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老公纏上門 V11 別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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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法把薯片送進嘴裏的速度微微的慢了慢,平淡無波的碧潭般的眸子看着馬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喀嚓……

    雪白的牙齒喀嚓一聲脆響,卡爾法唇上叼着薯片,目光定定的看着從馬克身後冒出來的拿着一根棍子打了人的可愛小東西。

    落年手裏緊緊的抓着一根木棍,眼眶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起來有些惶恐有些不安,「卡、卡爾法……」

    「哐當……」鐐銬發出碰撞的鏗鏗鏘鏘的聲音,卡爾法把薯片扔到一邊,一動不動的盯着落年,無波的綠潭盪起微微卻足夠驚艷世界的漣漪,他從陰暗的角落裏出來,隨着他的走近,才能讓人看到他身上白色的外套和裏面T恤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都是猩紅的血跡,除了那張臉依舊完好無損之外,這男人身上有着不輸給奧菲的累累傷痕。

    似乎經過了一場很激烈的打鬥呢。

    說起來,白館的人為什麼會跑到青石館來呢?應該不是專門來找死的吧,而且,她剛剛好像隱約的聽到馬克說什麼薩蒂帕帕落戒指,難不成兩人是來偷那枚被安第斯家族找到的傳說中的戒指的嗎?

    落年看着卡爾法身上的血跡,小白兔一樣被嚇得往後退了退,卻在下一秒又堅定了什麼往前邁了過去,卡爾法看着她細微的動作,碧潭般的眸子一抹星光微微的亮起,顯得湖水波光粼粼,美麗動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卡爾法彎下腰,額頭抵着欄杆與欄杆之間看着外面的落年,一如既往的面癱般的面無表情。

    「奧、奧菲說卡爾法被大壞蛋關起來了。」落年說着抖着手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想要對着鎖洞插進去,可是卻因為太過害怕,怎麼插也插不進去。

    骨節分明漂亮的宛如藝術家一般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卡爾法金燦燦的發都隨着他的動作而柔軟的朝下聾拉了去,「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又問,就像奧菲一開始會存在的想法,這裏是青石館,夜寒焰的地盤,落年這隻被人一捏就會死的小白兔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跑到地牢這種地方來了。

    只是他的手很溫柔很乾燥很溫熱,只是輕輕的覆着她的手背,像怕一不小心把她給捏碎了一般。

    落年微微瑟縮了一下,也沒抽回手,只是臉上神情羞怯而可愛,「夜叔叔帶我來這邊玩,我……我偷偷跟着馬克叔叔來的。」說着鼓起兩腮,愧疚的看了眼在地上挺屍的馬克。

    卡爾法怔了下,夜叔叔?下一秒才徒然反應過來夜家和艾比瑞家的聯繫,碧眸微動,「那你快離開吧。」

    青石館的地牢不是好闖的,以這小傢伙沒心機的笨腦袋,估計早就被發現了吧,只是為什麼沒被阻止呢?稍微想一下,地牢是卿禾旗下的青龍隊負責的,既然夜寒焰會帶落年來青石館就代表着那個男人還是挺寵她的,也就是說那個善妒還自以為豁達大方的女人……

    就像印證卡爾法的猜想,落年身後不遠處的地牢大門緩緩的開了,輕輕的『吱呀』了一聲,露出門後抱胸嘴角含着詭異笑容的卿禾。

    卡爾法碧眸微動,借着光線和卿禾的視覺死角,手從落年的手背滑過瞬間把她手中的鑰匙藏進手心,然後一把推開了落年,落年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什麼,突然就被推了一把,小身子砰的一聲坐到了地上,疼得她眼睛帶出了濕意,不解又受傷的看着他,「卡爾法?」

    「礙事。快滾。」卡爾法碧眸無波,淡漠的說完便轉身回到自己陰暗的角落裏,抱起薯片繼續喀嚓喀嚓的吃了起來。

    落年瞬間眼眶就紅了,委屈兮兮的樣子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偏偏就是不掉下來,瞬間就能叫人覺得卡爾法該拖去人道毀滅三百二十遍!卡爾法碧眸微動,卻還是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繼續啃薯片,真像極了馬克說的不吃零食會死星球人。

