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大俠，快到我卡片裡來！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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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岱岩無事之後,張無忌的離開也就日漸提上議程。

    他曾與張三丰秘密談話,說出自己一番心思，又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元人既能當道,漢人曾建立那麼多朝代,又如何不能再次推翻元朝,創立自己的盛世？」

    張三丰長嘆,最後也只說了一句：「凡事但憑本心……切記不可妄動刀兵！」

    言下之意，便是讓張無忌儘管去做,但絕對不能對無辜百姓有任何不利,日後若是能夠……也決不可罔顧天下蒼生,重蹈元朝之覆轍。

    蘇羽臻也隨着張無忌走了。沿路張無忌帶着明教隊伍在順道的情況下，會前往曾搭救過的名門正派門中聯絡一下感情。早在萬安寺一事落幕，以少林為首，方丈大師代表六大派已然承諾與明教之間恩怨一筆勾銷，雙方重新建立邦交友誼。

    這話雖然有些可笑，但卻是當時明教與六大派之間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而張無忌此行，則是特意為了再度鞏固一下情誼，最好能夠聯絡諸多門派一同抗元。畢竟抗元這種大事孤掌難鳴，明教雖有眾多弟子組成抗元行伍沖在前線，可元朝當下仍是兵多將廣糧足，明教義軍亦是有些吃力。

    蘇羽臻眼見着張無忌無師自通般與各大門派掌門做外交辭令，忽然有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奇葩滿足感……

    在距離大都有些距離之時，張無忌讓明教眾人先駐紮某處，而他則帶着蘇羽臻前往大都。

    ——小昭在大都，趙敏……

    倚天劍因一直保管於明教手中，此時則經過喬裝背在蘇羽臻背上。——張無忌見蘇羽臻看着倚天劍倆眼發直，加上當初眼見着滅絕使倚天劍、丁敏君亦拿劍衝着他們倆時，真姐背對着為他迎上丁敏君的劍鋒……張無忌心中對於峨眉、對於倚天劍都沒什麼好感，所以見蘇羽臻喜歡，便將之交給她佩戴。

    武林高手有木有！

    倚天劍就在她背上啊嘞嘞~

    雖然待會就要用它來為小昭砍斷玄金鎖鏈，日後還得還給峨眉……

    到了大都，張無忌帶着蘇羽臻直奔向當日打尖的客棧，小昭正在其中。

    小昭原本正在屋子裏學着為張無忌縫衣物，聽到敲門聲嚇了一跳。在見到張無忌進門後，無比歡欣地撲上去，口中驚呼：「公子公子，要嚇死小昭了……呃！」

    ……看到背後還有個美艷動人的朱九真捏！

    小昭霎那間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小昭很美，遺傳自黛綺絲那波斯人的深邃五官以及她父親韓千葉的白皙俊秀，無不是綜合了父母的優點。但朱九真也絕對不差，要不然不能比之趙敏與周芷若種種不同類型都毫不落下風，朱九真的美雖艷而媚，卻是絲毫不落俗套，看了只會令人驚嘆。

    小昭對上蘇羽臻那清朗淡定的視線，以為對方根本沒把自己這個小丫頭當回事，不由得心下黯然——是了，我只是公子身邊的小丫頭而已，公子的紅顏知己有那峨眉派冰清玉潔的周姑娘，那嬌蠻的趙敏郡主亦對公子傾心不已……如今公子好不容易回來接我了，卻是身邊又有了一位姑娘……

    宅女的人生就是小說、遊戲、小說，蘇羽臻不是沒看過男作者寫的種馬文，對照着眼前小昭那瞬間黯淡下去的神色，自然明白這個自小被母親放養、又於明教中做細作的小姑娘心中的無限自卑與自憐心情。但蘇羽臻也無奈，如果可能她或許會幫這個小姑娘一把，畢竟她這番心態倒是符合種馬文後宮女子的普遍心理——只要他小小關愛我就好，哪怕是做他身邊的小貓小狗……

