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老公纏上門 V16 藤一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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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妖館。

    任勞任怨的佐焱正在批閱從下層整理上來的各種文件和訂單,有些單子是需要拒絕的,有些單子是要傳令下去讓人做的,有些單子則可以讓需要出手的人自動做選擇的,看看要不要接的。

    因為巴洛克王國的人員所擅長的領域都不同,所以有些家族下的單子是有指名請求看希望是誰來承接的,但是最高層的住在紅妖館的這些人每個人做事都是看心情,而且價格也非常的高,只是即使如此,每天給綠蟬藍狐凱文的單子還是多的數到讓佐焱手軟。

    「又是給凱文的單子?不是說了以後給凱文的單子過濾後直接送到他那裏去嗎?」書房裏,佐焱頗為頭疼的看着電腦頁面上的表格,看到混在綠蟬單子裏的一條給凱文的單子,有些不悅的出聲,本來就累死了,還混進去,真心叫人心情不爽。

    「啊,抱歉,單子太多了,一不小心輸錯地方了。」被他拖來一起幹活的綠蟬一本書砸過去砸中佐焱的腦袋,毫無誠意的道,尼瑪跟誰發脾氣呢?找打!

    佐焱頂着一個包,開始懷疑把這隻傢伙拖進來幫忙是對還是錯了。

    「算了,把這條單子直接發到凱文那裏去吧。」

    「哦。」

    「對了,藤一。艾比瑞還沒有消息嗎?」

    「誰知道,全世界範圍的尋找需要的時間可不短,而且其中意大利梵蒂岡這個斯蒂芬家族的絕對領地想要進去就不容易,還有耶路撒冷也一樣,光是和他們談定再到協助,需要的時間就不短,在這麼大的世界上找一個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歪着身子坐在沙發上,大腿上放着一台筆記本的綠蟬漫不經心的道,本來他們對真一就很厭惡,藤一雖然很無辜,但是誰讓他長着一張和真一一模一樣的臉?她巴不得不要找到藤一,省得看着心煩,也讓他們的King又一次傷心,好不容易才終於和真一那個混蛋斷開了關係的。

    佐焱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邊。

    碧綠色的液體緩緩的注射進一隻小白鼠體內,原本活蹦亂跳的要向遠處的奶酪跑去的小白鼠,緩緩的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繞着圈,然後左看右看,一副莫名的不知所措的茫然無知的感覺。

    「成功了,部長!」身後的助手激動出聲。

    凱文穿着白袍,平光眼鏡擋住了嫵媚的丹鳳眼,他手上拿着一個文件夾,鋼筆不停的寫寫畫畫,看起來專注於自己的世界。

    「效果太霸道,用於人體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不行,減輕劑量試試看。我們要的只是部分重要記憶的消除,而不是讓對方連本能和自己是什麼東西都忘記。」

    「是!」助手非常的激動,能夠被從那麼多的研究部成員中被挑選出來成為這個男人的助手,他真是太光榮了!一定要好好做事才不會丟了凱文部長的臉啊。

    「第一百零三次人體部分記憶損害與修複試驗,開始。」隨着凱文一聲落下,研究室里的人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過,直到大半夜,研究室的燈才熄滅。

    凱文摘下眼鏡揉着有些疲憊的太陽穴走回房間,放在床頭的電腦提示燈在閃,凱文瞄了眼不予理會的進浴室洗澡,每天從世界各地給他飛來的單子邀請什麼的多得是,只不過他就是個寡情的人,就算那單子上寫的再聲情並茂感人肺腑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他也只是冷冷的嗤笑一聲扔到一邊,他忙着呢,才沒時間跑到某個世界角落裏去給人治病,本來他學得這一身醫術也只是因為他最愛的King才去學的,不代表他真的有所謂的醫者仁心。

    一開始是因為King要他學,然後是為了讓自己有價值,像佐焱他們那樣成為對於巴洛克和King都不可替代和缺少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讓自己可以不離落年太遠,至於什麼鬼醫,什麼傳奇,什麼醫學權威,那種東西,誰在乎?

    和卡爾法奧菲一起住的日子,是非常非常的歡樂和諧的。

    ……天天在調戲奧菲和被卡爾法調戲中渡過,雖然沒做什么正事,但是卻意外的放鬆。

    今天,陰天,沒有雨也沒有太陽,風很濕潤,是個適合出門的日子。

    於是,落年一手牽着卡爾法,一手牽着奧菲,蹦蹦跳跳的像個歡樂的孩子似的拉着兩人跑超市去了。

    卡爾法雖然總是面癱着一張臉,屬性也是鬼畜,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這是個居家好男人,在別墅奧菲和落年的飯菜都是出自卡爾法的手,色香味俱全並且營養豐富且均衡,不僅包辦了落年的窩的佈置,落年全身上下每天要穿的衣物,甚至連落年的胃都要管了。

    實際上,換個角度來講,卡爾法的做法會讓人覺得可怕的,因為就算表現的再寵,也沒有人會希望仿佛自己沒手沒腳沒腦子沒主見的被安排好一切。

    只不過貌似老天對這個男人太偏愛了一些,這傢伙的反差萌實在太叫人受不了了,他霸道的很柔軟可愛,每天拿着草莓小內內小褲褲用那雙無波漂亮的碧眸,面無表情的跟在落年身後,碎碎念着他愛草莓愛草莓愛到不可自拔的程度等等等等,每一次落年不耐煩的時候他腦袋一歪,可恥的賣萌了。