    「啪、啪、啪、啪、啪……」鼓掌聲緩慢而具有諷刺意味的響起,卿禾一邊鼓着掌一邊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嘴角含着笑意,眸中水意盈盈,叫人第一眼便覺得對方可能會是個知心姐姐。

    落年被這突然的鼓掌聲驚得連忙回頭,看到來人,瞪大了眼眸,「卿禾小姐?!」

    「呀,是我哦。」卿禾抬起手,笑得溫柔的道:「我倒是沒想到落年竟然會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魔醫』夏爾呢,真是讓我吃了一驚。」

    落年眼睛瞪得更大,「魔醫夏爾?」

    這次是真的吃驚了,她剛剛有聽錯什麼嗎?魔醫夏爾?她指的難道是卡爾法嗎?卡爾法是魔醫夏爾?!

    「沒錯哦,就算是你也聽說過吧?夜家的『邪醫』馬克,巴洛克王國的『鬼醫』凱文,再來就是被稱為三醫之首的斯蒂芬家的『魔醫』夏爾。難纏的傢伙,竟然在當家的親自設計的陷阱中偷走了戒指不知道藏在了什麼地方,在斯蒂芬家族中也是極其強大的戰鬥力之一,這樣的傢伙,落年真的要把他放出去嗎?」她忽的看向落年,眸光幽幽,像在蠱惑着什麼。

    「我……」

    「殺手卿禾不愧是萬年老二。」卡爾法涼涼的出聲打斷落年的話,眼角瞥了眼聾拉着腦袋像只被主人責罵了一樣聾拉着耳朵的可愛狗狗。這小笨蛋,根本不知道這女人在挖語言陷阱給她跳!

    「你說什麼?」被踩中了死穴,卿禾一時間把注意力看向了卡爾法,在她眼裏,比起落年這一捏就死的小兔子,還是眼前這個階下囚更需要被教訓一下,叫他知道這裏是青石館,不是他們在梵蒂岡的伊斯莉白館!

    喀嚓喀嚓……

    卡爾法淡定依舊的啃食着薯片,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聲線冷漠不帶絲毫情感起伏,「難道不是嗎?不僅身手比不上巴洛克的牡丹,更是連腦子都比不上人家,也只有你這種比男人都要沒臉沒皮的女人才敢說要把她踩在腳下。」

    喀嚓……喀嚓……

    卿禾臉色陰沉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巴洛克王國的牡丹是她已經化了膿的傷,只要輕輕一挑就可以擠出暗黃色噁心的膿水,牡丹是她永遠抹不去的恥辱!

    「果然很在意嗎?不過可惜,你再氣也沒辦法,整個殺手界都知道你這個曾經的冠軍是用什麼樣的恥辱姿態被牡丹從冠軍台上拉下來的,這可是界內迄今為止最好笑的笑料了。」卡爾法一邊吃着薯片一邊淡淡的說着,偏偏就是這樣無波的眼神,這樣無感情起伏的語氣讓卿禾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陰沉難看。

    這該死的王八蛋……

    「你在找死!」卿禾陰沉着一張漂亮的臉,看着坐在陰暗角落裏吃完一包薯片又拿起棉花糖的男人,竟然用這樣無所謂的語氣說出這種話,這人真是該死!

    「啊,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算了,我道歉。」卡爾法捏着棉花糖淡淡的道,把棉花糖塞進嘴裏,甜膩軟軟的感覺叫他連身上的傷都可以忘記。

    卡爾法那模樣,除了讓人更加火大之外,沒有任何的火氣稍微滅一些的感覺!

    而被兩人忽略的他們口中談話的主角落年正鼓着兩腮一臉鬱悶的蹲在馬克面前,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木棍,一下下的戳着馬克的帥氣臉蛋,就像小孩子在捅螞蟻窩似的。

    其實啊,她還真是很冤枉啊,當初殺手界舉行的慶典活動,她作為一個新出道的殺手自然要為了讓巴洛克王國的名聲震響世界而努力,所以雖然不願意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但是還是給自己變裝了下去參加了。

    在擂台賽中看到卿禾這女人有點討人厭噁心,可偏偏她就要一直站在那上面囂張,她一個沒忍住,以為對方只是單純的殺手,所以就上台了,卿禾那時笑得溫柔,說新人挑戰讓三招,一副高貴典雅的樣子。

