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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襲來,酒香蔓延,仿佛是天註定這份友情,他那天渾渾噩噩的醉倒,竟肚子一人在那酒罈上躺着睡了三天三夜。2
而令他更為驚訝的是,沒多久自己的房間便多了十幾壇佳釀,不需嘗幾口,只這味道便知,那是梅逸香……
多年來,他這次真的有想要交朋友的衝動,他瘋狂的端起酒罈,狠狠往嘴裏灌,仿佛那樣就可以忘記電母嬌媚的笑容,一醉忘千愁。
回憶是痛苦的,但是有的人卻往往總是往回憶里鑽。即使會心碎,會心痛。
老君抬起蒼老的手,輕輕撫平皺起的額頭榭。
「那個凡人女子,值得你這樣?」太上老君伸手觸摸到梅逸香凌亂的發,竟是一顫。
若梅逸香不是救那個女子,怎麼就自斷龍骨驚動天界?他梅逸香是傻子麼,兩世為女人而……
他不敢想,他的寶貝弟弟的命就這麼一次,他不敢亂想…圻…
梅逸香的眸微微顫動,星光璀璨,照耀在他削尖的下巴,竟是那麼薄涼。
沒有回應,沒有……他知道梅逸香不會再有回應,現在的他無非是一個行屍走肉,一個活在痛苦中的行屍走肉。
望着軒轅逸塵隨風破碎的衣衫,老君終究是深深嘆一口氣,食指微點,一聲嶄新的衣服披在梅逸香的身上。
「等哥哥!」老君堅定的眸鎖定梅逸香蹙起的眉頭,咬牙果斷轉身而去。
風起,星稀。地牢暗無天日。
一團火紅的鳳翅翱翔在天際,向着這方而來。
「鳳主!」衛者的聲音遠遠響起,驚了正欲遠去的老君,太上老君眼珠子一轉,立馬從懷中的小瓶子中拿出一個藥丸看,吞下。霎時那股仙氣消弭不見,而他自己卻變幻成梅逸香頭上的一絲青發。
「閃!」一聲霸氣的聲音響起,是個女人。單單聽那聲音便知,此人霸氣十足。
「這……」衛者本欲反抗,卻突然禁止言語,「請!」
「哼!」那傲慢的聲音揚起。
地牢外一聲聲腳步聲漸近。梅逸香始終低着頭,頭上的青絲微微飄揚。2
火紅,一如火一般的紅,白皙的皮膚像是白紙般乾淨,一雙火紅的眸像是浸染了鮮血一樣,紅的幾乎能滴下水,傾城的臉頰消瘦卻不減那份柔弱的美感,窈窕的身姿映着星光而來,一雙巨大的翅膀在身後嗎,霎時消失不見。
「哈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若方才老君不知來人是誰,而此刻卻是十分清楚。
「你竟然還活着?」女子好看的眸觸及軒轅逸塵,立馬燃起一絲莫名的情緒,像是恨,又像是……愛。
鳳九天妖媚的笑着,嘴角嗜血的扯起,十隻緊扣着大腿,幾乎要將大腿捏碎。
梅逸香的眉頭此刻皺的愈發的緊,像是飽受着什麼痛苦。
「你倒是說話啊?」女子見梅逸香沉默便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梅逸香,你說話!」
女子的聲音開始哽咽,身子不停的顫抖着。
風微微襲來,揚起梅逸香身上的衣衫,血紅的破看衣衫霎時顯現。
胸口那猙獰的傷口像是一根針,深深的刺痛了女子的眼睛。女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嘴張的老大。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寂靜,靜的能聽得到女子的心跳聲,很急促,很猛烈。
突然,女子一下子哭了出來:「梅逸香,你沒有了思想,你看不到我,你開心了是不?」
「你為什麼要重生,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絕望!嗚嗚……」晶瑩的淚珠順着女子的眼角蔓延而下。
「你走了,哥哥也消失了,這些多年我一個人撐着鳳族,一個人!」女子陡然上前一把捂住梅逸香冰冷的像是石頭的手,輕輕的放在臉頰曖昧的蹭着,「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可以天天呆在我身邊。」
女子的眼神開始迷離,嘴角喃喃:「也好過你醒來的絕情……」
太上老君藏匿在梅逸香的發間,心頭一股酸澀湧上,天若有情天亦老……
樹葉凋零,冷秋的晨,總是讓人有些悽然。
夜御天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胖嘟嘟的小手揉揉睏倦的眼睛。
咦?這裏是哪裏?
