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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西移,在日落時分逢魔時刻,白色的車子進入了車流量較少的區域,有很大一塊的地方被西芬勒家族和特爾里加劃分了去,即使人們不知道。
紅蛇昨晚興奮了一個晚上沒睡着,上午又跑來跑去,這會兒車子坐久了,趴在落年懷裏睡着了,落年也睡着了,靠在黑貓身上,黑貓也睡着了,腦袋靠在落年的腦袋上,非常有愛的一幕,叫前面開車的斯蒂芬家的司機都不由得從後視鏡多瞄了兩眼,車子也不由得開慢了一些,專門繞了條遠路,要不然他們早該到了。
白色的車子在華麗的建築物門口停下,巴洛克風格的莊園前,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車子停頓的一瞬間,三人便醒了過來,側頭看了眼窗外的風景,開門走了出去。
等候在大鐵門前的是一個老管家,腰杆挺直,目光銳利,看着他們微微的彎下腰,卻並沒有多少尊敬之意,「我們少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落年還未看全這個房屋外部的大概構造,突然就聽到老管家這一句,頓時怔了下,「少主?特爾里加家族的少主?」
「是。」
落年眉頭蹙起,特爾里加家族的少主,不是卡爾法嗎?
「請隨我來。」老管家說着,不理會落年他們跟上沒有便走在了前面,叫紅蛇和黑貓一瞬間帶上了幾分戾氣,落年掃了兩人一眼,讓他們安靜下來跟着。
繞過一個十字架噴泉,到達大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是走近越是有一種類似於藥的味道傳進鼻尖。
前面的老管家似乎察覺到落年他們的警惕和不喜,回過頭道:「我們家族一直以來都是搞醫學的,主屋內有一半的房屋都裝滿了各類藥劑和醫學儀器,這種藥香在我們家族中已經繚繞上百年,對人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反而還有助於身體機能運轉,所以請不用擔心。」
紅蛇皺着眉頭不屑的嗤了嗤,他們說的話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落年眉頭輕蹙,她才知道斯蒂芬白那句「小心中毒」是什麼意思,在這種藥香繚繞的地方,如果他們在空氣中摻進什麼東西,他們根本防不了,斯蒂芬白那個死變態,說不定還就等着他們在這個摔跟斗呢。
「給。」黑貓忽的出聲道,遞了兩個透明的玻璃小管過來,裏面有無色的液體,「凱文在我們來之前給我們的,他知道特爾里加這邊的空氣環境,這個是解毒劑,會自動溶解掉吸進我們體內的有毒氣體。」黑貓也不怕這樣說會讓前面的老管家不高興。
老管家回過頭看了眼黑貓,又轉過頭去,眉頭蹙了下,心想那個凱文該不會是鬼醫凱文吧?
落年和紅蛇一人接過一管,打開蓋子毫不遲疑的喝下,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主屋大門前。
吱呀——
厚重的屋門發出空曠綿長的聲響,更濃重的藥香味撲面而來,叫人不由得腦海里冒出裏面各種藥液冒着白霧泡泡不斷的巫師的房子。
但是不是的,裏面的擺置和裝潢都很正常,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主體是暗紅色,所以顯得有些陰暗,叫人有種一瞬間跨進了其它世界的錯覺。
「尊貴的客人終於到了麼?」一道顯得溫和的男聲帶着幾分輕笑的響起,腳步聲從二樓緩緩的往下,然後出現一個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戴着單片眼鏡,一條銀鏈從鏡片邊上垂下,消失在肩後,金髮碧眸,和卡爾法長得並不像。
他走到落年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了落年一番,綠色的眼眸滿是興味,好一會兒才向落年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能見到你,真是我的榮幸,我是穆斯德。特爾里加。」