    落年想着趕緊把她弄下去,哪裏還管她讓不讓三招不三招的,所以直接就一拳頭過去,一拳就把卿禾給打下了台,卿禾還就這麼直接暈了過去,當時全場的詭異氣氛說不出的莫名,直到第二天聽到她的名字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巴洛克的牡丹打敗了舊王成為新王什麼什麼的……

    卿禾醒來後那時的臉色和場面,到現在估計見識過的人都還記憶猶新。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落年十五歲,剛剛穩定住巴洛克王國,卿禾二十五歲,已經坐在第一殺手這個位置上三年了。

    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以這個難看的姿態拉下冠軍寶座,這是卿禾人生中絕對無法磨滅的污點!

    但是落年表示她絕對無辜,你說卿禾要是不裝逼,就算最後還是輸了,也不會有那樣丟人的姿態出現啊!她之前表現出的高貴啊,典雅啊什麼的,反而使她更加的難堪可笑起來了。

    「哼。」怒氣到達了臨界點,卿禾反而冷靜了下來,嘴角一扯,她看着卡爾法那張平靜的看不出半點情緒的臉,瞥了眼蹲在一邊戳馬克的落年,眼底滑過一抹嫌棄厭惡,這種被保護得太好的幼稚小鬼,還真是看一遍討厭一遍,又蠢又傻,除了一張可愛的臉之外還有什麼用處嗎?搞不懂為什麼當家會對她感興趣!

    卡爾法捕捉到了那抹厭惡,碧綠色的眼眸依舊無波,手中抓着的被密封着的迷你薯片砰的一聲,仿佛氣球炸開一樣的被捏爆了。

    從來沒有過……

    這麼想要把一個人……

    拖去掄牆的衝動。

    落年被這突然一聲響給驚了驚,扭回頭看着卡爾法,眼裏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淡淡的羞怯和疑惑,就像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今天她跑過來想要把他放出去,被卿禾抓包會面臨着什麼樣的事情。

    「哼,別把我當成傻子了,夏爾。」卿禾一甩紅色捲曲的發,扯着笑容看向落年,「你知道想把這個人放出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夜家和斯蒂芬家的戰火可不是你這種小東西能夠有資格承受也承受不起的,我們也曾經派過人闖過斯蒂芬白的地盤,你知道對方是怎麼處理他們的嗎?用刑訊榨乾每一滴利用價值後殺掉,然後送回我們這裏,我們夜家雖然不至於像斯蒂芬家那樣做事絲毫不按江湖規矩但也是有欠有還的,他們上次殺了我們夜家的信息部部長,現在我們殺了他們的魔醫,這單買賣我們可是一點兒都不虧哦。」

    話才說完,果然就看到落年面露着急想要說什麼,只是才剛張口,又被卡爾法給打斷了,「你以為夜當家像你這麼沒腦子麼?」他和那些被他們殺了的夜家成員可不一樣,他是白館重要成員,斯蒂芬家族的重點大臣之一,殺了他可就等於他主動打響了和斯蒂芬白的戰爭的號角,兩方雖然經常小打小鬧,但是真的全面開戰的話,不管是斯蒂芬白還是夜寒焰都不可能會希望的。

    卿禾一瞬間面色猙獰了起來,「你別以為打斷我就可以幫這個小東西脫罪,她偷了監控室的鑰匙還打暈了馬克,不就是想把你救出來嗎?!」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卡爾法問話從來不帶語氣符號,「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卿禾扯了扯嘴角,一把抓住落年的後衣領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把鑰匙給我。」像這種小東西,只要稍微嚇一嚇輕易就可以讓她把鑰匙交出來的吧。

    她完全把人當傻子啊……

    落年目光閃爍,如同繁星滿布的夜空,「可、可是我沒有鑰匙啊……」

    一句話出來,卿禾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卡爾法悄悄的鬆了口氣。

    「沒有鑰匙?!你開什麼玩笑?!」因為她自恃青石館武力值最高,旗下的下屬更是比其他人厲害和可靠,所以拒絕了在他們防守的範圍安裝監控器這種東西,美其名曰有那種東西只會讓她的下屬們鬆懈罷了,而從未被人為突破過的他們隊的防守是她一直以來在青石館抬頭挺胸的驕傲,所以如果現在找不到鑰匙,沒有證據,那這可就算她的失職了!

