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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沫跟劉阿嬌回答她家中後,發現她口中所說的出租房屋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並且在她的堅持下,薩沫也並未支付房屋。薩沫也就算在這裏暫時安定下來了,到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兩件很普通的衣服換上,畢竟她身上這件旗袍實在是太耀眼了。
劉阿嬌的丈夫的病在昂貴的藥下也有了好轉,這個時代就是有錢才能保住自己的命。而薩沫呆在這裏的幾天也大概了解了一下這裏的情況,現在上海雖然說局勢緊張,軍閥當道。但是畢竟這上海還是個大城市,一些達官貴人都住在這裏,如果真的發生什麼重大情況,他們也就早跑了。
現任市長蘇錫文也是人本人扶持上去的,也就是眾多賣國賊中的一個,但這些國家大事薩沫並不想參與,她認為歷史是不可能改變的,那也沒必要為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去努力。況且政治上的事她不懂,她只懂得設計衣服,當然還有經商,可是這個時代經商和現代的區別可是太大了。在這裏,一個不小心命可能就沒有了吧!
薩沫可不想過那種跌宕起伏,隨時會沒命的人生,這條命是她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不能再說丟就丟了,那就太對不起自己重活一次。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還是干回她的老本行,做衣服,也就是這裏的裁縫。這名稱的差別還真是大呢,現代叫設計師,民國就叫裁縫。
只是她還是要去做學徒,畢竟只會設計不會做在這裏是行不通的,上海這個繁華的都市應該在民國時期是最有名的,紙醉金迷啊!大家閨秀也都會花重金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做女人生意都是最賺錢的。
決定重新開始的薩沫便決定去上海最有名的霓裳製衣坊做學徒。走到霓裳製衣坊門前,看着這一個小小的製衣坊都能裝潢的這麼闊氣,可見民國真的算是上海的鼎盛時期啊!
在門口欣賞了一下,薩沫便往進走去,剛進去便有一位年輕的姑娘過來詢問薩沫:「這位小姐,您是要做衣服還是取衣服呢?」這個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五六的樣子,人長得不算漂亮,但是聲音很溫和,態度也給人很好的感覺。
「哦,不,我是來應,那個看看這裏要學徒麼?」本來想說是要來應聘的薩沫忽然反應過來這麼說人家肯定聽不懂,於是立馬改口道。
「嗯,我們這裏是要招學徒,但是這還是得師父說了算,所以你跟我到裏面吧!」姑娘好心的解釋道,並帶着薩沫往裏面走去。
「謝謝你!」薩沫道了謝後便跟着她一起往裏面走去。
「師父,這位小姐想到這裏當學徒。」走進內室,女孩對着一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說道。
聽到女孩的話,坐在椅子上的人抬頭望了過來,四十歲的樣子,表情嚴肅,眼裏面透露着精明,這也是一位女強人。身材並沒有因為上了年紀而走樣,容貌也依舊照人,但是臉上的那道疤卻無法讓人忽視,如果沒有這道疤,她的容貌和自己比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此人身上透露着一股自信,也是,在這個時期的上海一個女人可以經營起這麼大的裁縫店,能力一定不一般,放到現代,一定是個很好的對手。薩沫看到這位師父的第一眼就在心裏評估着。
在薩沫評估眼前人的時候,眼前的人也在打量着她。二十歲左右,雖然謙遜地站在那裏,但是身上卻帶着一股傲人的氣勢,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裏一樣,而且容貌算得上是傾國傾城。此人看來也是不簡單,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氣勢,可見經歷也一定不一般,這樣的人怎麼會屈就到到裁縫店當學徒呢?