落年看了他的手一眼,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指部分,穆斯德微微怔了下,也不在意的輕笑了下,就這麼跟落年輕握了下手指,眼裏滿是意味不明的興味。
「請坐。」
幾人剛坐下,就有人上了茶,很特別的茶,白色名貴的杯中,淺綠色的茶水上面還飄着一朵鮮紅色不知名的小花,味道十分的清香,然而落年三人卻沒有碰,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可能含有劇毒。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見此眉梢輕挑,眼眸卻微微的沉了一些,「怎麼?莫非是怕我們下毒不成?」
落年攔住想說話的紅蛇,拿起她身前飄着花的茶,純黑色的眼眸掃了眼想要阻止的黑貓一眼,看向穆斯德,輕輕的抿了一口,「可以了?」
這不是個好人,落年知道。
穆斯德眼眸微眯,笑着放下了他手裏的茶杯,身子往沙發靠背靠了過去,氣質一瞬間多了幾分不羈邪氣,「看來你們還真是不見卡爾法不死心吶。」本來如果他們拒絕喝這一杯茶,就可以就這樣離開特爾里加了,倒是沒想到,卡爾法那樣的傢伙竟然還有人願意為他冒險,嘖嘖。
「本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可是見了又有什麼用呢?他不聽家族管教吶,除非他聽話乖乖接受家族給予的一切,否則死是在所難免的。」
「我能知道他拒絕了你們給予的什麼嗎?」指腹輕輕的摩擦過杯沿,落年顯得漫不經心的問道。
「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告訴你也沒關係。」穆斯德笑眯眯的道:「我們卡爾法已經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所以我們給他安排了一門婚事,不過被他拒絕了呢,真可惜。」
落年眼眸微眯,忍住把手上的茶潑到他臉上的衝動,嘴角勾笑的道:「是嗎?還真是可惜呢。」
「我可是聽說我們卡爾法對巴洛克的King有心呢,真可惜,如果是巴洛克王國的話,我們也不介意和你們進行聯姻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薩蒂帕帕落家族的人,而且還犯了那麼嚴重的過錯,嘖嘖……我們特爾里加可高攀不起你呢。」穆斯德交疊起雙腿下顎微抬的看着落年,眼底浮上幾抹冷意。
「我似乎沒有必要跟你說這些沒營養的話。」落年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斯蒂芬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吧?請帶路吧。」
「真沒禮貌。」穆斯德也站起身,綠色的眼眸眼瞼一合,一睜,冰冷的可怕,「白大人是交代過讓你們去看卡爾法,但是可沒說你們可以這麼無禮說想去就能去,這裏是特爾里加,現在當家做主的,是我。」
「嗤——真了不起啊,少主大人。」一道嘲諷的女聲忽的的響起,一個金色長捲髮綠色眼眸的女人從屋外走了進來,嘴角笑容滿是嘲諷,落在落年身上的時候頓了頓,卻不善的明顯。
穆斯德看着來人,臉色驀地就沉了下來。
「這幾位就是巴洛克王國的人嗎?巴洛克都沒人了嗎?還是根本就是弱得不行?要不然怎麼會臣服於這種小鬼?」女人走了過來,目光落在落年身上,十分明顯的厭惡嫉妒。
「太無禮了,蘭婭。」穆斯德眉頭一蹙,他刁難落年他們和她刁難他們是不一樣的,他是特爾里加的少主,身份地位和落年持平,但是她一個旁支的小姐,哪裏來的資格刁難這樣尊貴的客人?更何況她還是薩蒂帕帕落家族的人,萬一她最後成為繼承人,那後果可不怎麼好,就算他們鑑定一族已經不需要薩蒂帕帕落家族給的那點利益。
被稱為蘭婭的女人聞言卻是看着他冷冷的扯了扯嘴皮子,「不過是趁機爬上位的垃圾,竟然還一副你是真的少主的樣子,你也不覺得羞恥!」
在她心裏,只有卡爾法才是真正的特爾里加的少主!別以為她不知道,因為三個旁支中,只有他們那家生了他這一個男孩,所以當初如果卡爾法不生出來,那麼特爾里加家族的未來家主就是他,穆斯德早就嫉恨卡爾法的存在擋住了原本屬於他的光明之路了,要不然這一次卡爾法出事,他怎麼會這麼快就上位?明明不過是旁支家的孩子。
在他們圈子內,旁支作為候補的存在,和主家這邊是不一樣的,主家這邊才是血統純正真正的斯蒂芬家族的守護家族,旁支就是血統不純湊人數的而已!
