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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實是否真的這樣。誰又能說得清楚?
起碼,他們此刻自認為是這樣,那麼事實就是這樣。
人只是一味的相信着自己的感覺,不管這感覺是對是錯。他們都會相信着。他們認為這是有備無患。
但,有人則是認為這是一種……自以為是。
在眾人都抬頭看向虛空的時候,卻不知,虛空之上,兩道人影攜帶這場一股淡淡的氣流,悄然而至。
悄然,確確實實非常的悄然。悄然到就算是身為大道一部分的天道之眼也沒有發現這兩道身影鐦。
當先一人身穿一襲白衣,歲月靜好的站在原地,目光淡淡然的投射而下,落在劫雲上,落在與黝黑的電球接觸的幽紅色蓮台上,落在蓮台下身穿一襲血紅衣裳的易嫦曦身上後,凝住。
靜靜的站着,靜靜的看着,一眼萬年。
眼中泛起重重思量,疊疊情感,最後都凝聚成一種叫做慈愛的目光,重疊在易嫦曦身上。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十四年已過。十四年的時間,曾還不過是嗷嗷待哺的小嬰兒,已經出落成婷婷娉娉的少女。
身為母親的她,被鎖在如意神牢也已經十四年。
十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說它長,是因為長到她天天端坐蓮池前,時時刻刻忍着想破牢而出,來照顧自己的女兒,然而她不能,所以十四年的時間對於她而言,真的很長,長到度秒如年。
所以,如意神牢裏的金魚被她玩壞了不知幾何,蓮花池本繁茂綻放的蓮花因了她日日採擷,從此凋零殘敗。
說它短的原因則相對簡單,十四年的時間,再長,也不過十四年。十四年後的今天她站在了人間,站在了自己女兒的面前,看似平靜,實則激動的在自己女兒看不見的虛空,注視着她,注視着自己的女兒。
至於神界,身為一方神尊的父王在得知自己破牢而出後,會是什麼表情,會有什麼表現,這些都讓它見鬼去吧。
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不來,女兒必然出事。
所以,她,來了。
站在天道之眼的上空,如天道之眼俯瞰她的女兒一般,俯瞰着天道之眼,俯瞰着整個世界,俯瞰着天道之眼,如何欺負自己女兒的本命火焰以及如何欺負自己的女兒。
淡定的站着,看着這一切。
就好像這一切的一切於她這個愛女如命的老媽子無關一般,就這般淡淡的看着,在她淡淡的看着這一切的雙眼中,似有如潮的情緒在滋生着,增長着。
在她如此淡定的看着這一切的時候,下方本來穩坐劫雲中的天道之眼,動了。
整個天,似乎在天道之眼動的時候,跟着動了一般。
沉沉烏雲,往下壓了壓,似乎天空也隨着這烏雲的下壓,而緊跟而至一般。
可實際是,站在虛空上,天空下的白衣女子和緊跟着白衣女子身後的玄風,沒有動彈,他們頭頂的天空,也沒有動彈。
動的不過是天道之眼所掌控的一方劫雲,動的是它所管轄的區域,是它所能夠管轄的範圍。
「玄風?」這時,淡淡的看着這一切的白衣女子,易嫦曦的老媽,楊絕塵淡淡的開口了。
只是這一聲輕輕的叫喚,就讓她身後一直安靜的猶如影子一般站着的玄風身子微微一顫,恭敬的應道:「主子。什麼事?」
「你覺得我是否長着一張被人欺負的臉?」楊絕塵唇角噙着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淡淡然的開聲問道。
長着一張被人欺負的臉?
聽了楊絕塵的話,玄風不由得呆滯了片刻,隨後嘴角微微的不自然的抽了抽,主子這是在跟他開玩笑麼?
這個玩笑可並不好笑。在神界的人都知曉,誰的人都可以動,誰的臉都可以打,唯獨七公主的人不可以動,七公主的臉不可以打。
只因為動了七公主的人,打了七公主的臉,那就相當於捅了一個馬蜂窩,一個誓死不休的馬蜂窩。
記得上次,一個不怕死的傢伙得罪了龍大哥,事後被主子坑得自行毀滅元神,以求解脫。主子不過是給那娃,整了一個幻覺罷了。知道這件事真相的人,唯有四聖衛和楊絕塵五人。
由此可見,楊絕塵的人,無論如何都絕對是動不得的。這一點也是整個神界的共知。
所以,主子這是在開玩笑麼?