    再加上小昭身世可憐，蘇羽臻倒也不希望她懷着滿腔悲哀去做個處子聖女，一輩子就那麼孤孤單單過着，未必小昭就是真心實意去做這聖女的啊。

    現在想來，同張無忌有瓜葛的幾個女子，蛛兒是肯定不可能了——性子太烈，又堅持雙方從一而終；趙敏更不行，身份不配，只會徒惹事端，雖然腦瓜子聰明是個宮斗高手，但抵不住她的出身不被允許成為大明皇后；周芷若嘛，宮斗也不差，就是性子……有點說不準，萬一同蛛兒是一類人呢？小昭倒是適合收入男人的後宮，但是！她那苦逼性格，撐死就是一小白花寵妾，遠達不到正妻的標準！

    蘇羽臻抽出倚天劍，給張無忌遞過去，百無聊賴地看着小昭興高采烈地恢復自由行動，心中卻在為張無忌那諸多紅顏知己最後配什麼CP而頭疼不已。

    收拾好一番後，張無忌同蘇羽臻說，咱們當下出發，找趙敏！——蘇羽臻才知道，原來當時在萬安寺，張無忌還是承了趙敏的情，雖然王保保因着王府後院失火而匆忙帶兵趕回護衛父親，但扎牙篤卻因着擔心趙敏而一直跟蹤氣候，派兵圍住了六大派及明教眾人。

    趙敏以劍抵着自己的脖子，拼了命地為張無忌他們開道，最終……卻因為她這一舉動惹怒了朝廷，而趙敏只得被逼放棄萬安寺，又實行上武當以張真人要挾張無忌這一計劃。

    雖然沒有那三個條件，但張無忌仍是答應趙敏，賞玩屠龍刀之約。

    所以這一次張無忌要出海接義父謝遜回中原，是一定要將趙敏帶去一同出海的。——畢竟出了海，趙敏孤身一人，遠不如在中原這片地方上使壞的能耐多。到了海外，要人沒人要條件沒條件，看趙敏如同被拔了牙和爪子的小母老虎，再怎麼張牙舞爪的也沒那份本事在，有心無力嘛。

    所以綜上可知，帶上趙敏出海的好處要遠大於不帶。

    趙敏脫身後與張無忌等人會合，在看到小昭的時候哼了一聲，在看到蘇羽臻的時候……倆眼都紅了有木有！看到蘇羽臻就一副要衝上來咬死對方的苦逼模樣有木有！

    那瘋狂的樣子，把張無忌都嚇到了有木有！

    張無忌在一旁冷眼看着，對於趙敏見到真姐如此作態心底嗤笑不已，卻更為不喜。他想着趙敏無端說要看屠龍刀，以她的個性來說必是有什麼陰謀！若不然都說無利不起早，為什麼當時萬安寺她拼死都要放走他們，卻在之後要讓他答應以觀看屠龍刀為代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而趙敏這番作態，無一不符合張無忌心中的猜測。

    雖然趙敏的一切作為有很大程度上都是為了張無忌，但很可惜，自張無忌下定決心抗元後，他對於趙敏的身份便一直戒備在心，從不敢忘。

    蘇羽臻和張無忌的親親姐弟聊天時曾經聽對方說起過此事，表達了他對於趙敏郡主那森森的懷疑之情，包括趙敏做的所有心計深切之惡事，包括趙敏在萬安寺以死相逼之事……都是張無忌心中的大疑點。

    蘇羽臻不禁搖頭，為趙敏偷笑不已。以女人的角度來看，趙敏的所作所為是真心無疑，但只可惜張無忌是男子，最開始喜歡上的又是朱九真……雖然現在蘇羽臻並不能確定他對於自己這個身體原主還有多少眷戀愛慕，但就這樣不靠譜的喜歡上趙敏……蘇羽臻才是真的不相信。

    其實當初在看電視劇的時候，蘇羽臻一直很懷疑。渣男張無忌口頭上說的朗朗，要聯合六大派抗元——六大派人呢？也就總能看到武當和峨眉在出頭，但峨眉自滅絕死後很大程度上還處於散沙狀，武當又出了宋青書那檔子破事……但其餘各大門派便是銷聲匿跡，半點沒看到抗元的蹤跡？！