    怎麼可能允許讓自己在臉在夜寒焰面前被抹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我真的沒有啊,卿禾小姐。」落年被拎得難受的搖搖晃晃。

    「你還敢騙人!你沒有偷鑰匙想救夏爾,為什麼要打暈馬克?為什麼會跑到這裏來?」卿禾瞪着落年,目光森然可怕。

    落年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努力的在腦子裏翻找理由,然後支支吾吾的憋出了一句,「我……我只是……只是看到馬克大叔頭上有隻蚊子想幫他拍死而已!」

    「……」卿禾一瞬間呆住。

    卡爾法默默的扭過頭捂嘴輕輕的咳了咳,把噎在咽喉里的薯片給咳出來,同時掩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正在幽幽轉醒差點被落年在臉上戳出一個個洞的馬克聽到這句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落年難以置信的吼:「你確定是拍死蚊子而不是拍死我嗎?!」


    摸摸後腦勺,嘶……好疼,一個雞蛋那麼大的包啊這是!

    落年縮了縮脖子,抱歉的看着馬克,「對不起馬克大叔,我下次會記得輕一點的。」

    「還有下一次?!」馬克幽綠幽綠的眸子瞪得更大了,這傢伙想殺了他啊!

    落年鼓起兩腮,漂亮的黑眼睛濕漉漉的看着他,無恥的賣萌了。

    馬克被萌得怔了怔,卻很快回神,哼了哼,「別想我放水,你要是真想把夏爾放走的話,我也是會生氣的。」

    不可愛的大叔。

    落年撅起小嘴,馬克趕緊扭頭,尼瑪這傢伙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叫賣萌可恥啊喂!

    「夠了馬克,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卿禾皺着眉頭不悅的出聲。

    卿禾真是受夠了這種明明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但是拐到落年那邊去連青石館的人都變得有些正經不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似的這種氛圍!要知道當初她也是花了兩年的時候才融入他們,才能這樣自然輕鬆的跟這幾個從小就跟着夜寒焰的人說話,被他們認可!

    馬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幽綠的眼眸瞥了卿禾一眼,淡淡的出聲,「既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就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讓別人有機可乘,現在才來緊張有什麼用?」

    卿禾一瞬間臉色難看了起來,卻也不開口多說什麼,比起性子意外的直接正直的柯德,眼前這個洞察力極其敏銳的傢伙才是難纏的。

    馬克摸了摸後腦勺,疼得擠眉弄眼,好一會兒才開口,「好了,不管你們兩個是什麼交情,夏爾沒把戒指交出來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出去的,雖然不至於殺了你,但是必要的刑罰我們也是會用的,至於落年,不管你們是什麼交情,這是斯蒂芬家族和夜家之間的事情,胡亂插手的話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鑰匙不在你身上我相信,因為要是在夏爾身上。你現在乖乖回去睡覺,我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這樣可以嗎?」

    幽綠的眼眸看着落年,深不見底,仿佛能把人看透至靈魂一般,敏銳的可怕。

    有那麼一瞬間,落年幾乎以為他已經看穿了她是牡丹的真面目,該說真不愧是夜寒焰的左右手嗎?

    落年眼眶紅紅的看了卡爾法一眼,委屈兮兮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出去,但是腳步又頓了頓,她可憐兮兮的看向馬克,「卡爾法受傷了……」

    卡爾法?馬克眉梢挑了挑,看向還在不停的吃東西的卡爾法,然後嘴角抽了抽,看他那樣誰相信他其實身受重傷了?要不是他很清楚金狼那傢伙根本不可能對讓他覺得興奮起來的對手手下留情的話,他都要懷疑是金狼放水了還是這不吃零食會死星球人真的生命力那麼頑強了呢。

    他看向依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着什麼似的的瞅着他的落年,有些頭疼的扶額,「你到底想怎麼樣?」明明知道不是個好鳥,可偏偏就是受不了這種眼神啊!她是有對人施魔法的魔力嗎?