    然後落年沒節操的被萌住了,天天穿着小草莓內內褲褲好不歡樂。

    其實……欺負卡爾法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只是鬼畜屬性的傢伙不好欺負,很快就會被反欺負回來的。

    落年懷疑卡爾法是在無恥的學她,但是兩人做出的效果完全不一樣,一個天然萌,一個反差萌。

    至於奧菲那傲嬌貨,果斷天天借着上藥之名調戲蹂躪,每次看到他那被欺負的臉色通紅惱羞成怒的樣子,落年那傢伙便覺得無比的歡樂,那傢伙太純情了,純情到落年覺得不欺負他都對不起自己了,明明還大言不慚的說她是他老婆,結果落年一說要跟他一起睡就莫名其妙的流着鼻血暈了。

    落年表示奧菲真的叫她越來越詭異的升起一種蹂躪他虐他的衝動了。

    三個人一進商場,卡爾法動作比誰都快的扯着落年往零食區奔去,奧菲被落年牽着自然也就跟了去。

    薯片?要。棉花糖?要。棒棒糖?要。巧克力?要。Pocky?絕對要。餅乾……果凍……堅果……

    卡爾法所過之處,食品架上便如同蟻軍狂掃而過,孤零零的,只剩下一些被他嫌棄了的雜牌貨。

    「嘖,丟臉死了。」奧菲撇着嘴惡狠狠的瞪了眼探着腦袋盯着他們看的一些男男女女,「看什麼看?想要被玩壞嗎?!」

    「噢。請把我玩壞吧,小帥哥~!」一個金髮肥婆非但沒有被嚇壞反而紅着雙頰十分蕩漾的回了這麼一句,那十根手指上戴着各種戒指,身上金光閃閃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婆,這是看上奧菲少年了啊。

    紫眸微眯,寒光凜冽,然而還沒有動作,手被扯了下,低頭就見落年雙手插腰,精緻可愛的小臉上學着他做出一副凶神惡煞其實可愛到斃了的表情看着他,「玩壞你哦!」

    奧菲臉頰一紅,想到了某些不和諧的事,「白、白痴!不准學我說話!」

    落年怔了怔,然後換成卡爾法的面無表情,「吶,男人,把你的身體奉獻給我吧。」

    「魂淡!」奧菲臉蛋更紅了,「不准學卡爾法說話!」

    落年握起雙手在胸口,一雙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看着他,小屁屁撅起,小腰扭扭,尾椎上仿佛冒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小尾巴,搖搖擺擺,「小菲菲,落年麻麻愛你喲~」

    「啊啊啊啊啊啊!泥垢了!別學索菲那死變態!別學別人了,你快給我變回來!」奧菲抓狂的使勁蹂躪落年的頭髮,他要氣死了,落年越來越愛欺負他了!可偏偏他就是沒辦法啊,落年老是說些讓人不好意思的話!

    「噗哈哈哈哈……」落年半閉着一隻眼,軟軟可愛的笑聲迴蕩,一時間把商場裏更多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啊,好有愛!兩個哥哥牽着妹妹逛商場啊……」觀察了老久的導購員一臉羨慕嚮往。

    「兩個哥哥好帥,妹妹好可愛!好像小白兔,好想抱回家養!」

    「真是個好哥哥啊,買零食給妹妹吃嗎?不過也買太多了,會有蛀牙哦。」

    「哥哥啊……妹妹啊……」

    「哥哥妹妹……」

    奧菲額頭青筋越冒越多,然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拎着落年的衣領搖搖晃晃,衝着唧唧歪歪的人們大吼,「閉嘴!才不是哥哥妹妹,這傢伙是我老婆!我唔……」一塊大大的黑色巧克力堵住了奧菲的嘴。

    卡爾法把落年從奧菲手上抓下來,碧眸無波,面無表情,「我的。」

    紫眸瞪,卡爾法直接無視的把落年放進推車裏,和他心愛的零食一起推走了。

    「卡爾法!把我老婆還來!」奧菲氣得直跳腳。

    「我的。」卡爾法頭都不回一個的淡淡的拋出兩個字。

    「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

    落年坐在推車裏,淡定的撕拉的撕開還沒有結賬的一包薯片,喀嚓喀嚓的吃了起來。

    忽的,落年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落年還以為是索菲的騷擾電話,哪知一看,卻發現是個意想不到的男人。

    黑眸滑過一抹幽光,落年接起電話,一如既往的,有些羞怯軟軟的出聲,「喂,父親大人。」

    身後的兩人腳步一頓,兩雙漂亮的眸中幽暗一閃而過,差點忘了呢,這隻小東西不是單純的小東西,她身後還有一個艾比瑞家,還有一個希格勒司和兩個老不死的傢伙。

    「在外面玩夠了吧。」男人成熟而富有威嚴的嗓音傳來,每一次總能讓小白兔落年心情緊張害怕至極。

    「對、對不起,我……」

    「明天就回來。」男人不容拒絕的道,也不給落年回話的時間,隨後便掛上了電話。

    落年看着暗下的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把手機塞進口袋,拿起薯片喀嚓喀嚓的繼續吃着,只是動作比之前要慢上了許多。

