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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臻將趙敏答應下來的三個條件給了張無忌,想必日後他合理利用這三個條件,在抗元大業上能夠有奇效之舉。
成功接到毫髮無傷的謝老爺子回中原,張無忌還趁着此行意外地與丐幫拉攏了關係,沒有拖延時間地遭遇波斯總教使者並大打一架,於是解決了小昭的身份問題,帶回了黛綺絲母女收穫了兩枚感謝外加謝老爺子對黛綺絲的同情與心寒,還有對於小昭和周芷若有關欺瞞的痛恨與失望……可以說,張無忌的收穫真的蠻多。
蘇羽臻的收穫也很愉快。除去解決必要事件的時間,蘇羽臻會把白猿放出來遛遛,靈蛇島上雖蛇類眾多,但因着這樣一個天然生長的小島,天才地寶什麼的也有不少,可把白猿美壞了,每天能吃一肚子的花花草草,弄的一身白毛都是一股奇妙的藥草香氣。
在登船離開的那日,蘇羽臻等到自己遛圈去的白猿回歸,赫然聽到系統提示:寵物白猿因食用大量藥材,又在主人愛護□心借得以成長,領悟寵物技能——撒猴血!
蘇羽臻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她得承認,腦瓜子嗡的一聲直發懵,第二反應就是……這都什麼玩意鬧太套!
關於寵物技能「撒猴血」的介紹文字如此這般說道——身為一隻猴,一隻有着真愛主人的寵物猴,我們猴類甘願為真愛主人拋頭顱、撒猴血!
技能屬性則如下——撒猴血:1級,在主人遭遇危險受重傷時,以自己的百年猿猴靈血換取主人的生命力,最高級可以命換命。
……哦,原來就是遊戲中的以寵物血條換玩家血條的技能「血祭」啊。
不過也這說明了白猿的作用的的確確是肉盾血牛無疑了。
回到中原,謝老爺子安安穩穩於明教頤養天年,小昭為了贖罪在謝老爺子身邊悉心照料,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特級護工人選。
周芷若被送回峨眉,愛幹什麼幹什麼去;趙敏被送回汝陽王府,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蛛兒倒是留在明教,對待黛綺絲雖然不如以往那般尊敬愛戴,但最起碼禮數都是不錯的,只是在看到黛綺絲易容下那美艷無雙的真臉後,蛛兒回房大哭了一場,哭過之後也只一心陪在謝老爺子身邊,聽老爺子講講明教曾經的故事。
張無忌自倚天劍與屠龍刀之中得到了九陰真經和武穆遺書,兵書自然是留下了,秘籍卻是交給了周芷若,讓她隨意處置。畢竟這是峨眉的東西。
而謝老爺子自從得知倚天屠龍就是這樣的秘密,對於他與成昆之間的仇怨沒有半點幫助……他那復仇的心思就淡了許多,再加上蘇羽臻為謝老爺子施了一記神針續命,治好了他因練七傷拳而毀損的心脈,如今謝老爺子心態平和,脾氣也挺好,倒是滿心想着怎樣撮合他無忌孩兒的婚事。
小昭吧,好是好,就是……似乎沒什麼主見了些。
周芷若……拉倒吧,保不准什麼時候再弄一出么蛾子!
趙敏……根本不在謝老爺子考慮的範圍內好麼!
蛛兒這女娃倒是不錯,只是個性太強烈了些,愛憎分明,謝老爺子也摸不准日後她和無忌會是怎樣的婚姻生活。
倒是朱九真……謝老爺子不是沒私下問過,但蘇羽臻只說自己是無忌的義姐,感情之事倒是同無忌口風一樣:大事未成,何以談家!
張無忌得到兵書之後,指派右使范遙全權負責聯合中原武林各大門派一事,楊逍等人則隨他出征,征討大元!
蘇羽臻隨同上陣,一方面為了主線任務要隨時跟在張無忌身邊,一方面則是為了開啟戰場模式,獲得功勳值積攢積分,用來升級啊!
