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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床上的張曦月發出痛苦的哼唧聲。想要睜開眼,卻覺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般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她想伸手撫一撫此刻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烤得滾燙的腦袋,手上卻使不出一點力氣。耳邊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吵鬧聲:
「怡寧,你要做什麼去?」
「我要去殺了那該死的申沐青。」
「不行,你不能去怡寧。」
「我怎的不能去?阿爹你怕我不怕。」
「那申家惡兒,當初害死我弟弟,現在又想害死妹妹,咱們家到底是與他有何仇怨他要這樣對我們?」
「嗚嗚……」一陣宣洩過後,留下的就是經久不斷的嗚咽聲。
水!水!張曦月囁嚅了幾下乾涸的嘴唇,想要喝點水,嗓子卻沙啞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發燒了?還是……自己當時求死的心聲被老天聽到了,所以老天來收自己了?
若真是這樣,就能與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弟弟團聚了。
如此,也好。
這樣想着,張曦月也不在乎口不口渴,難不難受,眼睛睜不睜得開了。
慢慢,又昏睡了過去。
恍惚中,張曦月感覺有人在自己的額頭上撥弄着,還不時有詢問聲!嘆息聲!抽泣聲!想聽又聽不清楚說什麼,想安靜又被吵得原本就發燙的頭更加難受。
她只覺身體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遊蕩般難受。
……
張曦月再次恢復意識,身邊只剩下抽泣聲了。怎麼還有人哭?自己是遊蕩到哪裏了?
張曦月好奇,想要睜眼看看,這時,她忽覺眼皮沒那般沉重了。
她的眼睛剛能看到光,眼前忽地出現無數條斑駁光影,閃得她一陣頭暈眼花,下意識閉上了眼。
休息片刻,張曦月才再次睜眼,每睜一下就停頓一下,等適應光亮了再睜。
直到視線慢慢清晰,看清楚頭頂的天花板,張曦月不由微蹙眉頭。卻因蹙眉扯動了頭上的皮膚,痛得張曦月「嘶」的一聲。
待到頭上的痛稍微平復,張曦月才細細打量起屋頂……心裏暗暗腹誹:「這是哪裏?現在怎麼還會有這樣破舊的茅草屋?該不會還是泥巴牆吧?」
如此想着,張曦月下意識就想往側面望去。結果頭剛微微一動,就覺腦袋裏一陣晃動,晃得張曦月一陣頭暈目眩。
忽然一陣噁心感傳來,嚇得張曦月不敢再動,連眼睛都趕緊閉上。
等到那股勁緩過去,張曦月才再次睜開眼,卻赫然對上一雙紅腫的眼睛。
還不等張曦月做出反應,張怡寧那紅腫的眼眶裏又開始掉下淚來,鼻子抽抽兩下,稚嫩的聲音里發出了高興與心疼兩種聲調:「阿悅,你終於醒來了。」
張怡寧想伸手去摸張曦月的頭,卻怕弄疼她,又將手縮了回來,忙問道:「頭可還疼?」
張怡寧問着像是想到什麼,又自己責怪自己道:「你瞧,我都糊塗了,受了那般重的傷,自然是還疼的。」
張怡寧自言自語一陣,抬手忙抹去臉上的淚水,關心的問道:「你告訴姐姐,除了頭上,可還有哪裏覺得疼痛的?」
「姐姐?」
張曦月聽到張怡寧的那句姐姐,望着眼前這張十來歲稚嫩的臉,綁着兩個哪吒頭的小姑娘,眉頭微蹙,嘴唇裂開,嗓子沙啞的叫出了聲。
「哎。姐姐在。阿悅別怕,以後姐姐保護你。」張曦月原本是因那兩個字眼疑惑問出口,聽在張怡寧耳里卻高興不已。
只是話剛說完,想着張惜悅的遭遇,就又無聲哭了起來。
張曦月則是一臉懵,這個看上去十來歲的孩子為什麼要說她是自己的姐姐?這裏又是哪裏?自己怎麼會到這裏來?面前這孩子不會是個有身體障礙的人吧?
在張曦月腦袋裏千迴百轉胡亂想着的時候,張怡寧已經將一隻陳舊的土瓷碗湊到了張曦月的面前。
「惜月,來,喝藥。」張怡寧說着用木勺舀起藥就送進了張曦月的嘴裏。
見張曦月被苦得緊閉着嘴不願再喝第二勺,張怡寧只能柔聲勸說張曦月,讓她早曰喝下藥,早曰好起來。
其實張曦月不怕苦,從小到大,她生病時爺爺都是弄草藥給她喝,她只是不明白當前這是哪裏?也不知道這喝下去的是什麼藥?為什麼這個小姑娘要給她喝藥?所以才沒有張嘴。
張怡寧見怎麼勸說張曦月都不張嘴,勸着勸着就哭了。邊哭還邊問張曦月是不是怪自己沒有陪在她身邊,才害她受傷云云?
張曦月這回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自稱是她姐姐的小姑娘和她阿爺去了她小姑家看剛出生的小妹妹,結果她喚阿悅的這個女孩子就被一個放牛娃家的牛撬下山了。
可是受傷的是她妹妹,她為何要對着自己說這些?還叫自己妹妹?
張曦月想到這,突然睜大眼睛!這姑娘說什么爹娘,什麼阿爺?爹娘?這稱呼……張曦月一瞬不瞬盯着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會這麼巧吧?
世上真有這樣的事?那自己是穿越還是重生?
如果是穿越,那一定是靈魂和身體都在一起的。可眼前這個看着並不大的孩子自稱是自己的姐姐,那就是說……自己是重生?
那就是說現在躺着的這副軀殼就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一縷靈魂?
張曦月只顧自己的思緒亂跑,連張怡寧一勺一勺將藥湯全給她餵完她都不曾察覺。
等張曦月想要去抬起自己的手看看時,因喝了藥的緣故,手還沒抬起來,人就恍恍惚惚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一天後,只聽淅淅淋淋的聲音落在頭頂的茅草屋上,還有滴滴嗒嗒聲不絕於耳,張曦月儘量將目光所及之處仔細看清。
遠遠望去,半開着的門前嘩啦啦佈滿雨簾,遠處是沉沉疊疊的山峰綠林,因有雨簾的作用,視線上多少有些受阻,看得不是很真切。
張曦月收回目光,望向屋內,只見這屋裏有好幾處茅草漏水。此時那水正從茅草中滴流而下,隨後發出叮噹的聲響。想來,應該是這家人用什麼器皿在地上接住漏下的水吧。
在牆的連接處,更是有雨水順着土黃色的牆面滑下。原來,還真的是泥巴牆。
自己怎麼就來到這裏了?張曦月只記得,那天,在過了爺爺頭七後,她忽然意識到爺爺是真的離開自己了,從此以後,這世上就真的再沒有一個親人了。
那一刻,張曦月是真的體驗到生無可戀的那種感覺。想着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如果能一起走該多好。之後,她就真的突然失去意識了。
可是,為什麼醒來會出現在這裏?來這裏的意義又是什麼?
「阿娘的悅兒,你醒了?」年輕婦人端着藥走進來,看到張曦月正睜着眼睛,眼眶一熱,眼淚就落了下來。
張曦月聞聲望去,在看到面前年輕婦人的臉時,整個人忽然呆住了。
等她想起要眨眼睛時,淚水早已順着外眼角滑過太陽穴,鑽進了頭髮里。
這個十歲就消失在她生命里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張曦月囁嚅了好幾下嘴唇,才顫抖着稚嫩又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