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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天,薩沫終於走到了為民藥店,看門面還是很闊氣的一家店,不過這也是必然的,上海第一大藥店要是連門面都不顧的話,那就真成了笑話了。
薩沫拿着盒子走了進去,便有一個人五十多歲的老頭走過來問她:「請問小姐需要什麼?」
「我是霓裳服飾的人,我是來送衣服的。」薩沫說道。
「那請你稍等一下,我去跟我們老闆說一聲。」禮貌地向薩沫點了下頭便離開了薩沫的視線。
這下薩沫就開始好好打量起了這間藥房,進進出出的人形形色色的,有錢的沒錢的。而且聽說這個杜荷還經常給一些乞丐施藥,可謂是把慈善事業做的很好。
正當薩沫想着這些東西的時候,剛剛的老伯又走了回來對薩沫說:「我們老闆請小姐你進去。」
薩沫便跟着他往裏面走去,一直走到一扇門面前,他敲了敲門說:「老闆,人來了。」
「讓她進來。」門裏面傳來杜荷嬌媚的聲音,光聽着聲音就知道裏面一定坐着的是個美人了。
老伯將門打開,等薩沫走進去後又將門關上,薩沫這才好好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顯然眼前的人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在這個時代算是頂尖的生活了吧。
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穿着金色的旗袍,黑色的高跟鞋,卷燙的頭髮,顯示出她的雍容華貴,一雙丹鳳眼媚眼恒生。現在看上去都是個漂亮的貴婦,不知道年輕的時候要迷死多少人。
而且也不是一個花瓶,能混跡於各個政黨之間,還能保住命的人可真是不多,一般人基本上都做不到,更何況她做的還是藥品這個敏感的行業呢。這樣的女人無疑是危險的,就像是有毒的玫瑰,殺人於無形。
「阿芳的眼神還不錯嘛!」杜荷用狡黠的眼神看着薩沫說。
果然如此,在心裏暗暗冷笑了一下的薩沫平靜地說:「杜老闆知道我要來?」對於這種女人絕對不要有任何的卑微或者高傲,你崇拜她,她會看不起你,把你踩在腳底下,你不尊敬她,她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嗯」杜荷點了點頭,眯起一雙丹鳳眼邪邪地看着薩沫說:「你知道你來這裏是來做什麼的麼?」
「送衣服。」薩沫的語氣依然是不卑不亢。
「呵呵!」杜荷抿嘴笑了一下說:「你是個聰明的人,你認為阿芳這種人叫你過來會是單純的讓你送衣服麼?」
「不會」斬釘截鐵的答案從薩沫口中冒出。
「有膽識,坐。」杜荷讚賞的看了看薩沫,隨後指着旁邊的沙發讓薩沫坐下。
薩沫也毫不客氣的走過去坐下,並搖了搖手上的盒子說:「雖然這個不是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但我想還是要把它交給您的。」說完將手上的盒子遞給杜荷。
嫣然一笑,杜荷將盒子接過來,打開,審視着裏面的衣服,語氣開心的想和小孩子收到禮物一樣說:「阿芳的手藝還是那麼好,真漂亮,穿到身上也一定很好看。」
看着自我陶醉的杜荷,薩沫開口說:「那我能知道我到這來的真正目的麼?」薩沫不想再兜圈子了,她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這個嘛,其實這次叫你來」還沒等杜荷說完,就想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緊接着傳來剛剛那個老伯的聲音,「老闆,衛公子到了。」
「快請進」杜荷的聲音剛落下,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大約二十六七的男子,一米七八的身高,俊俏的臉龐,剛毅的下巴,還有那一雙冷厲的眼睛,但柔順的劉海有遮掩了一部分的冷冽,但是他身上的冷酷氣質可是怎樣也遮不住的。
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一雙黑色的皮鞋,加上他本身古銅色的肌膚,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但是不可否認,這身衣服卻是該死地適合他,這種人,天生就是衣架子。
「衛公子你好,我是這裏的老闆杜荷。」杜荷笑着迎上前去,並禮貌性的伸出手。
但那個所謂的衛公子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反而看向薩沫說:「看來杜老闆有客人在,那我們改天再談吧。」說罷就轉身要走出去。
而杜荷還是一臉的笑意,絲毫沒有為那個衛公子的舉動而感到尷尬,攔下他說:「衛公子留步,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裁縫,來送衣服的罷了。」