此時明教義軍中,彭瑩玉彭和尚與徐壽輝於南方作戰,彭瑩玉以明教之名,在民間廣做好事,播撒明教義名。他對於明教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所作所為也都以明教大局大義出發,個人完全不貪功,與徐壽輝皆為光明磊落之人。
所以曾經在元朝官府的追捕中,彭瑩玉因着在廣大百姓中的好名聲而受到眾多接濟,終於成功逃脫官府追捕而與徐壽輝會合,
另一方面,北方劉福通曾擁立韓山童之子韓林兒為義軍首領,韓山童因戰身亡,韓林兒卻年幼,劉福通擁立幼主之心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劉福通這一方也曾經打過幾個打勝仗,但他錯就錯在擁立太早呼聲太高,幾個大勝仗贏了之後被元朝軍隊盯上尚不自知,最終被元軍大部隊包圍,臨死前倒是一心護送韓林兒突出重圍,囑託韓林兒往明教義軍總營奔逃。
韓林兒在幾名忠心部下的護送中終於抵達明教大營,偏偏不巧的是……他所到達的營帳,正是由朱元璋等人負責之處。
韓林兒被劉福通擁立時採用大宋年號曰「龍鳳」,並設立一定官職人選。此時陪伴韓林兒逃出,並或活着抵達朱元璋大營的,正是曾被選為丞相的盛文郁、為知樞密院事的劉六。
劉六乃劉福通之弟,為人孔武有力;盛文郁之所以為丞相,便是他有一個做軍師的腦袋。
韓林兒身邊除這二人有用之外,其餘便是幾名拼死廝殺後存活下來的無名兵卒,倒是在逃亡路上與韓林兒等人相依為命,生死相依,感情融洽。
他們抵達時,朱元璋、常遇春、徐達等人正在隱秘討論,有關教主張無忌要來巡視大營一事。他們一致認為,教主在安定中原武林的內亂之後,終於能夠放下心來將全副心力放在關注前方抗元戰事上,所以教主這一次巡視,必定……要奪權!
朱元璋本就心思深沉,兵權在手的感覺太過美妙,無論是誰……他都不想相讓!
而這次韓林兒的投奔……朱元璋在聽到士兵稟報時,一瞬間便想到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話分兩頭,張無忌心知自己其實只擁有一個明教教主的名頭,雖然明教諸路義軍完全屬於自己名下,但各路義軍被各大領軍把守並與元朝交戰多年,自然培養了一批自己的心腹,此時他年紀尚輕,又無任何軍功能夠在軍中立穩腳跟,情況對於他來說完全不利。
蘇羽臻深知,朱元璋這人的智謀先不多說,便看他身邊一眾幼時夥伴如徐達、湯和、周德興等人皆為現今抗元猛將,被如此之多猛將擁護愛戴之人,能是個好相與的?
她為張無忌的處境擔憂,但她也知道自己不過幾兩重——但當她暗中叮囑張無忌在搜羅各大義軍首領及手下能用大將的名單之後,蘇羽臻驚悚又驚喜若狂地發現一件不幸中的萬幸之事!
——劉伯溫並不在朱元璋身邊,也不在任何一名義軍將領手下!
在蘇羽臻眼中,在歷史長河所出現無數的智囊角色中,她最欣賞的一是張良,二便是劉伯溫!無論歷史上諸多智囊型人才如何在大業完成後被君主猜忌,但最起碼劉伯溫之死能夠保全身後所有家人,且死因與死名都不會侮辱了他自己歷史上的清名——這點,是朱元璋恐怕都要痛恨無比的吧。
現在朱元璋身邊的軍師乃是當世老孺朱升。朱升其人曾為他提供「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策略,朱元璋深以為然並推崇至今。因為朱元璋深知,自己頭頂還有個明教教主壓在那裏,惟有真正消滅了這個頂頭BOSS大隱患,他才能真的稱王稱霸,甚至……稱孤道寡!
