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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沅回到家,小孩手裏拿着練好的字,迫不及待迎上前興高采烈道:「娘親你看,我今天寫了兩張哦,算盤也打過啦,箏也彈了。」音雖斷斷續續的連不成調子,但比較一開始,她認為有進步。
李沅望着不諳世事的小孩,眼眶微微一紅,她強迫自己冷靜。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接過練習紙認認真真端詳,簪花小楷,有模有樣。「真好看!我們家歸荑好棒啊。」
小孩得到了誇獎,咧嘴笑:「要是爹爹也在就好了。能讓他見證我的進步。」
李沅鼻子泛酸,輕輕點頭。
她進屋找出一沓紙,砍下院牆一角的細竹。
打算製作幾盞孔明燈。
晚上拿到空曠的地方放。
為薛槐序祈福迎祥,許願祝福。
「娘親,你這是做燈籠嗎?」
李沅點了一下頭:「嗯,為你爹祈福的燈。歸荑啊,你到廚房把米淘了,蒸上米飯,菜擇一下好嗎?」
「好。」小孩高高興興去做了。
李沅暗暗嘆息,由於開肉脯鋪子忙,她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店鋪,那會兒小孩還沒醒。她都是留着飯菜,讓小孩起床自己燒火溫飯吃。
哎!
想起自己不到四歲時,吃飯穿衣還要長輩們幫忙。
嬌氣的不得了呢。
小孩跟着她真是受罪。
以後她離開了,孩子怎麼辦啊?
她必須買一座大宅子,留下一大筆錢。
這還不夠。
小孩兒是個姑娘,她得防着小孩成年遇到花言巧語的男子被騙財騙色。
「歸荑啊,這世上愛你的人,除了你爹和我,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了。往後若有男子說愛你,你狠狠的揍他,知道嗎?」
小孩正專注的淘米,聽聲兒偏頭:「娘親,你說什麼呀?我剛才沒聽清。」
「沒什麼。」李沅對自己很無語,小孩才多大,哪裏能懂她的話啊。
小孩淘好米踩着凳子將米下鍋,小身子蹲灶膛前生火蒸飯。
李沅心裏真不是個滋味,打算明兒一早就到人牙子那買個奴婢回來照顧小孩。
吃過飯,李沅繼續做燈,天黑時她做好了六個燈。
湊成六六大順。
寫上祈福的話,而後帶孩子行至遠郊放燈。
小孩識字了,燈飄起來後,她一盞接一盞念上面的字:
願薛槐序:所求皆如願,所行皆坦途。
願薛槐序:水逆退散,乘風破浪。
願薛槐序:諸邪避退,百事無忌,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願.......
........
孔明燈越升越高,李沅回到家還能遠遠的看到燈發出的點點微光。
「娘親,燈會升到天上被神仙看嗎?」小孩睜着大眼睛,新奇不已。
李沅輕笑:「是啊,我在請天上的神仙保佑你爹爹得勝歸來哦。」
小孩一臉崇敬:「娘親真厲害。」原來娘親可以和天上的神仙說上話,她再也不用擔心爹爹九死一生了。
李沅臉上雖掛着笑意,心情卻十分沉重。她讓小孩洗漱睡覺,小孩睡下後她如何也睡不着,掌燈坐到院子裏對着天空發呆。
北方的天氣比南方涼,她回屋披了一件斗篷。
唉聲嘆氣,自言自語。
「老薛,你真的死了嗎?你要是死了,能不能給我托個夢?讓我心裏有個底,我好決定要不要去勾個男人替你養小孩。」
「哎!你說你打仗就打仗,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往後縮一縮啊,你讓年輕的上嘛!」
「你把命丟了,甩個孩子給我,叫我如何放心回家啊。」
「.....」
她說着說着,趴桌子上輕輕嗚咽。
她太難了!
哭了一場,舒服多了。
李沅擦乾眼淚回屋睡覺,一夜無夢。
她默默在心裏道,這是否說明薛槐序還在?
他肯定在的。
有了信念,她打起精神。
收拾妥當後領小孩到專門買賣奴隸的人市。有男有女,全部被反手綁着,有些甚至衣不蔽體。
李沅好幾次想要轉身離開,最終說服自己,世道便是如此,她不買有的是人買。「歸荑,你想要誰伺候你?」
小孩選不出來。
一個個髒兮兮的看不清模樣,如何選擇?因着李沅男裝打扮,她稱呼也改了:「爹爹,你選吧,選一個能幫你幹活的。」娘親一個人守着鋪面肯定很辛苦。
她力氣小,又幫不上大忙。
只能在家裏頭練練字,打個算盤,攆兩下箏啊,蒸個米飯,擇擇菜之類。
李沅心底溫柔一片:「我不要人幫。」她只做半天的生意,還算輕鬆。「快點嘛,你中意哪一個?」
小孩選了一個比李沅稍矮些的。「那個姐姐行不行?我感覺她應該很能幹。」
李沅目光一頓,小姑娘手上多處傷口,皮膚粗糙,應該幹過不少活,眼神怯怯的,看着挺單純。「行,就她了。」
李沅詢問人牙子女孩的年紀,名字,價格。
人牙子答杏芽兒,十二歲,只要五兩銀子。「這丫頭做飯洗衣砍柴是個好手,你買了不虧。」
李沅付錢時暗暗嘆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要區區五兩銀子。
拿到女孩的賣身契,她便準備帶回家,燒點水把人清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裳。
走出人市街口,一輛馬車迎面駛來,車廂四面絲綢裝裹,窗由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兩邊跟着隨從和侍女,她拉着孩子和杏芽兒後退避讓。
馬車在她旁邊停下。
緊跟着一隻纖纖玉手撩開馬車帘子,而後走出一位妙齡少女,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身鵝黃錦緞襯得身姿卓卓。
相貌就更別說了,美若天仙。
李沅腦子裏冒出一句詩。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對方用餘光掃向李沅微微張成哦型的嘴,紅艷艷的唇瓣得意勾起。
如此俊朗的少年郎君都為她的美貌折服,可知她的美有多絕。
她下車後,丫鬟遞上惟帽:「小姐,趕緊戴上吧,別叫外男瞧了去。」
少女嘟囔着:「為何總戴這個啊。」她不情不願的遮上臉,往人市內走。
周圍的人還沉浸在她的美貌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窈窕的身影。
李沅回過身牽着小孩欲走,只聽身後女子用悲憫的語調說:「這些人真可憐,吃人的世道何時才能人人平等呢?」
「小姐,您能不能別總胡言亂語啊。」
「行了!瞧你骨頭裏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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