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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看在眼裏,忙着急的扶住顧惜,夫人的樣子蒼白得讓她心疼:「夫人,你怎麼了,你可不能,小少爺,你說小少爺。」她着急的勸着顧惜,說了一半,她看向劉媽,急切的問。
劉媽也看到顧惜的樣子,臉上自責擔憂還有後悔,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對她信任的夫人還有先生,對不起小少爺,昨夜李嫂陪着夫人,由她陪着小少爺,可她卻沒有看好小少爺,竟讓小少爺病了,都怪她,先生夫人還有李嫂都信任她,她也一向自信,可這次!
她是外人,才來沒多久,可先生夫人李嫂都信她。
她對不起先生夫人小少爺。
以前李嫂照顧小少爺,小少爺一直好好的,她卻讓小少爺病了。
現在又讓夫人這樣擔心。
要是小少爺有什麼。
要是小少爺不好,她不會原諒自己。
她——
就算先生夫人不怪她,她也不會原諒自己,小少爺一定不能有事,現在最主要是小少爺,等小少爺好了,她會向先生還有夫人請罪,小少爺此時正發燒等着。
邊想着,劉媽邊上前也扶住顧惜另一邊。
「夫人,你怎麼樣了。」
她擔心的看着顧惜開口問着。
「小少爺。」
隨即她又開口。
「小少爺病了,你說小少爺發燒?」李嫂在另一邊看着,擔憂又急切還有生氣的對着劉媽道,手扶緊自己家夫人。
顧惜由着劉媽還有李嫂扶住,沒有沒有再往一邊倒,她穩住身體,只是臉色還有表情依然難看,蒼白,擔憂還有急切。
她沒有開口,也沒有看李嫂,她直直的盯着劉媽。
劉媽看看夫人再看李嫂,她能明白夫人還有李嫂的心情,她剛知道小少爺發燒的時候也是這樣,雖然她才照顧小少爺沒幾天。
可是。
她真心喜歡小少爺,夫人也是好的,李嫂對她也不錯。
連她都擔憂得不行,可想而知李嫂還有夫人了。
她知道此時夫人還有李嫂是等她說,確認。
她:「夫人,李嫂,小少爺發了燒,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小少爺,讓小少爺生了病,昨夜小少爺還是好好的,早上醒來小少爺就不太對,夫人李嫂你們怪我吧,是我沒用,李嫂照顧着小少爺的時候沒事,小少爺一直好好的,可我,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小少爺很不好,夫人,叫醫生過來吧,先給小少爺看病,讓小少爺退燒,此時最重要的是小少爺,你和李嫂去看看吧,陪陪小少爺,等小少爺好了,至於我,我沒有臉再照顧小少爺,夫人。」
她看得出李嫂對她很生氣。
她卻一點不介意。
本就是她的錯。
夫人眼中並沒有對她的生氣,這令她更是自責不已。
說完,她猛的朝夫人彎下腰。
是她沒有照顧好小少爺。
是她!
都是她該的。
就像她說的,她沒臉再看小少爺,是她沒福,以後,以後她不能再照顧小少爺了,夫人和先生肯定也不會再讓她照顧,想到此,她很捨不得,但誰叫她錯了呢。
李嫂聽完劉媽的話,看着劉媽,她確實很生氣,小少爺一直好好的,只一晚,這個劉媽平時看着規矩,可是竟讓小少爺生病。
想到這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早知道她就自己親自照顧,絕不讓劉媽照顧小少爺,想着小少爺發燒的樣子,她心疼又恨,她太相信劉媽了,居然叫小少爺吃了苦。
她以前照顧小少爺夫人兩人也照顧過來了,李嫂看着劉媽此刻的樣子,她看得出劉媽是真悔恨的,是真的難過。
劉媽是真的疼小少爺,或許是不小心。
但終歸小少爺生病了,李嫂轉向自家夫人。
顧惜沒有心思想那麼多,不過她也氣惱劉媽,好好的小胖子只是由劉媽照顧一夜就照顧病了,發了燒,她原本很喜歡劉媽的。
小胖子身體生下來後一直好,都沒怎麼病過,偏突然病了。
顧惜惱歸惱,她最多的是擔心。
想知道小胖子現在怎麼樣。
現在不是惱劉媽的時候,看小胖子才是最重要。
所以。