對於韓林兒的到來,朱升的計謀與朱元璋不謀而合。他們要借韓林兒的名聲讓張無忌猜忌,而張無忌若真如同武林人士那般將韓林兒除去,則朱元璋一方便暗中散播張無忌不容人且有稱王雄心之事……如此一來,再加上天下大亂,不說元朝軍隊是否會對此戒備,便是諸多義軍首領也會感到心寒不已,而與張無忌離心離德。
張無忌聽說了朱元璋提出的「高築牆、廣積糧、安民心」之策略,不由得為之驚嘆。他鑽研武穆遺書,發現行軍打仗之事頗多精妙內涵,加上研讀三十六計,懂得這戰爭一事不光只是將領出力,兵多糧廣是基礎,安穩民心、佔據天時地利才是上上之策。
楊逍等江湖人便多去處理江湖事,張無忌目前的優勢在於他擁有一眾武功高強的江湖後援,必要時以民族大義的名義推動中原武林一同抗元,並藉此打壓諸路義軍的不臣之心。
而張無忌自己則每每召集低層但在義軍中處於中上層位置的將領們,以無比謙遜的態度從這些老軍人身上研習他尚有不明之處的排兵布將,並竭力使自己在最快時間內弄懂所有義軍分佈以及軍中各種事態發展,將之暗記於心。
蘇羽臻打聽到劉伯溫的下落——得知劉伯溫曾因在元朝為官卻不齒那些欺壓暴虐之事,多次上書最後只落得一個解職回鄉的處置,如今正在他老家浙江|青田一帶務農。在聽說劉伯溫每日讀史,且每每讀到漢高祖與張良相遇一段便閉口不言時,蘇羽臻自是知道,千里馬在等着有緣人呢!
張無忌原本脫不開身,但蘇羽臻硬是將他拽到了劉伯溫之處——為了節約時間,蘇羽臻卻是終於發現基礎輕功升級後的妙用!
還記得基礎輕功的描述文字曾說「橫向縱向空間向皆可」嗎?——蘇羽臻終於想明白了,原來此處的橫向縱向便是指前後跑或是上下跳,而空間則是可以在三次元中快速的、大範圍、遠距離移動!
除了不能夠破開時空穿越以外,原本身處安徽地界的張無忌沒幾個時辰便被蘇羽臻拉扯到了浙江。
打聽到劉伯溫的詳細地址後,蘇羽臻直接開啟自動尋路功能,拉着張無忌飛快感到劉伯溫家中。——若不快些,萬一朱元璋解放到劉伯溫家鄉這裏,被前者提前一步,她才會真的吐大姨媽身亡的好麼!
蘇羽臻心知古代的讀書人恐怕看不起女人摻和這種大事,加上她還算個江湖人,便識趣地守在門外,為他們把風。
一個時辰後,張無忌與劉伯溫攜手而出,不同之處只在於,張無忌熱淚盈眶,一副雄心大志必有成之狀;劉伯溫老懷欣慰,頗有知音得遇之驚喜感。
如同變魔術一般,蘇羽臻從身後取出一壺酒、三隻小酒杯,笑吟吟地遞給二人,並斟滿酒水:「恭喜先生,恭喜無忌!小女倒是終於得知先生對家鄉的熱愛,原來在於這青田美酒啊!」
一方面誇讚了青田,一邊拍着劉伯溫馬屁,將劉伯溫本是被朝廷炒魷魚的事實倒說成了是對家鄉的念念不忘!