    希格勒司。艾比瑞,落年對這個男人的感覺是有點複雜的,他把她從奴隸市場解救出來,把她帶進艾比瑞家,讓她吃飽穿暖,讓她頂上私生女的稱號之後又消失無蹤,不管是和真一的糾纏、天堂真央對她的仇恨等等……

    他是源頭。但是如果沒有他,落年今天或許還只是個沒有名字的奴隸,或者被買走等等將會面臨許許多多的悽慘事物,所以,對他到底是該恨還是該感謝呢?

    真是叫人苦惱。

    「我們也該回聖瑪利亞學院了。」奧菲忽的出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冰涼落在了落年頭頂。

    落年伸手把頭上的東西拿下來,發現是一盒十分誘人的雪糕,冰冰涼涼的,在夏天最喜歡了。

    落年彎起眉眼,笑得十分可愛,「謝謝奧菲。」

    「哼,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帶你一起回去好了。」奧菲撇撇嘴,十分傲嬌的道。

    「你不用勉為其難。」卡爾法涼涼的出聲,「你自己回去,我會帶小落回去的。」

    奧菲立刻炸毛,兩人一個暴躁一個淡定的又開始掐架了。

    坐在推車裏的落年勺着冰涼細滑的雪糕吃着,冰涼甜美的感覺叫小傢伙小小的哆嗦了下,可愛的叫偷偷看着三人的人們心裏一個蕩漾,嚶嚶嚶嚶嚶嚶真的好想抱回家養!

    買了一推車的零食,再去日用品區給嚷嚷着要特產禮物的索菲買了盒面膜後,三人開着車又回了別墅,吃過晚飯,落年表示要去跟夜寒焰道別一下,畢竟上次把人丟下,這會兒要是不告而別,把這尊大神惹惱了,那可就完蛋了。

    路過一家小書店,落年把車子停了停,隨便買了本書才又開着車子往青石館駛去。

    青石館所在的山下,一抹黑色身影有氣無力的攤在橫在馬路上空的鋼索上,嘴裏叼着一條小魚乾,貓一般的眼瞳顯得黯淡昏昏欲睡。

    果然,比起魚,還是King更重要啊!有魚沒有King的話,連魚都變得不美味了,有King在,沒有魚其它的食物都能變得很美味,King……你在哪裏啊喂……

    他都要被月亮曬成鹹魚幹了……

    懶洋洋的因子四處發散,冰藍色的耳鑽在月光下一閃一閃,男人叼着魚乾慢吞吞的咀嚼着。就像一隻有氣無力的黑色大貓。

    忽的,一道刺眼的燈光緩緩刺來,黑貓眼眸微微眯起擋住突然襲來的燈光,看着白色的車子從下面駛過,黑眸鼻子動了動,高級的跑車沒有汽車尾氣,於是黑貓蹲在原位,好一會兒從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縷特殊的味道,貓瞳一豎,一扯鎖鏈的一端,宛如抓着樹藤飛躍山澗一般的朝青石館盪了過去……

    他是黑貓,才不是人猿泰山哦!

    白色的車子停在青色的低調華麗鏤空鐵門前,不需要她按門鈴,大門就自己開了,紅瑤推了推眼鏡,眼中精光閃閃,叫落年嘴角微抽。

    「落年小姐。歡迎回來。」紅瑤恭謹優雅的鞠了個躬,然後看了看左右兩邊,忽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本小小書,湊近落年,「當家最近火氣很大,我給你準備了十分有效的消防器物!」說着就把書塞進落年的口袋裏,然後又變得一本正經的請落年進屋。

    落年嘴角微微抽搐,紅瑤這傢伙又準備怎麼坑她了?

    大廳里有監控視頻,在青石館的幾人早就在紅瑤出去接落年的時候知道了,金狼在落年進屋的時候立馬就像彈簧似的跳到了落年面前,大塊頭雙頰紅紅,黑色的大眼亮晶晶的看着落年,因為擔心嗓門太大所以努力輕聲細語,結果成了扭扭捏捏的小媳婦模樣,「又、又見面了小可愛,我是小、小金狼~」

    噗……

    柯德一腳踹在金狼因為彎腰而撅起的屁股上,「你還能更噁心點麼?」

    這一踹叫金狼完全沒有意料到,所以整個大塊頭就朝落年撲了過去,落年眼疾腳快,趕緊躲開,於是站在落年身後沒注意到情況的紅瑤立刻不幸中彈,砰的一聲被金狼給壓在了身下,腦袋撞在地面,疼得紅瑤眼角直抽,眼淚都出來了,尼瑪太重了!

