叔,你可不知道,梁楓這個朋友可厲害了,一下就把疤六打怕了,他們啊,已經夾着尾巴逃走了。」尤平立刻回答道。
「原來秦姑娘這麼厲害啊。」任大叔並不懂武道之事,卻是真心稱讚道。
「任大叔過獎了。」清淺淡淡答道。
「對了任大叔,聽雨茶樓怎麼這麼冷清啊?以前我在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蕭條啊?」楚藍楓問道。
「還不是那個疤六。保護費一年收的比一年貴,我們茶樓生意本來就不太好,有時候就叫不出保護費,他就找人來砸場子,這種事發生了幾回。客人都不敢來了,於是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尤平咬牙憤憤說道。
不過尤平的臉立刻又充滿了笑意,「不過,還是秦姑娘厲害啊,把他們打跑了,我看他們還敢不敢再來!」
在茶樓又坐了一個時辰,茶樓也沒有客人,四人就這麼聊了一個時辰,尤平說話時總是朝着楚藍楓擠眼睛,很是曖昧地看着他們倆,就連任大叔也時常用看不太正常的眼神看他們倆。
遇到這樣的情況,清淺總是默默地喝着茶,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雨停了,茶也喝完了,楚藍楓和清淺起身告辭,離開了茶樓,在狹窄的小巷子裏走着。
楚藍楓走在前面,看着被冬雨打濕的地面,感受着巷子裏散發着陣陣涼意,清淺走在後面,頭輕輕低着,眼中若有所思。
終於,就在楚藍楓右腳即將踏出小巷子的時候,清淺的眼睛抬了起來,看着楚藍楓的背影,張開了嘴。
「藍楓。」一身呼喚,卻是帶着點點果決,楚藍楓的背影一滯,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停了很久,才緩緩轉過身來。
「什麼事,清淺?」楚藍楓的嘴角依舊保持着完美的弧度,卻有絲絲的哀傷偷偷跑了出來。
「我們是朋友。」清冷的聲音里試着要帶上些許溫柔。
「嗯,我們當然是朋友。」明亮的眼眸里卻有什麼在緩緩流動。
「我們,只是朋友。」輕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心中的沉重好像減輕了一些,卻又好像增加了很多。
「嗯。」一聲回應,卻沒了下文,溫柔的眼眸被微風帶起的髮絲遮擋住了,看不真切。
「我,不想傷害你。」
巷子的那一頭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帶上風瑤耳釘的時候,我就覺得似乎不太妥,今天在茶館,我明白,這件事,不能再這麼不清不楚地拖下去了。」
「我可能並不明白愛情的感覺,但是我清楚友情的感覺,我很肯定,你是我的朋友。」說完這句話,這一頭也陷入了沉默。
雨,不知什麼時候又下了起來,沾濕了兩人的頭髮,也滴落到了兩人的心中。
清淺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重遇的邋遢刀客。
墨千傲,你也是以這樣的心情等了我五年嗎?
我該怎麼回應你?
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親人……
可……
不經意間,腦中又浮起了那雙紫色的深邃眼眸。
心,沒由來地悸動了一下。
還沒想清楚,楚藍楓的聲音從巷子那頭傳來。
「還能做你的朋友,就好。」楚藍楓的臉上滿是笑容,明明哀傷着,卻又帶着真實的快樂。
這是我的真心話,清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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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速太慢,現在才傳上來……小楚童鞋終於失戀鳥,大家給點票票安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