系統:「獲得劉伯溫好感30%,人物技能『舌燦蓮花』等級+2!」
蘇羽臻更是高興,連連同劉伯溫碰杯,並發下豪言壯語:「先生!日後抗元大業得成,小女不才,願同先生一醉方休,為黎明百姓之福祈禱此生!」
劉伯溫此時對蘇羽臻高看了一眼,張無忌更是適時誇獎起蘇羽臻:「先生有所不知,正是真姐之敢言使得無忌促生了抗元壯志,更是因着真姐的家學秘密傾盡告知,無忌才得以求獲岳元帥之武穆遺書!真姐之雄心,不輸世間男兒!」
劉伯溫早就因張無忌武穆遺書在手且對此極有研究,而對張無忌高看不少。如今得知蘇羽臻竟是毫無保留地告知了武穆遺書之秘密,更是對如此深明大義的女子有所好感。
「干!我劉基自當湧泉相報,今日知遇之恩!」
言罷,劉伯溫一口飲盡杯中酒,豪氣萬千,與張無忌相視大笑。
蘇羽臻捧着酒壺,心中長舒一口氣。
起碼,謀士也有了……無忌,你的大業之路能夠更順利一些吧?
抵達朱元璋所在的集慶大營,張無忌身邊帶上的是劉伯溫、楊逍、韋一笑等高層,以及平日裏張無忌暗自提拔到身邊,曾經言談中頗為賞識的低階軍官,準備找時機便將他們安插到諸路義軍中,好好提拔。
這些人都是頗有才幹但因着年輕而職位較低之人,張無忌亦是年輕,他希望能夠一手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同輩人才,這樣一方面得用,一方面更加值得信任。
他們缺的只是機會,那麼張無忌便想方設法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儘快於實戰中大力成長起來。
在剛入朱元璋大營歇下不久,此時正處於天色剛剛擦黑的時辰,士兵亦是剛吃完飯,準備操練。
偏此時元朝軍隊來襲,朱元璋、徐達、常遇春、湯和等人一身盔甲,原本準備操練的行頭恰此時無需再裝備,直接可以上戰場。
一行將領於點兵台準備緊急派兵,忽聽台下傳來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則是張無忌一聲輕喝:「朱元帥且慢!」
朱元璋一愣,扭頭看過去,只見張無忌一身精鋼盔甲,閃着凜冽寒光,身後劉伯溫一身書生裝扮輕搖羽扇,韋一笑一身夜行衣似要做什麼不軌之事,楊逍不在,而一干張無忌帶來的低階年輕軍官亦如同張無忌那般,盔甲穿戴整齊,軍容肅穆。
朱元璋得承認,他的心裏在打鼓。在張無忌剛進入大營卻被通報士兵說「無元帥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軍營」時,張無忌等武林高手愣是就地顯露了一身高強武藝,駭得到現在全營士兵震撼不已。——朱元璋便曉得,在絕對強橫的實力面前,心計除非夠深、夠好用,否則對方一掌便能拍死自己、一指頭戳死自己甚至一口唾沫淹死自己……自己卻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朱元璋以明教禮節向張無忌行禮——即便盔甲在身,禮節施展起來非常困難,但以朱元璋的深沉心思,絕對不會在這等小事上讓人抓了把柄。
張無忌原本就打算讓朱元璋不必多拘禮節,也算是他體諒下士之舉。然朱元璋的動作卻如此之快,將張無忌準備好的話語硬是噎了回去!於是張無忌連忙衝上前,扶住朱元璋堪堪要大拜下去的動作。
朱元璋硬是往下壓,然他的功力連江湖三流水準都不算,哪裏敵得過張無忌刻意往上抬的力道?朱元璋這一禮節動作便硬生生變成剛剛施禮便被張無忌禮賢下士打住的模樣,亦是硬生生壞了朱元璋的心計。
這第一回合,應該算是張無忌勝。
朱元璋無奈起身,謙遜笑問:「敢問教主,不知教主有何貴幹?」