    而張無忌更是好笑，他哪裏抗元了？明教高層更是圍在張無忌身邊，半點沒參與，全都是朱元璋、常遇春、徐達甚至韓林兒之父等人在出謀劃策，在真材實料的拼殺於前線！

    ——若蘇羽臻是朱元璋，恐怕她也不願意就這樣將自己拼死拼活得來的戰功，全部交給什麼都不懂、只會武功高強+泡妞的廢柴教主吧？

    而現在蘇羽臻眼見着張無忌頭腦清醒，而且還時不時與明教高層低層眾人探討抗元大計，甚至一路上又是眼見張無忌如何聯絡眾多中原武林門派，苦口婆心地勸說抗元之事非一人之力，獨掃門前雪在這亂世是不可行的！——這樣熱血而剛強的張無忌，蘇羽臻又怎會不為之激動，尋思着總要幫助他一把呢？

    無論她自己的力量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但總歸是張無忌需要幫助，她就會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這樣的張無忌，很難不讓人把他真心當作弟弟疼惜的。

    張無忌等一男三女準備趁夜離開大都，不料卻在安靜的街道上遭遇峨眉派一行人。

    張無忌在看到周芷若被丁敏君逼問時，倒是有了些愧疚的心思。畢竟當初范右使胡言亂語那番糊弄玄冥二老的說辭，說周芷若是滅絕的私生女……如今倒讓丁敏君藉機發難。

    再者……張無忌眼中一暗，出手迷濛了峨眉派眾人視線，於一片灰濛塵土中救走了不知所措的周芷若。

    蘇羽臻一路上看着暗自垂頭不語的周芷若，心裏直搖頭。

    萬安寺滅絕一事張無忌也如實同她說了，說實話，要不是為了系統那個坑爹的逼她加門派的舉動，滅絕口頭上答應她入門派，也並沒有令蘇羽臻產生任何歸屬感。

    特別是丁敏君的一劍，事後滅絕雖尷尬卻絲毫不懲罰丁敏君的態度，才是最令蘇羽臻失望的。

    蘇羽臻是清楚的，她絕對不能和丁敏君、周芷若哪怕是靜玄這些自小長在滅絕跟前、又被滅絕親自教導的徒弟相提並論的，她知道人有親疏遠近之分，也決不期望滅絕能夠突然對她好的不得了，她自己也沒想着在峨眉派呆多久，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罷了。

    可蘇羽臻最失望的，是滅絕那種態度！——那種你徒弟根本無理取鬧傷了我之後，我頂多借着這份傷來加你個門派，但是你倒好！一點懲罰都沒有，難怪把丁敏君慣成那個死樣子！

    真的，很難說丁敏君那種狹隘的性格，究竟是否跟滅絕的護短有關。

    所以蘇羽臻在那之後對於峨眉、滅絕等人的一切事情毫不關心，愛死愛活，你們請便！

    反正……她也不過是為了系統任務而已。

    幾人上船，而這一次張無忌早就有所安排，於是明教高層如楊逍、韋一笑等，低層弟子也帶了不少，又佈置了一艘堅固大船，內里糧食水源充足，加上早就安排能幹的范遙於教中暫管一切事宜，這才開船航行。

    想到原著中是趙敏提供的船和人……蘇羽臻都會暗自唾棄那個原本渣透透的張無忌，是個腦瓜子穿刺又進水又被驢踢的呆逼二貨。

    看看現在的張無忌，為了預防趙敏能使用的所有手段，他只用明教自己的船；為了擔心島上有任何意外，他帶的是自己的人——一切準備完全合理得不能再合理，妥帖得不能再妥帖，蘇羽臻在心裏都直鼓掌：看看這次金花婆婆還怎麼威脅眾人去靈蛇島？看看這次波斯三使還怎麼牛逼哄哄跟張無忌3P！再看看這次陳友諒還怎麼舌燦蓮花，忽悠了張無忌謝遜倆二貨之後全身而退！