「請回吧,我們這裏現在已經不需要學徒了。」眼前的人冷漠地對薩沫說道。
「啊,師父,我們不是今天才把招人的告示貼出來麼,現在怎麼又不要了。」單純的小妹聽到她師父這麼說立馬疑惑地問道。
「我說不招就不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他師父見她插嘴冷眼看着她說。
小姑娘一下就蔫了下去,低着頭說道:「對不起師父,我下次不敢了。」
而薩沫一直就冷眼看着這一切,這個時候的人還是蠻注重師徒之間的地位的,這小女孩看起來還挺怕她師父的,但是自己可不一樣,開口問道:「為什麼?」
眼前的人盯着她看了半天說道:「我們霓裳從來不需要麻煩的人物!」
「麻煩?」薩沫不解的說道。
眼前的人將她從上到下看了個遍說道:「對,麻煩,你的臉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大麻煩!在上海這個地界,想要明哲保身就要各個方面都不能太出眾或者所有方面都勝過任何人,而這兩種情況你都不屬於。你長得就像一個禍水,你說我怎麼能要你。」
聽到這些,薩沫並沒有生氣,她也知道,在現代也因為這張臉給自己帶來過不少麻煩,但現代社會畢竟還是法治社會,自己的勢力也足以保護自己。但到了這裏,自己一沒錢二沒勢,加上這裏不是一般的亂,自己的這張臉確實會帶來很多麻煩,老班明哲保身也是明智之舉。
「好,那我就先告辭了,不過,我還是會再來的。」薩沫說完就走出了霓裳,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克服的,所以她要回去想想辦法。
薩沫走後,老闆看着薩沫走的方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知道這號人物是打哪來的,上海灘又要不太平了。」
而一旁的小女孩並不懂她的師父在說什麼,只是不明白師父為什麼不要剛剛那個漂亮的姐姐,她好喜歡她,感覺她長得好美,但她也聽到剛剛那個姐姐說她會再來,這樣她就很高興了。
等薩沫一會到住處的時候,劉阿嬌立馬拿着還沒有洗好的菜跑了出來,焦急地問道:「薩沫啊,怎麼樣,霓裳肯讓你去當學徒了麼?」
看到劉阿嬌為自己擔心的樣子,薩沫感覺心裏暖暖的,笑了笑說:「沒有,那霓裳的老闆娘看起來可是很厲害的,什麼時候都是板着一張臉,還說我的臉對於她們是麻煩,所以我就回來了。」對於劉阿嬌,薩沫難得地話多了起來。
「哎呀,你看看,大娘忘了提醒你這個了,這個霓裳的老闆娘叫孔桂芳,她可真的是上海灘的傳奇性人物啊!」劉阿嬌難掩讚賞之色地說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忽然想起孔桂芳臉上那道醒目的薩沫問道。
「她臉上的疤是十年前她自己劃的。」
「自己劃的?」薩沫驚訝地說。
劉阿嬌點點頭說道:「嗯,這要從二十年前說起了。二十年前的孔桂芳可是上海灘的紅人啊,她沒有任何的背景,隻身一人來到上海,在一家小裁縫店裏當學徒。學了五年便出師了,而且手藝好得不得了,再加上她的美貌,所有的名門望族都來找她做衣服,她也就創立了霓裳。但是樹大招風啊,更何況她是一個貌美的女人,來找她的男人自然不少,而且都是有權有勢的。」
說到這,劉阿嬌看了看薩沫說道:「她當年的美貌和你比可是不相上下啊!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想得到她,而那些富家千金又是特別嫉妒她。於是她不是會被陷害,也會有人想要她的命,也有人不惜一切地保護她,就這樣的生活過了五年,她可能也是煩了,她就拿起剪刀自己給自己的臉留下了那道疤。」
「她還真是有勇氣啊!」聽到這的楚夢感嘆道。
「是啊,她的確很烈。」劉阿嬌繼續說道:「之後她便宣稱不會在周旋在上流社會中,也希望不要有人再來打擾她,她只想好好地經營霓裳。大家也默許了她這種做法!」
「難道就真的沒有人在來找麻煩麼?」薩沫問道。
「她用她的美貌換來的平靜是沒人願意打破的,那些富家千金見她沒有了美麗的容貌自然不會再來找麻煩,而那些富家子弟當然有些是真心愛上她的。這種平衡的狀態是不會有人傻得去打破它的。」劉阿嬌解釋到。
「原來,所以她才會那麼反感我的臉,她怕我會跟她一樣。」薩沫明白地說。
「嗯,我想也是吧,你的容貌如果走入上流社會,也一定會讓上海灘變天的。」劉阿嬌說道。
「大娘,您放心啦,我不會的,明天我要再去一趟霓裳,我已經想好要怎樣才能讓霓裳接納我了!」薩沫自信滿滿的說道。
劉阿嬌看到這樣的薩沫無奈地搖搖頭說:「你這孩子也是夠倔的,不過既然你願意去就去吧,但是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大娘可不希望你走上孔桂芳的路啊!」
「我不會的。」薩沫說道。之後便走進房間去休息了,她要養好精神,然後明天好好和那個孔桂芳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