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小兵傳奇 第48章 安國公說遼南 林如海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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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國公在目送賈赦離開之後，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穿上華麗莊重的朝服。因為如果正如賈赦所言，那位權傾朝野的鎮國公已經了解到了遼南地區發生的事情，那麼他們之前商定好要將這件事推到某個人身上去承擔責任就變得至關重要。如果能夠藉此機會與賈家重新建立聯繫，並通過賈家影響到開國一脈的勢力，想必兩位聖上一定會對此感到十分滿意。

    而此刻，隆武帝早已上床休息了。由於遼東戰局失利，導致國家陷入危機之中，隆武帝每天都要召集內閣大臣、六部官員以及五軍都督府的諸位將軍共同商討如何加強寧錦防線的防禦工事。這樣緊張忙碌的日子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期間隆武帝甚至沒有時間踏入後宮一步。此刻已至三更時分，對於習慣於五更天就起床準備上朝的隆武帝來說，現在入睡已經算是很晚了。然而就在今晚剛剛入眠不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突然響起，原來是隆武帝的貼身宦官前來通報緊急情況。

    \"何事!\" 隆武帝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只覺得頭痛欲裂，心中十分煩悶，於是沒好氣地問道。

    門外傳來一名太監小心翼翼的聲音：\"陛下，安國公求見，稱遼東有緊急軍情稟報!\"

    聽到\"緊急軍情\"四個字，隆武帝一下子坐直身子，原本的睏倦與不滿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深知戰事緊迫，容不得半點耽擱，於是立刻吩咐道：\"速傳!\"

    匆匆穿上衣服後，隆武帝快步走出寢宮。此時，安國公已在外等候多時。一見隆武帝現身，他趕忙跪地行禮，惶恐不安地說道：\"微臣拜見陛下!深夜叨擾聖駕，實乃罪該萬死，但此事關係重大，迫不得已才來驚擾陛下與太上皇。\"

    隆武帝見狀，心知定有要事發生，否則以安國公穩重謹慎的性格，斷不會如此行事。他皺起眉頭，急切地問：\"究竟發生何事？竟要同時驚動朕與父皇？\"

    安國公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地回答：\"陛下，據前方探子回報，遼東並未全部淪陷，有遼南參將吳飛宇，於戰事中率部突圍而出，並收攏潰兵數萬，此刻他們正盤踞在遼南。\"

    隆武帝心中猛地一顫，他自然明白遼東地區尚存朝廷大軍對於大齊王朝來說意義非凡——這意味着朝廷收復遼東之地的勝算更大了幾分。

    沒過多久，前往大正宮傳旨的小太監便折返而歸，同時還帶回了太上皇要召見安國公的旨意。隆武帝不敢耽擱，急忙與安國公一同前去覲見。

    太上皇年事已高，早已過了古稀之年。此番深夜起身，整個人仍處於迷濛狀態，但當他聽到安國公所言之後，卻立刻變得清醒無比。其實並非因為遼東地區有多麼至關重要，而是太上皇實在不願意背負着將大齊朝國土丟失殆盡的罵名去拜見列祖列宗啊！

    「消息是怎樣傳回來的，可靠嗎？」太上皇急忙問道。

    「消息可靠，是紫薇舍人薛家的商隊獲知的。吳飛宇本是江南巡鹽御史林如海之故人之後，林如海得知他從軍後，拜託賈家予以照拂，這才有了他被封為遼南參將的發生。遼東之戰結束後，賈家原本以為他已經戰死遼東了，不曾想不止活着，還立下曠世奇功，為了林大人所託，賈赦無奈，深夜找到微臣，告知微臣這一消息，祈求微臣託庇，微臣得知後連忙入宮請見二位聖人，請二位聖人聖裁！」

    安國公的話讓太上皇和當今都疑慮了起來，林如海的故人之後，走的賈家的路子升遷，那不又是開國一脈的武將嗎，遼東之戰後，開國一脈把持山海關朝廷派去的監軍硬是插不進軍務，如今好不容易遼東出現轉機，既然又是開國一脈的武將，這人究竟是激戰後全身而退，還是臨陣脫逃，得以保存。

    「二位聖人，臣得知消息後，連夜徹查了此人的來歷，此前此人唯一的記載是一軍戶，後去年女真攻破撫順後，是他率殘軍收復撫順，進而獲封遼南參將，應該就是那次之後，與林大人相認，進而獲得賈府伸手，不過從職位來看，賈家不過就是應付林大人，不然怎麼也不會被派去遼南那窮鄉僻壤。此人與賈家從未有過來往，二位聖人當放心用此人。」