她蘭婭。特爾里加就是瞧不起他穆斯德,就是只承認卡爾法一個人,他能拿她如何?
「蘭婭!」穆斯德表情沉得可怕。
「哼,惱羞成怒?你再惱羞成怒也改變不了你比不上卡爾法的事實,我是絕對不會認可你的!」蘭婭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向落年,「你這個害人精竟然還追到別人家裏面來,還要不要臉?現在誰不知道你男人叫藤一。艾比瑞?已經有了一個男人了還想勾三搭四,真是不要臉水性楊花啊!」
「閉嘴!」紅蛇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說落年的壞話,這會兒聽到這個女人用這種語氣這種表情說落年,頓時紅眸一片殺意,要不是被黑貓拉着,都要撲上去折斷她脖子了。
「啊,你就是米勒西斯家的那個被抱走的小孩吧?真沒出息啊,竟然寧願跟着這樣的女人也不願意回到米勒西斯,我真替米勒西斯家族感到高興沒把你弄回來,要不然臉面遲早被你丟個精光。」撇撇嘴滿眼不屑,「而且看你那樣子,要是回來還不知道怎麼跟奧菲作對搶家產呢。」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嘴真不是一般的毒,也真不是一般的不怕死。
紅蛇拳頭緊攥,手背青筋都暴起了,黑貓臉色也不好,好看的貓瞳都危險的豎了起來,落年面色冷寂的看着她,看起來冷靜的有點可怕。
穆斯德臉色才是最臭的,他就是嫉恨卡爾法又怎麼樣?這不是人之常情嗎?誰不想坐在高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卡爾法那種和西芬勒家族結合誕生出來的不詳之子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上帝都做到那個份上了肯定是在告訴所有人,他才是應該上位的真正少主!再說,卡爾法自己不聽管教的管他什麼事?就算那個婚事是他提出建議才導致卡爾法的反抗被關進去的。現在蘭婭作為他的旁系妹妹,竟然這樣不給她面子,她越讓客人丟臉,就意味着越讓他丟臉!
真是太可惡了!
「夠了吧?」落年眼角都不給蘭婭一個的看向穆斯德,「卡爾法在哪裏?」
見她說了那麼多,落年竟然連正眼都不給她一個,蘭婭臉色有點難看,「我絕對不會讓你和卡爾法見面的!我一定會在期限內勸服卡爾法向家族負責人道歉,然後乖乖聽從家族的管教,你這種會影響卡爾法的心的傢伙,給他滾遠點!」
穆斯德卻道:「在聯合地牢,白大人說過你可以去,那麼我們一定會遵從白大人的意思。」他巴不得卡爾法繼續反抗,到時候就一定會死在絞刑架上或者他們家的試驗台上!只要卡爾法一死,特爾里加家族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的地位!
「穆斯德!別忘了聯合地牢是誰家的!」蘭婭不悅的提高了音調,沒錯,聯合地牢就是他們家的,卡爾法並沒有被關在本家。
「如果你滾出特爾里加家族,那麼就不是你家的了。」穆斯德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道,蘭婭就是個被他們家寵壞和本家寵壞的大小姐,只不過是因為卡爾法一直以來並不討兩家家主和其他人的喜愛,蘭婭小鬼那時候又經常往本家這邊討,恰好戳到了渴望有別的小孩卻怎麼也沒辦法讓其它女人再懷上的特爾里加家主,讓家主把她當成女兒疼愛了而已,竟然這麼不知道規矩,還以為自己真的是特爾里加的大小姐了嗎?!
「你……」
「這是白大人的命令,你想違背?」穆斯德真是受夠這個女人在落年他們面前跟他大吵大鬧的丟臉了,偏偏他是旁支的孩子,在主家現在也像寄人籬下,只有等他當了家主把他們旁支那家轉正才可以隨心所欲!