    上船時，張無忌赫然發現，原本該在船艙中負責伙食的船娘竟同眾水手船員一般，站在甲板上看向他們一行人……那眼神，熱切得詭異。

    張無忌不動聲色，只暗中吩咐楊逍盯緊了那船娘。平常絕對不能讓她負責伙食，大不了迷暈了養起來，也絕對不能讓危險人物耽誤這趟行程！

    楊逍代認明教教主多年，又能於高層競爭傾軋中奪得頭籌，必是有自己的深沉心思。他也看出那船娘着實有異，出現更是奇怪——教主向來平易近人，此次出行早就說過要低調安全第一，所有人不必拘束禮節。所以船員水手們都是各自幹着各自的活計，惟有教主近前時才會招呼一聲「教主安好」，根本不必站在甲板上迎接的……所以那船娘出現在明眼處，眼神詭異，好像一副誠惶誠恐教主駕臨的模樣，實則……心中必定有鬼！

    他們沒有猜錯，雖然一時半刻猜不出那船娘的真正詭計，趁她不備將她先行控制起來卻是實打實的一記妙招。

    ——此人正是金花婆婆，因她發現張無忌早就帶走周芷若等人，而張無忌的實力她曾偷偷觀察過，發現極有可能不敵，這才無奈喬裝上船。然明教大船守衛森嚴，她也只能易容替換掉廚娘，小心翼翼裝了十數天安分，這才等到張無忌等人正式登船出發。——不料張無忌竟是帶了諸多明教弟子一同出行，人多勢眾，她這一邊要下手更是困難重重！

    而等到被猛然迷昏之時，黛綺絲心中悚然一驚——被發現了？糟……但她已經來不及知道並不是身份被發現，只是被懷疑，就已經暈過去了。

    一路航行無事，但因為沒有黛綺絲的干預，張無忌一行人苦逼的發現……冰火島半個人影皆無，謝遜並不在此處！

    眾人一籌莫展間，所幸有出航極富經驗的船員說起這附近不遠倒是有座靈蛇島，但那靈蛇島上有位金花婆婆，脾氣極為古怪。

    張無忌立即派人改變航線，向靈蛇島而去。

    於是殊途同歸，最終還是到了靈蛇島上。

    在島上，蘇羽臻倒是頗為驚喜地看到了蛛兒。原來當時在中原蛛兒並未看到張無忌最後大發神威並暴露身份一事，被韋一笑抓走後，跟殷野王大吵了一架，不顧殷天正勸阻便重又出海回了靈蛇島。蛛兒滿心以為張無忌那冤家是真的死了，蘇羽臻等人剛上島沒多久，正是在海邊蛛兒為張無忌建立的一處墓碑前碰到她的，蛛兒正一天三頓飯的工夫為張無忌哭靈呢。

    張無忌看了只覺頭大，而蘇羽臻則一臉壞笑地以手肘推推他：「喏喏，你的小媳婦正在那兒為你深情哭靈呢，你可別辜負人家的真情厚愛啊！」

    蘇羽臻這番話，一方面是為了提點張無忌——蛛兒有情，你呢？一方面又是為了試探張無忌，看看他心中對於蛛兒這可憐表妹的心情，到底還存着幾分憐憫，足夠令他再度許婚？

    張無忌認真看着蘇羽臻，勾起唇角，「真姐此言差矣。大事未成，何以為家？再者阿離表妹喜歡的，未必就是現在的這個我。她喜歡的……恐怕也只是當初那個幻影。」

    那個在生與死之間來回掙扎徘徊，卻心有不甘的可憐小子……但現在的張無忌，早非如此了！

    蘇羽臻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只哼笑道：「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畢竟……喏，」示意了一□後那花樣百出的妙齡女子們，「桃花多了就成劫啦！」

    「真姐說的是。」張無忌嬉皮笑臉的，但眼神卻含着深意，估計是聽進去了。

    蘇羽臻這才鬆口氣。——蛛兒，作為你的真姐，能幫你說的都說了，你也儘早……放開了吧。

    蛛兒見呼呼啦啦這麼一大群人上岸來，驚了一下，而後便大着膽子跳到眾人面前攔截——卻是看到了張無忌和蘇羽臻，立馬劍拔弩張的小模樣也不見了，歡歡喜喜跳到蘇羽臻懷裏：「真姐真姐！」

