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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除夕,給諸位拜年啦。恭祝各位書友新春快樂,闔家團圓,萬事順遂,吉祥如意!
夜色如昨。
靜靜的湖面上,突然捲起一陣冷冷的旋風,使得這盛夏之夜,平添了幾分寒秋的陰森與蕭瑟。而湖面上依然波瀾不驚,卻從中冒出一道又一道的黑影。
足有十餘道黑影,相繼現出人形,有神情乖戾的中年漢子,也有皓髮銀須的老者,無不陰氣纏身,猶如惡鬼夜行。
十餘人現身之後,在湖面上盤旋了一圈,轉而又踏着陰風,來到了湖水對岸的山崖之上,旋即又左右散開,各自帶着敬畏的神情看向其中的兩位老者。
兩位老者,皆形容枯槁,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儼如兩具鬼影踏空而立。其中的一位冷冷俯瞰四方,帶着蒼老而又嘶啞的嗓音問道:「桑元,便是歿於此地?」
人群中的三位男子拱了拱手,應聲答道——
「回稟巫老,正是此地」
「殺害桑元之人,自稱九劍星君」
「懂得玄鬼分神,擅長五色飛劍」
「哼,夠了,不是我鬼赤孤陋寡聞,而是天下根本沒有九劍星君這個人!」
老者冷哼一聲,又道:「鬼丘,你該知道他是誰!」
這位老者,便是鬼赤,鬼族的至尊。他身旁的老者,則是另外一位鬼族的高人,鬼丘。
「除了無咎,還能有誰!」
鬼丘不假思索道:「他搶我玄鬼經,懂得玄鬼分神不難,且法寶神異莫測,易容百變而詭計多端,並專門與我鬼族為敵。除了他之外,我着實想不出還有別人!不過」他說到此處,陰陰一笑:「或許從此以後,天下便多了一個九劍星君也未可知!」
鬼赤沉吟道:「你是說」
鬼丘道:「我鬼族潛入盧洲,只為尋找無咎,玉神殿卻放出風聲,其人下落不明,倘若你我不肯返回雪域,便是成心挑釁。而現如今,突然有個九劍星君殺我族人,試問,我鬼族怎會罷休?」
鬼赤點了點頭,道:「嗯,倒是個不錯的藉口!」
「就是要讓玉神殿無可奈何,否則便請交出九劍星君。恰逢妖族也來到盧洲,玉神殿已自顧不暇。你我大有可為」
「是啊,盧洲地域廣袤,山河秀美,遠勝極地雪域,且人丁眾多,便於修煉,也便於壯大鬼族。而在此之前,避免與玉神殿正面交鋒,且設法找到那個小賊,找回玄鬼聖晶」
鬼族追殺無咎,當然是為了族人報仇。而背後的緣由,卻是為了找回玄鬼聖晶。那是鬼族的至寶,不容有失,當然也不容他人窺覷,故而對此密不外傳而以免節外生枝。
鬼丘深以為然道:「尚不知小賊逃向何方」
鬼赤抬起手來,張口一吐,掌心多了一團法力光芒,隱隱可見其中一點血滴。他凝視片刻,又將光芒吞入口中,分說道:「我的千尋之術,僅能查尋千里。不過,小賊既然現身,便不怕他再次走丟!」
他抬眼看向茫茫的夜色,幽幽又道:「且讓雪域的族人盡數趕來,再與妖族的萬聖子聯絡。你我在此潛伏數年,也該大顯身手了」
大海的荒島之上,兩人在拱手道別。
金須金髮的壯漢,是龍鵲,身着青衫的中年人,是夫道子。而無論彼此,皆神色鬱郁。
在這片海域苦守了數年,最終還是一無所獲。昌尹、道崖與崇文子接到了指令,已相繼離去,龍鵲與夫道子也同樣有了使命在身,不得不放棄這場追殺而就此道別。
「鬼族與妖族四處作亂,愈發猖狂,為免不測,我只得奉命返回金盧島」
「呵呵,據說賀州仙門也不安穩,兩位尊使吩咐我前去查看。奈何五、六年過去,依然不見那小子的動靜,如今再也推脫不得,唯有從命」
兩人似乎同病相憐,相互訴苦。
「老弟,莫非你猜測有誤,那小子早已遠逃?」
「這個或許是吧,不過,我相信他終有現身之時,來日計較也不遲」
「哼,只要他敢現身,我龍鵲第一個饒不過他。搶我女人,毀我藏寶閣,燒我龍舞谷與金盧鎮,血海深仇啊」..