    太上皇和隆武帝對視一眼，如今遼東淪陷，朝堂上都建議以守為主，可只是防守如何能收復失地，如今在遼南出現轉機，不論此人歸屬哪一派，此刻也是不得不用。況且觀此人履歷，未必不能收為己用。

    「傳旨，封吳飛宇為平遼伯，領遼南大軍指揮權，凡軍中任命，五品以下可自決之，同時，命山海關總兵回京述職，命忠靖侯史鼎前往山海關，暫領兵權。」

    太上皇的旨意在深夜降臨史家，史鼎接到旨意，大驚失色，他雖為得到重用而欣喜，可前去邊境領兵，又心中忐忑，可旨意已下，他也無法抗拒，再加上聖旨上說即刻出發，他連詢問賈府及京中各家的時間都沒有，就在五百禁軍的護衛下，匆匆離京而去。而冊封吳飛宇的聖旨，太上皇聽了安國公的建議，讓心腹之人借賈赦的名義混入薛家商隊，前往遼南，一是宣旨，而是看看遼南的情況到底如何。

    為了不讓薛家懷疑，隆武帝下了道密旨，特給了薛家通商遼南的資格，薛家人接到密旨後，還以為是賈政出的力，現在薛家得了聖上的許可，商隊便立即出發，前往遼南去了。

    揚州巡鹽御史府，林如海自從送了女兒去了京城後，身邊便只留了一位姨娘照顧飲食起居，每日間除了處理公事，更多的還是想念女兒黛玉。

    林家三代單傳，到了林如海這一代更是只有一個女兒，林如海雖嘴上不說，但是內心何嘗沒有遺憾，只是這份遺憾終究是無法彌補的了。

    就在林如海認為林家要在自己手中絕後的時候，賈赦的一封來信，卻又給了林如海一份希望。

    陳剛晝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揚州，見到林如海後，連忙遞上了賈赦的密信。

    林如海在江南為官多年，作為太上皇的心腹，早已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只是看了賈赦的信後，仍然大吃一驚，臉上的凝重，竟是壓制不住，實在是賈赦信中的內容，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竟要自己冒領遼南參將的先輩，並且賈赦在信中還提出了用林黛玉去收攏遼南參將的意思。

    看到此處，林如海怒氣沖沖，林如海是想恢復林家列侯之位，但卻從沒想過犧牲自家女兒。

    可是賈赦信中的話，還是讓林如海冷靜了下去，只見賈赦在心中寫道。

    「如海兄明鑑，自義忠老親王之後，兄就自囚於賈府西苑。賈家雖頂着國公的頭銜，內里卻已是腐朽不堪，傾頹只在旦夕之間。老太太接林姑娘進京，所為何事，想必如海心中也是心知肚明，然寶玉絕非良配。王家婦人，與敏兒一直不和，自黛玉進府，家中便多是對黛玉的批評之言。如今薛家女兒入住賈府，其正是王家婦人所求的，如海兄若是為女兒好，還是早早的接了女兒回揚州。至於吳飛宇此人，此番之後必獲朝廷重用，當賈家倒下之時，其能護住黛玉安危，不必為我等所牽連，如海當慎之。」

    想到女兒在賈家的生活，林如海心如刀絞，又想到自己送女兒進京，不就是自己在江南舉步維艱，不忍女兒也身處險境，才不得已而為之，不曾想，卻是將女兒又推入了另一個火坑罷了。

    遼東戰事，林如海如何會不知，若遼南之事是真的，那麼那位將軍的確是將受重用之人，只要其能保住遼南，在朝廷收復遼東前，他都將受重用，那護住黛玉的確不是難事。

    林如海思緒頗久，最終他下定決心「你且去休息，明日我派家中管家與你一道進京。」

    陳剛聽了林如海的話，便知他已有決斷，便躬身告退。待陳剛走後，林如海招來管家林忠「明日，你讓林翔隨賈家來人，一同進京，去接了姑娘回揚州。」

    林如海邊說邊寫着信，待墨水干後，林如海將信交於管家林忠「你悄悄進京，去尋翰林院董學士，將此信交於他，隨後你去拜會賈府大老爺，隨他的人去往遼南。」林如海邊說邊又交了封信給管家「記住，這件事必須做得隱秘，見賈府大老爺，只需去尋後門門子周黑子。去往遼南後，你將此信交於遼南參將，記住好好看看遼南的情況，尤其是遼南參將此人如何，回來後，無論事情大小，須全部告知我聽。」

    見林如海說的嚴重，管家更是緊張了三分，他鄭重的接過信，置於懷中，便轉身出去，稍微準備一番，便孤身一人向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