    對着張無忌則是——「哼！大笨牛！」

    張無忌臉黑了，身後楊逍韋一笑等人哈哈大笑。趙敏嘟着嘴，臉色蒼白——暈船的後遺症還沒過呢！小昭輕抿着櫻唇，就連一路上悶悶不樂的周芷若都不禁勾了勾唇角。

    張無忌開始吩咐明教眾人一起動手，準備在這靈蛇島上安營紮寨。蘇羽臻則與蛛兒手挽了手，一起聊天。

    蛛兒率先說起來，神色黯然：「真姐，你說……喜歡一個人，最後那人卻死了……是不是我的命，太苦了？」

    「命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我命由我不由天，卻是我一貫認定的想法！」蘇羽臻拉住蛛兒的手，一手輕撫蛛兒那因着練千蛛萬毒手被毀掉的面容，「這次見你，你臉上的腫黑又濃了許多……最近沒少練那功夫吧？」

    面對女子，還是她喜歡的真姐，蛛兒對於容貌一事也沒那麼放不開了。心頭還是有些痛楚，蛛兒低聲說：「嗯……又練了兩隻紫花褐蛛（瞎編的），所以這臉啊……」

    蘇羽臻心中想的是，蛛兒已經夠命運坎坷的了，但金花婆婆未必就是什麼好東西！帶走了蛛兒，當年那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卻沒有好好教導，任她練自家這邪門功夫，分明就是金花婆婆根本沒把蛛兒當回事！

    所以蘇羽臻抿抿嘴，沒好氣地戳了蛛兒的腦袋一下，罵道：「你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我問你，當年你隨金花婆婆自家裏離開時，你已經在練這千蛛萬毒手了嗎？」

    蛛兒搖頭。

    於是蘇羽臻更是篤定地指責開了：「那為什麼金花婆婆帶走你之後，她一身的厲害本事不教你，偏偏任你自己練這坑爹的毀容功夫？是讓你這一生都痛苦不堪嗎？」

    「不！婆婆，婆婆只是憐我為母報仇心切！」蛛兒咬着嘴唇，痛苦反駁，「母親便是因這功夫失了容貌又不易懷孕，婆婆說、婆婆說若天下還有男子能夠體諒我練這門功夫而愛上我，那才是真正讓人值得託付一生的好男人！這也是一項試煉！」

    蛛兒捂住耳朵，似乎要抗拒蘇羽臻的聲音，猛地蹲□，只聽到她的哭音喊着：「當年若不是婆婆收留，我便要被爹爹一掌打死！婆婆的恩情厚重，我便是一輩子孝敬婆婆，聽婆婆的話，也是應當的！應當的——！」

    「傻孩子！」蘇羽臻心疼地把她拎起來，用力掰下蛛兒的雙手，強迫她看向自己雙眼中那深重的篤定。「你不知道，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見到過金花婆婆易容之下的真實面貌！」

    蛛兒大驚失色，「……什麼！」

    蘇羽臻想到那金花婆婆令人厭惡的行徑，冷哼一聲，「蛛兒你也不知道，那金花婆婆原本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紫衫龍王！與青翼蝠王韋一笑、金毛獅王謝遜等人分屬同輩，又是當年的波斯聖女，長相美艷動人得很！如今那樹皮一般的老態龍鐘模樣，不過是她的偽裝！」