    落年聞言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瓶液體,「我給卡爾法帶了藥!」

    「酒精?」馬克輕易從味道分辨出這是什麼東西。

    「要好好消毒!」落年握着小拳頭滿臉堅定,仿佛酒精是萬能治癒藥似的。

    馬克都不由得被她那小樣給搞得噗嗤笑出聲,無奈的擺擺手,「好吧好吧,給他吧。」

    落年咧開嘴角,笑得可愛單純。

    「卡爾法要好好用哦。」把小瓶在馬克和卿禾眼皮子底下放到卡爾法手上,落年可愛的道。

    卡爾法無波的碧眸看了看手中的酒精,又看向落年,面無表情的把手裏的薯片遞過去,「分你。」

    「欸?」落年怔了怔,臉頰粉紅,羞怯的擺擺手,「不用……」

    「分你。」卡爾法不容分說的把手中的一袋薯片又伸了過去些,無波的碧眸看着落年,似乎都不眨眼般的老半天才眨一下,看起來就像精緻的人偶。

    落年這才有些羞怯可愛的伸手進袋子裏拿了片薯片出來。

    卡爾法還看着她。

    落年眨眨眼,把薯片放進嘴裏,卡爾法立馬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喂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這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馬克瞪大了眼睛,這兩人一副相親相愛關係匪淺的模樣是腫麼滴?

    「可以了吧?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卿禾再次不悅的出聲。

    馬克覺得,還算有愛和美好的氛圍一瞬間因為卿禾的開口而突然氣泡般的炸掉了。

    真煞風景。

    「你帶落年出去吧,夏爾由我負責。」馬克這話明顯是對卿禾說的。

    卿禾一怔,眉頭蹙起,「這怎麼可以?地牢鑰匙是由我這邊保管的,我是負責人,當然要負責把鑰匙找出來!」剛剛那個男人可是用語言狠狠的打了她好幾巴掌,她怎麼可能不報仇?她要把他拖到刑訊室讓他嘗嘗什麼叫做後悔的滋味!

    「既然知道自己是負責人還把鑰匙搞丟,你是不是該去好好反省反省了?」馬克不悅的皺起眉,眉宇間滿是不耐煩,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啊,好吧,反正他從來就沒跟她客氣過。

    卿禾拳頭攥了起來,她就知道這幾個人一直都在瞧不起她!因為她不是通過夜家內部測試出來的,而是半路背叛了別人加入的,對於他們來說,她就是個有背叛前科的女人!

    卿禾快速轉身離去,落年磕磕碰碰的跟在後面,小背影看起來相當的可愛。

    卿禾被氣得不輕,步疾如風很快就把落年給甩得遠遠的了。

    落年慢下腳步,看着已經變得有些明亮起來的天空,黎明前的黑暗過了啊已經,不過,為什麼她覺得相當的糟糕呢?

    一直都知道聖瑪利亞學院是斯蒂芬白創建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裝嫩躲在聖瑪利亞學院裏,她也一直知道聖瑪利亞學院人口失蹤這種莫名其妙的發生在斯蒂芬白的地盤上的事,對方絕對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畢竟在他的地盤上拐人,這就意味着在打他的臉,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親自出動啊!

    沒錯,她從剛剛就一直在想,如果白館裏的人真的是斯蒂芬家族的人,那麼他們出現在那裏是為了什麼,思來想去,得出的就是這個結果。

    斯蒂芬家族在意大利梵蒂岡,是個出了名的怪人,曾經因為那句「他得了離開梵蒂岡會死的病」而被暗地裏戲稱為『離不開家斷不開奶』的孩子帝王,甚至曾經有過五年不踏出梵蒂岡的住所一步,是個超級宅男,他和夜寒焰不同,不會滿世界到處跑,看過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人們單憑猜測也只猜出了一個像痞子一樣有些漫不經心邪氣浪蕩,卻動動手指動盪世界的形象。

    但是,現在誰告訴她,如果卡爾法是夏爾的話,那麼為毛那長發飄飄,長得雌雄莫辯漂亮的不像話,看起來對下屬們寵溺又放任的白展風竟然會是斯蒂芬白?!斯蒂芬白不是變態嗎?斯蒂芬白不是怪人嗎?!還是說,那樣的溫柔也只是假象?或者換一種角度來看,能夠讓卡爾法,能夠讓奧菲路易索菲那群人乖乖臣服的人,怎麼可能溫柔?