張無忌抱拳對着台下眾將士一禮,然後溫言回答:「貴幹不敢當,只是無忌既身為明教教主,如今更是諸路義軍名義上的統帥,對於真正作戰出征一事尚缺乏經驗。無忌不敢說一來便要上陣殺敵、遣兵調將,一上戰場便能大破敵軍、神勇無敵——那着實是神話,而非無忌一介區區小子能夠做到的!」
此時台下一片笑聲,皆被張無忌看似正經實則坦率瀟灑的話語逗笑了。氣氛從張無忌剛出現那時的凝重變得輕鬆起來,朱元璋被頭盔稍稍遮掩起來的眉頭不由得皺緊了。
張無忌又道:「台下諸位將士皆曾身經百戰,論起實戰經驗完全比之小子無忌不在話下。眾人皆為我師,如今這一戰,無忌願為先鋒,為諸位師父開路,與元朝軍隊真槍實戰地大幹一場!——諸位將士,願否同我張無忌一同,征討元軍,共創大明未來?」
將士們的士氣被激發,如此豪言壯語更是激盪他們胸魄,無不紛紛舉起手中兵器高聲吶喊——
「願意!願意!願意!」
張無忌啪的一擊掌,早就同樣一身戎裝的蘇羽臻一個精妙絕倫的輕功翻越台上,手中托盤舉着三大盞酒到他面前。
張無忌端起一杯,高舉額前:「這第一杯酒,敬往日抗戰與元軍第一線而喪生的先鋒戰士們!他們,乃是吾等最應紀念而永生不忘的勇士!他們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吾等正義之戰開拓光明前路!他日,他們的大名,將永生永世記錄於世間的功德碑文之上,受後人敬仰!」
這是對於戰死將士的承諾,亦是對如今奮勇征戰前方的將士們的永恆保證!
張無忌將第一杯酒傾倒於台上,端起第二杯。
「第二杯酒,敬祝此行所有將士!不忘奮勇殺敵,但亦要保證生命!——將士們,你們的生命是最寶貴的!天下無人匹敵,哪怕那些驕奢淫逸的貴族亦是不能同你們相提並論!所以,請珍重你們的生命,在日後創造出太平盛世的那天,還要同你們的家人相聚,共享天倫!」
台下將士身旁早就有人一一送上自青田帶回來的美酒,將士們一口飲盡,心中豪氣激盪,如今各個恨不得立馬上陣殺敵,殺他千八百個,為自己身後的妻兒家人掙得一分半分的榮耀!
「第三杯酒,讓吾等共祝!——總有一日,吾等將創造天下太平盛世,人人有衣穿有飯吃,人民安居樂業,天下三十年不動刀兵!」
雖第三杯酒祝詞最短,但誰人敢說,這不是人人心中最深切的渴盼?!
三杯酒飲盡,張無忌揚起手中修補完整的屠龍寶刀,沖天高呼——
「將士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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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元軍出戰號稱十萬,實則韋一笑打探過後確認為五萬。而張無忌一方則啟用集慶歸降的水軍元帥康茂才。其人曾與陳友諒有舊,原為好友,亦曾商討過一旦江湖事了則兄弟二人共爭天下。但陳友諒投靠成昆,於元朝汝陽王府供事,這點令康茂才極為不齒,於是就此分道揚鑣,再無聯絡。
朱元璋原本剛降服此人不久,但苦於未曾完全勸服,無法讓康茂才心甘情願上陣對敵。
張無忌早就在打聽過集慶大營將領名單之後,想好應對康茂才的對策。
康茂才此人,善水軍。集慶即後世朱元璋曾改名的應天府,也就是如今的南京,更是水路繁複,若能善用康茂才其人,必定有大奇效。
張無忌早已遣人告知丐幫,收集有關陳友諒之事派人帶過來。而丐幫在詳細調查陳友諒之時,發現其人早與成昆有所勾結,便是他們丐幫的前任幫主史火龍之事更是同陳友諒、成昆二人有關!
丐幫大怒之餘,將罪證派人交給張無忌並告知,有關陳友諒一事隨張無忌發落,輿論相關丐幫完全不管了!
