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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帝居高臨下的看着一臉不甘的少女很是平靜,並沒有因為被刺殺而帶來的盛怒。
「呸,狗皇帝,就算我殺不了你,我死了變成厲鬼,也會向你索命的。」唐凝霜吐出一口鮮血,剛剛的打鬥中,她身負重傷。
而她撒出去的藥粉,卻並沒有發揮作用,自然是傅啾啾和唐羨早有防備,提早讓承德帝吃了解毒丸。
「父皇!」
「父皇,您沒事兒吧?」
唐羨和傅啾啾一前一後的進來,看了眼地上的少女。
「沒事,有啾啾在,父皇哪裏會有事呢!」承德帝慈愛地看着傅啾啾,是兒媳,卻如同女兒一般。
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父女情,看得唐凝霜氣血翻湧,在她看來,要不是這個狗皇帝,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幸福。
「你不用這般看我,朱昌祥一案,朕問心無愧,也是依律法行事,朱昌祥意圖謀反,貪腐證據確鑿。」
「胡說,我爹才不是那樣的人呢。」唐凝霜說道。
「我父親深受老百姓愛戴,他是個好官,就是你的猜忌,容不下我父親。」唐凝霜吼道。
「朕為何要騙你?有那個必要嗎?朕也不知道你說的所謂愛戴是哪裏來的,當年饑荒,他私吞了朝廷賑災的糧食,這筆糧食至今沒有下落,朕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在你身後的那個人手裏,至於你爹為何不說出下落,怕是因為你也在他手裏。」
承德帝當年就猜到了,只是唐辰策也不是草包,帶着糧食和錢財消失了,應該是去了別的國家。
「你騙人,我不信,我乾爹不是那樣的人。」
「你已經被抓,朕沒必要跟你撒謊不是?」
「你有,你想在你的兒子兒媳面前留個好名聲。」唐凝霜道。
承德帝笑了,「你也有些小聰明,不過朕告訴你,你想錯了,至於你所說的你爹深受百姓愛戴,更是無稽之談,當年餓殍遍野,易子而食,你但凡去打聽打聽,就會知道,你爹……他們恨不得吃你爹的肉,喝你爹的血。」
「就算如你所說,那我的兄姐呢?他們不無辜嗎?」
傅啾啾皺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的,「如你所說,那些被餓死的老百姓們不無辜嗎?律法尚在,你爹都可以罔顧,說明他已經不在意自己身邊人的性命了。」
「你……」唐凝霜皺着眉看着她,「你住口。」
「行了,啾啾你也不必同她吵,你是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不過朕先不殺你。」
「呸,姑奶奶不要你的施捨。」唐凝霜倔強地轉過頭,卻被傅啾啾眼疾手快地發現她要服毒。
唐羨再次朝着傅啾啾投去了個讚賞的眼神。
「傅啾啾,你不得好死!」唐凝霜氣急,她給自己做了準備,若是報仇不成,寧死也不受屈辱。
傅啾啾恰好打破了她的計劃。
「你既然連死都不怕,還怕看到真相嗎?放心吧,父皇不會讓你活着,只是你死之前,難道不想看看到底是父皇偽善還是你乾爹騙了你嗎?」
唐凝霜望着傅啾啾,心裏咚咚咚地在打鼓,他們的表情讓她竟然有些動搖了。
不,乾爹對她視如己出,比對大哥還好,怎麼會呢?
「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承德帝笑了笑,「那你現在怎麼害怕了,就像啾啾說的,你想死,那也得死個明白不是?」
「你殺了我,士可殺不可辱!」唐凝霜喊道。
她想到了,自己對待吟秋和柏舟的手段,心裏害怕的緊。
承德帝卻看了眼侍衛,揮手讓他們把人帶下去,「老七,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多謝父皇,兒臣正有此意。」唐羨要唐凝霜,自然是給吟秋一個交代了。
承德帝嘆了口氣,「想不到她竟然是朱家的人。」
「啾啾,你怎麼知道此事的?」
傅啾啾搖頭,「父皇,我可不知道,只是我相信父皇,您不會是那種人,而且這也很像那老傢伙的作風,只是唐凝霜認賊作父,十多年都活在了謊言之中,她才是最可悲的。」
……
「吟秋,你冷靜一點!」念夏拉着吟秋,吟秋的長劍已經刺破了唐凝霜的皮肉。
吟秋恨不得活剝了她,「告訴我,柏舟在哪裏?」
「呵呵,他死了,你真是可笑,寧願給兩個不相干的人賣命,也不救自己的丈夫,你好狠啊。」
「你住口!」吟秋又給了她一劍,「你這種人不配懂。」
唐凝霜知道落在他們手裏,就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惜現在,她想死都不能。
「主子!」
吟秋雙目被仇恨染紅了,可念夏的聲音卻將她的理智拉了回來。
她抹掉眼淚,收起長劍,跪在地上,「主子。」
唐羨不去看唐凝霜,「吟秋,我知道你想殺她,但是她現在不能死。」
「屬下知錯。」吟秋含着淚,知道自己險些破壞了主子們的計劃。
「她不死,柏舟才有活的機會。」唐羨道。
吟秋猛地抬頭,果然她剛剛是被仇恨弄得喪失了理智,「主子,您是說,用她去換柏舟?」
唐羨點點頭,唐凝霜卻不相信他們,故意說道:「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我把他的肉一點點挖下來,全都丟去餵了狗,他叫的很慘,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吟秋,是你吧?」
吟秋憤恨地看着她。
唐凝霜卻癲狂地笑了起來。
唐羨冷笑,「聽你這麼說,就知道柏舟還活着。」
「自以為是。」
「是嗎?吟秋,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千萬別讓她死了,她狡猾的很,待會你們好好搜搜她的身,細微地方也要看清楚,別讓她把自己毒死了,柏舟活着,就給她個痛快,若是柏舟有了意外,十倍還之。」
吟秋心裏翻滾着怒火,卻因為唐羨的話而暫時壓制着,「屬下知道,多謝主子,您放心,她一定不會死的。」
吟秋的眼神,讓唐凝霜看的有些哆嗦。
「唐羨,你站住。」
唐羨回頭看了眼臉上滿是血污的少女,卻不開口。
唐凝霜在他的審視中不得不敗下陣來,「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