「噢?」衛公子轉過身看了看站起來的薩沫,又對杜荷說:「杜老闆真是個不拘小節寬厚待人的老闆啊,一個小小的裁縫都可以坐在您辦公室的沙發上啊!」
「呵呵,來者都是客,沒有什麼身份的區別,我們還是來談生意吧!」杜荷笑着說。
「不用了。」伸出手制止住要往出走的薩沫,他繼續說道:「看到這種人我已經沒有想談生意的*了,我們還是改天好了。」說完不理會鐵青着臉的薩沫和笑容還掛在嘴邊的杜荷離開了為民藥店。
「我想我現在應該有權利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薩沫看着衛公子走的方向隱忍着怒氣地對杜荷說。
杜荷不緊不慢地走到沙發上坐下,解釋說:「衛風,衛家的二公子,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為人冷酷,做生意快准狠。衛家是做運輸業的,上海大部分的港口都是他們家控制的,而他的哥哥衛飛是高級軍官,他也就成了衛家生意的指定繼承人。他們家跟各個黨派的關係都很好,所以衛家可謂是有權有勢又有錢。」
「所以呢,他就是今天叫我來的目的?」雖然是疑問句,但什麼的語氣卻是異常的肯定。
「可以這麼說,至於你師父到底要讓你做什麼事,你就要自己去問她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送。」杜荷做出個請的姿勢,讓薩沫不得不咽回想要說出的話,抬腳離開藥店。
經過這麼一趟,薩沫可以確定這兩隻老狐狸是狼狽為奸,給自己下了個套,衛風就意味着一灘渾水,一旦靠近就會惹上一身的髒,輕易洗不掉啊!
走回霓裳的薩沫直接往孔桂芳的辦公室走去,進去卻見她還坐在那裏優哉游哉地喝茶,走到她面前一拍桌子大聲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個衛風的,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嘆了口氣,孔桂芳將手上的茶放下說:「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容易傷身體的,有空去藥店拿點藥改善一下。」隨後看到薩沫越來越黑的臉才說:「是這樣,衛家是上流社會有名氣的人家,但偏偏他們家的衣服沒有一件是在霓裳做的,全部都是德宏服飾做的。」
說到這頓了一下,看了看沒有什麼反應的薩沫接着說:「而且不僅僅限於他一家的生意,跟他們家關係好的一些大戶人家也是在德宏服飾做衣服,這也是為什麼霓裳服飾只能排第二的原因,所以我要你接近他搶到這筆生意。」
「如果是這樣,你也不應該找我吧,找個長得漂亮的不就好,不要忘了,我臉上現在可是有這個東西。」薩沫說完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痕。
「衛風是名門望族,又是從美國回來的,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漂亮對她來說不行,要你這種有個性一點的人。」孔桂芳看着薩沫說。
薩沫對此卻嗤之以鼻,好笑的說:「那更不應該找我了,我們店裏最有個性的人可不是我啊!」
知道薩沫所指的人是邵美琪,孔桂芳說:「美琪不行,她雖然有個性,但是她可是個冰塊,而那個衛風也是個冰塊,兩個冰塊在一起,你認為他們能談成事麼。」
冷眼看着孔桂芳,薩沫說:「我答應你,但不是因為你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我看不慣那個自大的冰塊,所以我要給他點苦頭。至於你和杜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得什麼主意,搶生意,呵,別忘了,他的生意可是運輸業啊!」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孔桂芳,薩沫轉身往門口走去。
隨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停下步伐說:「對了,雖然我會接近他,但不代表你們的如意算盤就打對了,最後的結局誰也料想不到。」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要來真的,記住,不要動心。」孔桂芳嘴薩沫身後嚴肅地說。
薩沫卻不以為意,冷笑着說:「動心,我不存在那種東西,你還是和杜荷商量商量後面的事吧,千萬不要讓事情脫離你們的掌控了。」
「我是為你好。」孔桂芳在薩沫的身後說。
「行了,我都已經答應了,說這些假話也沒有必要。」說完便走出這個房間,留下孔桂芳一個人站在那裏對着大門的方向嘆息着,其實她也不想,但是為了大事,她必須這麼做。她能給的僅僅是一些忠告,一些不會讓薩沫傷的更深的忠告。
但是薩沫這種人會聽麼,或者說她能控制的了自己的心麼?一切都是未知數,正如沒有人知道結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