張無忌便藉此給康茂才看,康茂才不齒之餘,被張無忌與劉伯溫勸動——與其困守自己那點心結,倒不如奮勇征戰!如今投得明主麾下,怎麼還能想不通,自己掙來的軍功就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
康茂才想通後,自然積極應戰,決心於新主面前一鳴驚人。
元朝起源自西邊大漠,雖歷經數朝但對於水軍的重視並不足夠。集慶繁複的水路系統有極大的發揮空間,而康茂才決定採用一記狠辣奇招,效仿當年關雲長水淹七軍!
韋一笑輕功卓絕,蘇羽臻更是已然熟練運用自己輕功的獨特之處,二者配合,帶着元軍誘敵深入一座孤城。白猿被蘇羽臻放出去掙功勳,而蘇羽臻和韋一笑在完成誘敵深入任務後,將大部分元軍人馬關進城內,其餘則在外面小部分作戰,輕鬆消滅敵人。
康茂才啟動城內無數通水管道,灌水入城,又將出水道全部派人看守封死,保證不讓城內元軍找到一點救生紕漏。
張無忌心知此計太過狠辣,所以在城內元軍掙扎得基本上都出氣多進氣少之時,高高立於城牆之上,灌注內力於聲音中高呼:「城內諸人,可願投降?降,則免於一死!不降——」
被無數的水灌進鼻孔、耳朵、胸腹……這種想一死了之卻又在昏與醒之中掙扎不休的痛苦感實在太過強烈得令人無法直視,太多元軍早就開始崩潰,在水面上掙扎着撲騰着,聞言自然是不需要張無忌說出下半句而齊齊呼救——
「降!願降——!」
張無忌令康茂才放水,後者迅速令人開啟下水通道。城中水位退去,無數元軍橫躺在街面上苟延殘喘,身下是被逼出來的屎尿,那模樣慘不忍睹。
張無忌緊緊一閉眼……再睜開時,雙眼卻仍一如往常般堅定,仿佛方才那一瞬間對於眼前此情此景變得動搖而心軟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張無忌一聲令下,令己方將士收繳元軍一切裝備物資,又將一眾元軍綁成一路,讓他們原道返回。
康茂才大驚,連朱元璋等人亦是迷惑不解。
張無忌淡然解釋道:「經此一役,元軍氣勢大衰,且此次我們收繳了對方的兵器盔甲,用人質與軍糧交換,而送回去的元軍將士卻是身心俱疲,一時半刻無法重新上得戰場。我方卻獲得了所必要的軍隊物資——相較之下,到底誰贏誰輸?」
劉伯溫在一旁淡淡然搖着羽扇,微笑着不說話。
張無忌專門為將士開了一個慶功宴,在宴會上大大表揚了這一戰成名的康茂才,稱讚此計令我方將士虧損極少,死亡率更是大大降低。
言談舉止間,張無忌頗有以康茂才替代朱元璋之意——反正,所謂暗示性的話語,就是我說得模凌兩可好像天書,聽到的人卻可以想來想去想出無數種心思……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理解了。
康茂才其人,從這一計便能看出,是有些類似於三國時期的謀士賈詡一類的人物。戰中用計不可謂不狠辣,雷厲風行有奇效,只是某些時候會因為太過狠辣而失去人心。
張無忌覺得這種人可比朱元璋那種會收買人心的傢伙好多了——最起碼,方便控制。
朱元璋徐達等人聞言,臉上容色多變,回去之後開沒開什麼隱秘小會就不知道了。張無忌也不管他,只一心處理韓林兒的事情。
韓林兒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畢竟他在劉福通的義軍隊伍中被捧得太高了。雖然如今不過是同張無忌差不多年歲的少年,可因着許多百姓都知道這擁立一事,加上年歲相同,張無忌的處境總會有些尷尬。
就在張無忌發愁此事之時,已經歲數大的頤養天年的郭子興老元帥趕來,說要見見張無忌。
蘇羽臻一拍手——既然這位老元帥此時還活得好好的,那就表示……哈哈哈,她終於知道如何完成主線任務了!