    柯德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摸摸鼻尖,扭過頭跟馬克看電影去。他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到。

    「啊、啊啊啊!抱、抱歉!」金狼被紅瑤那淚眼汪汪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把紅瑤給拉了起來,看到紅瑤揉着後腦勺的樣子,連忙湊上去,「抱歉抱歉,我來我來。」

    結果金狼的手捂上去就是一陣粗魯的大力蹂躪,頓時叫紅瑤疼得哇哇直叫。

    「我靠,你是在道歉還是在謀殺啊!」

    「啊啊,抱歉抱歉,我、我輕點。」金狼被嚇得有些哆嗦。

    「還是有點重。」

    「哦,這樣呢?」

    「嗯……輕點……太輕了,用點力……嗯……舒服……再重點……」

    請問這突然有點猥瑣的對話是腫麼回事?

    落年默默黑線,轉向馬克,「夜寒焰人呢?」

    「當家的在書房。」

    「嗯。」

    落年仿佛自己家似的就往樓上走去,腳步忽的一頓,目光看向掛在牆上的畫,眼眸一瞬間沉了下來,藤一,已經半個月了,可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到底被藏到哪裏去了?

    好一會兒,落年才移開目光往樓上走去,已經從艾瑪那邊回來的卿禾臉色蒼白,身上還纏着繃帶,被布料擋着的雙臂還帶着無數的鞭傷,她站在角落裏,看着落年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目光緩緩的落在了那副畫上。

    夜寒焰書房。

    落年敲敲門,很快得到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的回覆,輕輕的推開大門,落年抱着書蹭蹭的跑了過去,把包裝得很好看的禮物放在他正在批閱的文件上,笑得可愛,完全不覺得這樣突然打斷別人是很不禮貌的,但是放在她身上,確實也不顯得沒禮貌,就像被寵壞的可愛天真的孩子。

    筆尖微頓,男人抬起琥珀色的眸,眸中倒映出落年笑得可愛的臉蛋,眼眸微微的眯了眯。

    「吶,道歉禮物。」落年雙手交握在背後,笑得天真可愛。

    「道歉禮物?」尾音繞在舌尖,男人帶出一種性感曖昧的味道。

    落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恩啊,然後,今天來跟你說一聲,我明天回去。」

    「就這樣?」眉梢好看的挑了挑。

    「嗯哼,要不然你還想怎麼樣?」落年歪了歪腦袋,十分可愛的問道。

    「你和斯蒂芬家族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每一下都帶出一種沉重危險感。巴洛克王國和斯蒂芬家合作的話,可不是一件可以不重視的事呢,即使他再喜歡落年,也不能置夜家於不顧,那些跟着他闖南闖北的兄弟們不顧的。

    落年眼眸微深,嘴角天真可愛的笑容微微收斂,一瞬間從天使變成了戴着假面的惡魔。

    「需要我再一次強調,我對你們兩家的戰爭沒興趣?」落年走到沙發上,身子一轉便坐到了沙發上,交疊起雙腿,嘴角的笑容顯得有幾分嘲諷,幾分嫵媚勾人,前後差距就像換了一個人,卻又仿佛本就是一個人。

    夜寒焰敲桌子的手指微頓,每一次看到落年的轉換,每一次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如果你這麼想置身事外的話,就應該離那些人遠點,別把斯蒂芬白和他的那些手下想得太簡單好騙了。」

    不得不說,夜寒焰突然的這一句,叫落年心臟咯噔了一下,本來就對斯蒂芬白那個叫人搞不懂的傢伙特別忌憚和小心,夜寒焰還冒出這一句,真討厭,嚇到她了。

    她當然知道斯蒂芬白不可能好騙,雖然自己的演技已經融入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誰也難保對方那奇奇怪怪的腦子迴路會不會讓他發現什麼,所以牧驕陽和天堂鈴兩個她早就決定把他們當成棋子要走的路已經佈下了,這一次回白館,一定不僅要離開白館,也要離開聖瑪利亞學院。

    「這事不用你管啦。」落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有藤一的消息嗎?」

    「正在找。」

    「哦,好吧,那我先走了,看你很忙的樣子。」落年站起身。

    「誰跟你說我很忙了?」夜寒焰現在確實很忙,忙着處理長老團那群老傢伙的各種雞毛蒜皮的爭吵,忙着處理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事,忙着找戒指,忙着搜羅紅酒餵養某個嗜酒如命的傢伙,忙着忙着……


    「你不忙?」落年眼底滑過一抹精光,似乎在打着什么小算盤。

    夜寒焰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繼續。

    「來打一場。怎麼樣?」落年握起小拳頭,看着他挑釁的揚了揚精緻的下顎,太久沒動手腳,她感覺都要發霉了。

    「你確定?」跟落年交過一次手的夜寒焰當然知道這貨的強悍程度。

    「嗯哼。」

    「你輸了怎麼辦?」凡事都要有賞有罰才好玩啊。男人就像一隻算計着什麼的陰險老虎。

    「嘖,真囂張。輸了隨便你。」落年可不認為單打獨鬥的話,她會落敗的。

    「你更囂張。」囂張,但是他喜歡。

    夜寒焰專有的練功房內,噼里啪啦的響着,守在門口的染墨和墨染莫名其妙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心裏痒痒的,但是老大不給看,他們也不能偷看啊。

    時間一點一滴過,立馬的聲音忽的停止了,大門砰的一聲猛然被人一腳踹開,落年漲紅着一張臉怒火幾乎具現化出來,染墨和墨染面面相覷了下,齊齊把腦袋看進屋內,只見寬敞的練功房內,坑坑窪窪的,仿佛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夜寒焰坐在角落裏,悶悶的笑着,心情特別好的樣子,但是下一秒他抬起頭,頓時讓染墨和墨染驚呆囧住了。

    那雙漂亮的琥珀色鳳眸,左眼有一圈黑色的熊貓眼,嚴重破壞了那張漂亮帥氣的臉蛋!