    蘇羽臻雖是揭露金花婆婆的身份，但考慮到小昭的未來，便半點沒有說起小昭的真實身份。只是將黛綺絲當年與明教、與韓千葉的糾葛說了一番。

    最後信誓旦旦地說：「蛛兒你若不信，可以去問楊左使、范右使，便是連韋蝠王、謝獅王都是清楚當年舊事的！」

    蛛兒喃喃自語：「所以……當年婆婆才會帶我去胡青牛那裏，又、又殺了他們夫婦……便是在那裏，遇到了那冤家……」

    蛛兒捂着臉，嚶嚶哭了起來。

    那哭聲雖然沒有多麼響亮，卻是掩藏着深深的痛苦、哀愁還有失望。

    可能蛛兒也是想起這麼多年，金花婆婆也並不是完全對她充滿關愛的，想起的時候便教導她一番，從中原回來不高興了便是怒罵責打……蛛兒想起自己曾偷偷伏在婆婆房間的窗下，看到婆婆撫摸着一隻女娃模樣的木雕，滿面懷念。

    「婆婆……有一個女兒……」蛛兒喃喃自語。

    蘇羽臻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制止她說出任何話來。

    「不要說……畢竟黛綺絲曾經是出逃的波斯聖女，她的事只歸明教與波斯總教管！你知道太多，與之牽扯不清，最後很有可能對你不利！」

    蛛兒忙點頭。

    這是張無忌走過來，對蘇羽臻微笑一聲「真姐」，而後便轉臉面對蛛兒，頭一次心平靜氣地對着蛛兒說：「阿離，我有話同你說。」

    蛛兒被那淡然一聲「阿離」雷的不輕，抹了把眼淚又抹了把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戀戀不捨地看了眼蘇羽臻，這才跟在張無忌身後走遠。

    趙敏倏地一下子跳出來，拍了蘇羽臻的肩膀一下，「喲~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可是都聽到了哦！」

    看着趙敏那笑眯眯、不懷好意的樣子，蘇羽臻卻是冷哼一聲，嘲笑道：「就你的功力水準，若真是在一旁偷聽，別說是我，便是連蛛兒都能知道！」

    由於蘇羽臻附身的卡片是藍卡，算是中階以上卡片，所以在附身時會有屬性加強功能。這也從側面印證了，為什麼附身卡片分別是灰卡和藍卡時，蘇羽臻未升級前的技能等級會明顯相差許多。

    「而且無忌當時剛走過來，你若在一旁，必是會被無忌當場揪出來的。」蘇羽臻毫不留情地恥笑趙敏的身手差到了家，「你那點本事，無忌瞧不上眼的。」

    一隻白皙的手指直直戳向蘇羽臻的臉，險險戳中蘇羽臻的鼻頭。而之後是趙敏氣得發紅的臉，「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你又如何肯定張無忌對我就沒有，沒有……心思嗎？」

    蘇羽臻明知故問：「哦？什麼心思啊？」

    趙敏又羞又氣，倒是不管不顧：「你不過是張無忌的義姐，又不是他未婚妻，又怎知他不會對我產生愛慕之心？」

    聞言，蘇羽臻摩拳擦掌：來了！這可是你自己自取其辱的哈，不怨我！

    於是蘇羽臻慢條斯理地，先是一揮揮開那隻不太禮貌的手指頭，這才在趙敏的瞪視下慢慢開口：「趙姑娘，哦，邵敏郡主，你有所不知。當初我和無忌在張真人他老人家面前結為異姓姐弟，可是張真人親口承諾過的——長姐如母，無忌什麼事都得聽我三分，不可一意孤行！便是他的婚事……呵呵。」

    看着趙敏一下子變得蒼白的臉，蘇羽臻只覺好笑：「他的婚事，我也是可以置喙一二的！」

    張三丰從張無忌口中得知作為「朱九真」，蘇羽臻曾經為他做過的一切事情，加上通風報訊與被成昆所傷之事，倒是令張三丰難得看重蘇羽臻的一番作為，認定她是個好孩子、好姑娘，乃至一個好姐姐。所以在聽到張無忌說過抗原大事之後，張三丰也分別叮囑張無忌和蘇羽臻，凡事可聽蘇羽臻的意見，姐弟倆同舟共濟，共同為天下大事出力謀福祉。

    所以蘇羽臻所說，倒也不是騙趙敏的。

    蘇羽臻感到好笑的是，她最無法理解的就是這種女人，自己喜歡一個男人也就罷了，偏偏以為男人身邊的女性朋友就非得跟她一樣，一樣都要喜歡上男人才對！——這是什麼神邏輯？蘇羽臻自信長這麼大，教給她這種神展開道理的絕壁只有台言，而不是任何長輩老師！

