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夫人仔細看着孟青君,身材瘦弱,個頭偏低,臉上雖然有些髒污,看出來長得不錯,眉目清秀確實不像一般男子那般硬朗。族長夫人試探着問道:「公子你莫非是個女人?」
月事帶不會只借一次,衛沐恩還想和他們一起,肯定沒法一直瞞着,於是害羞的點點頭。族長夫人大吃一驚:「那跟你一塊的也是位女子?」孟青君搖搖頭回答道:「不是。」族長夫人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那那位公子是你什麼人?你們兩人舉止親密,難不成是夫妻?」
孟青君本來想否認,但轉念一想,自己又該說她和衛沐恩是什麼關係。是手下嗎,有些惹人注目;說是兄妹,可是他們長的不像,表兄妹之間單獨出門也是有點惹眼,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說夫妻更好一些,而且,孟青君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或許能幫到他和衛沐恩。
於是害羞道:「是,他是我才成婚不久的夫君。」族長夫人啊了一聲,「夫人可否為我保密?」孟青君問道,族長夫人點頭後又立馬搖頭說道:「我先給娘子拿東西去,至於娘子的身份,我還需和我當家的說一聲。」恩人由男子變成了姑娘,瞞着他人可以,自己當家的是一族之長,有啥都得和他說說。
這孟青君早都考慮到了:「好,有勞夫人了。」然後族長就見自己夫人突然間快速的跑過來,又跑過去,最後她和孟公子兩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裏,過了一會方才又瞧見兩人的身影。
兩人回來後,走的近了,族長見自家妻子拉着恩公,舉止有些親密,疑惑間,聽見自家老妻對恩公說道:「你先等我會,我和他先說一說,莫怕。」族長夫人過來和族長一陣嘀咕,族長面色不顯,心中卻掀起一股驚濤,這一會間已然想了很多。
族長夫人說完,問自己丈夫道:「這事情你怎麼說?雖然恩公由公子變成了姑娘是有點奇怪,但這世道,出門在外多防備點也不是什麼過錯。」無論那男女,自己這恩公肯定身上藏着秘密,他們是要回報救命之恩,但也不能拿着這幾十號人的生命安全硬報恩啊。「我心裏有數,你請孟姑娘過來吧。」族長對自家老妻說道。
孟青君跟隨族長夫人重新回到火堆旁,剛才在此的幾位年輕人已經被族長給支開了。一時間,孟青君和兩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還是族長夫人率先開口道:「娘子有話就說,不用害羞。」族長也附和道:「是呀,娘子放心。我們都是老實人,不會亂說話的。」
「讓族長和夫人見笑了,」孟青君說道:「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族長提議道:「不如從娘子為何女扮男裝說起。」世人偏愛弱小,亦喜歡聽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孟青君準備編造的就是這種故事。
孟青君自托自己出生於永恩王所轄的一個小縣,父親略有薄財,因是獨生女,所以備受寵愛,從小就喜歡扮着男裝往外跑。一日她外出遊玩的時候,碰到了受傷倒地的禾公子,就把他救到家裏精心照顧,一來二去兩人就漸生情愫。
族長夫人高興道:「這我知道,你們兩個接下來該拜堂成親了。」孟青君也順着說道:「是呀,我們二人情投意合,就想着面告父母准許我二人結百年之好。誰知道,父親看他氣度不凡,百般追問之下,夫君才說出他的身世。」
族長和夫人回憶起衛沐恩的樣子,心中也明白了,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然後聽孟青君繼續說:禾公子是京都大官之子,剛開始隱瞞身份,是因為他家中有後母,這一次受傷也是因為後母所為。他不想再回到京都那個家了,就想待在這裏和孟青君一起白頭到老。父母經不住孟青君的請求終於答應了他們兩個的婚事,誰知道剛成親京都他父親派來的人就找過來了。沒有辦法,兩人就只好跟着回去,貿然跟着,又怕他父親到時候對孟青君不利,所以乾脆就讓孟青君男裝說是表兄弟跟着。
奧,族長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那些人看起來殺氣騰騰不好惹的樣子。
到了京都,見過夫君的父親和後母,果然他父親不同意兩人的婚事,而且後母也不斷從中作梗,讓他們在京都舉步維艱,直到自家夫君被陷害被驅逐離家,二人本想着如此也好,離開京都回到孟青君家過日子也不錯。但沒想到,後母心狠手辣定要斬草存根,買了殺手要致他們於死地。
他們一路逃亡到這裏,銀錢也沒有了,夫君的眼睛也瞎了。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到自己家裏呢。說到這裏,孟青君掩面抽泣。
族長夫人也跟着孟青君所講的事情緒一會憤怒,一會傷心,看孟青君流淚,輕拍着她的後背勸說道:「別傷心了,不是說惡人自有天收,那禾夫人以後不會有好結果的。」族長也嘆氣,高門大戶的家哪有這麼容易進的,那禾夫人也實在是歹毒。
「你夫君如今眼睛不行,你又是個弱女子,路還有那麼遠,你們兩個上路我實在是不放心啊。」族長夫人嘆氣,孟青君順勢說道:「是呀,我們二人也在發愁呢。」然後不好意思道:「族長,夫人,若是不嫌棄,我們夫妻二人可以和你們一塊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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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有些為難:「我們也想幫娘子,只是娘子說還有人要追殺你們,老朽不能輕易帶族人冒險,還需要和族人他們商量商量,這樣一來,娘子的身份也沒法瞞着,不知娘子可願意。」
孟青君表示自己願意:「族長願意幫我夫妻二人,我們感恩不盡,若實在有困難,我們也不會埋怨。」族長說時間不早了,讓孟青君先休息,明天他會給孟青君一個答案。
孟青君離去後,族長夫人對自家丈夫首先告訴了她的態度,她願意帶着孟青君一塊走。族長心中也願意,但族中並不似他的一言堂,還是需要和大家商量一下的。
孟青君回到草鋪,發現衛沐恩也還沒睡,正坐在那裏等他。聽到孟青君的腳步聲,衛沐恩問道:「你真的沒事嗎?不要瞞着我,我聞到血腥氣了。」孟青君坐下回答道:「不是什麼大傷,就是前兩日腿被劃了一下,今天沒注意,傷口滲了血。不過剛才已經重新包紮過了。」
「怪我,是我無用。」衛沐恩自責道:「是我連累了你。」孟青君故作輕鬆:「往常都是王爺照顧我,如今輪到我照顧王爺,而且今日我陪王爺共患難,等以後王爺發達了,我才更心安理得的向王爺要好處啊。」衛沐恩許諾道:「好,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玩笑話說完,現在該說正事了。孟青君深吸一口氣,對衛沐恩說道:「王爺,我有一事要與你說。」衛沐恩聽出孟青君的緊張,柔聲道:「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然後衛沐恩就聽孟青君說:他們兩人的身份不好和族長明說,所以他就編造了一個假身份。衛沐恩聽着這沒有問題,點頭表示孟青君此法做的對。於是問:「那你和族長說的我們是何身份?」
孟青君小聲說道:「夫妻。」衛沐恩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孟青君提高聲音再次重複道:「夫妻。」衛沐恩頭疼,自己這位表兄弟腦子是出了什麼毛病嗎,說什麼不好說他們是夫妻。他已經想到了族長聽見這話後吃驚張大嘴巴的樣子了。難道說是因為在京都自己把他帶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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