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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急忙回頭,看到那邊站着一個戴着帽子的中年婦人。背有點駝,個子小巧。儘管如此,但她衣着講究,氣質潔淨。
而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短髮女子,看樣子是個保姆。
那個短髮女人扶着那個婦人,上了一部白色奔馳車。車子很快開走了。
悠悠愣愣看着車子遠去,然後才抬頭看了看身後的一家店面,上面寫着「韓世安推拿」。
那個婦人就是白言初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前任婆婆。
白言初的母親周雪飛是個善良低調的婦女。跟兒子素來不喜歡悠悠不同,她一直都很喜歡悠悠的性格,說她爽朗直率。可是,因為一直跟白言初夫妻感情欠佳,所以她也疏於跟這個婆婆聯絡感情。
她甚至在婚後沒去看望過這個女人一次。
握在手裏的雞蛋仔已經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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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一周後,悠悠的能力得到了樂彩上下一致的好評。另外,她跟這裏的每個同事很快打成了一片。大家都喜歡她的個性,覺得她平易近人又可愛,都喜歡跟她在一起。
生活越來越美好了。悠悠心裏默念。
這天完成一個方案正要下班,就接到了徐詩詩打來的電話:「悠悠,下班了嗎?下班後想出來嗎?」
悠悠聽見她聲音有些不對勁,就問:「怎麼了?又不舒服?」
「沒有,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徐詩詩笑了笑。
悠悠說:「你去蘭心坊那邊的『ROSEMARRY』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到。」
到了ROSEMARRY之後,看到徐詩詩已經坐在那裏了。一套米黃色巴寶莉中袖連衣裙套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秀麗典雅。
可是,悠悠走近時,才發現她的眼角青黑一片,顯然是缺乏睡眠的緣故。
「你怎麼了?精神好差的樣子。」悠悠坐下說。
徐詩詩看了看桌面上的淡咖啡,說:「悠悠,我好像對自己的生活越來越沒信心了。」
悠悠急忙問:「你怎麼了?」
「或許我也該學你,出去找份工作做,而不是整天悶在家裏無所事事!我覺得我好沒用!」
看着自己的好友情緒低落,語氣遲緩,悠悠心裏很焦急,就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全部告訴我,是不是表哥他又對你不好了?」
她那個表哥鄧子慕,為人精明能幹,長得也一表人才帥氣十足,可就是有一點不太好,就是過於自我,不喜歡被人束縛。
徐詩詩當初跟他交往後,是一心想讓他那顆不羈之心回歸安靜的田園。目前看來,好像沒有多大成功。
當文靜千金遇上不羈富少,真的不知道是怎樣的狗血虐心故事?
徐詩詩笑容慘澹:「悠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無病呻-吟啊?我已經很幸福了是不是?我從小到大都養尊處優,現在也做了少奶奶,照理說我沒有什麼不滿足的!可是,我總是覺得我少了什麼。我……」
悠悠越來越急,說:「你到底怎麼了?詩詩,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我懷疑……他在外面有了人。」徐詩詩終於說,秀眸開始紅了,一滴淚水溢了出來。
什麼?悠悠聽了,整個人都僵住。
她表哥也在外面有了女人?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回事?這些男人都怎麼了?
難怪父親說:「要找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她羨慕並嚮往父輩的愛情。一生一世,執子之手。可是到了他們這一代,愛情似乎成了空中樓閣,搖搖欲墜隨時崩塌。
到底何處出了差錯?