在嘴角抽搐了下後,玄風的目光落在了腳下不遠的漆黑的劫雲,以及劫雲上得意洋洋,興致高昂的向着蓮台發動攻擊的天道之眼。
隨後,瞭然。
他終於了了主子說的話的是什麼意思了。
在明了主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後的玄風,投射向腳下天道之眼的目光,不禁帶上了同情之色。
你得罪誰不好,得罪主人。
你動誰不好,動主人的女兒。
你這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
別以為你天道之眼有多麼了不起,得罪了主人,後果不外乎就只有那麼……一個。
可憐啊可憐!
可悲啊可悲!
可嘆啊可嘆!
可憐的天道之眼可悲的沒有發現自己動了不該動的人,可嘆的是還在那裏得意洋洋,不知自己即將遭受恐怖的報復。
「轟隆隆!」
玄風在虛空上感慨的時候,天道之眼可沒有因為他的感慨而擔驚害怕的停下自己的攻擊,反而是猙獰的攜帶着恐怖的氣勢向着下方的蓮台,下方蓮台的主人,易嫦曦發動了攻勢。
九天雷動。
那不過是小兒科。
萬劫歸一,這才是真正的主菜。
劫雲中,無數的閃電在天道之眼,眼中閃過猙獰之色的一刻,動了。
萬劫將至,萬雷齊動,萬劫歸一。
閃電在劫雲中狂奔着,匯聚着,融合着。
劫雲上的黃金色的天道之眼的眸光在這一刻不斷的變幻着,眸光中本透露出的只有寸許長的黃金色光暈在這一刻,傾然暴漲。
眸光光暈的暴漲,帶動着劫雲向下壓下,天道之眼的氣勢在這一刻,無限增長着。
天道之眼下方的人、物,也在劫雲下壓的剎那,感覺到了氣氛的沉重,虛空中所攜帶的令人臣服的,本能的產生出一種想跪伏、膜拜的衝動。
劫雲下,淡定如初,平靜如初的站着的易嫦曦,抬頭依舊用她那平靜的眼神看着虛空,看着虛空中蓮台與劫雷的較量,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劫雲的變化,更加沒有發現在劫雲上空,有那麼一個至親就在上面,安靜而慈愛的看着她。
似乎,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安靜的看着劫雷與蓮台的較量。
安靜。
安靜得有些詭異。
平靜。
平靜的有些古怪。
焚天側過小小的頭顱,看向那似乎漠然的注視着這一切的老媽,他只感覺到了一種不正常。
很不正常。
非常的不正常。
老媽此刻顯得太安靜了,太平靜了,太正常了。
當這安靜、平靜,正常,這些情緒出現在易嫦曦的身上後,那麼肯定就只有一個結論會出現,那就是,正有極其的不正常的事正在發生。
不正常的事。
焚天抿了抿唇,會有什麼不正常的事呢?
老媽是否知道了什麼?
還是說,老媽有了破解這天劫的絕佳好辦法?
想到這裏,他的瞳孔不僅微微一縮,老媽,該不會是……真的有破解劫雲的好辦法吧?
這……怎麼可能?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老媽這漠然得無動於衷的淡定表情,就真的有些傻愣了。
老媽被劫雷嚇傻了?
絕對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讓他相信易嫦曦被劫雷嚇傻了,還不如相信這天已經完全的塌下來了,更加的來的實際一點。
他跟老媽接觸的時間雖然真的不是很長,但是,它絕對可以肯定的是,想要嚇傻易嫦曦,估計得要等到下輩子,易嫦曦變得膽小了之後,才有可能。
至於現在,她被聖靈天劫的威勢嚇到了?
這是絕絕對對,絕對不可能的事。
那麼眼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易嫦曦找到了解決劫雷的絕佳好辦法。
可是,這真的可能麼?易嫦曦真的找到了對付聖靈天劫的辦法?
他真的能夠相信,易嫦曦找到了麼?
「老媽。你在看什麼呢?」焚天猜測了下後,決定,自己在這裏揣測,還不如直接問來得快一些。
「在想事情。」易嫦曦看也不看焚天一眼,依舊抬着她的頭,凝住着她的雙眼,看向黢黑的劫雲,或者似乎是目光透過劫雲在搜尋着什麼東西一般。
想……想事情?
焚天差點被易嫦曦這回答弄傻。事實上,此刻他呆滯的表情,確實猶如一個傻瓜、呆子的表情一般。
呆滯完畢,石化完畢的焚天,不淡定的抽了抽唇角,這都什麼時候了?
這天上的劫雷那可馬上就要劈下來了,老媽在這個緊張的要命的時候,還能如此淡定、安然的說,她在想事情!
這,老媽能不能不那麼淡定啊!
眼下可真的是生死攸關了。
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想事情,那還是等到度過了眼前的聖靈天劫之後,留存下來的時間裏,慢慢的想吧!
「老媽,你在想什麼?跟這劫雷有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