斯蒂芬白就是死穴,即使是這樣囂張不懂事的大小姐也知道那是跨不過去的侃,臉色難看,偏偏知道一定得帶落年他們去見卡爾法,卻還是忍不住嘴硬嘴賤,「白大人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會讓他們進入梵蒂岡,還同意讓他們進來!……跟上!」語氣十分糟糕的喊了聲自顧自的往門外走去。
落年轉身帶着人跟上,眼角掃過穆斯德,叫剛剛勾起一抹得逞惡意的笑的穆斯德驀地嘴角一僵,心臟猛地一縮,疼得嚇人。
蘭婭遠遠的走在前面,落年三人跟在後面。
「為什麼要忍那個女人?」既然是斯蒂芬白的命令,不需要誰的同意他們也能進去,把這個女人揍一頓,他們一樣能進去!紅蛇很不高興,那個賤人,罵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罵落年,要不是被攔着,他真想撕爛她的嘴!被家養的垃圾,有什麼資本在那裏驕傲瞧不起人?!
落年沒應聲,在佈滿繁星的夜下,那雙眼眸黑如深淵,沒有任何的反光。
此時,白館內。
夜老太太坐在床上逗着小昔拉,逗着逗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進來,那張菊花臉也跟着皺了起來,莫名的眼角就有點濕了,神情看起來委屈兮兮的,叫坐在她房裏角落的沙發上一邊敲電腦處理夜家的事一邊陪老太太的夜寒焰驚了一驚,這可不是以往的假哭了,這會兒是真難過了。
「奶奶,怎麼了?」夜寒焰走了過來,小昔拉見此連忙跑出房外,小臉蒼白額角帶汗,出了門拍拍小胸脯一副得救了的樣子,天啊,老奶奶好可怕!
夜老太太現在也沒空理會跑出去的小鬼,抓過床頭桌上的紙巾瞪了夜寒焰一眼,默默的擦眼淚。
夜寒焰有點無奈,「奶奶。」
「滾一邊去,別理我。」老太太不說話還好,一開口那哭的腔調都出來了,眼淚更是噼里啪啦的直掉。
夜寒焰不說話了,坐在她床邊看着她,琥珀般漂亮通透的眼眸和老太太的放在一起,如出一轍,只是老太太現在有皺紋,也已經老了,再看不出當年的風華絕代了。
老太太一邊擦眼淚一邊盯着自家孫子看,越看越覺得自家孫子是那麼優秀長得是那麼好看,要啥有啥,可是怎麼就偏偏沒能把落年那小丫頭抓住呢?老太太越想越傷心,哭得厲害。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夜寒焰見此不由得有點擔心的問道,老太太一年到頭精力充沛能打人能罵人,跟葉老爺子鬥了幾十年都沒什麼問題,從來都沒有軟弱的一面出現,這會兒突然哭得厲害,讓夜寒焰擔心了,他可只有這麼一個疼他愛他的奶奶。
「我心裏不舒服!」老太太瞪一眼吼一聲,「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到手的鴨子都讓它飛了!我都問過染墨和墨染了,你認識落年丫頭的時候,她還沒有愛人呢!我老太太的孫子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妞都泡不到!」
又是這個問題……
夜寒焰頭又疼了,這老太太摻和的越厲害,他頭就越是疼得厲害。
「這種事我有什麼辦法,奶奶你別老是惦記着這事。」從四年前她就開始催,這都催了那麼多年了還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老呢,再說,他還想着她沒見到曾孫子活個長命百歲呢,萬一突然結婚給她興奮過頭毫無牽掛的一放心,沒了,那就完蛋了。
夜老太太一聽,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瞪他,「我能不擔心嗎?!老太太辛辛苦苦養了個女兒二十幾年最後跟葉家那個老不死的兒子跑了,那麼多年都沒個影子,好不容易有個孫子還得分葉家那老不死的一半,哎呦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嗚嗚……我要小金曾孫啊嗚嗚……小金曾孫……」
天啊,這哭得哭天搶地的勁兒……還真是老太太的風格!腳賤的上來看戲的馬克躲在門口如是想到。
夜寒焰從小到大,最怕的不是槍彈雨林和死亡擦肩而過,而是他們家老太太那打定了一個主意不死不休的纏人念叨,這會兒估計是真喜歡上落年了……
「別這樣……」夜寒焰揉太陽穴,老太太這樣多來幾下,他明天肯定開始長白頭髮了。
「別這樣你倒是給我爭點氣!」
「你別管這個行不行?」
「那你給我娶個孫媳婦兒回來啊!金晶姑娘不錯,你把她娶了!」
「……」夜寒焰驀地就噤了聲,琥珀色的眼眸透過微長的發看着老太太。
門口馬克一聽這個,莫名的就有點急了,什麼啊,一副易金晶是備胎的樣子!