    誤解也就罷了，還非得在女性朋友面前挑釁……OMG，這種神展開請移步原創，同人概不負責！

    其實蘇羽臻也滿可憐趙敏的，如原著那般，張無忌在此時其實對趙敏頗有好感，在舉止中也對趙敏有所不同，令趙敏心中甜蜜，只因靈蛇島之後周芷若的詭計才使得張無忌一時悲憤，立下重誓說要在回到中原後殺了趙敏。

    趙敏原本也是該有一段快樂日子以及幸福若神仙眷侶的未來，但是不好意思……現在她蘇羽臻當關，萬女莫開，她蘇羽臻是一定會為了主線任務而細細規劃張無忌未來的後宮女子人選滴！

    不好意思啦敏敏小郡主，您吶，撒油拿蠟吧。

    於是對於趙敏那番話，蘇羽臻如此鏗鏘有聲地回應：「如郡主所說，我確實不太清楚無忌心中到底喜歡你們幾個中的誰。」看趙敏臉上得意起來的表情，蘇羽臻感慨這分明就是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傻妞嘛！

    話鋒一轉——「不過嘛……我說郡主，如果你不是郡主，不是元人，恐怕這事真箇兒連張真人都說不準！但偏偏你是郡主，是元、人、郡、主！」

    趙敏臉色立刻蒼白得面無血色，而蘇羽臻則逼近了她，聲音無比輕柔地質問：「敢問郡主娘娘，你是否敢拍着胸口，問心無愧地說一句——當年無忌父母的死，他三伯全身殘廢，完、完、全、全跟朝廷的陰謀詭計無關？！」

    趙敏眼睛一轉，她知道自己孤身一人，面對這種敏感性問題一定要小心翼翼……但只聽耳邊蘇羽臻的聲音猶若炸雷一般，令人驚心！

    「趙敏！你若敢在此撒一句半句謊言，便讓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無忌的愛！一輩子都被無忌當作敵人追殺，至死方休！——你，敢不敢發誓！」

    趙敏膝蓋一軟，猛地跌坐在地。她捂住臉，嚶嚶哭泣：「那些，那些都跟我無關啊！……是朝廷的計策，那時我才多大年歲，與我無關啊！」

    「……夠了！」

    蘇羽臻滿意一笑——張無忌緩緩自草叢中走來，臉色鐵青，極為嚇人。而身後蛛兒雖滿臉淚痕，卻是一臉放鬆之色，只是在聽聞趙敏口中言語之時，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了。

    畢竟殷素素是她親小姨，張無忌是她親表哥！

    趙敏駭了一大跳，卻是立刻驚起，撲向張無忌，淚流滿面。

    「無忌，無忌！我說的是真的啊！數十年前我也不過跟你一般大的小女孩，又怎會有如此心計！是當時朝廷出謀劃策所做下的事情！無忌，你，你相信我啊！」

    張無忌冷冷一笑，緊咬着牙，從牙關中一字一句吐出錐心之言：「是……是！當年與郡主娘娘無關！我父母的死，義父被成昆逼至癲狂，我從小深受玄冥神掌陰毒之苦，差點死去……都與你無關！是朝、廷！」

    趙敏何等聰明，又怎聽不出張無忌的言語之意？她早知道他一心抗元，對於朝廷苛待漢人本就不喜！可不曾料到，即便如今那些陳年舊事同她無關，只因、只因她是元朝郡主，便也要背上朝廷賦予他的那些累累血債！

    趙敏淚眼朦朧地定定望着張無忌許久，終於忍受不住對方冷酷的視線，捂住臉跑遠了。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朱九真會說，自己永遠不會和無忌在一起了！

    ……成真了！

    蘇羽臻一臉關切地走過去，硬是將張無忌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裏。果不其然，蘇羽臻衣服前襟濕了一大片。

