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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歸凡的摩托車停在一處小區面前。
粟寶剛跳下車,就看到後面還有一輛摩托車。
八十叔叔騎在車上,他身前身後各綁着一隻狗。
兩隻狗毛髮凌亂,下車後還是懵逼的。
萬八實停好車,迅速找了個位置,遠遠的看着粟寶。
沐歸凡道:「去吧,爸爸會在後面看着你。」
粟寶點頭:「嗯嗯!」
蘇何問從小背包里拿出了一個標本袋,放在狼狗面前讓它聞了聞。
「將軍,找到這個人……聽懂我說話吧?」蘇何問一邊說,又一邊拿出一根頭髮絲:「還有今天你咬她屁股的那個女人……」
將軍是昨天經過蘇何問、蘇何聞和粟寶、涵涵、蘇梓晰(劃掉,全程沒說話)討論後得出的霸氣名字。
狼狗將軍蹲坐着,頭上毛髮依舊凌亂,沒有反應。
粟寶摸了摸它的頭,把它毛髮順了,然後才說道:「將軍,幫我找一個人好不好呀!找到了給你加雞腿。」
這是一隻唯一對吃沒太大興趣的狗……將軍看向粟寶,吐舌喘氣。
粟寶眼神一轉:「要是找到了,就不給你吃中藥了。」
狼狗瞬間就飛了出去,從三角梅密集的一處牆根里鑽進小區,很快狂奔消失不見。
三個小孩立刻追上,依舊是鑽狗洞,這回是守望第一個爬進去。
蘇何聞第二個。
外面的狗洞畢竟是陌生的,蘇何聞覺得有守望在前面先爬,大概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發現蛇蟲什麼的它會叫的。
結果前邊匍匐爬行的狗居然放了個屁。
噗的一聲,在黑夜裏還是蠻響的。
首當其衝的大哥蘇何聞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粟寶跟在蘇何聞身後,很快也聞到了臭味,頓時捂住鼻子:「啊……守望你放屁好臭!」
蘇何問噦了一聲:「臥槽熏死我了!不僅臭還辣眼睛,眼淚都出來了!」
守望吐着舌頭,擠成川字型的眼神左顧右盼,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三個小孩從狗洞裏滾出來,皆扶牆喘氣,小手狂扇。
「我的天啊……守望你吃了什麼!」蘇何問翻白眼。
粟寶皺了皺鼻子:「白蘿蔔味的,守望吃了燉蘿蔔,牛肉燉蘿蔔!」
蘇何聞:「……」
沐歸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小區了,倚在牆邊忍不住好笑:「姚詩悅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來之前他查過,姚詩悅在家的,無聲無息消失不見,可見還真有幾分本事。
將軍跑了回來,拉着粟寶的褲腿往前走。
粟寶:「走走~快走!~」
將軍帶着三個小孩,還有偶爾出現偶爾不見的沐歸凡,以及老老實實盯着粟寶的萬八實,沿着小區外牆又鑽出了外面。
穿過兩條街區,走過一條小巷,眼前就出現一片荒山……
蘇何問愣了一下,莫名感覺有些陰冷:「在市區居然有沒開發的荒山?」
周圍都是已經建起的樓盤,這個荒山周圍的樓房偏低矮老舊,圍繞着這座荒山。
一般市區里不便開發建樓的地方,都會建成公園之類的公共場所才對,但這裏卻一點都沒有開發的痕跡。
蘇何聞環視一圈,淡淡說道:「這裏比較特殊。」
「根據《京州縣誌》記載,這裏以前曾建有祭壇,是人們祈福求雨、祭祀等活動的地方。」
京州就是現在的J市,這個縣誌屬於歷史文物級別的古籍了,蘇何聞閱讀面廣,因此看過這本縣誌。
「後來京州發展,市區城鎮化逐漸外擴,開發到這裏的時候發生了連連怪事。」
「挖掘機總莫名掉鏈,翻斗車只要裝載了這裏的泥土,都是翻車收場,某開發商不信邪請了風水先生做法後,野心勃勃的現場開工……結果當天晚上就死了兩個工人。」
不僅如此,那個老闆也連連遭遇怪事,最後差點命都沒了,這才趕緊把這塊地給讓了出去。
從此後這座荒山就遺留了下來,佇立在高高低低的樓房中間,再沒有人敢動。
聽完這些『歷史』,蘇何問整個人都不好了。
「妹妹,還上去嗎?」他不知覺的靠近粟寶,抱住她手臂。
粟寶點頭:「去呀!小哥別怕,要是你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教你九字真言呀!」
蘇何問立刻豎起耳朵認真聽。
粟寶收了笑,神色嚴肅的低聲說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一剎那間有微風從粟寶周圍掃過,她的頭髮被風吹起,一直以來軟萌可愛肉乎乎的小臉蛋,如今有一種莫名的莊嚴肅穆。
「小哥,記住了嗎?」粟寶問。
蘇何問:「啊……?你你再說一遍。」
他語文真的不太好,聽一遍貌似記住了,但自己在心底默念的時候卻又記不起來。
蘇何聞冷嗤一聲,他聽一遍就記住了,主要是這句話他在《抱朴子·內篇卷十七·登涉》裏看過,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
九字真言可以用於防身除魔、辟邪祈福。
以前蘇何聞是不信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神神道道。
但現在是妹妹所說……好的,那沒事了。
粟寶又念了一遍,這迴風更大,在她周圍環繞,蘇何問都看呆了。
臥槽,牛逼!
他有一天居然也能學到這麼厲害的法術?
蘇何問立刻跟着念,然而周圍蟲鳴唧唧,一丁點兒風都沒有。
「……」
一定是他念的時候,用時不對!
這九個字一定有排列規律,每個字有間隔幾秒,假設法術起效是按照某個排列規律,那他只要計算出妹妹說出每個字的間隔和停頓的時間,無限與接近妹妹念出這句話所用的時間,就一定能起效。
蘇何問一邊在腦海里計算,一邊回憶剛剛妹妹念九字真言時的每個表情動作……
不知不覺他就落在了最後。
蘇何問抬頭,不知道怎麼的妹妹和他哥竟然離了好遠,他們現在是登山而行,兩人的身影都快要消失在山上了!
「妹妹……」蘇何問連忙要追上去。
就在這時候,一隻只剩下枯骨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