老太太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怎麼會看不懂夜寒焰的眼神,所以她才一直要落年,如果不是因為她孫子愛落年那個丫頭,她也不會一直這樣啊,夜老太太是什麼人?當年夜家還沒有洗白便在黑道把夜家撐得一家獨大的女王,她那雙眼睛怎麼會看不清落年不是一個適合當夜家主母的人?落年有太多羈絆太多的放不下,根本做不到為了夜家一心一意,做不到把她孫子放在第一位,可是她還是喜歡她,因為她寶貝孫子喜歡她!
現在他孫子沒說話卻一副只要落年的樣子,老太太她能當沒看到?她都不舍的像葉老頭那樣逼着夜寒焰跟別的女人相親!本來上了年紀就容易寂寞,她女兒跟着別人跑了,拋下老太太一個丈夫死得早的老人孤苦伶仃,從小就是這麼一個孫子給她歡樂給她溫暖,她就是見不得她孫子不幸福!
「抱歉。」好一會兒,夜寒焰低聲道,站起身準備出門讓紅瑤過來照顧,長這麼大,他也知道老太太疼他,但是人心這種東西如果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那麼人就不是人了,落年於他,就是一個目前看來是怎麼也戒不掉的癮,他戒得掉鴉片戒得掉任何毒品,戒得掉高高在上的滋味戒得掉隨心所欲的自由,偏偏就是戒不掉這種又甜又疼的味道,也許總有一天能戒掉,但是目前卻依舊愛着。
老太太想得輕鬆,她以為把落年從藤一身邊搶過來就可以?換句通俗點的話,人家人多力量大,他一個人搶不過,而且落年自己是關鍵,更重要的是,你們也是關鍵啊!他能拋下夜家跟落年他們去做違背道德倫理的事嗎?估計到時候得把你和葉老爺子氣死,兩家的臉面都無存了。
老太太一個枕頭砸過去,「你就繼續逃!你怎麼不向你奶奶我學習學習?當初拿下你兩個爺爺那可叫雷厲風行,讓黑白兩道聞之震驚……」
夜寒焰腳步驀地一頓,他好像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啊啊啊真是太幸運了!爺爺他們怎麼沒告訴我您也在!早知道我就早點過來了!傳說中的那位六十年前稱霸殺手界的讓黑白兩道爭相求娶,後來娶了斯諾坦家族那對超級雙胞胎美男的NO。1女王!您是我最最崇拜的對象了!見到你我真是三生有幸!」
「!」
夜寒焰眼眸突然驚訝的睜大了一些,雙胞胎?!兩個?!
在夜寒焰的印象中,他的生命中爺爺只有葉老爺子一個,因為老太太的丈夫似乎在他母親生下來不到五年的時間內就過世了,老太太也沒有再娶,一直都孤身一人的,也沒見她提起過,也沒見她屋裏有任何的相片,所以久而久之,他都把老太太也是有老公的事給忘記了,也沒問過,那會兒突然被易金晶提到,他驚了下之後竟然轉眼間就給忘了!
斯諾坦家族,這是有英國皇室血統的古老貴族啊!根據他們夜家私有記載的家族歷史,當年夜家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強大堅實,除去斯蒂芬家族之外也是有許多類似於現在的巴洛克王國一樣具有威脅性的敵人的,而斯諾坦家族就是其中特別有威脅和名望的一個!怎麼就……
大家族不是特別好面子嗎?兩個男人嫁給一個女人,在當時的社會,是會被暗地裏念到腐爛的吧?