    敗筆!史上最大敗筆!

    不過為毛男人這麼高興?啊哈?不告訴別人……

    落年回了她的屋子準備拿她的包,結果翻了半天沒找着,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帶出去丟哪兒了,因為包里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她也沒多在意。

    下樓的時候,落年腳步忽的一頓,眉頭驟然蹙起看向牆面,沒了,藤一的畫呢?

    「紅瑤!這裏的畫呢?」落年有些不悅的道。

    紅瑤怔了怔,看向光溜溜的牆面,驚訝,「欸?畫呢?」

    「嗯?你們說的是掛在那裏的白紙嗎?」溫柔的嗓音傳來,卿禾出現在了門口,微笑着道:「如果是的話,在外面的垃圾桶里。」

    落年眼眸一瞬間冰冷了下來,「垃圾桶?」

    「啊,是啊,剛剛我拿東西上樓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弄下來了,都髒掉了,反正也只是一張白紙,扔掉有什麼關係?放在那裏也只會拉低了青石館的整體檔次和美感不是嗎?」卿禾抱着雙臂微笑着道,「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才發現,原來那張像幼兒園小孩子畫的畫竟然是藝術新皇藤一。艾比瑞的作品呢,嚇了我一跳,這是他小時候畫的畫吧?可是看簽名又不像,我都開始懷疑他那個『藝術新皇』的名號到底是怎麼戴上去的了呢。」

    「卿禾!太失禮了!」紅瑤眉頭一蹙,不悅的出聲,藤一是落年的哥哥他們都知道,而且人家藝術新皇的成績全世界都有目共睹,就算這幅畫再奇怪,也輪不到她去評頭論足,更何況藤一少爺和他們當家關係也不錯,卿禾現在這種故意挑釁的意味太明顯了!就算是嫉恨因為落年的原因才讓她去找艾瑪領罰,也不可以用這種污衊人家藤一少爺的方式!

    「失禮嗎?我可不覺得啊。」卿禾依舊笑,「只是一張廢紙而已嘛,我在青石館的地位還沒到連一張廢紙都不能處理的程度吧。」

    「你……」

    踏、踏、踏……

    落年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下,聲音沉得可怕,「卿禾,你是在故意惹惱我嗎?」

    因為看到她對藤一有幾分在意,所以想用這種方式挑釁惹惱她嗎?或者,就是想看到小白兔落年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如果是那樣,那真是太可惜了。

    雖然覺得這隻小白兔氣勢好像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但是也只當她是生氣了,心裏很難受吧?就是要她難受!在艾瑪那裏所受到的一切屈辱和傷痛,她都要在落年這隻小東西身上討回來!

    「怎麼這樣說呢?我只是處理掉了一張廢紙罷了,怎麼就成了故意惹惱你呢?我可不敢惹惱你啊。畢竟我身後可沒有像你這麼大的靠山呢。」卿禾有些陰陽怪氣的道,眼裏滿是諷刺不屑,和斯蒂芬家的夏爾有關係,也就是說和奧菲米勒西斯也有關係,說不定就是被她藏起來的,還不知道做過什麼骯髒事,還裝得一臉無辜,嘖。

    落年眼眸微微的眯起,剛剛和夜寒焰打了一場的熱度還沒有褪去,就如同那眼底的嗜血還未消失一般,這個女人是在找死!

    「廢紙?你不知道,藤一哪怕只是胡亂划過一筆的一張廢紙都比你這個人要珍貴得多嗎?哦,我都忘了,你可是傻到會把藝術新皇的畫扔掉的蠢貨,當然不能奢望你懂得那份珍貴了。」落年扯了扯嘴角,嘲諷的道。

    或許是藤一眼中的自己太聖潔,或許是因為藤一是被她利用的最慘,卻又在最後起了愧疚之心的人,她親自去找,讓人去找,漸漸的,也在心上留下痕跡了,那個傢伙,為了她活了那麼久,難道不是該理所當然的被她稱為『所有物』了嗎?既然是自己的所有物,怎麼可能容得了別人污衊?

