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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天就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這天葉森回來得比前幾天早,幾天來他都回來得很晚,常常顧惜幾乎要睡了。睍蓴璩曉
早上也離開得早。
中午更是沒有時間,一天裏很少碰面,和之前忙的時候差不多。
顧惜還以為他今天也會很晚回來。
突然見他這麼早回來,她都愣了愣。
真是難道如此早。
是安排好了,忙完了?
顧惜想到這高興起來,他忙完了就不用每天一早出去半夜回來,也可以——此時她正坐在沙發上隔得遠遠的看着電視,這時天才黑不久,小胖子和李嫂還有劉媽下樓去了,就她一個人在家裏,本來劉媽要留下來的,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婆婆前幾天還要派人過來,她婆婆倒是不為難她了,也不說別的,由於她不想,葉森拒絕了,她婆婆也沒生氣,在她看來,懷了孩子而已,沒有必要。
不過葉森雖然幫着她拒絕了,但也不高興,她只好把劉媽提出來,她不知道他今天這麼早,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
想到這,顧惜看着葉森,她看着葉森走進來。
葉森一個人開門,進來的。
她和劉媽還有李嫂小胖子早吃過飯,不知道他吃了沒有。
由於天黑了,房間開着燈。
燈光下,葉森高大瘦削,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他微眯着眼,朝着她看過來。
剛聽到門響時她還以為是小胖子李嫂他們回來了。
顧惜在葉森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心中有期盼又有點擔心,她拿着遙控器起身,對着他走來的方向。
她張了張嘴:「葉森。」
她喚得小聲,不由自主。
她知道自己是心虛。
葉森也不回答她,還是眯着眼看着她,一步步走來。
顧惜:「……」
葉森把顧惜的表情看在眼裏。
門口離客廳並不遠,很快,葉森走到了顧惜的面前。
「葉森,你怎麼這麼早回來,忙完了?」
看着葉森,顧惜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心虛,她好好的在這,劉媽和李嫂陪小胖子,他現在回來,應該是空了。
她帶着笑,扯起唇來。
葉森不知道該說顧惜什麼,這小東西,方才看着還緊張,此時突然不緊張了,一點也不心虛!
他一直鎖着顧惜,顧惜臉上有什麼一眼就看到。
他幾步站定,站在顧惜面前,他比顧惜高好些,站在她面前,能完全俯視她,他居高臨下的凝着她臉上的笑還有表情。
「……」顧惜揚着唇,葉森的姿態還有表情讓她心頓了下。
葉森不言不語,還是看着她。
兩人對視。
氣氛一時怪起來。
顧惜感覺到,她想說點什麼,想要開口,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可是又覺得開口沒有面子。
可是不說……就在顧惜想着到底開口不開口的時候。
葉森開口了。
他看着她,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不悅還有不好看,直盯着她,眼晴也不眯了,不再淡淡的,手扣住她的下頜按着她的肩。
「小東西,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又是怎麼和我說的,見我不在,就不聽話了?」
顧惜:「呃!」
她真愣了愣。
她還糾結着,他卻,她盯着葉森不悅的臉,聽着他的話,他臉色說變就變,突然就不高興,而且他說她不聽話,她轉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頭一緊,張嘴欲說。
「哼,我之前和你說過,你也保證了,保證讓人陪着,不一個人,可你現在,竟一個人,要是有什麼,你說我該怎麼對你,你說我該不該生氣,不高興?你不想再多人,我答應了你,你也答應了我,要不是提前回來我還不知道,沒有人和我說,看來都聽你的了,要不是回來看到,你就準備這樣不聽話,好啊,小東西,要是有什麼,我有點後悔了,你還真是一點不怕,看來我要找人。」
葉森冷哼一聲繼續道。
扣着她下頜的手收緊,有些疼,按着她肩的手也更緊。
顧惜臉色隨着葉森的話變換,變換不停,臉色也不好,他說的,正是她緊張的,他生氣了,真生氣了,她。
她的下頜被他扣得太緊,一點點痛,她別了別頭,看向別處,肩部也是,她動了動身體。
「怎麼?」
