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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震撼而似沒有察覺到歲牙刃的到來。
歲牙刃,前進。
再前進。
空間隨着歲牙刃的前進,泛起了波瀾。
歲牙刃出,忘情緊隨鐦。
下一刻,十丈距離便在眨眼間消散,忘情出現在欲魔的身前,劍刺在欲魔的眉心。
一切,似乎就這般美好的完結郎。
但是,忘情不這樣認為。
因為,她的劍,刺中的時候,沒有實物感。
換句話說就是,欲魔躲開了她的劍。
「嘖嘖……我說忘情,這麼多年不見,你的修為似乎沒有絲毫長進啊!你這點實力,可不是現在的我的對手。我來時,大家都還說,你是我們此次前來最為強勁的對手,如此這般看來,也不過如此!」
似乎是為了驗證忘情的想法一般,在她想法剛落的時候,欲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傳進忘情的耳朵,傳進血雲中無數魔族的耳朵,更順着風傳進了遠在血雲外八大宗主的耳朵。
真的是忘情弱了麼?
不,肯定不是。忘情跟以前相比更強了。強到沒邊了。
可現在,欲魔說,忘情跟以前相比,變弱了。
事實只能說明,不是忘情變弱了,而是欲魔變強了。
他,與以前相比,不再是那個被忘情追着,逃了十萬里,躲回魔族軍師老巢的那個欲魔了。
現在的他是可以跟忘情抗衡的強者。超級強者。
「是麼?」一擊落空,忘情並沒有多麼沮喪,聽着欲魔的奚落更加沒有憤怒以及其他的不良情緒,她側頭,淡淡的看着出現在離她不遠處的欲魔,淡笑着問道。
隨着她的這句問話的落下,她周遭的空間微微的扭曲了下。
不遠處站着的欲魔在見到忘情周遭空間微微扭曲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緊跟着消失在原地。
「反應很快,走得很快!但是跟我比速度,依舊不夠快!」
在欲魔剛剛消失的瞬間,一個聲音就在他的耳邊淡淡的響起,那是忘情的聲音,聲音中對自己速度有着絕對的自信。
不夠快麼?
確實。但是他不用很快,恰好能夠躲開她的攻擊,那便足夠了。
閃身間已經挪移出原地十幾丈的欲魔,微微的鬆了口氣,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終於躲開那個恐怖的女人的追擊了。
「你對自己的速度似乎非常有信心。」
便在他鬆了口氣的時候,忘情淡然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畔響起。
這聲音,近在咫尺間。
當然,這聲音近在咫尺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突然,很突然。
因為突然,很讓人毛骨悚然。
一坨汗就這樣麻溜的順着忘情的臉,麻溜的滑了下來。他僵硬着側過脖子,看向那在他出現在這一片空間後,緊隨着出現在他身側的忘情。
「你不是說,我的實力沒有絲毫長進,不是你的對手麼?我看,你的速度也不咋樣啊!」忘情很淡定的拍了拍欲魔的肩膀,很淡定、很寬慰的說道。
只是她這寬慰的話,在欲魔耳中可就不怎麼中聽了。
他本來不過是用語言擠兌一下這個老仇家,可沒想到,她的速度依舊那麼快。
快到根本就讓他沒有絲毫的反應時間。
不過,她就認為,她能吃定了自己不成?別忘了,她身處之地可不是修真界,不是她的地盤,是他的。這裏有着血雲陣。
血雲陣,也是他的堅實後盾。
這也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不如忘情,但依舊敢如此有信心跟她對着幹的最主要原因。
想着,他的手觸及到了血雲,於是他提起的顫動的心,放了下來,他笑着回過頭,看向忘情,道:「我承認你是很厲害,速度是很快,但是,你依舊不能傷我!別說你不行,就算是曾經掌管仙界的仙尊,也不行!」
這話很狂。狂得有些沒邊。
「嗯哼……」忘情不置可否的從鼻孔中噴出一個單音節笑聲,隨後,手用力一握,響應她的笑聲的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伴隨着欲魔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忘情很認真,很淡定的點頭,很平靜的說道:「我也這麼認為。」
她這麼認為,可她的手卻碎了欲魔的骨骼:「所以,我要親手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傷到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事實證明,我能傷到你。」