「李嫂,你馬上去打電話,不,用我的手機打,打電話叫人過來,叫家庭醫生過來,馬上過來!要快!」她沒有多看劉媽,轉向身邊的李嫂,見李嫂擔心的看向她,顯然是等着她的話,她忙開口。
說着,她想到手機,低頭拿起放在身邊的手機遞給李嫂,用手機更快一點,現在多一秒小胖子就更危險。
早一點打電話醫生早點過來。
李嫂跑出去打擱耽時間,手機就在她身邊。
「是,夫人,放心吧,我馬上打電話,讓醫生過來,讓他快點,不然。」李嫂聽了顧惜的話,看着遞過來的手機,忙接過,她知道夫人的意思,接過手機的同時不忘安慰:「夫人,小少爺不會有事。」
說完,拿過手機打電話。
「嗯。」
顧惜看着李嫂動作。
李嫂的安慰還有擔憂她都看在眼裏。
縱使不過是安慰,但。
也讓她心好受了些。
雖然李嫂的話不一定有用。
可是。
小胖子絕不會有事。
她不會讓小胖子有事。
想着,顧惜看着李嫂拔出號碼,她看着,然後想到小胖子,李嫂馬上會打電話,家庭醫生會過來,她要過小胖子的房間,她要去看她的兒子。
不看着兒子不守着她,她不放心,現如今還不知道她兒子怎麼樣,都是聽劉媽說的。
顧惜不再多想,猛的起身,仍然沒有看劉媽,她快速的起床,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披上衣服,也不管頭髮亂不亂。
沒有洗臉刷牙。
她幾步朝着門外去。
小胖子生病,不止劉媽,她也有錯,小胖子還小,她卻因為小胖子一向皮實就以為小胖子不會生病。
然後就大意了。
小胖子必竟是孩子,她只顧着自己,只顧着肚子裏的,只顧着葉森,別的,讓李嫂陪她,她不能怪李嫂。
她怪自己。
她沒有好好照顧小胖子,她這當媽的沒有照顧好他,要是小胖子真有什麼她也不會原諒自己,以後她絕不會再犯。
她會好好照顧小胖子,不會再像這次。
顧惜朝着小胖子的房間跑去。
恨不能一步就到了,馬上飛進去看着小胖子守着,看看小胖子到底如何,她心急如焚,恨不得小胖子沒有生病。
李嫂拔出號碼,就見夫人跑了出去,她開口叫,起身,追上,怕夫人出事,劉媽彎着腰站在原地,沒有人理會。
夫人的離開她聽到,李嫂的聲音還有離開她也聽到,她抬起頭來,她沒有因為李嫂和夫人這樣有什麼。
都是她的錯。
良久,她起身,追在後面,跟過去。
小少爺還病着,她要跟着在一邊看,要是夫人李嫂有什麼,要是小少爺有什麼,想到小少爺發燒通紅的臉。
她快速追上。
小少爺那麼乖,那麼聽話,一定會好好的。
小胖子房間。
葉循的房間離顧惜和葉森住的房間並不遠,顧惜很快推開門沖了進去,小胖子葉循此時此刻躺在床上滿臉紅暈,閉着眼,皺着小眉頭。
似乎很不安寧,小身體在蓋得厚厚的被子裏掙扎着。
小嘴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看得出很難受的樣子。
「媽咪。」
顧惜衝進去,一下子撲到床前,一眼就看到小胖子葉循的樣子,她臉色馬上變了,聽劉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又是一回事。
顧惜心陡的一痛。
「寶寶,寶寶。」
顧惜心疼的坐在床邊,看着難受的小胖子葉循,伸出手想要抱起他,又怕讓他更難受,她的手停在被子外面。
十月懷胎,生產。
兒女就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心中的寶。
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母心,顧惜此時就是這樣。
看着葉循的樣子,特別是聽着葉循口中呢喃的話,她心痛得更厲害,快要分成兩半了,恨不能替了,恨不得是她發燒,是她生病,為什么小胖子。
為什麼不是她。
顧惜恨不能——
「寶寶,我的寶寶。」
顧惜停在被子上的手最終落在小胖子葉循的身上,她伏下身,環着,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小胖子的臉上。
她低頭用額頭貼着他的臉,(括號這段多餘,修不過來,明天補給大家,李嫂臉上她沒有看出什麼,不知道那股味李嫂聞到沒有,或許過了一夜沒了,或許。
「夫人怎麼?」李嫂見顧惜盯着她不說話,她疑惑的摸了一下臉。
