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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啊?」
感受着頸部輕緩按壓的柔荑,胡瑞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柔聲道。
「你不在,睡不着!」
和沒臉沒皮的某貨相處的久了,傲嬌而又淡漠的燕女俠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着改變。魚配魚蝦配蝦,烏龜去找大王八,相處的日子久了,漸漸的那個時代與生俱來的保守開始漸漸的褪去,取而代之的「女漢子」的豪邁!起碼在民國初年那會,作為一個良家,在還沒過門的時候就不顧一切、毅然決然的和未婚夫住在一起,燕女俠估計也算是開天闢地的第一人了!雖然這兩位之間比井水、露水還清(感嘆一下愛情的偉大!)。
「我決定了,別的省份我管不到,反正安徽這塊一定要做到軍政分離!再這麼折騰下去,我估計看不到革命勝利的那一天!」
胡瑞一面享受着身後佳人貼心的服務,以免苦笑着揉了揉發脹的腦門。
軍政大權一把抓,確實能保證軍隊建設和地方發展同步一致,也能保證當權者利益的最大化。這也是張騫極力鼓吹「蘇人治蘇」的底氣,軍政大權一把抓,割據地方,國足一把土皇帝的癮。這誘惑太大了,基本上沒有那個當權者會拒絕。
如果說當下光復的十七省的都督,哪個當的最辛苦的話,那一定非胡瑞莫屬。不說別的,光是土地改革和工業發展那一攤子的事情,就能活活把人給折騰死。這還是珊叔和尚處於磨合期的省政府幫忙後的結果,不然他胡大帥還能這麼有機會親自帶兵出征?
「怎麼說?難不成你想當曹操,幕後操縱一切?」
三娘心疼撫平某人緊皺的眉頭,打趣道。
「省長什麼的還是可以有的!地方上咱們有廉政公署和檢察院雙重保險,而且廉政公署還是直接和情報部掛鈎的。基本上不會出現太大的貪腐。咱們把具體工作的大方向和相關的方針給定下來,剩下的工作可以甩手交給別人去干。又是軍隊又是地方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再者說,不管幹什麼,這牌坊還是要立起來的。咱們可是根正苗紅、一心向着革命的好同志!軍閥割據神馬的才挨不上!」
想了想,齜牙咧嘴的興奮道。
「你這是司馬昭之心!那你有合適的人選了?」
三娘白了一眼,輕打了一下手舞足蹈的某人。
但凡有點洞察力的人,早就看破胡大帥打着民主旗號進行獨裁的真實面目了。地方上的事物都交出了,但是財政和官員的選擇權還攥在手裏,再加上檢察院和廉政公署的雙重保險。說白了就和雇員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多了一個省長的虛名而已。
「之前那個孫什麼硫的不知道有沒有被收拾妥當。把這或野心給搓了,當一個辦事的傀儡還是很不錯的。自不然的話,就只能是珊叔了!人老成精,人情世故、前清政府的那一套都熟悉。又是跟着老爺子風裏雨里闖蕩了這麼多年的,之前地方上實行軍管的時候珊叔可是幹得有聲有色。只要咱們手裏還握着兵權和財政。槍桿子裏出政權。誰來幹這個省長都一樣!」
胡大帥豪邁的大手一揮,回答道。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不早了,睡吧,嗯?」
三娘莞爾一笑,順勢環上了情郎的脖子,柔聲勸道。
「得令!關燈。睡。。。。誰啊?!」
女王大人發話了,胡大帥立馬屁顛屁顛的竄了起來,收拾一下就準備「侍寢」去了,話還沒說完。一陣敲門聲就突兀的打斷了屋內的氣氛。
「去看看,這麼晚了,一定是急事。」
三娘眯着眼睛側耳聽了一下,隨即捅了捅一臉不爽的某人,勸解道。
自從燕女俠和胡大帥住進了一個房間後,安徽軍上上下下都很默契,晚上熄燈之後沒有急務絕對不會去打擾這二位。欲求不滿的狀態下,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很恐怖的!再聯想一下身為燕子神偷的燕女俠爆表的武力值,還有自家大帥一臉毛森森的笑容,傻子都知道該怎麼辦!
