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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師爺也很是無辜,他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般。
「你先進去,打探打探那母老虎可知此事?」雲奎指了指後屋的方向對趙師爺道。
啊?見趙師爺遲疑,雲奎催促道:「啊啥子啊,快去。」
趙師爺不敢忤逆,只能硬着頭皮往屋裏跑。
縣衙外。
走出縣衙的張惜悅對胡文祥再三道謝:「胡老闆,謝謝你。」
「張家丫頭見外了。」望着長得粉嘟嘟的,又如此聰明的張惜悅,胡文祥很有好感。
「張家丫頭,你表哥我已安排到家中,我家小女甚是喜歡你,你不妨與我一同走一趟,如何?」
張惜悅聞言秀眉不自覺蹙了一下,隨即粲然一笑:「承蒙胡老闆相助,惜悅感激不盡。」
想到這件事背後牽扯的湯老大等人,張惜悅還是婉拒了胡文祥:「可,我們家正身陷囹圄,恐給胡老闆帶來不便。」
目前她對湯老大暗地裏做的事,背後的目的還沒有摸清楚,她不想再牽連無辜。
誰料胡文祥卻是爽朗一笑,「哈哈……該來的誰也擋不住,擔心無用。走吧。」
張惜悅聞言,眉宇蹙得更緊了。只能乖乖跟在胡文祥身後。
胡文祥家。
「阿悅,如何了?」張惜悅剛走進吳文祥家院子,楊帆忙跑過來問道。
胡文祥交代了站在一旁一身清粉色衣裙打扮、已出落得有幾分秀麗的半大姑娘好好招待張惜悅與楊帆,便轉身出去忙了。
待胡文祥走後,張惜悅與胡文祥的女兒胡玉玲見過面,後者便很是識趣的退下去準備午飯,將時間留給楊帆與張惜悅。
「阿悅,如何了?」待胡玉玲走遠,楊帆再次問道。
張惜悅簡單將縣衙里的事說了一遍,隨即往四周看了一圈後,小聲問楊帆:「表哥怎來了這裏?」
「有何不妥嗎?」楊帆不解反問。
張惜悅沒有過多言語,只是微微蹙眉。
見她蹙眉,楊帆也不自覺蹙眉。
昨晚從趙師爺的話中得知用自家那座山便可換出張立新,張惜悅思忖片刻便答應去找買主買下山,換成銀錢給縣令。
賣山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拿出當初買山相應的價錢。
所以待趙師爺一走,她便與楊帆商量,準備找個乞丐包裝一番假裝買主製造假象。
誰料兄妹倆剛走出客棧,就遇上之前一直往長平鎮上去買麵條的大客戶胡老闆。
胡文祥一來就表明了立場,張惜悅與楊帆還以為是趙師爺找來的人。
可從今日堂上趙師爺與雲縣令的神情來看,倆人對胡老闆的出現很是驚訝,縣令好似還有些忌憚胡老闆,這是為何?
若不是趙師爺找來的人,這個胡老闆又是如何知曉城郊義莊被燒的事的?
又為何突然對她們伸出援手?
張惜悅總覺得哪裏不對。楊帆也感覺怪異。
兄妹倆對視一眼,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義莊外。
「胡老闆,」佝僂着背的章莊頭垂着頭,不敢看站在身旁一臉肅然的男人。
「好久不見了章莊頭。」
胡文祥的聲音不大,章莊頭卻是聞言瑟縮了一下身子。
「胡、胡老闆,我就是一時財迷心竅,我不知道那小丫頭是你的合作人。」章莊頭顫顫巍巍說道。
「說說吧,棺材裏有啥子?」胡文祥冷冷看向章莊頭,神色淡淡。
「啥、啥子也沒有。」章莊頭垂下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喉結滑動,眼睛滴溜溜轉,卻是不敢怠慢。
「你說啥子?」胡文祥聞言驚愕,上前一步繼續問道。
章莊頭顫抖着身體忙說道:「啥子也沒有,棺材裏頭啥子也沒有。」
兩刻鐘後。
縣衙後院。
「空的?」聽聞胡文祥的話,胡氏忽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滿目驚訝。
「小小的一個木希村,竟有如此罔顧性命之人,哼哼!」胡氏氣得哼笑兩聲,接着憤憤道:「這都是有個好縣令的原因啊!」
「阿姐,保重身體。」胡文祥忙勸解胡氏。
胡氏卻是失望的搖了搖頭。隨即想到什麼,抬眸望向胡文祥:
「阿祥,你說你先前去長平鎮拉的那個麵條,是那叫張惜悅的小丫頭做的?」
「是的阿姐,不光麵條,還有那土豆片,餃子皮,也是那小丫頭做的。」一提起張惜悅,胡云祥的臉色便好看起來。
「一個十來歲的丫頭,竟是會做這般多的吃食?」
胡氏也是一臉的驚喜與不可置信。隨即眼眸一亮:「你想辦法,把她多留在你家中些時日。」
「阿姐的意思是……」胡文祥疑惑問道。
後者卻是笑而不語。
望着走出院子的胡文祥,躲在柱子後的矮胖男人額頭不知何時已經出了許多細細密密的汗珠。
見胡文祥走遠,柱子後的人提起衣擺微彎着虎背熊腰,邁着短粗的腿也準備靜悄悄離開。
恰在此時,只見屋裏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嬤嬤,對着柱子那處微一福身:「大人,夫人有請。」
圓球聞言一怔,當下便定住了。不得已,只能轉過身。抬起袖子擦着額上不時冒出的汗,邁起短粗的腿轉身跟在老嬤嬤的身後。
「你打算何時放了那牢中之人?」屋裏,望着縮頭縮腦,交握着雙手,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雲奎,胡氏端着茶水,聲音不大不小的問道。
雲奎眼珠子滴溜溜轉着,悄悄抬眼瞅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壯實女人,大氣不敢出,細聲細氣回道:
「夫人,此事牽連甚廣,為夫也不能徇私枉法,不調查清楚就把人給放了呀。」
胡氏聞言哼笑一聲,「不能徇私枉法?」
忽地,胡氏將手中杯子放下,抬眸望向雲奎,後者忙垂下腦袋。
「雲奎,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你拖拖拉拉不調查不結案。現在滿城風雨,你也不怕那些唾沫星子淹死你?」
胡氏說着站起身,抬手抓起茶盞就朝雲奎的臉上砸去。
「哎呀!」雲奎避閃不及,被潑了一身茶漬,嚇得一陣蹦躂。
「我告訴你雲奎,現在既然我知曉了,你就別想從那小丫頭身上撈得一分銀錢。
你若不快些將她阿爹的事調查清楚,將人放了,你便打斷你的狗腿。」
「啊?」一聽馬上要到手的一百多兩就這樣飛了,雲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可一看到胡氏那張駭人的臉,雲奎瞬間偃旗息鼓,忙說道:「為夫這就去查,馬上去查。」說着飛快往外跑了。
出了門的雲奎望着自己一身的茶漬,心裏憤憤想:讓他就這樣放了張立新,那,是不可能的。
眸色一變,轉身朝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