「嗤……」老太太不屑,自豪又得意,「我告訴你,人會瞧不起你是因為你沒有讓人聞風喪膽的看得見卻不可企及到讓人覺得自卑的強大,就像現在的你一樣,誰敢在你面前放肆?哪個不是見了你的一瞬間便有種不敢逾矩的自卑感?當年老太太我就是這麼囂張就是這麼強大,除了斯蒂芬家族那些老傢伙敢說一句不是,誰不是巴不得抱上我的大腿?別說我娶兩個男人了,就是娶十個,他們也只會羨慕嫉妒那些能被我娶的男人。」
不得不說,夜寒焰驚到了,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論,或者說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是很難像老太太那樣站在女人的角度去看待事物和思想的。
「今天奶奶就再給你上一課。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從上流社會中分割出來的貴族社會,也就是金字塔頂端,名聲這種東西是不值錢的,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敢在你背後指指點點,處在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經歷過各種事物的,滄海桑田日月星辰甚至世界大戰,不是光會賺錢的暴發戶,他們崇拜的是強者,錢再多有時候也救不了你一條命。斯蒂芬白那個臭小子做過那麼多讓人覺得可怕的事,為什麼沒有人唾棄他,企圖抱上他大腿的還是那麼多?因為他和你一樣,夠強大。」
「道德倫理?這種東西別在我們這個世界說,會笑死人的,法律是留給我們世界以下的豪門和平民的,制定規矩才是我們要做的事,強者,是用來讓人仰望和臣服的……」明亮的燈光下,老太太仿佛回到了曾經屬於她的輝煌時代,一字一句,皆是上位者的不容反駁和狂傲。
當有一天落年在這個時代成為第二個當年的夜老太太的時候,她做再多違背天理道德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
坐上車子走了將近十分鐘便到了蘭婭所在的旁支,此時那棟巴洛克風格的大別墅中燈火通明,音樂聲悠揚,穿着禮服的男男女女載歌載舞,好不歡樂。
蘭婭抱着雙臂站在大鐵門前一臉不耐煩,看到三人下來立馬便尖銳着嗓子道:「我告訴你們,一會兒進去後最好乖乖跟着我,別打擾到我朋友們的興致。真是的,看到你們,簡直就跟看到蟑螂一樣噁心!跟上!」
落年眼眸微眯,沒有說話的跟上,紅蛇那燥脾氣的,氣得臉都紅了,肺都要炸了,他們什麼時候還這樣任人辱罵過?!
門緩緩的打開,華麗的大廳內人們下意識的便看了過來,看到蘭婭,不少人迎了上來。
「你可回來了姑奶奶,開了派對自己跑人了真不象話,要罰酒哦。」一個女孩嬌滴滴的笑着道。
「就是,害我們好等,男生們一見沒你人影,都不跟我們跳舞了,比不上大小姐你魅力大啊。」又一個女孩拍馬屁道。
顯然拍馬屁這種東西真的是經久不衰的討好人的方法,這不剛剛對着落年他們還一張臭臉的蘭婭這會兒都憋不住那滿臉的得意驕傲了,就跟開了屏的孔雀似的。
忽的,正捂着嘴嬌笑的女人注意到了蘭婭身後的三人,目光在紅蛇身上驚訝了下,在黑貓那裏有驚訝了下,忍住小心肝砰砰跳的小心思,笑得矜持一些了的問道:「親愛的,這是新朋友嗎?討厭,給人家介紹一下啦。」
顯然也有其它的女孩子注意到了,這麼好看而且很有個性的美男子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可沒有多少,紛紛爭着搶着問道,生怕晚了就沒有他們的份兒了。
女孩們總是習慣性的喜歡把比自己耀眼的同性忽略掉。
蘭婭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抬高了聲調怪裏怪氣的指着落年,「看,傳說中的巴洛克的King。」
「什麼?!」人們驚呼出聲,完全沒想到,巴洛克王國的King竟然會是這么小的女孩,看起來都未成年的樣子!