葉森說完就直視顧惜,見她臉白着,掙着,別開頭,他眸一暗。
手上鬆了松,但還是不放開。
扣着她的下頜的手搬過她的臉,頭移到她的正面,對視。
顧惜動了下,剛轉了一下頭,見他還是壓着她扣着她,雖說不再那麼緊,她:「我沒事,真的,我是保證過,保證讓人陪,但我並沒什麼,我今天很好,這些天一天比一天好,所以,我不會有什麼的,不過是懷孕,又不是沒懷過,你不用太緊張,我心裏清楚,我比你還小心,不要這樣,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你忙你的事,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的,我怕可也不能,你不要找人。」
她大聲的對着葉森開口。
看着他的眼晴,對着他。
「哼。」
對於顧惜的話,葉森只是再次冷哼一聲。
帶着不滿。
「我真沒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吧,劉媽原本是要留下來陪我的,我讓她下去,我好好的,好得不能再好,又不做什麼,你不要這樣,以後。」
顧惜見狀道。
「你不要,你不要。」
「以後怎麼?聽話,不是我不信,你那性子。」葉森不屑,不讓她說完。
「小胖子要下去,我怕李嫂看不住。」顧惜吐出一口氣,接着道。
不等她說完,葉森直接截斷。
「那就再找個人來看着你,看你還跑。」葉森說完,直接用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雖然不重,但很響。
顧惜一下子臉紅了,身體也僵住了,他這是,他,她瞪着他。
「你,你。」她指着他。
葉森一臉不在意:「我怎麼?」他鬆開扣着她下頜的手,握住她指着他的手指,緊握在手心,注視着她:「而且我還沒說,之前說好了,不能讓你一個人,劉媽和李嫂,平時不是知道該怎麼做,我。」
「是我讓她們和小胖子去的,你不要怪她們,葉森,要是有什麼我會給你打電話,我好好的,你別想太多了,好好的哪裏會突然不好,好吧,我以後不一個人,這次是我錯了,你太緊張了,還沒像你這樣的,上次也不見你如此,還以為這次你不會這樣緊張,往常我沒一個人,只今天,我也沒想瞞你,不要找人,我以後聽話。」
顧惜手由他握緊,肩壓着,一抬頭就是他的臉,他的呼吸還有氣味籠罩着她,她臉紅了又紅,良久。
她開口。
見葉森直盯着她,她轉過話頭。
「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小胖子和李嫂他們。」
說罷,她看着葉森,看着他沉沉的臉,然後不等他開口又說。
「還有。」
隨即,她又道。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完了?」
頓了片刻她道,直凝着葉森的表情,這個她之前問了,他不回答,現在。
葉森手握着顧惜的手,壓着她,對着她的眼,聽着她的話,聽完,他看着她,沉眸凝着,過了一會。
「下不為例!」
他道。
顧惜:「……」
她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怎麼。
他說下不為例就是不追究,放過她,其實說來她也沒什麼的,只不過看在他是關心她,為了她好,她也不計較了。
至於後面的,他還是沒回答。
顧惜剛想再問。
「我一會還要出去,和你說一聲,事情雖然沒完,不過快了,明天忙完就可以,我會安排,你等着就是,沒事多休息,小心些,這幾天沒事吧。」
葉森握着她的手抬起手,摸着她的臉,壓着她肩的手摸到她的後背,他看着她,語氣溫和下來,臉色也是。
溫柔下來。
溫柔寵愛。
「你一會還要出去?」顧惜說不上的失望,她以為他忙完了,沒想到:「我沒事,我會小心,只是,你就是為了回來和我說一聲?明天忙完才行?我還以為,這幾天沒事,我,我等你!」說到最後,她道。
「對。」
葉森見她開口,眸閃了閃,動作沒有停,依然溫柔。
說罷,親了她一下。
「沒事就好,我怕你擔心,很快了,乖乖,就明天,明天過了就好,到時我們好好去度蜜月,這幾天太忙冷落你了,明天過了好好補償你。」
「你要去哪裏,還要忙什麼?這麼晚了,天都黑了,到底什麼事這麼急還要出去,明天去不行?明天完了才有空。」
顧惜任着葉森親,頭靠着他,手抱着他,貼在他身上。
「有事,我也不想,不過,放心,不會有什麼,就是怕你多想,才回來,你好好在家裏,我今晚可能回來得晚,可能回不來,明天一完我就回來,後天我們就去玩,你要是想帶着小胖就帶着,都如你的意。」
葉森在顧惜臉上吻過,他鬆開,手拍着她的背,低聲凝着她道。
溫柔勸哄。
聲音低沉。
顧惜很想再問,他都沒回答清楚,只是她一向不過問他的公事,他偶爾會說,偶爾。
「你今晚可能回不來?」到底要去哪啊。
顧惜咬牙抬頭。
其它就罷了,這!