「說吧,什麼事情?」
開了門,身心俱疲的胡大帥語氣略顯生硬的問道。
門外,被整個侍從室給推出來的沈濱,哭喪着臉,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副官干到這份上,沈濱真的有一種涕淚俱下的衝動。
「報告大帥,有人深夜來訪,指名道姓的要見您。他還說,您是他故人。」
偷偷的瞥了一眼屋內,穿着睡衣的燕女俠悄然的隱入了內室,沈濱清了清嗓子,磕磕絆絆的報告道。
「故人?!沒留下別的信息?」
胡瑞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髮,追問道。
「大帥,來的一共是兩人,年歲看上去比您略年長。一位自稱是方震,一位自稱是閏農。」
沈斌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蔣方震、張閏農?!!!!!」
一瞬間猶如被閃電給擊中了,毫無準備的胡瑞過電一般癲狂的拉着自己的副官,大聲咆哮道。
「是!大帥?!大帥?!」
身邊急切的呼喚聲越飄越遠,胡瑞直接的暈死了過去。
蔣百里、張孝淮,全都是大神啊!陸士三傑,除了身處雲南的蔡鍔,剩下的兩尊大神都在這裏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豬腳光環嗎?!太特麼的爽了!」
胡大帥在內心深處淚流滿面,五百萬巨獎從天而降的感覺也莫不過如此啊!
蔣百里,自方震,浙江海寧人。清末的秀才,鼎鼎大名的陸士三傑之一!保定軍校的校長,《國防論》的作者,最先提出「以空間換時間」的英才(百里先生論持久戰的概念,確實比太祖要早提出),國內最早提出空軍構建思想的大神。能讓包括大才子徐志摩在內的社會賢達義無反顧提着鋪蓋一起陪着坐牢的大神!從前上歷史課的時候,胡瑞清晰的記得《國防論》是抗戰期間中**隊作戰的依據。老將軍在《國防論》的扉頁上寫下的那句「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中國是有辦法的」在抗戰初期那個灰暗的年代,是無數顆彷徨之星的指明燈,至今讀起來都讓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張孝淮,自閏農,湖南長沙人。和蔡鍔、蔣百里並稱為陸士三傑,曾經一起以前三名的成績從日本天皇手裏接過軍刀和銀懷表的泰斗級別的人物!(關於日本天皇親授軍刀這一代有待考證,歷史上蔣百里、蔡鍔、張孝淮是同一期進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其中蔡鍔和張孝淮早亡,作為三人中唯一中壽的蔣百里。在身前卻始終未曾提及此事。)
「大帥?!大帥?!」
「老胡,老胡,快醒醒?!」
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喚聲,再加上猛掐人中帶來的痛覺,終於把神遊天外的胡瑞給拉了回來。
「我的媽媽。大神啊!還特麼的是兩尊啊!」
悠悠轉醒之際,胡瑞又哭又笑的大聲吼道。
「沒事。回魂了。」
最為身旁最親近的人。三娘早就習慣了某人的間歇性精神病,淡淡的安慰着被嚇傻了的小副官。
「人呢?!人呢?!」
吼完,這貨嗖的一下從燕女俠的懷裏竄出來,兩眼金光閃閃的拉着自己的副官,惡狠狠的追問道。眼神閃亮的讓人不忍直視,就算是葛朗台先生親自到場也一定會自愧不如。
「在指揮部候着。唉,大帥!大帥!大帥。。。。」
「嗷~」
的一聲,胡瑞顧不上這回穿的還是睡衣,怪叫着一路飛奔着絕塵而去。身後已經傻眼了的副管沈濱在冬日的晚風中石化。
「十三娘,等我換一下衣服,一起去指揮部看看。」
三娘哭笑不得看着愛郎不顧形象的狼奔豕突,轉過身去對聞訊趕來的副官低聲叮囑道。
「方震兄!閏農兄!」
醫生欣喜若狂的高分貝呼喊,震的空曠的指揮部嗡嗡作響,也把正在品茶的兩人給嚇了一條。兩人含着茶水來不及咽下,目瞪口呆的望着隨着一陣風,飛似得出現在眼前的胡大帥,不知所措中。
「古有曹孟德赤腳迎許攸,今有胡孝廉衣冠不整迎我等二人,閏農當真是喜極而泣啊!」
張孝淮忍不住吐掉嘴裏的茶水,放下茶杯打趣道。
「哈哈哈哈哈,對極!對極!」
一身黑色西裝、利落短髮的蔣百里,大笑着呼應道。
「孝廉,我們老友重逢,自然是應當高興,如今已近數九,天氣陰寒,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笑過了,蔣百里擦了擦眼角淡淡的淚痕,真誠道。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極度興奮下的胡瑞,顧不上還是一身睡衣,衝上去拉起二人立馬就是一個擁抱,自言自語道。
說什麼也是不肯撒手,基情滿滿啊!
平行歷史上,這會蔣百里跟隨蔭昌回的國,隨後輔佐鐵良,接着又去了東北,辛亥革命前已經是近衛軍管帶!如果不是胡瑞橫空出世的話,同輩人中,就成就來說無人能出其左右!