「然後,這兩位是這位King的忠心手下。」眼角眉梢滿是不屑,黑貓和紅蛇,這兩個是名聲響徹他們這個世界的,但是落年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因為落年是巴洛克的King雖然已經因為真一的葬禮而大肆被傳開,但是她還是牡丹的事卻是除了夜寒焰和斯蒂芬白極其手下之外沒有任何外人知道。
「不是吧?」
「埋沒人才呢……」嘀嘀咕咕的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一雙雙目光神色各異的落在落年身上,蘭婭站在原地也不動彈,故意讓落年受盡矚目似的,抱着雙臂笑得不屑的看着她。
「如果這樣的人是巴洛克王國的King的話,那麼這個,應該躲得過吧?」有一道聲音在人群外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塊朝落年砸過來的蛋糕,落年眉頭一蹙,正想躲開,卻看到前面的蘭婭笑得陰狠,「你躲啊。」
落年怔了下,沒搞懂她話里的意思,下一秒小腹卻驀地傳來一陣劇痛,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是剛剛在特爾里加主屋那邊的那杯茶……果然是被下了東西的……
那個蛋糕終究還是沒能砸在落年臉上,別當後面的紅蛇和黑貓是擺設。
兩個人擋在落年面前,殺氣一瞬間從體內爆發出來,嚇得一群人連連後退,臉色蒼白難看,連蘭婭都被嚇得有點腿顫抖,他們特爾里加家族世代是搞醫學的,可不像米勒西斯那樣連個女傭都是武力值高高的……
「帶路。」紅色的眼眸沉得可怕,叫人有種下一秒他就撲上來掐斷你的脖子的錯覺,叫所有人都嚇得腿軟差點摔倒在地,蘭婭見此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招呼來管家來帶人,心道主人沒用,狗倒是挺厲害的。
「沒事吧?」黑貓臉色難看的問道,剛剛就不應該讓落年喝那杯茶的!
落年挺直了腰杆走在前面,臉色蒼白,肚子一攪一攪的痛,「沒關係。」她知道死不了的,她是斯蒂芬白的客人,穆斯德想給她下馬威想捉弄她也不敢做過頭,要不然就是讓斯蒂芬白沒面子,那罪名他擔不起。
「這些該死的傢伙……」紅蛇氣得頭頂都冒煙了。那些傢伙根本不知道他們家的King是連斯蒂芬白都打不過的傢伙!根本不知道落年有多好,在那裏嘰里咕嚕的,真是氣死人了,偏偏都到這裏來了,不見上卡爾法一面,落年那口茶就等於白喝白被人欺負了!
紅蛇氣不過,一拳頭就砸在邊上的一扇門上,由於太生氣,力氣太大,一不小心就砸壞了,砰的一聲,頓時就露出那房裏光溜溜的干不和諧的事情的男女,叫紅蛇驚得拳頭抖了抖,嘴角一抽,連忙跟上前面的黑貓和落年。
他們被管家帶着穿過了大別墅二樓,直達後面的院子裏,打開一個看起來像小倉庫般的小屋的門,門一打開,燈光亮起,露出往下的不見底般的石階,估計就是那什麼聯合地牢了。
長廊深深,不見底,安靜的腳步聲都踏出了回聲。
「我們特爾里加的聯合地牢是經過上百年來不斷的加精改善,專門用來關押家族中犯了大錯的族人,機關重重,那位紅頭髮的少爺還請不要隨便亂碰,一不小心碰到致命陷阱可就完蛋了,總之這是一個銅牆鐵壁一樣的地方,易守難攻,容易進不容易出。」前面的管家這樣道,說是在提醒,實際上卻是在警告落年他們別想做出什麼劫獄之類的蠢事。
落年沒說話,管家這種生物都是狐假虎威的,跟他們計較沒意思,目光掃過這只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走的長隧道,這樣的建造確實是易進難出的,劫獄這種事在這種地方干,確實蠢斃了。
走了將近十分鐘,前面的場景才豁然開朗,就像一個「凸」,不過那頭被拉得很長很長。
周圍很安靜,並沒有想像中的老鼠蟑螂滿地跑,這地牢建的很華麗,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和印着斯蒂芬家族族徽的牆面,頭頂是橙黃色的大燈,連關人的牢房的鐵圍欄都是銀白色的,這樣明亮的環境下,他們一眼就能看到唯一一個被關在這裏的犯人。
他躺在冰冷的銀白色鐵質床上,金色的發顯得有些黯淡,闔着眼帘,臉都瘦了很多,身上只穿了一件很單薄的白襯衫,身上沒有什麼傷口,但是那雙手卻是血淋淋的,血跡已經乾涸了,顯得傷痕累累,而且才入春的天氣,地牢內那麼冷,他都發燒暈得不省人事了!