「嗯,可能,和你說一聲。」葉森聽了顧惜的話,又親了親她,對着她的眼晴,兩人四目相對,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似能看到彼此的心。
沒有人說話,靜靜的,溫暖的燈光下,只能聽到心跳。
顧惜呼吸着他的溫暖,葉森呼吸着屬於顧惜的。
「你,我。」幾天沒有和葉森呆在一起,他回來又要走,晚上還不回來,明天,後天,還是那句他們很少分開,葉森很少晚上不回來。
顧惜看得出他是真有事,且還提前和她說,可心中還是不舍,不好受。
她想他。
很想。
很想和他一起。
又怕耽擱了他。
他們偶爾有事才分開,葉森只要能回來就回來,可這次。
顧惜心中又有點擔憂,只希望沒什麼事,想着葉森的厲害,沒有他不行的。
「別這樣,寶寶,再這樣我就把你放口袋裏帶走了。」葉森揪着顧惜的小模樣,那不舍的眼神他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笑起來,抱緊她,頭靠在她的肩上。
顧惜:「那就把我帶走。」
她沒有彆扭,直接回了,靠着他的肩,心中的擔憂讓她顧不上別的,不知為何她心一跳一跳的。
「我的小東西啊,呵呵,我也想帶你去,可是我是去辦事,你不能去,要不了多久,辦完我就回來,我會時時想着你,等回來疼你。」葉森大笑起來,他鬆開手,攬着顧惜,低頭笑着看着她。
「就這麼想我,捨不得,不過一天。」
隨後他又笑道。
顧惜見他得意的大笑,她有點惱。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時間緊,去見幾個人,明天辦完事,平時也不想我。」葉森還是笑。
卻拍着她的肩道。
見幾個人,辦事?顧惜知道葉森是在略微向她透露,她心一下子鬆了些。
她沒有再問。
葉森也沒有再說,葉森沒有呆多久,小胖子和李嫂劉媽回來,他就走了,出去了,顧惜送他離開,目送黑色奧迪離去。
雖然不知道他是去見誰,但想着他從來沒有辦不到的,她不再擔心,似乎李嫂劉媽也是這樣想,沒有擔心,小胖子還小,小豆丁什麼也不知道。
人一旦上了二十,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顧惜就發現時間越來越快,春天往夏天走,越是到夏天白日越長,可一旦天黑了,時間還是過得很快。
沒怎麼,就到了半夜。
顧惜一個人躺在床上,葉森不在,她有點不習慣,好在這幾天都是如此,縱是不習慣,縱是覺得床太大太空,想葉森。
但慢慢還是睡着了。
主要是她現在是孕婦,覺很多。
有時不想睡也會不自覺睡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了多久,幾點了,顧惜忽然感覺到動靜,嘴上痒痒的,有什麼朝着身上壓,身上覺得重,臉上也痒痒的。
她迷迷糊糊睜眼。
然後竟看到葉森。
他回來了,並沒有不歸。
顧惜愣了好久,他壓在她的身上,在她臉上親着,似乎並沒有發現她醒了,他親了一會,起身脫起衣服。
不久,他脫了,衣服扔在一邊,去了浴室。
顧惜在他身上聞到酒味,特別是親她的時候,她見他沒發現她醒了,也沒出聲,等他脫了衣服去了浴室,她睜大眼。
隨即她轉頭向着他脫下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聞錯了,方才她好像在他身上聞到一股不屬於他的味。
陌生的,似乎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前幾天他也回來得晚,有時也有酒味,都很淡,從來沒有別的味道。
今晚。
他說可能不回來,又回來,身上酒味很濃,看得出喝了很多,身上染了別的味道,他在外面應酬,很少沾什麼味。
想到上次的宋琪。
顧惜起身,拿起他脫下的衣服聞了聞。
果然有一股味。
女人的脂粉味。
顧惜臉沉了沉,過了一會,她放下,躺回床上,她徹底醒了,她心不寧,不過她沒有像宋琪那次亂想。
她會問他。
她不想再為了這些,和他鬧,她要學會信他。
等問過再說,這樣的脂粉味可能性很多,只是想歸這樣想,她心情還是不好的。
沒有等太久。
葉森走了回來。
躺上了床,顧惜沒動,靜靜等着,想着怎麼問,半天后,她想好,準備問,可是葉森居然睡着了。
顧惜看着葉森睡着的臉,想喚醒他,想了很久,還是沒有,她就那麼看着他。
*
天亮,顧惜醒時,葉森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