正牌胡大少的記憶里就有這麼一段關於蔣百里和張孝淮的記憶,這兩位在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又繼續前往德國深造,在這期間,比這二位小了八歲的胡大少有幸和這兩位私交甚篤。
「別凍着了,穿上!」
張、蔣百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三娘略帶責備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把把死活抱着人家不肯撒手的胡大帥給拉了下來,披上了常服大衣。
「孝廉,這位是?」
背着熱情過頭的擁抱整得有些哭笑不得蔣百里,立馬轉移話題,開口問道。
「我未婚妻,燕三娘!安徽革命軍情報部部長!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燕子神偷!」
是在習慣不了「賤內」這個稱呼,胡瑞直接大大咧咧的介紹道。
「二位好!」
換上了一身冬季常服的燕女俠,英姿颯爽、嫵媚嬌憨,公公正正的敬了一禮,問候道。
「哈哈哈哈,孝廉,好生的福氣!」
張孝淮艷慕不已的連聲讚嘆。
「這大清朝真的是氣數已盡了,孝廉,不怕你笑話,我和閏農如今都是無主的孤臣,衣食無着,來向孝廉討一碗飯吃,不知可否?」
蔣百里半真半假的試探着問道。
「方震兄,這話說的可真是打臉了!您二位肯屈尊來我這個小廟,我高興還來不及!如今指揮部的參謀和各級技術剛為,德國人都佔了很大的比例。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早日鍛煉出來咱們自己的人才才是上上之策啊!方震兄,安徽蕪湖的教導營正在籌備擴編為蕪湖陸軍居官學校,這校長的位置非你莫屬!另外這副參謀長的位置還去那個方震兄兼任,等咱們自己的參謀團隊鍛煉起來,參謀長一職必屬方震兄!閏農兄,剛剛打完漢陽,趁着南北和談的機會,我安徽軍準備對前一階段作戰中暴露出來的問題進行整改,不知道閏農兄對於安徽軍總教導員的職位有什麼看法?武昌的安徽軍兩個整編師團都是第二輪擴編中新近成立的,整頓勢在必行,不知閏農兄可有興趣?」
聯想到平行時空中,蔣百里曾經擔任過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校長的經歷,已經心灰意冷,在任上自殺的事情,胡瑞怎麼着也要籌劃中的蕪湖陸軍軍官學院給塞給這尊大神。
要說其軍事才能,百里先生絕對算得上是當時中國首屈一指的人才。但是一直到1938年病逝於廣西宜山,終其一生都沒能領兵出征。原因無他,蔣百里其人在軍事方面天賦異稟,但是在政治方面確天生遲鈍,完全的感情用事,一直就沒站對過隊。當初投奔良庸,鼓動「立憲」再到後來站在私交和個人感情角度,支持唐生智起兵倒蔣,在政治上幾乎沒有野心,全憑感情走(歷史上1913年在擔任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校長的時候,因為感到對於時下軍校和中**界的失望,於6月8日凌晨在給全校師生訓話完畢後自殺。可見此人的驕傲和赤誠。)。
「咳,受寵若驚!這個擔子,我挑了!」
「哈哈哈哈,那就卻之不恭了!」
蔣百里和張孝淮蘆葦思索了一番後,大喜過望,急忙點頭應允。
民國年間並不缺乏人才,但是大量的人才卻因為上位者等種種原因,而被白白的埋沒了。這二位在平行歷史上都是鬱郁不得志的主,蔣百里一聲都未曾領兵出征,結果一個軍事天才硬生生的給逼成了理論家!張孝淮就更加慘了,跟了老袁以後,一直都是鬱郁不得志,自從老遠死後更加是每況愈下,最後於1928年飲酒過量而死。
每每想起這兩位大神歷史上既定的結局,胡瑞總是忍不住扼腕嘆息,好端端的天縱之才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啊!後世曾經多次有人做過假設,如果蔣百里能活到解放戰爭時期,那麼當時的太祖。。。。可惜了,歷史不會有假設!
「怎麼了?」
感覺到身邊愛郎情緒上的波動,三娘悄悄的為胡瑞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大衣,低聲問道。
「沒什麼,感慨一下而已,咱們現在可是臥龍、鳳雛皆入我手啊!還差一個蔡松坡,大名鼎鼎的陸士三傑就全齊了!」
胡瑞打住了心底的瞎想,低聲的解釋道。
「沈濱,通知廚房,備酒席!不睡了!方震兄、閏農兄,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可好?!」
胡瑞給三愛那個飄過去一記媚眼,一拍大腿站起來,大聲的招呼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