「龍兄,多多保重!」
「也罷,改日再會——」
兩人所去的方向不同,且心事重重,無意多說,就此分道揚鑣。
夫道子送走了龍鵲之後,獨自踏空而行。他要先行抵達盧洲,再藉助轉送陣,趕往遙遠之外的賀州。至於賀州仙門又將怎樣,他並不放在心上。讓他耿耿於懷的,還是那個無咎。
他弄不明白,一個來自神洲的小子,天劫之後,修為喪失,本該隱忍蟄伏,閉關修煉,又是如何潛入仙門,從鍊氣弟子,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呢?且所到之處,惹禍不斷。更是得罪了鬼族與妖族,使得天下大亂。
偏偏這樣一個攪動風雲的人物,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夫道子知道,當某人再次現身,或將雷動九霄
青山島。
自從有了主人之後,曾經荒蕪的海島,日趨秩序井然。南來北往者聚集於此,或落腳歇息、或就地隱居。海灣中停滿了海船,山坡上的街道與房舍也漸漸有了集鎮的模樣。
這日的午後,三位老者踏空而來。
乃是南葉島的午道子,以及他的兩位好友,北葉島的康玄,東葉島的卜成子。
轉瞬越過海灣,去勢不停。
而午道子低頭俯瞰着喧鬧的集鎮,忍不住哼道:「哼,想不打短短數年的經營,小小的青山島竟已變得如此紅火。而喬芝女身為小輩,卻不懂禮數。你我只得登門拜訪一番,要讓她知道,地盧海不僅有龍鵲祭司,還有你我這幫長輩!」
兩位好友深以為,附和道——
「若非你我坐鎮四方,青山島豈有今日的興盛」
「青山島雖然只有數十里的方圓,卻是前往金盧島的必經之地。如今島上日漸繁華,你我三家也該在此派駐弟子,協同經營」
「呵呵,兩位好友所言不差」
說笑之間,越過集鎮。前方高山聳立,谷壑縱橫,林木繁盛,氣象萬千。而不過十餘里,突然有陣法的光芒在閃爍。只見前方的山谷已籠罩在陣法之中,瞬間白霧茫茫而難辨端倪。
三人被迫停了下來,皆神色不滿。
「據說,喬芝女的洞府,便在青山谷。」
「這便是了,而她本該現身相迎,緣何開啟陣法阻擋?」
「哼,小小的青山島,竟有護山陣法,豈有此理」
與此同時,百丈外的陣法光芒稍稍變化,從中冒出一道踏劍的中年男子,看着模樣並不陌生,卻神色錯愕,拱手道:「三位前輩倒是稀客,不知有何指教」
「哼,韋柏,老夫認得你!」
午道子往前幾步,盛氣凌人道:「三位長輩登門拜訪,卻以陣法相見,真是好大的膽子,給老夫轉告喬芝女,命她前來賠罪!」
康玄與卜成子跟着出聲,同樣是咄咄逼人——
「一個人仙的小輩,也敢獨佔青山島,全然不將地盧海的同道放在眼裏」
「不懂長幼尊卑,仙道規矩何在」
三人是來者不善,各自散發出地仙的威勢,且蠻橫霸道的言語不容置疑,儼如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中年男子,便是韋柏。突然見到三位地仙高人,着實驚訝,卻好像早有所料,並未驚慌,而是無奈賠笑,抬手打出法訣,封禁山谷的陣法頓時消失不見。他轉身讓開去路,歉然道:「我家島主尚在閉關修煉,不知貴客到來。在下這便稟報,三位前輩,請——」
午道子昂首冷哼,背起雙手,與兩位好友奔着下方的山谷落去。而經過韋柏的身旁,他忽又稍稍一頓,無不嚴厲的質問道:「老夫記得,數年前的龍舞山莊,與你同行的還有兩人,一個韋春花,一個無先生,此時又在哪裏?」
「那晚離開山莊之後,便各奔東西,時至今日,再未謀面。或許兩位道友志向遠大,另有去處,誰又知道呢」
「哦,傳言說,大鬧龍舞山莊的無咎,曾化名無先生,兩者是否同一人?」
「既為化名,便不當真,何況前輩也是有目共睹,那晚的無先生始終在場,直至喜筵散了,才隨同眾道友離去,倘若說他便是無咎,只怕龍鵲前輩也不答應!」
「哼,快快稟報!」
「喬島主已在門前恭候」
山谷中的山坡上,果然多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午道子不再多說,帶着兩位好友從天而降。
韋柏暗暗鬆了口氣,回頭看向四方,旋即露出詭秘一笑,跟隨三位高人落到山谷之中。
出現在山坡上的女子,二、三十歲的光景,模樣清秀,人仙的修為,正是青山島的島主,喬芝女。她款款往前兩步,拱手道:「有失遠迎,恕罪」
既然有人登門拜訪,遑論來意如何,身為一島之主的她,總不免寒暄兩句,無非禮節而已。
而午道子與康玄、卜成子落地之後,不回禮,也沒有客氣話,反倒都是繃着臉而氣勢嚇人。午道子更是「啪」的一甩袖子,沉聲叱道:「賠罪免了,且將海灣碼頭與集鎮交予我三家打理,如若不然,莫怪老夫翻臉無情!」
這不是登門拜訪,而是興師問罪。或者說,搶奪青山島來了。而欺負喬芝女只是一個人仙小輩,便是藉口都免了,直接威逼恫嚇,肆無忌憚的貪婪嘴臉可謂表露無遺。
喬芝女的神色微變,詫異道:「我乃青山島的島主,由龍鵲祭司委任,三位道友」
午道子抬手打斷道:「沒人要你的島主之位,而是要聯手經營青山島。即便龍鵲祭司知曉此事,也斷然不會過問!」
「這個」
喬芝女遲疑片刻,無奈道:「也罷,且容我稟明師伯,再與三位理論!」
「哦,你還有師伯?」
「他人在何處?」
「呵呵」
午道子三人只當喬芝女故意拖延,各自面帶冷笑。
便於此時,不遠處的洞府中,緩步走出一位老者,沉聲道:「不錯,本人便是芝女的師伯。韋玄子,見過三位道友!」
「啊地仙八層的高手」
p:節前忙亂,腦子不夠用,致使前兩章的人物寫錯,已改了過來,報告一聲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