郭子興與張無忌、劉伯溫一番懇談後,表示張無忌雄心壯志值得欽佩,劉伯溫才德兼備是好人選。郭子興對這次面談非常滿意,而後又被蘇羽臻單獨請了過去。
蘇羽臻與郭老爺子談了什麼旁人猶未可知,只見到,在郭老爺子離開軍營後的第三日,一頂轎子抬入軍營大門,而一身素裹戎裝、英氣勃發的女子直直走進軍營,孤身一人!
張無忌被嚇到——總不能是趙敏來踢館的吧?!
張無忌很頭疼,而楊逍韋一笑等人每每都在他背後偷偷摸摸地笑呢。殊不知只有張無忌一人不知道,楊逍等人關於某事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張無忌親自到大營門前去探問,才終於知道!
——真姐親自出面,向郭老爺子求親,為張無忌定下了一門親事!
郭子興老爺子有一位結拜兄弟,那兄弟早逝,膝下唯一一個兒子為了義軍之事同樣去世極早,到最後只遺留一名幼女,姓馬,名媛智。郭老爺子一向待這馬家小女就如同自己的親孫女一般,待孫女堪堪及笄,又一心想為她求門好親事。
在蘇羽臻同郭老爺子問起時,郭老爺子無不感慨地對蘇羽臻說:「九真女娃啊,你可不知!我這小孫女自小便不是當那深閨里的女子養大,要知這亂世里若還是同深閨女子那般,裹小腳,只懂得書畫女紅,等到元軍打到家門口,也只會將這樣的女子擄了去,沒什麼用就殺掉!」
「老爺子我不是吹的啊,這小媛可是老爺子我自小帶在身邊教導長大!別說讀書識字數一數二,便是排兵佈陣,兵書兵法都能說的頭頭是道!而且武藝高強,從小跟着百家將士一同習武操練,亂世中自保絕對沒問題!——便是容貌什麼的都是上等!就是這大腳……」
蘇羽臻哈哈大笑,「大腳算神馬啊?大腳走四方,不正合適麼!」
郭子興老爺子也特別高興,捋着鬍子同樣笑得開心:「對,對!九真女娃說得太對了!」
郭老爺子與張無忌相談甚歡之後,的確有心納張無忌為孫女婿。但張無忌身份太高,不說如今的明教教主,便是日後從義軍首領成功蛻變為榮登大寶的皇帝,三宮六院……他這孫女亦是心高氣傲,可能同意?
豈料,馬媛智在聽聞張無忌的身世、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後張無忌帶人於萬安寺救助,甚至包括如今慢慢打入義軍將士內部,奪回領兵主控權……一切一切,都讓她甘願點頭,表示願親自前往大營,與張無忌多多相處。
對此,雖然楊逍自己有個女兒,也曾經設想過與教主結個親家……但到底不如朱九真與教主的關係親密,說的話更容易聽進去。
而蘇羽臻才是最高興的。想來,原著那些劇情女子早就散的散跑的跑傷心的傷心,真正適合成為無忌皇后的人根本沒有。
但馬媛智不一樣,如果她真的如同郭子興老爺子說的那般千好萬好,又如果……她真的如蘇羽臻所料,的的確確就是歷史上朱元璋那個深明大義又聰慧絕倫的大腳馬皇后,蘇羽臻敢打包票,張無忌絕對有福了。
「無忌啊。」
蘇羽臻走過去,看到張無忌正站在一條水道邊,看着這水道灌溉農田沒有什麼疏漏或是淤堵,這才放心地轉身同蘇羽臻笑着打招呼:「真姐。」
蘇羽臻從他眉目間看到一絲隱憂與戾氣,不由得上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無忌,娶妻娶賢,而不是單純看臉蛋、身材或是對你多好。雖然真姐說這話有些不合時宜,或許做這件事也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但是相信真姐,小媛的確是最適合你的女子,比蛛兒、小昭、周芷若……都要適合你。」
張無忌斂下眼眸,悶聲囁嚅道:「才不會……」
「嗯?什麼?」蘇羽臻沒聽清。不過看張無忌這扭捏樣子,蘇羽臻倒是很想笑,發自內心的笑,似乎惟有在她面前,張無忌才會恢復這般少年姿態,天真而淳樸的樣子。
張無忌猛地抬眼,甚至突然出手握住蘇羽臻雙肩,語氣又急又怒地質問:「為什麼?為什麼真姐一定要將我推給別人?——真姐,你自己不可以嗎?還是看不起無忌,認定無忌同你不配?!」
蘇羽臻淡淡然地拍拍他捏痛自己肩膀的手,也沒去掙脫,知道此時越鬧只會惹得他情緒越激動。蘇羽臻嘆了口氣,抬手輕撫張無忌那漸漸長出稜角、變得成熟的面龐。