徐詩詩已經啜泣道:「我好怕!因為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萬一子慕跟我離婚的話,我會被我家人笑話的!」
悠悠想了想,低聲問:「你不要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先告訴我,你確定他有人?到底是什麼人?」
徐詩詩止了淚說:「其實這幾個月我就已經在懷疑了,後來我也偷偷叫人去查了。據說是他的女秘書,叫安迪。」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悠悠蹙眉道。
「你自己也過得不順心,我怎麼好意思拿這個煩你?」
悠悠低頭看了看手錶,自顧自笑了笑,然後對徐詩詩說:「詩詩,你先回去吃個飯再做個面膜吧!什麼事都不要想。」
「你呢?你不回去嗎?」徐詩詩不解地問。
「你放心回去吧!」悠悠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起身邁着輕盈的步子走了。
徐詩詩一臉愕然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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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慕所在的公司在香城中西區的金環,公主大道的縱橫財富中心大樓A座四十五樓。
香城是國際金融中心,而這一帶就系金融大廈、跨國銀行集中地。高樓聳立,形如密林。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財富的氣息。
悠悠手握方向盤一拐,就駛進了大廈的地下車庫通道。
她今天要幫徐詩詩證實一件事。
棄車上了電梯,她徑直到了四十五層。出了電梯後,她邁着高雅的步子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咦?唐小姐?你怎麼來了?」一個西服筆挺的年輕男子急忙上前打招呼。
「Tom,這裏沒你的事。你幹活去吧!我找我表哥。」悠悠快速瞥他一眼,叫他閃開。
男子只好訕訕退下,但臉上卻是有些焦急。
悠悠走到總經理辦公室,沒有立刻敲門,而是靠在門前屏息聽了聽。那邊走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裙的女子拿着文件走來,見到她站在那裏,一臉驚怔。
悠悠目光嚴厲地瞪着她,然後用手指了指那邊,示意讓她先別過來。
裏面傳來一男一女細碎卻放-盪的笑聲。
「你真討厭!答應要帶人家去東京看櫻花的啦!現在櫻花都謝了。」女的在嬌嗔。
「寶貝,不要那麼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男人溫柔的誘哄聲音。
然後是女子妖冶勾人的笑聲:「哈哈哈……討厭!」
悠悠聽得渾身熱血翻滾,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這世界賤人怎麼那麼多?一個江心怡也就罷了,怎麼還來一個什麼安迪?
同樣身為女人,怎麼差別就那麼遠?
她再也忍不住了,就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那對抱在一起的男女都嚇了一跳。一個身穿淺灰色古琦西裝裙的年輕女子立刻從鄧子慕的大腿上彈了起來。
「悠悠?你怎麼來了?」鄧子慕一臉驚怔卻又十分不滿地看着自己的表妹。
「我,我先出去!」那個妖艷的女秘書喘着氣說。
就在她轉身倉皇走向辦公室大門時,悠悠卻急忙轉身,揚起手掌朝她那濃妝艷抹的臉頰上狠狠颳了一掌。
好爽!假如她是江心怡就更爽了!
女子愣了,數秒後才摸着自己發燙的臉頰。
悠悠狠狠盯着她,冷笑:「你的妝化得太濃了,一個合格的秘書怎麼可以化那麼濃的妝?除非你想勾引老闆當狐狸精!」
鄧子慕沖了過來,立刻把那個被打的女子摟在懷中,朝表妹吼道:「你發什麼神經?上門就打人?安迪她是我得力助手來的!」
悠悠深深望着他,質問道:「表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這樣做對得起詩詩嗎?她悶在家一心一意盼望你多點時間陪她,你知道嗎?你既然不愛她,當初為什麼娶她進門?」
鄧子慕冷笑:「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吧!你那個白言初還不是一樣被那個小明星迷得團團轉?你別動不動就發小姐脾氣,你再鬧,我就告訴姑丈說你撒野!」
見他提起白言初和那個江賤人,悠悠心裏一沉,就冷笑:「我就是婚姻失敗看走了眼,才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也重蹈覆轍!表哥,你們男人非要三妻四妾才過得開心嗎?你們難道就不知道誰才是你們最重要的嗎?」
說到這裏,一下子心酸起來,眼淚滾落。
鄧子慕卻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冷冷道:「我早就受夠姓那徐的女人了!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像個病貓一樣。要不是我爹地當初要我娶她進門改造我,我才懶得娶她呢!我喜歡的女人就像安迪這樣,又能幹又有風情,這才叫味道!」
悠悠淚流滿面:「表哥,你竟然這樣說詩詩!她是你結髮妻子啊!」
鄧子慕卻趾高氣揚地說:「怎麼不行?就算當着她老爸的臉,我都是這麼說!」
大門那邊,一個身影閃了進來,這裏的三個人都同時望了過去。
徐詩詩。
悠悠怔住,急忙拉過她問:「詩詩,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