「衣服是你送的,上面的酒味。」顧惜還是開了口。
「嗯,有些,先生也是要陪人,夫人不要擔心。」李嫂一聽點頭,又安慰起顧惜。
顧惜又看了李嫂一會,沒再問。
這一天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顧惜陪陪小胖子,和李嫂劉媽說說話,傍晚吃了飯到樓下走走,散了散步。
然後回家,洗澡,休息,睡覺。
葉森沒有消息,顧惜等着他回來,直到睡覺前,葉森也沒有消息,也沒回來,顧惜不知道他要忙到幾點。
小胖子玩了一天累了,睡得很早,劉媽陪着,李嫂陪着她,顧惜白天沒有睡,晚上漸漸困起來。
她想等葉森,但身體不如願。
李嫂也看出來了,要她睡,她等,顧惜想撐了,可是沒撐太久,還是睡了過去。
早上,葉森竟還沒有回來。
還是沒有消息。
顧惜醒來後,看到一邊的李嫂,李嫂等了一夜,她心無法平靜,他明明說了就一天,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消息沒回,今天是他們結婚紀念日。
李嫂的臉色也很不好。
先生竟一夜沒回,她等了又等的。
顧惜看着李嫂,臉色難看,心砰砰砰跳着,她握緊雙手,想要控制心跳,可是。
「幾點?」
她看着李嫂。
李嫂的樣子很疲憊。
「八點了。」李嫂開口。
顧惜想着,八點,她皺着眉頭,轉身看向一邊的手機,快速的拿過來,打起電話。
只是不等她再多想。
劉媽跑了進來。)
「寶寶,我的寶寶,媽咪在這裏,媽咪在,媽咪來了。」
顧惜停在被子上的手最終落在小胖子葉循的身上,她伏下身,環着,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小胖子的臉上。
她低頭用額頭貼着他的臉。
下一秒,顧惜臉色再次一變,變得更蒼白,她感受到了小胖子葉循臉上的溫度,很燙,臉上額頭。
她環着小胖子的手也能感受到。
她的兒子真的生病了發燒了。
其實在看到兒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光看她兒子的樣子就知道,劉媽也不可能說假的,但還是存了一點的希望,可是現在她的希望破滅了,劉媽之前說過小胖子葉循醒了的,可是如今。
看着自家兒子閉着的眼,難受的樣子,明顯自己兒子燒得不清醒了,光溫度也能感覺出來,顧惜心一下子慌到不行。
要不是燒得不清醒,絕不會這個樣子,劉媽之前並沒有說小胖子燒得不清醒,是剛才劉媽離開的時間又燒了?不,不能再燒下去。
一定要退燒,馬上退燒,不然會燒壞的。
小胖子還小,這樣的小孩子,一旦發燒,身體抵抗力很差,一旦燒過了頭,一旦高燒,很容易燒壞腦袋。
念及此,顧惜再也坐不住。
她等不了醫生來了。
她怕遲了她的兒子燒壞了。
她的小胖那麼可愛,那麼聰明。
「夫人,夫人。」
這時候,李嫂拿着手機沖了進來,她快速跑到床前,看向床上的小胖子葉循還有顧惜,滿臉擔心。
在她身後,是劉媽。
劉媽沒有作聲,她默默的進來,看着顧惜和小胖子葉循。
「打了電話了嗎,叫他馬上過來。」顧惜一聽,馬上開口,急急的看向李嫂,還有她手上的手機。
「小胖發高燒,必須馬上退燒,不然。」她又道,語氣帶着痛意。
「小少爺發高燒?」李嫂也看到了,聽了顧惜的話,看了看顧惜,忙個前一步,手伸到小胖子的臉上,摸了摸。
很快,李嫂的臉變了。
她沉着臉收回手,看着顧惜。
「夫人,小少爺。」說到這,她臉上帶着心痛,然後:「我知道,我知道怎麼做,我去端熱水來,給小少爺退溫,用白酒。」
顧惜正想着用什麼方法退燒,急得不行,一聽李嫂的,她看向李嫂。
用酒擦身體退燒她知道,剛才竟沒有想得起來,她太沒用了,只知道急慌,還是李嫂。
「李嫂,你去吧。」
她開口。
「好,夫人,我馬上,你陪着小少爺。」李嫂聞言,轉身就走。
顧惜看了一眼,回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心痛心疼不足以形容她的心,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退燒?