「卡爾法!」落年剛伸手握住那銀白色的圍欄,下一秒便驟然放開,有電?!
管家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道:「忘記跟您說了,我們聯合地牢採用最高科技的嚴守技術,即使是圍欄都被設置了各種危險的警告系統,第一次是電,下一次就可能是很細很短的針,也可能是薄的幾乎看不見的刀片。不用這樣看我,我們沒有對卡爾法動過刑,他手上的傷,是因為卡爾法少爺好幾次不聽勸,自找的。」
純黑色的眼眸一瞬間漆黑的嚇人,叫管家不由得連忙閉上嘴垂下頭不說話。
「卡爾法!卡爾法!」落年又叫了幾聲,卡爾法仿佛聽到了似的,眼瞼微微的動了動,然後緩緩的睜開一條縫,那抹比眾不同的綠色就像綠色的銀帶似的,美麗的不可思議,他有點茫然的看着落年,或者根本看不見落年,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聲音。
落年見此眉頭蹙了蹙,看了眼杵在那裏當監視器的管家,對卡爾法道:「你聽得到我說話吧?聽得到對不對?卡爾法,你聽我的,你聽從家裏的安排和那個女人結婚吧,你的婚禮我一定會去看的,聽到了嗎?和那個女人結婚,我一定會去看的,懂了嗎?一定要乖乖的聽話,聽到沒有?」落年一字一句咬字有點重,而且說的是中文,那個管家就算聽得懂中文,身為一個純正的老外也不覺得她特意把字句咬重了有什麼不對,或者根本沒覺得落年把字咬重了。
蘭婭有些意外,落年她竟然什麼都沒做,而且還讓卡爾法聽話娶妻,但是這可不能表示她就會原諒這個女人勾引了卡爾法,讓他受罪的惱恨。
大廳內賓客依舊在,落年他們跟着管家從二樓下來的時候,一雙雙目光詭異不明的看着落年,蘭婭和那幾個女人站在一起,看着落年那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就各種討厭,這種傢伙怎麼值得卡爾法為她反抗家族?放棄這馬上就要到手的特爾里加和西芬勒?如果沒有她,卡爾法現在已經聽從家裏的意思娶了那個叫牧驕陽的女人了,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一想就覺得火冒三丈,氣得她幾乎嘔血!
在落年經過她身前的時候,蘭婭出聲了,「帶上你的狗離我們遠點!」
落年腳步徒然一頓,扭頭,看着一開始就沒一句好話的女人,面無表情,「你再說一遍?」
蘭婭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剛剛都被她辱罵那麼多句的女人突然就有了反應,但是現在那麼多人看着,她怎麼能丟臉?當下嘴角扯出高傲不屑的笑,「我們的世界比你們不知道高貴上多少倍!像你們這種幾年前才崛起的暴發戶小蟲子還是滾遠點,帶上你那不長眼的狗——」
「啪!」
重重的一聲巴掌聲,叫全場目瞪口呆的看着打人的和被打的。
那一頭在燈光下散發着淡淡金色的華麗而尊貴的紅髮披散在嬌小的身上,劉海下一張精緻可愛的面容沒有表情,純黑色的眼眸沒有反光,有點嚇人。
蘭婭捂着被打了的臉頰,側着臉,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叫她有點回不過神的難以置信的看着落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什麼,蘭婭尖銳的聲音驀然拔高,刺痛耳膜般的尖銳,舉高了手就想打回落年。
「啪」的一聲,那隻手腕被落年輕而易舉的握住,手指輕輕一收,疼得蘭婭大喊出聲,「好疼!給我放開!賤人……啊!」
「咔!」那手腕輕易就被折斷了,落年卻還不放過,把人往她的方向一拉,一個膝蓋狠狠的頂上她的小腹,她眼眸純黑,沒有絲毫的反光,「從不久前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低調了才會有像你這種不長眼的垃圾老是貼上來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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