「無忌,你要知道,沒有誰是能陪誰一輩子的。」
張無忌悚然一驚。「真姐,你……!」
蘇羽臻搖搖頭,「說實話,無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上待多久。」她怕只要主線任務完成,就會被系統立刻破開空間帶走,穿越到下一個世界。「所以無忌,現在還能夠陪伴在你身邊,真姐已經知足了,所有不要多想,你還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要為我一個人駐留,存了心魔。」
張無忌抱頭,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他抬起紅腫的眼,惡狠狠地問:「真姐,你是在騙我吧?是在騙我吧?!」
說是啊……說是!
卻見蘇羽臻緩緩搖頭,風輕雲淡地道:「或許……真姐曾經騙過你,騙過你很多次……但是這一次,我說的,都是真的。」
喉嚨中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痛苦的嘶吼,張無忌功力運轉到幾近最高程度,足下幾步便飛奔得不見人影。
蘇羽臻微微一嘆。
「無忌啊……人這一生總要明白,不是什麼都能得到,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稱心如意,得償所願。」
惟有懂得這一點……你才能夠,成為最合格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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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明教教主張無忌的大名響徹華夏遍地,只因——他是第一位,能夠從江湖一代教主,真正轉變為人間帝王的先例!
十年征戰時間,張無忌迎娶郭子興老元帥的摯友孫女馬氏為妻,夫妻其利斷金,馬氏本就聰慧而明事理,再加上張無忌禮賢下士,身邊漸漸聚集其一種如劉基、康茂才等一眾有才幹將領軍士,且南征北戰無往而不利,更在民間播撒下有關明教以及未來大明朝天下安定的信念。
百姓歸心,元朝腐朽,在不斷的征戰過後,元朝終於從內而外潰敗,被明教義軍一擊潰散。
這十年間,張無忌在第三年迎娶了馬媛智,自此後長達十年獨寵一人而無其他寵姬妾侍。原本這十年中馬媛智一直無有所處,明教眾人微有不滿。
經過這數十年,蘇羽臻隨同張無忌征戰,漸漸身體變得孱弱——在張無忌迎娶馬媛智後,身體衰弱的跡象越發明顯。
最終,在蘇羽臻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用最後一份勁力,為馬媛智施展神針續命,使馬媛智從此擺脫無所出的可憐皇后聲名。
——蘇羽臻曾經做不到的,惟有治療不孕不育症這一件事。直到將死、將要離開這世界時,系統才大發慈悲。
所幸這數十年間,乃至張無忌成功建立明朝,登位號明太宗之後,也沒有打殺功臣令天下寒心,反倒效仿大唐凌煙閣,建立紫宵雲殿,意即曾經逝去的功臣將士們於此榮登紫霄宮享福安樂,殿中亦供奉如今尚健在的所有功臣良將,修等身大小圖像,每日祭祀煙火不斷。
天下人人都說,明太宗真正做到了當初所立誓言——百姓安居樂業,有衣穿有飯吃有田耕,三十年內再無刀兵戰亂!
蘇羽臻笑着閉眼,於明太宗耀輝三年,長公主殿,未央宮內去世。
長樂,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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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臻死後,張無忌站在宮殿的最高處,看着未央宮的方向,閉上眼,只說了一句。
「……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