她真的恨不能以身相替。
「小胖,寶寶,兒子,是媽不好,大意了,沒有照顧好你,小胖,你醒醒,媽咪過來了,過來陪你,寶寶,你不是乖,聽話,寶寶。」
顧惜伏身環住小胖子葉循,看着他,摸着他發燙的臉還有身體,見他動着,她拉着被子,手輕輕的在他小小的眉心撫過。
小胖身上的熱度越來越高了。
「媽咪。」
躺在床上發着燒病着的小胖子葉循,這時又呢喃了起來。
小身子在顧惜的懷裏掙着,像是要掀開被子,臉紅着,嘴呢喃,小包子臉皺着,搖着頭,很不安穩。
聲音帶出熱。
「寶寶,我的寶寶。」
顧惜一見整個人緊張起來,緊緊盯着,環着,開口,盼望着兒子醒過來,這樣下去!
劉媽默默站在一邊,但是目光一直注視着顧惜和小胖子葉循,她臉色在看到床上的情況後,也變得很不好。
急切又擔心,自責又悔,還有慌。
小少爺現在的樣子!
之前小少爺還醒着的,她去叫夫人的時候小少爺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這才多久?她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少爺高燒了,就像剛才夫人和李嫂說的。
小少爺還那么小,要是——
她不敢想,她方才不敢那麼留下小少爺過去叫夫人。
小少爺現在這樣都是她的責任,要是她在小少爺現在……她不知道會這樣,夫人的樣子,李嫂的樣子,她讓小少爺病了,這一走讓小少爺病加重,小少爺怎麼承受得了。
小少爺身體好是好,可,像小少爺這樣的小孩子一旦發高燒,很可能。
劉媽比顧惜想得還多。
她經歷的也多。
她想上前幫忙,小少爺必須馬上退燒,像夫人說的,看來夫人也知道,夫人叫李嫂打電話,李嫂已經打了。
希望家庭醫生快點來。
等醫生來了就好,想到剛李嫂去拿酒還有熱水,她看一眼夫人還有小少爺,夫人現在不知道多傷心,小少爺的樣子不知道多難受。
她轉身,她要去幫李嫂。
顧惜看了好一會,也沒有見小胖子睜開眼,她心再次一痛,眼中發澀,混身發僵,她多希望小胖子醒過來。
好好的,像以前一樣,不是現在這樣叫她痛。
可是。
顧惜的手微微顫抖,她的兒子一定不會有事,會好的,有她在,她親了親,轉過身看向門口,李嫂怎麼還不來。
顧惜才想着,門外傳來腳步聲,雖然還遠,她目光直直的看着,是李嫂來了。
李嫂來了小胖就會退燒。
她想着,目光掃到朝着門外去的劉媽。
「劉媽。」她倏的開口。
抿着唇。
「夫人。」劉媽原本要出去,她急着想去幫李嫂,走到門口聽到聲音,忙轉身。
「你之前來找我的時候,小胖是不是現在這樣。」顧惜看着劉媽的臉。
劉媽聽罷,抬頭看顧惜一眼,夫人沒有生氣,她卻心酸,她知道夫人是問什麼,低下頭:「對起夫人,我沒有照顧好小少爺,小少爺之前還好,現在,都是我,我不該離開。」
顧惜聽着,只覺果然。
頭有些發暈。
看着低着頭的劉媽,她抿着唇,想說什麼,良久沒有,揮手:「你下去吧,這也不怪你。」還想說什麼,說不出口。
劉媽沒想到夫人竟說不怪她,她抬頭。
顧惜不理會她,轉頭。
劉媽看着,心更自責,站了片刻,她朝門外去,還是去幫李嫂。
顧惜聽着腳步聲,目光看向一邊的手機,李嫂放着的,她拿起手機,顧不得懷了孩子不能用手機,她打開看了看,第一個電話正是李嫂打給家庭醫生的。
看着,顧惜放下口氣。
但馬上又提起心。
她拿着手機,快速的按着,她要查一查還有什麼方法退燒。
還有給葉森打電話。
葉森還沒有消息,他們的兒子在高燒,她拿着手機,快速的拔,不一會,手機拔了出去,她拿着,聽着。
她的心跳得很快。
沒等多久。
手機里響起了聲音。
「對不起,你所拔打的號碼——」顧惜等啊等,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手機里響的不是她想聽到的,而是沒有人接聽的語音提示。
她不放棄,再來。
可是依然。
到最後,手機變成轉聽,還是沒有人接,顧惜臉蒼白,葉森到底在幹什麼?
葉森難道出了事?
顧惜心空蕩蕩的,又痛又悶。
「媽咪。」
突然,小胖子又叫了一聲。
顧惜快速的回頭看,小胖竟然睜開了眼,醒了一樣,顧惜一見再顧不上手機,丟開手機就看着小胖子。
同時。
「夫人,小少爺。」李嫂和劉媽端着熱水還有酒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