    「你……」卿禾沒想到落年竟然敢說這樣的話,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眼神陰狠了起來,「你說什麼?!」

    「把藤一的畫拿回來,然後好好的跟它道歉請求原諒,我就放過你。」落年慢慢的朝卿禾走了過去道。

    「哈?呵……」卿禾被落年氣笑了,「那麼我就請你不要放過我。」

    落年抬起頭,露出一雙深得可怕的眼眸,嘴角勾着笑,黑暗而危險,「這是你說的。」

    卿禾被那雙眼眸給驚了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一隻白皙的手驀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卿禾側身躲過,然而落年卻快如閃電的一個橫掃,一腳把卿禾給踹倒在地,身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好幾步。

    全身疼痛着,卿禾還未反應過來,一抹寒光一閃,一把水果刀抵在了她的咽喉,落年笑得黑暗邪惡,「你真弱。」

    原來當初她把她拉下台,不是因為自己出手出其不意,而是對手真的就是這麼弱啊,真是的,不過想想,她都能和夜寒焰這個世界帝王平分秋色了,卿禾想跟她打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卿禾眼眸瞪大,脖子上緊貼着肉的冰冷叫她一瞬間全身僵硬,腦袋一片空白,眼中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剛剛發生了什麼,她連防守和反擊之力都沒有的被打到在地?這種情況,一瞬間叫她腦子回放被牡丹一拳打下擂台的恥辱鏡頭,這叫她胸腔里的怒火和恨意更加的強烈起來。

    「走開!」卿禾不悅的吼道,她才不信這該死的女人敢在青石館亂來,她可是卿禾!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深入皮膚的鋒刃,只要她的咽喉敢動一下,就會割斷她的氣管。

    卿禾瞳孔驟然一縮,眼珠一轉,徒然就對上那雙深得可怕的眼眸,那麼深,宛如深淵……

    好可怕……

    一瞬間恐懼莫名襲上心頭,有種詭異的,仿佛要被奪去心魄的感覺。

    「這是在幹什麼?」馬克穿着白袍,手裏還戴着橡膠手套和一瓶藥劑,似乎是被外面的動靜給吵到了。

    「收拾垃圾。」落年回頭對他燦爛的笑。

    馬克怔了怔,幽綠幽綠的目光轉向了被壓制的死死的卿禾,隨後點點頭,「如果要收拾的話,就請處理乾淨。」

    落年眉梢一挑,這女人還真是不待人喜歡呢,不過看這幅虛偽做作的樣子,比當初的嘯曉高是高上一些,但是太驕傲了,被人輕易一打擊就露出更加猙獰的原型。

    忽的,青石館內的警示燈又一次亮了起來,刺耳的聲音響起。

    「又有人入侵了。」柯德一臉鬱悶的走了過來,「那白痴我真的不能滅了他嗎?!」他當初果然是瞎了眼才會給他那麼高的評價,那明明就是一個得寸進尺的大白痴啊!知道他們不對他出手後,竟然有事沒事就闖進來偷魚吃,尼瑪巴洛克王國是窮到連一隻大貓都養不起了嗎?!

    「怎麼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落年覺得有趣的道。

    「因為……」

    「小落!」一道優雅華麗的聲音響起,落年才側頭,就見一抹黑影撲了過來,把她從卿禾身上撲了開,兩道身影直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叫落年一陣頭暈。

    在場的幾人目瞪口呆。

    黑貓跪趴在落年身上,烏黑的發隨着他的動作往下垂着,非常的柔順漂亮,貓一般的眼瞳因為太興奮而豎起,頭頂仿佛一瞬間冒出兩隻黑色的貓耳,黑色的貓尾巴在屁股上搖搖擺擺,「小落~」

    低頭,臉頰緩緩的貼着臉頰,然後停了兩秒後,猛然快速的蹭了起來,就像用爪子撓着桌腳的貓,只是把貓爪換成了貓臉。

    這脫線的傢伙……

    柯德整個人一副被嚴重打擊了的樣子,嘴角抽搐,這真的是黑貓嗎?真的是巴洛克最強傭兵團團長嗎?這幅要把人家落年臉頰蹭破的樣子是腫麼回事?這幅貓看到了魚興奮死了的樣子又是腫麼回事?喂!

    別懷疑,黑貓也是一隻問題兒童,只是之前因為跟落年鬧彆扭所以才裝着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會兒見到落年,非得立刻變身牛皮糖緊緊粘着不可。

    落年別開臉一手推開黑貓蹭來蹭去的臉,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裏?之前跑得不見人影,她不是讓佐焱把他叫回巴洛克王國嗎?怎麼跑青石館來了?

    「欸?」被落年推開腦袋的黑眸看到捂着脖子心有餘悸的卿禾,貓瞳一眯,卿禾也認出了這個是上次差點殺了她的男人,瞳孔一縮,警惕了起來。

    「怎麼了?」落年也看向卿禾,認識?

    「上次打過一次,太弱太討厭,想要殺了,結果被一個很奇怪的傢伙給救走了。」黑貓站起身,把落年也給拉了起來。

    「嗯?」落年眉頭皺了皺,能從黑貓手上把人救走的人可不多啊。

    「帶着一把黑色的長刀,說什麼騎士、繼承人之類莫名其妙的話。」自家King問話,當然要知無不言啊,就算King問他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他也會毫不遲疑的告訴她的哦!

    黑色長刀、騎士、繼承人?腦中驀然出現在陰暗倉庫里差點殺了她的那個男人,眉頭蹙起,是那個人沒錯吧?那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救走卿禾?他口中的繼承人難道卿禾也是一個嗎?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麼她有種好像被牽連在一種莫名其妙的事件中的感覺?

