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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北堂啊。豦穬劇曉」龜呈聞言眼神一暗,嘆氣道。
他懂,他也知道人間的皇帝總是給他說親,不過在人間,他這個年齡的卻該成親了,也許,逸塵只是去個女人堵住皇帝的嘴吧。
不過令自己好奇的是,她竟然不娶那個他所謂不想傷害的女子,這孩子。
軒轅逸塵明亮若鏡的眸子閃過一絲清亮,投向龜呈的身上,語氣卻是淡淡道:「你說的天劫要怎麼做?」
龜呈聞言身體不自覺一凜,眼睛定定看着軒轅逸塵那漂亮的金色瞳孔崢。
他,真是像極了他前一世,高高在上,卻心不在其位,為了整個龍族,卻不得不委屈求全,忍辱負重,然那股自然天成的霸氣與王者氣息卻是從來不能掩飾的,現在依舊是。
思及至此,龜呈的眸子突然暗了下來。
「逸塵,別想了,現在你無有一絲法力,那劫數,豈是你可以歷的,不過……客」
「不過什麼?」
「有一個辦法。」龜呈躊躇着要不要說,可是想到軒轅逸塵定然不會用這個方法,當即也毫不猶豫道。
「什麼辦法?」軒轅逸塵金色瞳孔驟然緊縮,大手停止敲桌,鄭重道。
然,轉瞬,他臉上烏雲密佈,冷冷道:「不可能,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龜呈聞言那正欲出口的話又被憋了回來,當下嘆氣道:「機緣到了,你自可解脫。」
軒轅逸塵金色瞳孔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龜呈見狀不禁縮了縮頭。
他的耐心已經被消弭盡了,龜呈以前是說有特殊的辦法,不過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說要順從天意。
然龜呈所謂的天意在這幾十年之中也一直沒有參透,他現在真的也擔心龜呈是不是騙他的。
龜呈對他怎麼樣,他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要不想他一介妖界至尊就算是天界的上神也可以不看在眼裏,卻獨獨怕了自己?
那還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可到底是什麼卻不得知,不過現在知道不知道也不重要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不過現在他唯一不信的就是龜呈所謂的天意,那個所謂的不用歷經天劫就可以成功變回妖身的方法。
他只知道,現在他需要法力,他已經在那個女人面前吃了兩次虧了,不能再有第三次,不能。
況且他聽說過,要想變回本尊原身或者修仙,必須要歷經天劫。
這個每個人所必須的,自己想必也不例外。
可是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就一直擱淺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等他所謂的天意,而如今他真的等不到了。
瞧着龜呈泄氣的樣子,軒轅逸塵似是嘲笑般:「既然這樣,天劫我是必定要歷了。」
軒轅逸塵不緊不慢扔下一句話,直接講事情的解決方案給出。
「反正天劫是行不通。」龜呈不理解了的吼道,「為什麼好端端的有了這個想法?因為被逼成親麼?實在不行那就自己當離開皇上,看誰還能左右你。」
「大不了你反了,自己做皇上!」
「又或者,揮兵一舉奪了這天下!」
軒轅逸塵修長的手指微微翹着案桌,眉頭緊蹙。
他可真是會想,被逼?可笑,這世上只有自己願意做的事情,被逼做事,從不是自己的性格。
雖然之前管理皓月的政局不是自己所喜的,卻也是自己心甘情願做的。
腦中忽然閃過北堂雪璃那張充滿狡黠與壞笑的臉龐,軒轅逸塵心裏暗自苦笑,自己娶她,算不算是被逼的?