風過無聲,雲過無聲。
場面變得寂靜無聲。
無論是之前還微微有些議論聲的血雲中不服從管教的魔族們,在這一刻,在看到忘情瞬息間廢了剛才還大言不慚,信誓旦旦的說忘情實力不過爾爾的欲魔的肩甲的時候,靜了下來。
那是驚駭的靜。所以,顯得更加的靜。
「呵呵……你以為你廢了我的手,便真的能夠廢得了這血雲陣不成?血雲陣不破,我便不滅。」
被廢了手的欲魔,語氣依然囂張,很囂張。
囂張到近乎不屑的對忘情冷哼。當然在冷哼的時候,他的手抓到了一片血雲,在囂張的說完之後,他抓住血雲的手,一握,於是他整個人化成了一片血雲,融進了那片血雲中,消失在忘情的手下。
「既然如此,這陣就破了吧!」忘情瞥了眼手中溜掉的那片血雲,唇角彎起一個冷冷的幅度,右手中拖着,拖在地上的歲牙刃微微的發出幽冷的欲擇人而噬的光。
下一刻,她動了。
但是在眾人眼中,她依舊冷冷的孤傲的站在原地。但是但凡到了忘情這個層次,八大宗主這個層次的人都知道,清楚的知道,易嫦曦動了。
因為她動的時候,有空間的規則橫流產生,有恐怖的氣勢於她的身上爆發。於是眾人知道,她動了。
只是,她依舊很快。快到就算是依照八大宗主的實力,也並不能知曉她的具體動態。因為她的速度真的很快。快到神識都很難捕捉到她移動的痕跡。
隨着她動,血雲也跟着動。
只是這血雲不是主動的動,是被她的速度掠起的那片空間,空間中的那道狂風颳起而動。
風起,雲動。雲動後,便是雲散。
血雲隨着忘情掠起的狂風,散了開來。
狂風所到之地,雲便自然而然的散去。
「你就想憑着這一股子狂風便破了我的血雲陣不成?不得不說你很狂妄,也很無知。」
就在風起雲散的時候,欲魔不屑而傲慢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聲。
回答欲魔的是忘情捲起的安靜的風聲。當然隨着風聲響起的便是雲霧漸漸散去之前,被犀利的狂風捲起,分割的魔族。
風聲,撕裂聲,慘叫聲,聲聲入耳。
狂風捲起,向着一個方向,一個順時針的方向向着周圍不斷的席捲而去。所過之處,到處血霧在飛揚,慘叫在哀嚎。
這一陣風對於魔族而言不是風,是奪命的絞肉機。所過處,便是血肉橫飛。血花四濺。哀嚎遍野。
這是單方面的屠宰。
這是絞肉機式的屠殺。
「你以為你殺我族人,我便會出來麼?呵呵……你太天真了。你好好想想吧!想想在上次戰爭中,你為了追殺我,宰了我多少同胞,整整十萬里,十萬里的路途,你屠宰了一路,那一路我同胞為了我流下多少血?失去了多少生命?即使你殺了十萬里,殺到了我們魔族軍營,殺到了我們的老巢,甚至是殺了十大頂級高手中的幻魔,你可曾見到我出來過?」
欲魔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心酸,沒有感動,更加沒有仇恨,有的是自豪。對於自己那一股隱忍,那一股狠勁而自豪。
縱橫輾轉十萬里,因他留下的血,留下的魔族生命有多少?
他不在意。也沒必要在意。在魔族一切以實力為尊,他,是高高在上的欲魔,從一出生就註定了的事,所以,魔族的人為他而死,他沒有覺得多傷心,多感動,更加不會有多痛苦,因為,低級的魔族,為他這個高級魔族而死,那本來就是應當的,是低級魔族的本分。
「我沒有逼你出來。我只是覺得殺多點魔族,將來戰場上,我們同胞就少死一人。這樣,很划算!」
忘情化作的龍捲風便這般在周圍肆虐,每一次肆虐都會奪走無數的魔族子弟的生命。正如她所說的,在這裏殺多一個魔族弟子,將來就為自己的同胞減少一分生命危險。
她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這似乎很沒有道理,也很蠻橫不講理,很霸道,但是卻很讓人窩心。
起碼,聽到忘情這段話的其餘八大宗主感到很窩心。隨着窩心之後的是羞愧。
忘情她不顧一宗之主的臉面,不顧自己的風度,出手對付這些小一輩的魔族,對付這些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了她一招半式的魔族,目的如此的純粹,如此的簡單,只為了,將來在戰場上,自己這方少死一個人。
是的。這個觀點很讓人無語。但是卻真的很實在。實實在在的實在。確確實實,這裏死多一個魔族,那麼將來他日在戰場上,自己這方就少死一個不如這些魔族的宗族弟子。
這一點,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個想法,他們也沒有想到。當然,忘情這個做法,他們更加做不到。因為他們是男人,他們是一宗之主,他們要這樣那樣的臉皮。所以,他們做不到。
因為做不到,他們便很佩服忘情如此灑脫,如此直接,更加如此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