    目光落在卿禾身上,落年眼眸微眯。

    「要我殺了她嗎?」黑貓見此,眼眸危險了起來。

    「先留着吧。」既然如此,留她一命先吧,誰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大作用。

    「哦。」說着,整個人忽的身子一軟,懶洋洋的趴在落年小小的肩膀上,那雙手抓着落年的肩膀,下巴撐在上面,臉頰蹭着落年的臉頰,就像吊在主人肩膀上的正在撒嬌的貓,「小落,我餓了……要吃魚。」

    「晚點帶你去吃。」落年看向其它明顯被黑貓對她的態度驚到的人,沒有打算解釋什麼的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黑貓就着這姿勢蹭了出去,叫後面的人嘴角抽搐,喂,你是男人啊,別一副自己真的是一隻貓的樣子好不好?!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為什麼落年一副自己是他主人,這隻人形大貓就是你的寵物的樣子?這樣寵着真的可以嗎餵?!

    落年帶着黑貓走出青石館,走向垃圾處理區——一個青白色的外表十分漂亮的小屋子,是為了和整個青石館保持一致的檔次而設計建造的。

    黑貓一進這屋就捏起鼻子,而實際上並不怎麼臭,因為這裏的垃圾都是一天清理一次,然後還會清洗整個小屋和垃圾槽的,只不過這傢伙習慣性的對髒亂的地方捏起鼻子,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

    落年目光掃過已經滿滿的垃圾槽,看到了被揉成一團,上面還帶着黃色污漬的紙團,心中莫名一疼,落年直接踏着爛菜魚骨之類的垃圾走了過去。

    「小落!」黑貓貓瞳一豎,見她撿了團紙團回來,立刻搶過,然後從包里掏出消毒濕紙巾給她,「這種事情交給我做就可以了。」

    「沒關係。」落年拿回紙團,「我們走吧。」

    車子往市中心開去,落年先帶黑貓去一家中國餐廳里吃了頓全魚宴後立刻趕人了。

    雖然都是夜間活動的生物,但是黑貓名聲太響,黑貓這樣子也完全叫人輕易就會聯想到貓科動物,為了防止卡爾法和奧菲察覺不對,黑貓還是別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好,畢竟,就算不知道落年是牡丹,但是有黑貓這種朋友的落年,也是具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的。

    「哈?」黑貓叼着魚尾巴不滿的看向落年,「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斯蒂芬白的人在我身邊啊。」落年淡定的幫他把嘴角的魚骨頭弄掉,這傢伙還是老樣子,之前跟她鬧脾氣,她還以為終於長進了呢,結果還是這麼黏人。

    「斯蒂芬白?!」貓瞳一豎,黑貓被嚇了一跳,他剛剛光顧着吃飯和聽落年的聲音,結果完全沒注意到落年說的內容是什麼。

    「恩啊,所以你別出現在我們面前,就算出現了也別一副認識我,或者對我特別的樣子,順便通知一下館裏的其他人吧,斯蒂芬白現在在聖瑪利亞學院,以後做事要警惕點,別被找到紅妖館的位置了。」黑貓雖然黏人,但是正經認真起來的話,可靠程度是堪比佐焱的,只是因為遇到她的時候容易不淡定,所以當初才沒有讓他坐國王的位置,畢竟也是一問題兒童。

    「我知道了,小落也要小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黑貓認真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又忽的懶洋洋的趴在桌上,伸長手抓着落年的衣角,晃,「黑貓要吃小落煮的魚~小落~魚~」

    「啊啊啊啊啊好可愛!」穿着旗袍的黑髮黑眼的服務生湊成一團,抱緊了懷裏的托盤,低低尖叫出聲,真是太可愛了!竟然在撒嬌!這個像貓咪一樣的男人竟然在撒嬌啊啊啊好可愛!本來在法國見到這麼帥的東方人就不容易,沒想到竟然還是又帥又萌死人不償命的嚶嚶嚶嚶嚶!

    黑貓耳朵動了動,扭過頭危險的看了那群女人一眼,吵死了,影響他和落年相處,討厭的女人!

    哪知黑貓這一瞪非但沒效果,反而叫女人們更加的激動起來,「傳說中的只對你撒嬌!啊啊啊啊專情又會跟女生撒嬌的男人好有愛!」

    黑貓更不爽了,只是還沒有動作,落年伸手拍拍他的腦袋,黑貓立刻就一臉享受的蹭了蹭,叫那些女人們激動的難以克制,老闆都在邊上咳了好幾次了都沒注意。

    「別玩了,回去再做給你吃,時間不晚了,我要回去了。」

    「小落把人家裝在行李箱裏帶回去嘛。」黑貓不死心的繼續說些無厘頭的黏人話。

    「你要真的變成一隻貓,我就把你裝行李箱裏帶回去。」落年摸摸黑貓烏黑柔順的發,男人享受的蹭着,然後坐在原地瞪着落年開着車消失的背影,連桌上的還沒吃完的魚他都不想吃了。

    人家等了你這麼久,也不知道多陪陪人家!不知道對待寵物主人要多點關心多點關愛,時不時摸摸順毛,再洗洗澡曬曬太陽嗎?哼。

    忽的,黑貓想起自己忘記把落年的包給她了,想想又覺得回去再給她好了,他要去訂機票,要坐和落年同一班的飛機回去!

