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洛誰家 10、一生所求，竟是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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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丈高峰，想不到人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山峰。」花小落?望着下方的大海，洶湧的波濤遠遠看起來也是那麼平靜。降落的地方離峰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看來北冥的先輩們只是找了稍微平整的一段修建了居住的宮殿房屋。

    「師傅傅，這山峰有沒有上來的路呢？」依洛蘭忽然問道。

    「洛洛呀，以後只喊我師父就行了，你這種喊法，我真的受不了了。」童言苦笑着，依洛蘭人又年輕漂亮，這種撒嬌的叫法讓童言覺得骨頭都酥了。

    「人家就喜歡這麼喊你嘛。」依洛蘭掛住童言的胳膊來回搖晃着，「師父你說嘛，到底有沒有上山的路呢？」

    「路的話，其實是沒有的。」童言無奈，想不着痕跡的收回胳膊，可是被依洛蘭抓的很緊，只好笑笑就算，「這姑射山是上古時期突然從海里拔高的，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山峰幾面都是光滑的石頭，偶然有點立足點卻也完全不夠攀爬所用。先輩們修煉有成之後才飛上來查探，後來就挑選了這處平緩的地方慢慢修建成現在這樣。」

    「所以，從下面根本爬不上來是嗎？」依洛蘭的表情有些嚴肅，不知道為何忽然這麼關注姑射山能不能攀登的事情。

    「是的，就算是先天高手，以洛洛你來說吧，沒有外人幫助也絕不可能爬到這裏。」童言正色道，「姑射山不僅險要，由於位置獨特，在不同的高度上都會有不同的氣候變化，有罡風，有驟雨，甚至還有雷電，即便為師的修為也很難毫髮無傷的爬上來，不過為師只需要飛上來就是了。」

    「原來如此。」依洛蘭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走到平台邊上向下望去，果然下面肉眼可見的就有幾團巨大的風暴在肆虐，給人一種整座山峰搖搖欲墜的感覺。

    「童兄，這山峰的石頭很不一般啊。」花小落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混雜着碎石的泥土，仔細的用手指捻動着，以他的力量，別說石頭了，就算是鋼鐵也能輕易的碾成粉末，可是，花小落幾乎用出所有的力量，手中的石子依然是石子，以金丹高手之力，居然不能捏碎一塊石頭！

    「沒錯，這石頭憑我們的力量是破壞不掉的。」童言顯出讚嘆的神色，花小落這麼快就發現姑射山最大的秘密出乎他的意料，「它們仿佛能夠吸收力量一樣，只有特殊的方法才能破壞。要不然姑射山屹立這麼多年，如何能夠在各種風暴雷電當中安然無恙呢？」

    「能夠吸取力量？不是自身的堅硬麼？」花小落眼睛一亮，忽又問道，「既然如此，怎麼會有碎石出現呢？自然的力量真是奧妙無窮，童兄，如果能夠領悟這一招，相信你我都會大有進益。」

    能夠吸取一切力量，這應該是最強的防禦了。然而這樣的防禦還是會在自然的各種氣候侵襲下慢慢變成碎石繼而成為泥土，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最強的進攻？

    「花兄說的不錯，童某慚愧，師承了煉化這種石頭的方法卻從未從這其中領悟到什麼。」童言呵呵一笑，招呼眾人道，「咱別在這裏站着吹海風了，先到我大殿裏面坐下說話，我吩咐過了，酒菜馬上就來，都來嘗嘗我北冥特產的海味。」

    「好好，如此我便不客氣了。喝完酒咱們再好好交流交流。」花小落也哈哈一笑，跟着童言身後第二個走入大殿。

    姑射山是北冥首領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說聽濤殿是童言一個人的住處，童言被稱為殿主，平時也用來接見下面的各堂主、隊長。所謂隊長指的是船隊，北冥之海，平時要作戰運輸都離不開船，每位堂主都領了三隻以上的船隊，而聽濤殿共設十二位堂主。如此力量，足夠童言稱霸整個人間，只是一是童言並沒有這個意思，最主要的還是聽濤殿最強大的力量都在海上，上岸之後無疑會打幾分折扣。

    「觀海聽濤，童兄好氣象。」花小落看着大殿門匾上四個大字稱讚道。

    「說來慚愧，這本是我北冥一件不幸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了。」童言搖搖頭，觀海樓聽濤殿本是北冥兩大首領的，多年前一件意外，才造成觀海樓一派完全消失，北冥的實力也大不如以前了，聽濤殿的門匾倒是保留了下來。

    「在下卻是多嘴了。」

    「花兄不用介意，這也不是什麼多大的秘密。」童言站在殿門前，「各位請進，花兄和秦姑娘能夠前來，我聽濤殿真是龐壁生輝啊。」

    花小落秦落花兩人連連稱謝，先後進入殿中，早有人引導他們坐下。依洛蘭冷哼一聲，也跟在童言身後，她的座位卻是在童言旁邊稍稍靠後的位置，與花小落分在大殿兩側遙遙對望。

    「洛洛你怎麼不太開心？」酒過半酣，以童言的修為怎會察覺不到依洛蘭一直悶悶不樂。

    「師父，來的時候我恍惚看見有許多人在攀爬姑射山，可是，剛剛師父說那是永不可能實現的。」依洛蘭停了一停，疑問道，「這些人是為了什麼呢？這是北冥修煉的一種方式嗎？」

    「這個我本打算你正式拜師之後才告訴你的。」童言放下酒杯，鄭重說道，「既然你已經注意到了，現在就告訴你好了。這事關北冥之海的一個傳說，土著民中流傳，只要能徒手爬上姑射山就可以見到能滿足一切願望的仙人，有許多土著民一生的願望就是攀上姑射山向仙人許願。」

    「可是，姑射山上只有我們，不是嗎？」

    「是啊，最早這個傳說不知從何而來，我一直想追查一番，可惜也沒有顧得上。」童言沉吟道，「洛洛，這就是為師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了。追查姑射山仙人傳說的由來，並向土著民解釋清楚。這也是功德無量的事情，每年在山下摔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們真是可憐啊。懵懂無知的追求着虛無縹緲的事情。可惜這些人永遠也不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依洛蘭仿佛有感而發，「把希望寄托在仙人身上，寄托在別人憐憫的奇蹟身上，世人真是何其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