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城論壇上突然開了個吃瓜帖,說是葉空又發瘋了。
在把溫蓮踩進醫院後,她又在溫家莊園裏,把人家才七歲大的親弟弟踹傷了,而且還是當着人家親媽的面。
這親媽這次來玉洲,還是專程來看望再度住院的大兒子的。
據說哭得極悽慘,還跪在地上給葉空磕頭了,可葉三小姐半點不理,還踩着人家小兒子不放。
帖子寫得惟妙惟肖,起先附和的也不少,不少人都說自家媽媽在社交場合聽說了這件事,還是由溫蓮媽媽親口傳出來的。
不過消息傳了不到兩小時,就被許多自詡理智的吃瓜群眾要證據的評論給逼退了。
【沒有視頻總該有照片吧?什麼都沒有就能直接造謠還有那麼多人信?到時候我們這些吃瓜群眾被小葉總一紙訴狀告上法庭,你給我付律師費嗎?葉家的法務部可是很強的。】
【葉空雖然很囂張,但我不覺得她是會欺負小孩的人。】
——後面那條是周頌留的。
塗晚在一旁問他:「你真心的?」
「」周頌一言難盡道,「當然是假的,說實話我覺得葉空這種人欺負小孩應該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但是,」他又說,「我覺得,她不會無緣無故地踩人。」
「一般來說,無論是什麼原因,大人都不該欺負小孩吧?」
「如果你走在街上,突然有個小孩衝上來打你,你會怎麼做?」
「一巴掌扇飛,再把他父母也一巴掌扇飛。」塗晚沒有半秒鐘的猶豫。
周頌攤了攤手:「你看。」
塗晚眯了眯眼,又摸了摸下巴,突然笑起來:「還真是,不過這只是我的理想狀態罷了,要真遇上了,我大約只會在心裏出手,以及在背後出手,當面直接這麼幹,對我來說負擔太重了。」
「這麼看來,葉空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她真的不會三思而後行。」
塗晚看了眼手機,笑得更快樂了,「這算不算一種鰱魚效應呢?我總覺得,她未來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驚喜——或者說驚嚇?」
她舉起手機,面朝周頌和魏知與。
一旁獨自下棋的許泱也抬起頭看了一眼。
依舊是論壇里,有人發佈了一張偷拍的圖。
是一張正在設計中的未完成的請柬。
請柬內容是——溫璨與葉空的訂婚典禮。
時間在來年春天。
「如果沒記錯,這個日期,是溫夫人的忌日。」
塗晚微微笑着,眼神奇異的發亮:「溫璨,他要娶葉空——他是認真的。」
·
溫葉兩家分別在不同的社交場合宣告了訂婚典禮的舉行日期。
這個消息瞬間就蓋過了先前葉空欺負小孩的謠言。
緊接着不到一周,又有新的新聞成為豪門圈子裏的焦點——李家包下了玉洲最大的高爾夫球場,說是要舉辦一場高爾夫球邀請賽。
當然,說法很正式,其實就是個社交場所罷了。
「杜家最近已經在社交圈裏銷聲匿跡了,李家以前和他們走得近,但最近缺忙着割席。」
葉亭初開着車,對副駕上的葉空解釋道:「為了表現自己的立場,李家這次主要要請的,其實就是我們家,還有溫家。」
她轉頭看了葉空一眼:「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
「李家啊。」
葉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趴在車窗上,嘴角翹了翹,「去啊,為什麼不去?我還沒打過高爾夫呢。」
「行,到時候我教你。」
車子駛入別墅區。
葉亭初要回大宅,葉空便直接在別墅門口停下,獨自走了進去。
還沒進屋,她在路過花田時聽見了細碎關心的低語。
腳步一頓,葉空轉頭,歪了歪身體,看見了正背對着她在遠處拐角打電話的方思婉的背影。
別墅區里一向安靜,細微的風聲反倒將她講電話的聲音傳播得更加清晰。
「你胡說什麼呢?怎麼還學會幫媽媽省錢了?家裏需要你省錢嗎?生病了該看醫生就看醫生!」
她略略帶着焦急與責備的道:「之前我就說要讓你請個阿姨專門照顧你,你偏說要獨立,這下可好,生病了都沒人給你熬粥!不行,媽媽今天就給你聘一個保姆,你記得好好核對資料後再給人開門!」
「我不需要你學習有多厲害,也不需要你有多能幹!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少想些有的沒的」
「誒喲,現在知道撒嬌了?」
「母女哪有隔夜仇?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記恨的話,怎麼能被你叫一聲媽媽呢?」
「你會回來的,空空是個好孩子,你們之間只是太不了解了。」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
風吹過花田,女人的長髮和裙角都在輕柔拂動。
這畫面如畫般美麗地映在少女玻璃一樣的眼珠里,卻激不起絲毫漣漪。
她就這麼歪着頭看了一會兒,直到身後傳來開門聲。
葉海川從房子裏走出來:「看你半天了,站着幹嘛呢?當稻草人?」
「」
突兀的響動嚇得遠處的方思婉驚叫着跳起來,她握在手裏的手機也順勢一抖,被她扔炸彈似的扔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花田裏。
就在離葉空只有一米遠的地方。
如此大的反應讓葉海川愣住了,剛要從外面走進來的葉亭初也是一頓。
方思婉眼神驚駭地盯着葉空。
葉空卻淡淡看着那隻手機,走過去,撿起來。
這手機大約質量很好,摔那麼遠都沒裂,屏幕上還在通話中。
葉寶珠的聲音在那邊響起:「餵?媽媽?怎麼了?你那邊出什麼事了?媽媽你沒事吧?」
在誰都能聽到的焦急的詢問里,葉空慢慢走到方思婉面前,把手機遞給她:「給你。」
她語氣平靜,眼底不起波瀾,好似對這個通話沒有任何不滿。
方思婉遲疑地接過手機。
葉空轉身走了,經過葉亭初時她還留下一句:「記得給我買打高爾夫的裝備。」
「知道了。」
直到葉空即將走進房子,葉亭初才應了一聲。
房門自動合攏。
方思婉捏着手機,游移不定的發問:「空空這是不介意了?」
她臉上露出一點喜意:「會不會是因為距離產生美?」
葉亭初看了沉默的葉海川一眼,又看向面帶期冀的方思婉,不着痕跡地皺了下眉,半晌才慢慢吐出三個字:「不好說。」
是真的不好說。
起碼至今為止,她都還完全無法從葉空的表情里,窺見她的任何想法。
但從葉臻至今都撈不着一句「哥哥」的待遇來看。
葉空的平靜背後未必是平靜,也有可能是讓人根本無法接受且絕對不會更改的死刑宣判。
而她自己,就是那個一意孤行的最高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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