也許,不是的吧……
「此等俗事有怎會奈何得了我?」稍稍閃神,軒轅逸塵雲淡風輕道,「你所說的方法又是你的天意我都不會用。」
接着,軒轅逸塵眸子閃過一絲狠戾。
瞧得龜呈一個哆嗦,小身子忍不住往外蹭蹭,臉上肌肉抖動:「你這孩子,我可是你爺爺,都這麼老了,可是忍受不住你那脾氣啊。」
「天劫怎麼歷?」軒轅逸塵無視龜呈的囉嗦,直接道。
「怎麼又說這個?不許!」龜呈聞聽本能大吼道,然說出話後他就後悔了,旋即臉上堆起笑來,眼珠子滴溜溜流轉道,小斷短手悄悄捂在嘴邊故作神秘道,「不過,倒是有一個辦法……」
軒轅逸塵聞聽眉間揚起一絲坦然,薄唇輕揚道:「說來。」
龜呈一下子跳到軒轅逸塵身邊,扯着他大紅衣衫上下仔細打量着道:「乖孫,介意再成一次親嗎?」
「嗯?」
龜呈得意一笑,小身子一個哆嗦跳到書桌上悠閒翹起二郎腿得瑟道:「娶夜家的女子。」
「哦?」軒轅逸塵眉頭微挑,頗是有興趣道。
「傻孩子,還記得上次帶着那個小妖精來的那個女子麼?」順手捏起一顆黑紫的葡萄扔氣用最一接道。
軒轅逸塵聞言眸底划過一絲笑意,扯起嘴角苦笑道:「娶她?為何?」
「哎呀,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總之你啥也別多問,現在先將她搞定,到時爺爺再告訴你怎麼做。」龜呈賊賊一笑。
「先說……」軒轅逸塵似是隱忍道。
龜呈見狀心中一縮,這孩子往往越是平靜便越是可怕,比起他大吼起來,自己寧願他大吼。
至少大吼還有些預兆。
而現在他這個樣子了,讓自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玩弄的老鼠,在那隻貓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也正是自己最危險的時候。
「夜家人是上古驅魔家族,自古以來,一身正氣凜然,那浩然正氣卻是任何一個家族可比擬的,縱橫妖界冥界皆是名氣盛大,雖然是渺小的人類,卻獨獨與人類不同,他們有獨特的陰陽眼且天生俱有的法術。」
龜呈在這裏滔滔不絕。
軒轅逸塵腦中浮現北堂雪璃的種種,聯想到龜呈的所說,心中不得已微微苦笑一下,怪不得她有法術。
「他們的正氣正好可以緩解你的冰寒之氣。」龜呈眼露精光,也許這是最好的方法,逸塵接受天劫,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現在他沒有法術不說,且說他的魂魄尚且不全,如若不然,現在也不會是不人不妖的狀態,甚至連真正的妖都不算。
怎麼能受的了那天劫。
「只是這樣?」軒轅逸塵心中打鼓,之前他說要自己喜愛女子的血液來捂熱自己的寒冰之身,現在怎麼又要用北堂家的正氣?
真的只是如此?
「是啊,你以為呢,夜家的女子也不會感覺到你身體的不同的,只要你們經常在一起就好,不會對她有害的。」龜呈仰頭表示無辜道。
陽光斑斕,映射在屋中,軒轅逸塵心情異樣的好,汲取她的正氣,這個方法好了,至少,對任何人都無害。
龜呈耳朵忽然一動,急忙拍拍軒轅逸塵的肩頭賊賊一笑道:「乖孫,有人來了,記得,娶了那女人,反正人間多娶幾個女人也沒有關係的。」
說罷,身子一縮,化成一股綠煙鑽回寶石。
軒轅逸塵深呼一口氣,心中重複着那句話,反正人間多娶幾個女人也沒有關係的......
女人,真是個麻煩的動物,一個北堂雪璃還不夠折騰,自己竟然一娶就是兩個女人。
接近她就是為了汲取她的正氣來對付她?
真是可笑……
「王爺,王妃要出去。」
「隨她……」軒轅逸塵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東西自己已經帶到,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那便是她自己的事了。
不過,不知那個滅絕師太會和老皇帝有什麼恩怨?老皇帝竟然僅僅是驚鴻一瞥便氣極身亡。
「是!」門外鏗鏘的聲音響起。
「爺……」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
「二,二皇子求見。」門外聲音吞吐不清道。
「本王今日公務繁忙,無暇!」軒轅逸塵優雅的聲音傳來。
門外的聲音再次鏗鏘道:「是!」
***
花紅柳綠,葉繁枝茂,鬱鬱蔥蔥,光暈普照。
北堂雪璃心中急切,急急忙忙回到那所茅屋雅落,一入門便聞聽一聲大吼。
「來,宇凡,今天師父和你不醉不歸!」
正是她師父滅絕師太的聲音。
那聲音猶如來自深海的呼喚,悠遠,米昂長,聽不出絲毫的爽快,反而越發的悲傷無比。
「師父,不要喝了!」緊接着歐陽宇凡的聲音傳出。
北堂雪璃聞言心中一緊,一種恐懼感緩緩爬上心頭。
師父這個樣子,怕是真的和皇上的驟然死去有關係。
一顆心緊緊糾起,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走近那聲源,一把推開茅草屋們。
雙眸染上急切:「師父!」
陽光隨着北堂雪璃撲進草屋,屋中簡單的裝飾,素雅潔淨,不失大雅,然屋中深暗色的格調卻給人以陰暗的感覺。
水眸盯着地下喝的不省人事,眼神迷離的且身形無形的滅絕師太。
北堂雪璃急忙一個箭身上前一把扶住喝的昏天暗地的滅絕師太。
歐陽宇凡此時卻是驚訝的望着北堂雪璃,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時候她回來,她現在不是該回娘家的時刻麼?
怎麼來了這裏,難道那個皮相好的男人給雪璃難堪?