    把車子停在院子裏,落年拿着紙團走進別墅,卡爾法在研究他的藥,奧菲一副快要睡着似的躺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兩人齊齊就把眼睛給轉了過去,嚇了落年一跳。

    「怎、怎麼了嗎?」落年換上拖鞋眨眨水汪汪的眸子問道。

    卡爾法碧綠的眼眸落在落年手上那團髒兮兮的紙團上,「什麼?」

    「嗯……是藤一哥哥的畫。」落年走了過去,撅起一張小嘴,「不過都髒了。」

    「髒了就丟掉好了啊。」奧菲打了個哈欠,紫眸帶着微微的濕氣,不甚在意的道,他對畫那種東西沒興趣啦,比起愛畫裏的世界那種閒情逸緻,他更喜歡用拳頭去征服世界啦。

    「才不要丟掉!」落年鼓起兩腮不高興的吼奧菲,奧菲頓時被嚇了一跳,看落年好像真的生氣了的樣子,立刻別彆扭扭的撇頭。

    「哼,不丟掉就不丟掉,這麼凶幹什麼?」

    落年瞪他。

    奧菲耳朵漸漸泛紅,「好、好了啦,我幫你一起弄可以了吧!」說着抓過桌面上的濕紙巾,彆扭的幫落年一起把籃球一般大小的紙團給攤了開,白花花的一張紙上沾染着各種髒兮兮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爛青菜還是茶水酒液等亂七八糟染上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圖案,除了廢紙之外看不出這是一副畫。

    「髒死了,你真是個大笨蛋。」奧菲不滿的嘀嘀咕咕着,卻抽着濕紙巾幫着落年小心翼翼的擦着污漬,只不過看起來效果似乎不怎麼好,已經染進紙纖維里的污漬哪裏是濕紙巾擦得掉的。

    卡爾法俯下身,碧眸無波的看着皺巴巴的紙張,如同藝術家的手般白皙漂亮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紙面,好一會兒站起身,往樓上走了去,不一會兒拿着一瓶不知名的無色液體下來,讓落年和奧菲走開,對着攤開在桌面上的紙傾倒了下去。

    無色的液體濺開,一瞬間濕了大半的紙,卡爾法掀起一角,讓液體滑向紙張邊緣,好一會兒,整張紙變得濕噠噠起來了。

    落年和奧菲盯着紙面直看,然而依舊是除了污漬之外什麼都沒有。

    「喂!你把這東西毀了,這笨蛋要是哭出來怎麼辦?!」奧菲立刻就朝卡爾法吼了起來。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腦子麼?」卡爾法輕飄飄的回了句。

    「你才沒腦子!」

    「IQ排到大氣層之外的白痴不要跟我說話。」卡爾法鬼畜的毒舌了。

    奧菲再次被氣得如同炸毛的貓,如果不是落年在這裏,他一定要狠狠的揍這個死鬼畜一頓,叫他知道什麼叫不良暴力美學!

    「咦?」落年驚奇的出聲,立刻把氣炸了的奧菲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張濕漉漉的紙張上的液體忽的漸漸變幹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吸收了一般,而等全部變干後,卡爾法走到另一頭,白皙的手指拎起一角,無波的碧眸平靜的看着那薄薄的紙邊,用指甲輕輕扣弄了幾下,有一層仿佛一吹就會碎掉的無色透明的東西被他的指甲扣了出來,就像一層雖然薄,但是卻極具彈性的膜,卡爾法緩緩的把它撕開,緩緩的露出了藏在那層膜下的真正的畫作。

    七彩的顏色映入那雙無波的碧眸,隨着他越掀越開,一向輕易不起波瀾的眼眸,忽的如同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面,濺起水花點點,盪起波紋水痕……

    「什麼東西?你動作倒是快——」奧菲受不了卡爾法那慢吞吞的速度,跑到他那邊看,紫眸倒映出那還未被完全掀開的畫,驟然噤了聲。

    落年奇怪的走了過去,奇怪的看向那幅畫,瞬間,臉色驟變。

    ……

    鼠標將信息點開,鏡片下嫵媚的丹鳳眼漫不經心的看着上面的信息,唔……嚴重心臟病患者……價錢隨他定?

    無聊的挑了挑眉稍,心臟病這塊領域雖然說他也不是不懂,但是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這一塊還是魔醫夏爾比較在行,三醫雖然都是醫學界的佼佼者,但是還是有分最擅長的領域的,而三人中,一把手術刀出神入化的夏爾才是最強的主刀手。

    當然,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只是相較於夏爾比較弱罷了。

    只不過心臟病這一個……

    凱文眉頭蹙了蹙,突然想起那個讓他白白照顧了幾天,結果出院第一天就出事的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吧?真討厭,本來還覺得有他做對比自己幸福多了,結果那傢伙竟然失蹤了,嘖。

    把電腦扔一邊,沒興趣,不想去,什麼卡羅馬家族,聽都沒聽過,估計是個小家……

    忽的,想起了什麼,凱文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卡羅馬家族?!

    嫵媚的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凱文給佐焱打了個電話,「佐焱,卡羅馬家族的單子我接了,給我準備飛機。」

    ------題外話------

    於是……兩萬更神馬我果然盡力噗……明天繼續努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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