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媽媽接收到了紀明昭的事宜,卻心中遲疑。
在她看來,既然主子已經懷了身孕,就該少於那位來往。
可前些日子裏,兩人卻頻頻見面。
萬一哪天不小心,被誰撞見,甚至被侯爺知曉,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此刻是在王氏房間,她有再多的話也不好說出來,便將想法都按在心裏,打算之後再勸一勸。
正想着,李媽媽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欸,大姑娘回來,咱們倆去廚房裏露一手吧。」
當年隨同王氏陪嫁而來的四個大丫鬟,各自有各自的拿手菜。
房媽媽的牛乳糕做得極好,除此之外還很擅長燉湯。
李媽媽也有拿手的點心,小菜做得好,還會燉魚。
聽她如此說,房媽媽答應一聲,與李媽媽一起退下,前往廚房。
進到廚房,待下人們將需要的食材都準備好,李媽媽將她們屏退,狀似不經意地詢問道。
「如意,你方才是想說什麼,結果被打斷了?」
「想說什麼……什麼啊?」
「就你剛才說的,瞧見大姑娘身上怎麼着?結果一個打岔,你就不說了,我現在還抓心撓肝的好奇呢!」
李媽媽的目光緊緊落在房媽媽身上。
她很希望通過這段對話,能得到她跟夫人想知道的答案。
只可惜……
房媽媽並不知曉她內心的想法,笑着回應道。
「哦,你說這事啊……我……我當時就快想起來了,結果那個打岔讓我全忘了,等我再想起來,一定告訴你。」
聞言,李媽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畢竟,房媽媽雖是自家主子的陪嫁,可後來撥到大姑娘身邊,陪着她長大。
之前主子教導二姑娘如何管理庶務時,她已是滿心奇怪。
倘若這會兒自己逼問得太緊,很容易被她懷疑什麼,萬一將這些懷疑告訴大姑娘,那就不好了。
思及此,李媽媽笑着應聲,說起了別的,她跟房媽媽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膳食。
紀明昭陪同王氏吃了飯,如之前那般假裝疲倦,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休息。
房媽媽跟了回來,依照想法多勸了幾句。
可她才張開口,沒等說這些什麼,就被紀明昭狠狠打斷,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一定要見到他,這事兒不容商量,很重要!關乎人命的重要,你不幫我嗎?」
眼見着主子情緒激動下,便面色發白,房媽媽心疼不已。
她只好答應,「大姑娘千萬莫急,當心身子,老奴……老奴豈會不幫你?」
*
離開永安伯府的房媽媽並不知曉,有人正悄悄跟着她。
她如同以往那般,來到一處宅院,卻不曾見到人,更沒法送出消息。
為此,房媽媽心中猜想,那位定是故意躲着自家主子,否則宅院裏不會連個能傳信的下人都沒有。
可想到自家主子,她只好在附近徘徊,一直到了傍晚,才回到永安伯府。
與此同時,那個悄悄跟着她的護衛,將消息回稟給謝錚。
清冷的聲音淡淡吩咐道,「繼續盯着她,看她究竟要跟誰見面,另外查一查那處宅院的主人,嘔……」
謝錚才與護衛吩咐完,便再次乾嘔起來。
常青就在身旁,連同護衛一起,擔憂地看向他。
好一會兒,他擺了擺手,微蹙着眉靠在軟榻上。
眼下,謝錚已回到定遠伯府。
之前在乾元帝面前如此時,有好幾位太醫連同章院首一起為他診脈,都不曾發現有什麼異常。
後來,見他恢復往常,瞧着的確沒什麼不舒服的,乾元帝才把他放出皇宮。
沒想到,回到家中不久,忽然又如此的毫無徵兆。
「主子,不然再從民間請大夫給您瞧瞧?難不成是什麼疑難雜症?或者……中毒?」
「若是中毒……」謝錚的喘息略有些急促,「沒道理太醫們都……看不出來。」
「那是怎麼回事?對了,阿弟他……」提起常柏,常青神色黯然。
可為了自家主子,他很快調整情緒,「他曾與我說二姑娘在郾城結識一位府醫,那位府醫有熟人在京都,請來瞧瞧?」
謝錚答應一聲。
心中不由得想起曾跟小庶女去往郾城時,發生的種種事情。
低聲吩咐護衛退下後,他看向常青,「可有她的消息?」
「回主子,還不曾,」常青搖了搖頭,再度開口,「您稍候,屬下讓人將大夫悄悄請來。」
如今,京都內的形勢混亂。
無論自家主子究竟有沒有問題,畢竟今日在宮裏已經請過那麼多太醫。
想來,驚動了不少人。
既如此,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讓人知曉額外請了大夫會比較好。
有常青去做安排,謝錚完全可以放心。
他仍倚靠在軟榻上,覺得胸口處悶悶的,偶爾胃裏還是有些翻湧想吐。
忽然間,他的心頭閃過了什麼,瞬間坐直身體。
那種翻湧感越發強烈,他忍不住又乾嘔幾聲,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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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乾嘔,他去主院探望紀明昭時,曾經見過。
夫人會如此,是因為她懷有身孕,所以才會孕吐,這件事沒有太多法子解決,卻頗為折磨人。
可……
他是個大男人,總不可能懷上誰的孩子,為何也會如此?
謝錚心裏想着,微蹙的眉皺得更緊。
大約兩刻鐘左右,紀蕪曾經見過的那位大夫,被秘密帶到侯府,為謝錚診脈。
他並未從脈象上發現其他異常,比如中毒又或者中蠱。
「侯爺的身體,只是稍有些虛弱,想來是日常不注意飲食跟休息才導致的,只要按時三餐,好好休息,便可逐漸恢復。」
大夫話音才落,就見謝錚本就不算好的臉色越發難看,忽然乾嘔起來。
見多識廣的大夫不由得瞪大雙眼。
身為醫者的他非常確定,面前之人絕對是個男人,也絕對沒有懷孕,可他這個反應,分明就是孕吐。
一旁的常青開口問道,「大夫,既然我家主子身體沒事,為何會如此?」
「這……」大夫也很納悶,憋了半天,忽然想到什麼,「不知府上可有孕婦?」
問過話後,似是回憶一般,大夫慢慢悠悠地繼續說着——
「在下曾在古書上看到過,說是若夫妻感情甚篤,待到妻子有孕之時,有的丈夫可能會因為太過在意妻子,而與妻子有相同感受,也就是……會跟着孕吐。」
喜歡懷上絕嗣侯爺的崽,我藏起孕肚轉身跑