夜御天盯着不熟悉的房間,驚得坐了起來。他明明記得……哦對了,自己離家出走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北堂雪璃看一身翠綠站在夜御天的門口,臉色沒有太多情緒,也可以說的冷着一張臉。
夜御天見了立馬警覺的往床角一縮,一雙大眼死死盯着北堂雪璃:「你是誰?」
王喜爺爺說了,外邊的世界很危險,外邊的人都是壞人,特別是女人……
北堂雪璃擰眉,她不明白花傾世為何央求自己來帶着個孩子走。
「你叫什麼?」北堂雪璃有些不耐煩,特別是望着夜御天那種無辜的眼神,讓她無端端的生出一種抗拒感,曾經……也有這麼一雙澄澈的眸盯着自己,喊自己姐姐,無辜的模樣像是被人丟棄的孩子。當時她看了很心疼。
可是現在……她只有厭惡,無盡的厭惡。
夜御天盯着北堂雪璃的臭臉,霎時更加明確自己的想法了,這個女人定然不是什麼好人,王喜爺爺也說了:人在江湖,不能太實在了。
那他不告訴這個女人的話,會不會將她惹怒呢?現在沒有父親也沒有爹爹,他可不要吃這個虧。
「我……我叫?哇嗚嗚……」夜御天突然大哭了起來,淚水哇哇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頓般委屈。
北堂雪璃擰眉,花傾世確定這是個天賦不錯的孩子?
「姐姐!」夜御天扯起被子的一角為自己拭去那嘩嘩的淚水。
北堂雪璃問題姐姐一詞,心頭立馬生出一種厭惡,黑着臉:「今後你喚我師父!」
冷冷說罷,為夜御天帶上門而且。
夜御天錯愕的望着被關上的房門,嘟着嘴喃喃道:「哼,肯定是壞人,不然怎麼會見小孩子哭了不安慰呢。」
不行,他不能再在這裏了,這裏好危險,有壞人。
夜御天一咕嚕從床上滾下來,賊頭賊腦的向着門外走去。
吱呀一聲悄悄打開門,見眼前沒人,便瘋了似的向前衝去。
他要逃,逃離那個可怕的壞女人。
咦?可是?他不是在逃跑嗎?怎麼感覺脖子被人提了起來。
夜御天的心頭一縮,立馬抬頭狗腿的衝着北堂雪璃看一笑。
北堂雪璃看眉頭一笑,這個笑……倒是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這次近距離的看夜御天,英俊的眉,完美的線條勾勒出那爽囧囧大眼,嘟嘟的小臉卻不妨礙他英俊的氣質。
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像那個人。
北堂雪璃的手突然一抖嗎,夜御天便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哎呦,我的屁股!」夜御天的屁股疼的能開花,急忙捂住自己的屁股。
討厭,還說這個女人身上有點奇異的氣息呢!她竟然將自己扔了,討厭!
「你……」北堂雪璃不知該說什麼,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浮上心頭,讓她的心無比難受。
「師父,天天為什麼要喊姐姐師父?」夜御天天真眨巴眨巴大眼睛,儘量的能讓自己的模樣能打動她。
他這樣一般會擺平百分之九十的人呢,他不信這個姐姐不吃這一招。
「天天?」北堂雪璃的身子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盯着夜御天那張熟悉的面孔,「你?」
夜御天忽然捂住自己惹火的嘴巴,該死,自己怎麼一衝動將名字告訴這個壞人了呢?王喜爺爺說的是啊,好奇心害死人啊。
北堂雪璃蹲下按住夜御天的肩頭,眸子顫抖着在他臉上流轉:「你也叫天天?」
這孩子也叫天天,自己曾經也想給兒子起名叫夜御天的,小明叫天天,可惜……
「是啊。」見北堂雪璃失控的樣子,夜御天有點忐忑的不知所謂,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有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啊,這可叫他怎麼處理?
夜御天好看的眉頭皺起,像極了軒轅逸塵。
北堂雪璃的心再次狠狠一沉,她為什麼要想起他!
猛地一把推開夜御天,深深呼一口氣,背對着夜御天,「從此你跟着我,所以喚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