    蘇羽臻低嘆口氣，輕輕拍了拍懷中少年微微顫抖的脊背。

    「都過去了……過去了……」

    ******

    趙敏孤身跑開，中途被靈蛇島上的各種蛇嚇了一跳，竭力閃躲，所幸無甚大礙。最後只得跑回船上，躲在角落裏悶蘑菇。

    「死張無忌……臭張無忌！」

    想着想着，她又想哭了。

    生平不會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

    想着想着，趙敏抓到手邊的東西就扔出去，憤恨地罵道：「該死的張無忌！你個叛賊，逆賊！你有什麼值得我邵敏郡主惦記的！扎牙篤對我深情款款百依百順，我照樣視他如無物！偏就是你……你這個小賊！嗚嗚嗚……」

    「郡主娘娘有什麼可哭泣的？」忽然船艙門刷的一下拉開，一道冷颼颼的譏嘲女音傳來，腔調里滿是諷刺，「郡主娘娘華衣美食又高貴美麗，父母兄弟健在，身邊又有個七王爺之子對你深情幾許……又不是死了爹娘、殺了師門、癱了師父的可憐貨，恁地在此哭泣什麼！」

    趙敏猛地抬頭，見周芷若站在船艙門前冷冷瞪着自己，倒也是輸人不輸陣。趙敏擦乾眼淚，諷刺一笑，「哦，原來是峨眉派的周姑娘！我同你有無甚交情，同我來說什麼話？」

    言下卻是絲毫不接方才周芷若那意有所指的諷刺話語。

    周芷若步步緊逼，「怎麼不回答？郡主娘娘可是心虛了？你抓走六大派，逼的我師父跳塔突發頑疾，到現在生死不明！你們元人殺我父母，害我從小變成孤兒無家可歸，這都是你們元人造的孽！——哼，就憑你，還想得到無忌哥哥的心？告訴你，你們這輩子都沒可能！」

    周芷若看穿趙敏的心思，自然對此嗤笑不已。一個元人郡主，根本與無忌哥哥天差地別，中間更是血海深仇、國讎家恨重重阻隔，這趙敏想要既得愛情又得江山？想什麼美事呢！

    ……這一天裏，一個兩個的，是不是都約好了來她這兒挑釁她，刺激她？！

    趙敏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方才朱九真憑着身份指出她與張無忌完全沒有可能，她也就認了，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可這個周芷若又憑什麼？她親生父母誰知道是哪家人物，她師父又沒死，癱了啞了的又不是她害的！

    被抓到萬安寺也只能怪她們技不如人，到這兒來跟她叫板，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周芷若亦是藏着什麼心眼！

    趙敏轉了轉眼睛，忽然嬌笑起來，看向周芷若的眼神卻是充滿挑釁。

    周芷若冷哼，「你笑什麼？！」

    趙敏道：「我笑你痴，笑你笨啊！」她猛地一指船艙外，低聲喝道，「即便我認清了我的身份地位，也就對張無忌斷了心思！可你呢？你在這兒同我糾纏，殊不知你真正的敵人在外面呢！」

    周芷若啞然，只聽趙敏循循善誘道：「外面吶，一個是親親表妹，親上加親；一個是名義上的姐姐，卻是受到張真人親口祝福；還有一個，謹小慎微地跟在張無忌身邊，美貌天真又多情……若我是你，早想辦法去了，還在這兒糾結你那些想不通又做不到的心思？哼，真真可笑！」

    對於趙敏，周芷若仍然有恨。但對於張無忌……她只有滿心的複雜。師父之命與自己那毒誓猶言在耳，如同利劍一般一直懸在她頭頂，在告誡她哪怕走出去一步，向着張無忌靠近一步……那利劍便會掉下來，割斷她的脖子，完成那些誓言！

    周芷若跑了出去。趙敏倚在床上，笑得風情萬種。

    窗外，張無忌派遣明教眾人全島搜尋謝遜的下落；

    蘇羽臻與蛛兒玩耍，邊想盡辦法試圖恢復蛛兒的容貌。

    日光正好，只是這人的心頭……似乎陰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