    這下糟糕了啊。

    落年眉頭皺了起來,一直都在努力的遠離夜家和斯蒂芬家之間的戰火,也一直在避免可能比夜寒焰更叫人覺得毛骨悚然和可怕的斯蒂芬白接觸,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非但跟他們有了牽扯,還一頭栽進了對方的賊窩裏,昨天也因為奧菲把她給感動還想把她當成弟弟好好疼愛和維護,所以今天才跑過來準備把卡爾法放了,結果竟然聽到這種差點把她驚崩的消息!

    她終於知道夜寒焰為什麼要提醒她離斯蒂芬白那群人遠點了,夜寒焰沒必要在那些事上面騙她,要是被斯蒂芬白知道她其實是牡丹,巴洛克王國的牡丹,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中榨乾她的利用價值的吧?真是個可怕的傢伙,難怪能和夜寒焰斗那麼多年。

    真是毫不遜色啊。

    不管是身份、權利、名聲,甚至是容貌,兩個男人都是平分秋色,誰也不輸給誰。

    當然,落年承認兩人是當之無愧的帝王,但是她卻絕對不會臣服於兩人,也不會有任何一點認輸的想法,她的巴洛克王國直屬於她和王國成員,她是King。

    只是,King現在很苦惱,小King覺得跟斯蒂芬白那個大King斗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對方老謀深算那麼多年,勢力也是盤根錯亂,她要是一不小心被發現了,還真說不定會被吃干抹淨連渣都不剩啊!

    畢竟她對斯蒂芬白根本沒有絲毫的了解,那宅男把自己的信息封閉的死死的,真正見過他的人認識他的人只有夜寒焰一人,落年不願意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當初還敢去威脅夜寒焰,是因為事先就已經演練過這種版本,對於這位和艾比瑞家族還有幾分姻親關係的人也有那麼幾分了解。

    白館那種龍潭虎穴,果然還是留給天堂鈴和牧驕陽兩個笨女人去闖吧,她還要留着小命發展她的巴洛克王國呢!

    落年關上房門,把自己丟到床上去,真是的,一堆事情,累斃了。

    關燈,閉眼。

    落年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掛在窗邊的兔子鈎鈎上的背包里,一抹紅色半露着……

    那邊,因為經過馬克的一番唇槍舌戰之後卡爾法終於一臉嫌棄的把鑰匙還給他之後,地牢終於安靜了下來。

    陰暗中,金髮碧眸的男人抱着大袋薯片邁着步子走到了牢門前,手在薯片裏翻了翻,然後翻出了一把摺疊式小刀,這是落年在伸手拿薯片的時候從她袖子裏悄悄掉進去的。

    卡爾法摺疊了兩下,然後在手指上轉動了起來,速度很快,轉成了銀色的圓盤。

    忽的,像是找到了某個點,修長的手指一夾,夾住了轉動着的小刀,對準了鎖孔就插了進去,攪動了兩下,喀嚓的一聲,鎖開了。

    他又彎下腰把腳上的鐐銬處理掉。

    淡定的仿佛閒庭漫步的男人走了兩步又走進牢房裏,拿着小刀唰唰唰的快速在牆面上留下幾個大字。

    ——多謝招待,我走了。PS:薯片有些潮了。還有,你的名字真的很土,建議你改名叫「馬賽克」吧。

    馬克一定會氣死的。

    落年正在睡覺,忽的,空氣中傳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落年沒有睜眼,身子卻已經在暗暗警備,只是還未做出反應,一縷金髮飄了過來,然後她終於知道這不同尋常的味道是什麼味道了,這明明就是棉花糖和薯片的味道!

    她放鬆下身子,想看看對方想幹嘛,卻不料卡爾法在她房間裏一陣翻倉倒櫃之後竟然一手臂把落年給扛了起來,然後跳上窗戶,一手拉住不知道什麼時候裝上的鋼索和上面的輪滑,一跳,以一副採花賊盜走了美人的姿態囂張的從下面的夜家成員頭頂滑過。

    戒指什麼的沒找到,怎麼着也得把可愛的小寵物搶回去,本來就是他的,憑什麼放在這裏給別人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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