「師父,不要喝了。」北堂雪璃眉頭緊緊鎖起,心疼的撫上滅絕師太的額頭道。
「雪璃?」滅絕師太伸手在北堂雪璃看眼前搖晃笑道,「是你麼?嗯?」
「師父,是我,是我。」北堂雪璃見狀心疼的一把抱住她。
她從沒見過這樣失態的她。
冷清,孤傲,寂靜,搞怪,腹黑的她,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態過。
從來沒有,自自己來了這個陌生世界以來。
「師妹……」歐陽宇凡深深道。
「師兄,快些扶師父去休息,怎麼醉成這個樣子?」北堂雪璃扶起滅絕師太往床上走。
「我沒醉!」滅絕師太聞言大手一揮。
北堂雪璃見狀一把將她按住,大人般訓斥道:「沒醉?喝醉的人總是說自己沒醉!」
不料袖中的朱釵一下子掉落下來。
金色的朱釵散發着耀眼的光暈,刺亮了人的眼睛。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
三個人皆是緊緊盯着它落地。
「叮噹」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玉石地板上響起,發出清脆的聲音,那聲音似敲在人的心尖上。
只響的叫人無所遁形。
滅絕師太見狀眸子一亮,身子微微前傾,緊接着卻是閉上眼,神情若釋懷般。
安靜躺在床上,閉嘴不說一句話,恢復一片從容,哪裏還有方才似醉般的落魄緊張。
歐陽宇凡見那朱釵身體卻是忍不住一震,鳳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似是望着一件怪物般,久久不能回身。
北堂雪璃觀察到異樣,心中卻是忍不住好奇,壓住好奇,俯身去撿。
「師妹,這……是哪裏找到的?」歐陽宇凡搶先一步將朱釵握在手中,似是握着一個其實珍寶般,那樣小心,鄭重。
聲音微微顫抖,眸光一刻不離那朱釵道。
「是為師的!」滅絕師太的聲音陡然響起。
透着無盡落寞,寂寥,甚至於淡淡的傷感與無奈。
北堂雪璃徹底懵了,這個本來就是師傅的啊,難道師兄不知道麼?
歐陽宇凡的聞言眸子睜大,水汽氤氳,嘴巴張合不定,聲音嘶啞道:「怎麼,你也有一枝?」
「宇凡……」滅絕師太似嘆氣般道,語氣中透着無奈,更多的是坦然與從容。
卻見歐陽宇凡自胸前顫抖着拿出一枝與之一模一樣的朱釵,兩者對比,竟然看不出任何差別。
北堂雪璃知道現在不是她改說話的時候,只是靜靜等待着。
卻不料滅絕師太問道:「是那個皇帝給你的?」
「不是,是軒轅逸塵。」北堂雪璃輕聲道。
「你的夫君?」
「是的,師父。」
「算他軒轅逸塵有眼,沒有將這朱釵公諸於世……」滅絕師太驟然坐起,眸底猩紅一片。
北堂雪璃此刻心裏早已明了,這時若說老皇帝死與師父無關絕對是不可能。
軒轅逸塵將此信物交給自己,恐怕,也是有意想放過師父吧。
一旁的歐陽宇凡聞聽一個大步上前握住滅絕師太的手急切道:「師父,你要帶我去見母親是不是?」
滅絕師太揚起一抹苦笑:「宇凡,本來以為這次保不了你了……」
「師父!」歐陽宇凡全身肌肉緊繃,神情無比凝重。
他只知道他不是孤兒,他自三歲時起被送到這裏,記憶中,母親是個美麗的女子,大約像師父一樣美麗,可那氣質卻與師父截然不同,溫婉大方。
記憶中,自己和母親被一群奇裝異服的男子送到這裏,一路艱辛坎坷,崎嶇險惡,打打殺殺,拼卻廝殺。
那天天氣很溫暖,陽光透過樹林,那般的美麗,也許是因為母親在身邊的原因,自己的心裏感覺總是那麼溫暖那麼和旬,仿佛只要有母親的地方便到處是晴天,即使見慣了一路的血腥場面。
那天,母親帶自己去一條小河旁,和自己玩了整整一天。
暖風,柳提,小河,還有……母親和自己在河岸留下的歡笑與腳印。
大腳印和着小腳印,是那麼的溫馨,幸福。
可是好景不長,一天的歡樂時光總是那麼快。
童年的玩耍時光過得總是那麼不經意,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流走。
夕陽西斜,母親為自己輕輕拂去臉頰的流沙,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不好的信息——不舍。
小孩子的總是那麼敏感,特別是和親生母親之間,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若說這時間還有比情侶之間的默契更靈犀的感覺,那便是母愛無疑了。
自己使勁抱住母親,卻被她反抱住,美麗的臉頰雨珠並下,只是抱着自己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